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刚好吸收了灵力,这般充沛还能被你点中?
“走吧,去瞧瞧,宁波,走啊!”白覆霜回头。
却见古宁波呆呆看着手指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地上有猫,优雅地迈着猫步,走两步舔一下手指。
一人一猫,都爱上了自家手指?
见司徒楚辞已迈出房门跟着陈润珠往前走,忙也跟上。
……
屋内有人!
死人!
坐在轮椅上的死人!
见陈润珠领了几人来到,陈润香只向他们略略点头,双目含泪看着死在轮椅上的封策,弱质纤纤要扶着丫环的手才能站得稳。
周元安几位才到,隔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酒气,见封策死了,三人互相望了望,站到一边窃窃私语。
那被陈润珠差点挑掉裤子的四师兄,以及离管家却是最后到的。
都是庄内重量级人物。
“是他,是那怪人杀了师傅!就是他!”陈润珠忽然尖叫,“那是他的衣袖,是他以袖杀人!”
众人看去,却见封策死在轮椅之上,脖子缠了一截水蓝袖子。
“小师妹,你说清楚点,什么怪人?”周元安问。
陈润珠却哼了一声,并不理他,只对陈润香说:“姐姐,就是在路上袭击我的那怪人,还好有九菁和古大哥他们在,才把他赶走!这袖子,就是他穿的那身衣服上的袖子,我看得清楚!”
周元安咬紧牙帮,愤愤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
如此形势,他也得忍了这小师妹对他不敬?
离不名却弯腰上前察看,点头说:“庄主确实是被这袖子缠颈而死……”想了想脸色也变了,“这是花不语十式细寻前路?这招讲究一个缠字,调动体内气息缠绵往复,却用在了此处?”
细寻前路?恩,白覆霜领教过的缠脖子之功,封策最擅长的就是此招?可他却被自己的绝技杀死,那戏服怪人真出自凤阳山庄门下?
陈润香勉强扶了丫鬟的手,“管家,此人却怎么能混入山庄的?”
离不名说:“此人武功怕已到化境,山庄往日巡查的都只是普通弟子,怎么能拦得住他?”
陈润香很是尊敬周元安,转脸对他轻声说:“大师兄,你怎么看?”
周元安冷冷地说:“既已认定此人是凶手,自当给师傅报仇,师妹,我看你身体孱弱,这报仇重任怕是担不起,不如让出这代理掌门之位,让我领了几位师弟寻找凶手!”
陈润珠怒声说:“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这便忍不住了?离管家,你来说!”
离不名却没说话。
这倒是奇,离不名到底站哪边?似站在两姐妹这边,却又不帮她们?九菁摸着下巴边想边看向那破风三侠,这几位也不上前,站在角落里观赏风景?司徒楚辞站在窗边扯出块什么东西来瞧了瞧?
他又把那折扇拿出来摇啊摇的,走至轮椅边蹲下,又扯了块东西出来……这次她看清了,是块布帛,袖子同样质地。
“司徒少侠,司徒少侠,你说对不对?”周元安连叫几声,司徒楚辞从椅子边站起,布帛就挂在上边。
他到底在干什么?
定有古怪!
“李少侠,你请说。”司徒楚辞手里的扇子摇得十分悠然。
周元安却团团拱手向司徒楚辞几人道:“司徒少侠,古少侠,白少侠,你们说对不对,师傅突遭如此大难,我们这些身为徒弟的自是得查出凶手给他报仇,小师妹在归庄途中也曾遇到那怪人袭击,是三位赶走了那怪人,到时如有用得着三位之处,本庄自当重谢。”
这人厉害啊,这便开始左右连横,许以好处了?
和他比起来,这光只知道站着沉浸于悲伤当中的陈润香可差多了。
你也查出凶手报仇啊,光流泪有什么用!
女人么,感性,这方面,是差点的。
想当年本族兄弟一茬一茬儿的战死,流过泪吗?流血也不流泪!
“庄内之事自由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我们么,是因普善寺所托为百里兄失踪之事而来,如今却又发生老庄主命案,看来此事有点玄机。”白覆霜转头对司徒楚辞,“楚辞你说呢?”
司徒楚辞把手里的折扇一收,轻敲掌心,“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一开一收的,熟悉的感觉又扑面而来怎么办?
这货肯定知道了什么!但他就是憋着不说,以讲求个最终震撼,出场完美,以智商碾压了芸芸众生,又或是想要打脸某人!
当年就是如此,明明看出了不落山谷有埋伏,就是不说,让她整装出发去到半途才派人来提醒,还是讥讽着提醒的,那个含枪夹棒哦,在部下面前丢脸哦!虽说后来确实是躲过了一场埋伏,但她也找机会和他狠狠打了一架。
呵呵,那时她的武力值还是高点!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那些对他不服,把他只看成她不成器徒弟的人渐渐地便心服口服,战事之前都问问他的意见,当然,也包括她自己,只要能打胜仗,管他谁说的!
听虽然听,揍还是要揍的!
师傅揍徒弟那是在教本领!
因而乌获鼻青脸肿是常态。
此时此刻,他还想独领风骚以求震撼效果那是不可能的!
“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杀死师傅的凶手,阿妹,你刚刚说起那怪人,又说这袖子是那怪人的?”陈润香说。
陈润珠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周元安便哼了一声,“小师妹,都如此形势了,何必藏着掖着?有什么发现便说出来吧!”
“我有什么可瞒的,那个怪人,那个怪人……我怀疑……是苍师叔!”
“什么?师叔?你说的是苍浅师叔?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倒也不是不可能,听说当年苍浅师叔落崖之后,师傅们并未找到他的尸骨!”
几位师兄弟七嘴八舌。
“如果真是他,过了十多年,他武功大成,花不语已至化境,庄内无人是他的对手……”陈润香脸上现了轻愁。
你这样是一庄之主的样子吗?能给人信心支持吗?一众人都指望着你呢,你自己倒捧心虚弱轻愁了?
这里又没有一个霸王心疼你宠你替你解决一切麻烦!
“师妹,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掌门当不了就别当了,有三位少侠帮忙,你有何好怕的?”周元安左右一扫说。
几位师兄弟皆点头。
慢着,司徒楚辞在陈润香说出那段话时垂头,扇击掌心,嘴角微微上翘……这是众人皆昏我独醒在默默地对众人进行智商上的鄙视!
“陈女侠恐怕弄错了,这杀人之人或许并非你们嘴里所谓的师叔!”九菁拿眼角扫乌获,见他扇子陡地停住,脸色一僵,知道说对了,得意之极,截胡了吧,不光只有你一人能瞧出来吧,还震撼效果呢,有她在,休想再风光显摆收拢人心!
“哦?万柳山庄果然人才济济,一个小小丫鬟都有如此见地,不知九菁姑娘看出了什么?”陈润香温柔地问。
她能看出什么?她是看出了乌获看出了什么!
众人目光如雪,还好她有千万年锻炼过的心态稳定,纵使万军压境,她一点打胜的信心都没有,知道这场仗只怕命都要交待过去了,也能谈笑风生。
此等阵仗,小儿科!
她脑子急转,把乌获刚才行为过了一遍,以这货做行事皆有目标的行为来看,她明白了!
凶器有异!
“你们看,缠在封庄主脖子上这袖子就很古怪,轮椅的轮子里卡了一截,窗子上却再有一截,并非仅仅缠在老庄主的脖颈上,离管家,你来说说,花不语十招细寻前路能使成这样?”九菁说。
听了她的话,离不名上前,皱眉想了想,倏地,他手臂变得绵软如丝,竟似在舞蹈一般,却臂带劲力,嗞嗞如风,使了几招,“九菁姑娘说得没错,这细寻前路确实古怪,它讲究凝气为招,灵动如蛇,既是缠住脖颈,又岂会袖卡轮椅之中?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周元安哼了一声说:“十年没见,以师叔天姿,独创了什么新招地也说不定!”
“师兄说得也有道理,九菁姑娘你还有何发现?”陈润香温温地转向她。
还有何发现?她能有这么点发现把脑汁都快榨干了,还能有什么发现?
走至椅边,心里一突,倒真让她看出了些东西来,别的不行,天上地上凡和武力有关的东西她都熟。
往胸口探了探,更为肯定。
“这凶手怕是有两人,一人用掌击中了老庄主胸口,二人却以这长袖缠颈,前边这一击,想来并未使其致命,却使他行动更为不便,才使得后来那人如此轻易得手。”
乌获沉着脸站立,手里扇柄握得死紧,瞧样子甚是急怒攻心!没曾想上古之时被这阴险小人阴了一道又一道,有朝一日,她还能反阴回去!
以后,还有得他好瞧的!到了晚上化身为猫,把他脑子所思所想全挖出来为已所用,粉碎他一切行动,呵呵。
不过现如今脑子用力过猛,有点无以为继,得缓缓。
见众人眼巴巴望着,她神秘一笑,“大家不用着急,待到明日,一切皆会真相大白!我定会还诸位一个真相。”
陈润香眉头微微皱着,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两眼,倒是没有再问,一脸疲惫地说:“师傅遭此大难,今日大家也都累了,麻烦离管家先将师傅收入棺椁之中安置妥当,明天再说吧。”
众人皆告辞离去,各自归屋。
陈润珠跟着九菁走了几步,却被陈润香一把拉住,她见姐姐脸带轻愁,一脸疲惫,只好停了脚步,两姐妹相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