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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第7章

股改探路(2002)

2002年,中国金融机构大改革的前夜。

这一年的1月,人保和中国人寿两大国有旗舰公司先后宣布:经过一年多的积极探索,这两家公司的股份制改造工作将于年内启动。

整体而言,快速增长的国内保险行业,面临着资本金短缺、偿付能力不足、不良资产难以消化、历史包袱沉重等困难。

非改革无以自新。

就国内金融体系改革的先后顺序而言,保险先于银行。一则是为银行探路,因为后者才是中国金融的核心和本体,其改革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二则国内保险市场的开放也先于银行业,保险先改革是现实的决策。

路在何方?

国有企业“一股就灵”的老路显然不能重复;痼疾难除的体制和机制如何翻新,重重的挑战如何克服,这些问题都困扰着当时的决策者。

2001年之前,国有独资金融机构的改革模式尚处于争论阶段。而财政部等有关部委曾对三家国有独资保险公司——人保、中国人寿、中国再保险——进行股份制改造的方案争执不下。

三种方案,即分别成立保险控股公司模式、国家保险控股公司模式和分拆重组模式,尤其以方案一与方案三之间的争论最为激烈。前者是将三家原国有独资保险公司分别改为控股公司,非经营性资产留在控股公司,经营性资产注入股份有限公司,吸引民营资本和外资参股,改制成为三家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后者主张将人保、中国人寿按区域进行分拆重组,分别吸引民营资本和外资参股,组成若干个完全独立的股份制保险公司。

2001年4月16日、19日、24日三天,人保、中国人寿和中国再保险相继将股份制改革方案锁定在第一种模式。重组、改制(引入战略投资者)、上市,后来都成为国有商业银行改革的标准三部曲。

不过,因为改制和上市,外资巨鳄可以轻易挺进中国金融的垄断部分,最终都赚得盆满钵满,从而引爆关于国有资产贱卖的巨大争论。

事后回顾,2002年启动的国有保险改革,恰逢其时。行业内部,2002年和2003年,中国保险行业分别增长44.7%和27.1%,分外吸引眼球;外部环境,国际资本依然对中国保险充满想象,同时境外资本市场处于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以及互联网泡沫之后的上升期;同业之间,如果保险公司的改制上市落在银行、证券业的后面,在国际资本市场就难有重要影响。

幸运的是,两家国有保险公司先后于保险业2004年底市场全面对外开放之前,实现了境外挂牌上市。形式上,国有保险股份制改革圆满落定。

就在国有保险剑指境外之时,多家保险公司却在为A股上市折腾不已。“中国保险第一股”的广告彩头,诱惑难挡。

媒体将2002年命名为“保险公司上市年”,并猜测,寿险方面,新华人寿和太平洋保险将是保险“第一股”最有力的竞争者;产险方面,华泰财险则可能是最佳选项之一。

然而,实际的上市进程,却渐渐变为“踏步观望”。

2001年5月,太保集团宣布结束上市辅导期,成为内地第一家号称结束上市辅导期的保险公司。随后,刚成立6年的新华人寿也对“保险第一股”志在必得。该公司前任董事长关国亮言之凿凿,虽然新华人寿不是第一个完成上市辅导期的保险公司,但新华人寿上市辅导期已于2001年8月结束,而且该公司上市进展在同业中最快,已上报上市申请材料,是第一家递交上市申请材料的保险公司,且获得保监会和证监会的认可。

2003年6月4日,新华人寿获得了保监会极为稀缺的一纸批文——“同意新华人寿上市”,A股市场上的“保险第一股”呼之欲出,这是新华人寿历史上离上市最近的一次。

产险方面,华泰财险2002年上半年曾发布拟上市公告,并称已接受辅导期超过半年。之前,同位于上海的两家财险公司——天安保险和大众保险宣称,两公司也已于2001年底结束了上市辅导期,正积极准备上市。

大众保险常务副董事长杨国平颇为自信,认为大众保险连续6年盈利,有可能成为国内“保险第一股”。

不过,这也成为大众保险此后再也无法逾越的一个高点。从发端上海、扩张机构于长三角、上市冲刺第一家保险公司,到出现巨额亏损,甚至商谈出卖自己的股份,大众保险10年的发展轨迹好像一条倒扣的抛物线,令人唏嘘。

另外一艘航母——平安的上市历程一波三折。

平安曾想将寿险业务在香港上市,但随后被取消,因为马明哲对于分拆上市不感兴趣。

此后,分业成为平安上市的最大障碍,而分业是上市的前提。玩不成分业,平安就不能上市。2002年,分业完成。平安集团控股公司下设寿险子公司、产险子公司和证券子公司,证券公司下控信托公司。

平安将以集团公司形式上市,而不再是某个子公司率先上市。2003年,平安才正式启动上市之路。不过,由于坚持集团上市,牵扯保险、银行、证券等诸多行业监管,加之外资持股比例超过25%、员工合股基金的处理等问题,平安特殊的发展轨迹决定了上市时候的挑战前所未有。

拜旗舰(人保和中国人寿)、外援(外资保险公司)、劲旅(平安和太保)三大势力的全力打拼,2002年前三季度,中国内地保险市场保费收入达到2000亿元,继续保持着30%以上的增长速度。

不过,2002年亦有不和谐的音符。

3—4月,经济学家茅于轼向媒体公开质疑航空人身意外保险(简称“航意险”)存在700%暴利。

茅于轼先算了一笔账:现在我国每年乘飞机的旅客数大约有8000万人。假定每人都买保险,每张保单20元,8000万人的销售收入就有16亿元。而这两年民航的安全纪录非常好,假定一年下来有100人死亡,每人赔20万元,100人共赔2000万元,即使再加上其他零星的索赔2000万元,加起来一共4000万元,再把销售成本算上,假定每张保单是2元,成本就是1.6亿元,总成本加起来一共是2个亿。16亿元的销售收入,2亿元的成本,14亿元的利润,也就是说,我国目前航意险的利润能达到700%左右。

面对质疑,保监会的人士给出另外一个账单。航意险算上保单费、公司管理费、代理人手续费和机场摊位费能占到收入的30%,再加上20%的法定再保险、6.5%的营业税、1%的保障基金、5%的巨灾再保险及溢额再保险和30%的各种准备金,利润在10%左右,比其他意外险高,但并非暴利。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种算账的方法将在2007年市场质疑交强险暴利的时候再度交锋。

实际上,对于多数的保险公司来说,由于恶性竞争,航意险最大的意义仅在于在机场设立了一个“活”广告,而非保费收入,因为多数的保费实际上进入了机票代理商的腰包,或者成为机场的场地租金。不过,保险公司内部少数的投机者,的确利用第一种算法,通过手工的假保单,自开保险公司而大发横财。

在国内保险业务恢复超过20年之后,保险依然不能摆脱“内行说不清,外行听不懂”的知识困境。

或许是因为茅于轼先生名气太大,“暴利论”之后航意险不得不变相降价——虽然20元保费不变,但保险金额由20万元上升为40万元。同时,由于其他替代产品的兴起,航意险日渐式微。

2002年10月,一位“关键先生”——湖北人吴定富回归保监会,担任主席。此前的1998年11月至2000年1月,吴定富担任保监会第一副主席。回归后的吴定富开启了中国保险行业监管和发展的一个新阶段。 YNbu0niXwmE0lbHGKu4GQNt07K24UDsF48wuv8Ai7c9lrhZYhBnf6iakf1cpn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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