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种类的仪式背景下,其他的分类方法也适用。所以,在男孩割礼仪式上,女性和女性特征就会被看作是不吉利和带有污染性的,但是,在女孩青春期仪式上,情况会倒转过来。对于恩登布文化(事实上,其他任何文化也是如此)来说,它们真正需要的是一种类型学,用于分析能在文化上被识别出来并被模式化的情境。在这种类型学里面,根据具体情况的对象结构,象征意义被使用并且分类。以单独的一个分类等级体系来套用所有的情况,是完全行不通的。而且,分类含有不同的层次,层次之间还有相交叉的部分,在这一结构下持续对立的双方(或三重组合的各部分)仅仅是暂时性地联结在一起:例如,在一种情况下红色/白色之间的区别可能会等同于男性/女性之间的区别,在另一种情况下可能就换成了女性/男性之间的区别,在第三种情况下可能又换成了肉类/面粉之间的区别,而没有任何隐含的性别意义。
分类的层次
确实,单个的象征也许会表现为类别的独立层次之间互相联系的结合点。我们应当已经注意到,伊索玛仪式中的对立双方红色公鸡/白色母鸡在三个栏目中都出现了。在生命/死亡这一层次中,白色母鸡等同于生命和生育能力;与白色母鸡相反,红色公鸡等同于死亡与巫术。在左/右这一层次中,公鸡是雄性的,而母鸡是雌性的。在上/下这一层次中,公鸡是上,因为它被用作“药物”,从上面泼下来;而母鸡是下,因为它与被淋药的病人紧紧联结在一起,就像孩子与母亲连在一起那样。这一点让我想到了很多象征的“多重意义”(polysemy)或曰多义性(multivocality)的问题,即它们同时含有许多的意义。其中的一个原因可以在它们“节”(nodal)的功能中找到,即它们在其所在的体系中的类别之间彼此切入。在伊索玛仪式里,红色公鸡/白色母鸡的对立关系至少在三个类别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如果我们仔细地对这些象征一个一个进行分析,在象征的领域把每一个象征单独拿出来,与其他的象征分别开来(用当地的阐释词汇或象征的语境),它的多重含义是最为显著的特征。另一方面,如果我们从为整个仪式(即它们出现在其中的仪式)建构语义的类别这一方面,以整体论的视角来看待它们,那么针对它们的每一种感官效果都会以某一个定律的具体化结果出现。在二分法的对立结构的每个层面上,每一个象征都会变得只有单一意义(univoc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