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的“常熟星”
许多中国人对常熟的认识大概都是从《沙家洪》开始的。其实常熟对近代中国乃至整个中华民族及其五千年的文明史都产生过重要影响。
近至一百年前那场掀开中国近代变革史诗的“戊戌变法”的“维新第一导师”(康有为语)翁同和就是常熟人。
“峨峨常熟相,凿空辟乾坤。”这位土生土长的常熟人,一百多年来一直被他的老乡们引为自豪。清朝状元、两代帝师的大学士翁同和,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下荐康有为、上鼓动光绪皇帝“从内政根本变起,尽天下弊政”,成为维新变法的旗手,他那一生追求改革的功绩,政比欧阳修、文似司马光的才华,因此而被慈禧太后革官逐出京城回到常熟,过着“青果白菜,权当芹献”的凄悲残年,倍受世人敬重。
远至中华民族的开元之纪时,有位在《左传》、《史记)中都有记载的圣贤,他叫虞仲,又名仲雍,是商末周太王次子。在当时的王室中,由于虞仲精于文韬武略且又忠厚勤劳而深得人心。但太王则中意其幼子季历之子昌(即后来的周文王)继承商周大业。虞仲明白后便规劝兄泰伯一起如匝从父意,让国避位,并借采药为名从渭水流域千里迢迢来到当时仍为荆蛮之地的常熟、无锡一带。后来昌顺利继位,并使中华民族有了一大段兴邦历史。而身为王子的虞仲与兄长却在江南一带的荒蛮原野上“断发文身”,垦田治水,深得百姓的拥戴和归附,兄弟俩后自立“勾吴”,从而中华民族也就有了江南东吴的悠久大业。虞仲段后葬于常熟城边的山头,此山也因此得名“虞山”。虞山乃江南一大名岳。
仲雍随伯氏,让国来荆蛮。放言求自废,民迹终忘还。端委治句吴,子孙列雄落……虞仲的这段美德为千古所传颂。
说到江南勾吴的开山祖师爷,我们就不能不提到另一位创东吴文化的常熟人了。他就是读书人言子(即子游)。据传,这位名僵字游的常熟学子,乃九州三千名孔圣人弟子中唯一的一位南方人。(论语》中记载:言僵勤奋好学,且以文学见长,深得孔子赏识,曾任武城宰,言子遵师训、行礼乐,孔子过武城闻处处弦歌之声,以“割鸡焉能用牛刀”赞之。言僵学成南归,道启东南,被后世尊为“南方夫子”。唐代开元八年,言子名列十哲中第九。后人把读书人称之为“老九”是不是由此而来?不过,“读书鼻祖”出在常熟,对千年来这一带人爱读书是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区区常熟小城,历史上出过九名宰相、八名状元和481位进士,是当地百姓一直引以为自豪的事。其功绩首当应归先圣的好学遗风。
了解一点这儿的历史与特殊的文4b底蕴,对下面我们认识常熟人今天所取得的卓著功绩和他们在许多问题上或这样做了,而不是那样做了是大有好处的——就像我们探究美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发展时所抱的认真态度。
《常熟市志》上有这样一则掌故:
据传孔圣人晚年不放心各地学生的作为,驾着马车到南方察访言子的德行。一日,孔子来到常熟西南郊的“十里亭”,时值炎夏,一路上闷热异常,孔子一行很想进城早些歇息。他举目四望,见附近河中有一赤膊孩童正在捉螺蜘,即下车含笑问道:“此去城内有几许路?”那孩童见孔老夫子样子斯文,便拿起盛螺蜘的钵头顶在头上,口中有板有眼地吟唱起来:“钵为冠,水为衣,此去琴川一十里。”(常熟城古名琴川)。孔子听罢,暗自思忖:“此地孩童都如此知书达理,足见此地文风之盛。吾何须再去关照子游?”于是便挥鞭折回了山东。
两千余年过去,我想如果今夭孔圣人再能到常熟一游,必定会“听歌而醉”,“轻车而至”。像所有被吸引入城的人一样,我是被一首“新吴歌”的魅力而开始“常熟之行”的——
山青燕高飞;
要来就来常熟,
人杰地灵美。
要来就来常熟,
改革天响雷;
要来就来常熟,
开放地增辉。
来常熟,有滋味,
待日再来你史醉;
这就是常熟——
歌美,田美,山美,川美,人更美。
这就是常熟——
它东临上海,西接无锡,南邻苏州,北连张家港。三四千年的文明史,使其建城史同苏州古城相差无几。
“原限异壤,虽大水大早,不能概为之灾,则岁得常捻。”常熟由此而得名常熟也。宋代大诗人杨备对这块使人不用对它品味便能闻其富饶与丰收甘蜜的地名,曾这样引吭高歌道:“县庭无讼乡间富,岁岁多收常熟田。”自南宋以来,我国的经济中心由中原转到了苏南地区,而地处苏南腹地的常熟则一直是这个中心的首富,并有着“苏常熟,夭下足”之称。史有记载:在康熙年间,常熟就是“实征平米40万石,额征地丁20万银两”,居全国州府首位。
其实,即使共和国成立以来的近半个世纪间,在苏南诸多县市中,常熟人无论向交国家交售的粮食、还是缴纳的财政收入,一直位居第一。
这样的贡献只有常熟——无论在苏南乃至全国。
1997年4月14日的《人民日报》在显著位置刊登了一则消息:江苏省政府近日公布的对全省64个县(市)小康水平的162项指标测评结果表明,常熟名列第一。
这则消息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江苏省是全国小康水平最高的省份,常熟市在江苏省名列小康榜首,也等于说,常熟目前的小康水平也是全国县(市)级中的第一位!
常熟本不该仅凭一曲《沙家洪》而引世人瞩目。也许是受虞仲的“让国”美德的影响,也许是承言子谦学进取精神的遗风,也许是东边的上海、南边的苏州、西边的无锡、北边的张家港,还有像昆山、吴江等“小老虎”们这些年来太光芒炽人,“富地明珠”常熟的步子声似乎不再像过去那样在国人面前“隆隆”作响……然而,历史并非因某个“音符”的高低声论说英雄,当透过五光十色的迷幻与各种各样的噪杂声响,回首再看一看常熟时,我们肃然感到:贤圣虞仲、言子的后代们,不仅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铿锵的步履,而且走得越来越有力。只是在这样的行程间,他们的双腿迈得更实实在在,更富有常熟人的特色。他们的脚步,已经迈在了向中等发达国家甚至更高水平的征程上……
昨天的孔子不进常熟城是对的。今天的圣贤若再不去看常熟人,那将是个历史性的错误。
不知是为了还两千多年前孔子圣人之愿,还是感恩岁月对常熟人的特别偏爱,1995年10月,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的一群科学家,慷慨激昂地聚集在一起,议论着同一个主题:他们共同提议要把最新发现的一颗编号为“3221”的异常闪亮的行星,奉献给为在中国建设四化征程中作出特殊贡献的常熟人民,并定名为“常熟星”。
从此,天屏上那颗闪烁着特别光芒的“常熟星”,与我们人间的常熟星,交辉相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