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80年前,莱斯利·怀特曾说,能量获取应当是了解社会发展的基础。 物质的复合性层次要想随时间的推移而维系,除非它们能自由地从自身所处的环境中获取能量,人类及其社会也不例外。 [1]
如果没有氧气,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的复合性层次在几分钟后就会开始瓦解;如果没有水,我们几天后就会完蛋;如果没有食物,我们至多撑上几个星期,最终身体还是会垮掉。如果将多个人聚在一起创造超个体,人们就必须获取更多的能量,这使得能量获取成为社会发展的基础。
我所说的“能量获取”,指的是人类对能量全方位的获取,最重要的有以下三项。
食物。无论是直接消耗,还是喂养供劳力的牲畜,还是喂养供食用的肉畜。
燃料。无论是用于做饭、取暖、制冷、烧窑或烧炉,还是用于为机器提供能源。燃料既包括木头、煤炭、石油、天然气,又包括风能、水能和核能。
原材料。无论是用于建筑、金属制品、制陶、制衣,还是用于任何其他目的。
如此定义的能量获取与更普遍使用的生理幸福感尺度有关,但要宽泛一些。生理幸福感尺度包括诸如实际工资、人均GDP、人均GNP(国民生产总值),或者人均NDI(国民可支配收入)等。实际工资衡量校正了通货膨胀的个人收入(无论是以现金还是以其他形式获取);GDP衡量消费、生产添加的价值和一国疆域内产生的收入;GNP衡量的是加上或减去从世界其他地方获取的财产转让或劳动收入的净收入的GDP;而NDI衡量的是加上或减去以货币或实物形式从世界其他地方获取的经常净转移的GNP,包括税收和馈赠。只需将GDP、GNP和NDI各自简单地除以所研究地域的人口数量,就可转换为人均数字。
经济学家通常关注的是人均实际工资、人均GDP、人均GNP和人均NDI,而不是能量获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度量标准在现代经济体(即1800年后的西方、1900年后的东方和1950年后的世界其他地方)中,比种类更广泛的能量获取记录要完备得多。然而,如果在时间跨度极长、生存实践的本质变化巨大的情况下做比较,能量获取是一种更灵活的度量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