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市场迅速复苏,巴菲特购买了吉列、全美航空和冠军国际纸业的股票。这三家公司都是巴菲特的潜在收购对象。三家公司的管理层都向巴菲特提供了一只新的可转换优先股。他将获得固定息票——平均为9%——以及在股价上涨时将优先股转换为普通股的选择权。然而,伯克希尔-哈撒韦必须承诺在十年内不出售这些公司的股票。媒体对此持批判态度。《华尔街日报》发表评论称:“巴菲特先生正在用这种方法‘绑架’管理层。”
巴菲特对吉列的6亿美元投资与他投资可口可乐的原因非常相似:该公司的拳头产品表现非凡,并且拥有庞大且不断增长的海外业务。(后来吉列收购了金霸王,金霸王贡献了吉列总利润的四分之一。)吉列有着悠久的历史(实际上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901年),受人尊敬的哈佛商学院毕业生小柯曼·马可勒(Colman Mockler,Jr.)自1975年以来就一直掌管着吉列。随着1990年7月新款感应剃须刀的推出,吉列的股价开始大幅上涨。1991年4月,伯克希尔-哈撒韦将其优先股转换为普通股,占比为11%。经过一拆二之后股票数量达到2 400万股,价值15亿美元;到1999年中期,这些股票的价值进一步飙升至46亿美元。
巴菲特投资全美航空和国际冠军纸业则显得有点不同寻常。两者都属于困难重重的资本密集型企业。就全美航空来说,劳动力成本、激烈的竞争和航空事故都是潜在的问题。伯克希尔-哈撒韦在全美航空与皮埃蒙特航空合并两天后就对其进行了3.58亿美元的投资。第二年,全美排名前12的航空公司中有6家申请破产保护。与投资其他优先股类似,如果巴菲特赌输了,他仍然可以得到9%的优先股股息。但如果他赌赢了,他将在一家强大的航空公司中占据一个大的份额。遗憾的是,全美航空在巴菲特买入后的一年内损失了近5亿美元,此后股价急转直下。巴菲特后来将他买入全美航空的决定描述为“肤浅的错误”。
伯克希尔-哈撒韦于1989年12月向纸浆和造纸生产商国际冠军纸业投入了3亿美元。那一年,尽管收益不佳,但首席执行官安德鲁·西格勒(A ndrew Sigler)仍然获得了超过120万美元的薪酬外加股票期权。多年来尽管获利甚微,国际冠军纸业却依然进行大量资本投资。
1990年,巴菲特决定买入一家位于旧金山的主要银行——富国银行的股票,这次投资显然要明智得多。他再次选择了一家具有成功形象和悠久历史的公司,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852年。但1990年对很多银行来说是可怕的一年,尽管富国银行的股票市盈率降到了3.7倍,巴菲特依然疯狂买入。而事实上,该银行在其经营历史上没有过亏损记录,即便在1929年大萧条时期也是如此。它还能从蓬勃发展的加州经济以及环太平洋地区的增长中分一杯羹。
巴菲特以每股58美元的价格买入富国银行的股票,这个价格相当于当时富国银行的每股账面价值,市盈率为5倍,而其股价当时最近的一个高点为84美元。巴菲特投资2.89亿美元买入500万股,占富国银行股份的10%。
富国银行由巴菲特的朋友卡尔·雷查特(Carl Reichardt)经营,他擅长成本控制。雷查特卖掉了公司的私人飞机,并在早年公司经营的艰难时期停发过高管的工资。他很早就意识到给第三世界贷款的风险问题,因此富国银行成为当时美国持有海外贷款资产最少的大银行。当雷查特发现一位高管想为办公室买一棵圣诞树时,雷查特让他自掏腰包。“当我们听说这件事以后,我们买入了富国银行更多的股票。”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副主席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在1991年股东大会上这么说。
作为房地产贷款领域的领头羊,大众普遍认为西海岸房地产的过度开发很容易对富国银行造成重大影响。事实上,这是其股价在1990年初的几个月内下跌近50%的主要原因。然而,巴菲特认为从长期看房地产市场必将反弹。
在巴菲特买入富国银行的股票一年后,其股价上涨了25%。1992年,他继续以每股66美元至69美元的价格买入富国银行的股票。1月19日,富国银行公布的业绩好于预期,股价上涨至99美元。同时房地产市场开始回暖,到1997年12月,巴菲特的6 690 218股富国银行股票价值22.7亿美元。
1988年,伯克希尔-哈撒韦旗下的威斯科金融买入了房地美的大量股份。房地美拥有良好的经营记录、市盈率低,并在美国人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房地美通过金融手段支持美国人实现家的梦想,它唯一的直接竞争对手是房利美。但在巴菲特买入以后,房地美的股价立即下跌了三分之二。随着它的股价恢复,巴菲特持续买入,到1999年持有量已经是最初的大约20倍。
巴菲特在1998年2月3日宣布他已经累计买入1.297亿盎司白银,占世界白银储备量的五分之一,这一消息再次令巴菲特登上了新闻头条。这比亨特兄弟
在1980年持有的白银还要多。巴菲特于1997年7月开始以每盎司4.22美元的价格买入,到1998年2月的第一周,白银价格飙升至每盎司7.20美元的十年高点,巴菲特的持仓价值超过9亿美元。那个月,他设法卖掉了他持有的约30%的白银头寸。伦敦金银市场一下子无法处理如此大的交易量,为此还暂时将其5天交割规则延长至15天,一个月之后才恢复正常交割。巴菲特在解释他的买入原因时指出,近年来珠宝和摄影行业对白银的需求量超过了白银回收量和银矿产出量。
在同一时期,巴菲特还投资20亿美元买入20~30年期的零息债券,总面值达到100亿美元,之后卖出并获利颇丰。
1998年,伯克希尔-哈撒韦支付了7.3亿美元来收购公务机分时租赁公司,该公司是私人飞机分时包机业务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