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的格局是指一套秩序…… [1] 它是不言自明的真理,且会在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接受,这种接受是自然的、自发的。我们尽可能寻求事物最宏大的格局,不是为了设法获取真理,而是因为,格局越宏大,越能够击退恐惧。如果我们能在宇宙的大格局中让生命具有意义,我们就一定会永生。
——艾伦·维里斯,《世间万物的格局》
生命刚刚开始时,我们只是会尿湿尿布、吸吮奶头的生物,可是,那段时间却不在我们的记忆当中。我们知道自己的姓名,却记不得获取姓名的时刻。然而,到了五岁,或在其前后的一两年,记忆却那么鲜明、那么清晰——我们都记得最爱的宠物、玩具、老师、朋友,不情愿地被太热心的阿姨拥抱、射门得分、夏令营、万圣节“不给糖果就捣乱”的小把戏等。最终,我们会意识到自我,意识到我们不只是个体,还是更宏大的社会环境中的一部分,于是我们成了巴西人、尼日利亚人、墨西哥人、意大利人、黎巴嫩人、中国人、荷兰人、日本人或美国人,进入了一个更为宽广的充满意义和符号的世界。
列夫·托尔斯泰说过:“从五岁的孩童 [2] 到‘自我’只有一步之遥,而一个新生儿和五岁孩童之间的距离,却远得可怕。”我们是如何从一个呱呱啼哭、咿呀学语的新生儿变成拥有姓名和国籍、在各自的文化中寻求意义的成年人的?这种转变又是如何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安全地扮演各自的角色的?现在我们就来看看那段可怕的距离是如何被跨过的,对于死亡的忧虑又是如何影响这段旅程的,以及接下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