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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舅母说起给婉妱议亲，清儿才想起此事，并非舅母故意引导。”
顾远山点点头。
聂家的女儿跟顾清芷差不多大，确实到了商议亲事的年纪。
不过，聂家小女年纪比清儿小，怎的没听闻夫人给清儿相看？
同床共枕几十年，顾远山一撇眼，唐雨柔立即领会，温温柔柔道：“老爷，妾身也急，可经过郑家一事，妾身觉得，急着议亲并不一定是好事。”
一提起郑家，顾远山脸就发绿。
他捂着嘴，咳嗽两声：“那就先放下，待会儿你领着清儿去库房，看看她娘的陪嫁。”
看不是顾清芷的目的，她要自己掌管。
她立马道：“爹爹，清儿并非贪墨钱财，这些钱，清儿有用。”
“你一个闺阁女儿，用来做何？”唐雨柔皱眉问她。
顾清芷权当没听见唐雨柔插话：“爹爹，您想往上走，旁人也想。”
顾远山闻言敛眸。
他早有耳闻，同僚萧侍郎攀上皇子，即将空出的工部尚书的位子，他似乎势在必得。
顾清芷一看，就知道顾远山听懂了。
“爹爹，上下打点，所需不少，女儿没有那么多银子，更何况，动官职非小事，也不适合用银子，娘亲嫁妆里有不少稀世珍宝，拿来给爹爹开路，最合适不过。”
看到顾远山点头，十分赞许的模样，唐雨柔捏紧帕子，姣好的五官些微扭曲。
老爷把聂氏的嫁妆交给自己打理，就是她的，谁也别想拿走！
“老爷——”唐雨柔高喊一声，打断顾远山的思绪。
她莞尔一笑，“老爷，妾身觉得，清儿所言极是，打点上官，钱财珍宝，必不能少。”
唐雨柔懂事，顾远山很欣慰。
“只是——老爷，清儿虽一心为您，可她年纪尚小，万一被人蒙骗，偌多钱财，岂不打了水漂？妾身不才，暂时把控着，清儿需要，妾身便交予她，您看可好？”
唐雨柔的担忧有理，顾远山深以为然。
“清儿，就按夫人说的办。”
唐雨柔轻呼一口气，放松下来，抿了口茶水。
“爹爹，夫人所言，并非不可，但——”
“但是什么？”顾远山询问道。
顾远山越着急，顾清芷心里就越有把握，她淡淡一笑：“夫人又要管中馈，又要操心歌儿妹妹，分身乏术，清儿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次次劳烦，清儿于心不忍。”
顾清芷幽幽哭着，一会儿抹泪，一会儿擦眼睛，唐雨柔恨得牙根痒痒，她咽下骂人的话，心疼道：“清儿，不麻烦，难为你关心为娘。”
关心？
她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清芷配合道：“夫人，您这般——太辛苦了，您近来都瘦了。”她捏着手帕在眼下擦过，蹭出一小圈红。
顾远山看她真心心疼唐雨柔，不由得声音柔和道：“清儿，管理中馈是主母的责任，她责无旁贷，更何况，她不只是歌儿的娘亲，也是你娘亲，关系你、照顾你，应当应分，你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