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侯景大败之后,与心腹数骑自硖石济淮,重收散卒,得步骑八百人。南过小城,一人登陴诟之曰:“跛奴欲何为耶?”景怒,破其城,杀诟者而去。先是景叛后,澄曾以书谕之,语以家门无恙,若还,当以豫州刺史终其身,还其宠妻爱子。所部文武更不追摄。景使王伟复书曰:今已引二邦,扬旌北讨,熊豹齐备,克复中原,应自取之,何劳恩赐。昔王陵附汉,母在不归;太上囚楚,乞羹自若。矧伊妻子,何足介意?脱谓诛之有益,欲止不能;杀之无损,徒复坑戮。家累在君,保关仆也?澄得书大怒,誓必杀之。及景败逃,绍宗追之急。景前无援兵,后有追师,大惧,暗使人谓绍宗曰:“高氏之重用公者,以我在故也。今日无我,明日岂有公耶?何不留我在,为公保有功名之地?”绍宗听了此言,暗思:我与高氏,本非心腹重臣。其用我者,不过为堪敌侯景之故。景若就擒,我复 何用?遂止而不追。景归梁,梁主以景为南豫州牧。是景日后乱梁张本,今且按下不表。
“澄恶其不利而杀之。故帝引以为戒。
“左右相庆,咸呼万岁。但未识人心如此,天意若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