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背着满满背篓的草从远处往回走,稚嫩的小脸露出笑容,爹娘不在之后他只有阿姐了,阿姐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定是爹娘的在天之灵保佑阿姐,让阿姐的病好了。
傍晚她们也没有走远,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处狼叫声,祁雪心里面毛毛的,她最怕这种动物。
她们家现在就她跟弟弟两人,她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弟弟又还小,记忆里面城镇上是有卖奴隶的。
等部落组织上城镇采购的时候,她跟阿弟去到镇上的时候买个奴隶回来,家里面有个成年男子许多体力活都有人干。
她笑了笑,就家里面穷的叮当响的状况,她还在想着花钱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想着办法收入。
眼下能够来钱的办法也就是爹娘借给三叔家里面的那十两银子,得抓紧要回来。
祁雪打开牛羊圈的木门,里面的牛羊朝她围了过来,她笑着说,“小咩咩你们别急,我这就给你们放吃的。”
祁牧将背篓里面的草放到食槽里面,它们迫不及待的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小脑袋晃动的可可爱爱。
她拿起一旁的铲子把牛羊圈里面的粪便给铲到外头,收拾干净之后才去打水把手洗干净。
家里面的水都是空间里面弄出来的,祁牧只知道阿姐偷偷去打的水,还不让自己跟着,肯定很艰辛,所以他用水格外的珍惜。
晚饭是割草的时候顺便采摘的水芹菜,祁雪在简陋的打起来的灶台前忙活,洗锅煮粥,再另外一个小灶台添上水,等水开之后把水芹菜放进去过一遍水再凉拌。
家里面生活物资真的是严重短缺,她费劲的刮着油罐里面沾着低的油,盐更是已经空了。
这样的苦日子还要再忍上两日,熬过这七日,她们就可以自如的在草原上行动,等出去就找三叔要钱!
部落迁移之前都会先到城镇去采买,谁也不知道寻找到下一个驻扎的草原之前,离城镇有多远要走多久。
有时候大半年都去不了一次城镇,她用筷子将沸腾的锅里面的水芹菜捞起来放在碗里面搅拌,沾着点油腥味算不上好吃,配着小米汤也能够勉强填饱肚子。
吃饱收拾天色也暗下来,顺着日落而歇息,祁雪躺在床上看着小床上弟弟安睡的脸,坐起身来把他踹掉的被子往上提一下。
日子再难也还是能够有出路,她低声念了一句回到空间,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她之前用泉水还担心会像是那日一样疼的厉害。
这几日观察阿弟并没有像她那样,总结出来经验可能是那时候的自己身体太差,才会有那种反应。
这个小空间里面只有这么一处灵泉,靠着灵泉有一颗歪脖子树,树枝都已经枯死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树。
她拿起从外头带进来的锄头接着松土,在草原上搞种植是不用想了,她看着空间里面还有一小亩地,就寻思开垦出来,自己种点青菜果蔬。
自给自足,从小生活在南方大城市,还真的有点吃不惯大草原上的野菜,没有得吃的时候能够将就。
没有好生活就努力创造好生活,祁雪乐观的挥舞锄头,每天弄一点,等买来种子就能够直接播种。
草原的早晨是静谧而又神秘,星星点点的天被朝霞一点点染红,太阳慢慢拨开晨雾,冲破云彩,照耀出金色的光辉,铺洒在辽阔的草原上。
祁雪掀开门帘出来,看着天边绚丽的色彩,扬起笑容,草原上除了不方便之外,什么都好,这美丽的景色看着心情都好。
部落里面的人还没有起来,她们正好可以赶着这时候去割草,拿着水瓢蹲着洗漱去。
尔朱奚兰手上拿着熬好的粥,踩着沾着露水的草地到她们毡房外,扬声的呼喊,“小雪,小牧。”
从毡房后头出来的祁雪挑眉看着站在那边的妇人,年纪看着三十出头,身上穿着红色的云纹长袍,额头上的抹额镶嵌着精致的玉石,鹅蛋脸上一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柳叶眉,高挺的鼻梁,娇艳的唇上涂抹着大红的口脂,这女子就是她的三伯母,她过来干什么?
尔朱奚兰笑着走上前,“小雪,三伯母来给你们送吃的。”将手中捧着的小米粥递到她的面前,还真的是像当家说的,这两个小兔崽子身体已经好了,眼底略过厌恶。
祁雪没有接,还往后退了一步,“三伯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三伯母不怕被我们传染上疫病?”
她亲切的上前拉着祁雪的手,“哎哟,傻孩子,我们可是一家人,你怎么能够说这般的胡话。”
“孩子你也不要怪你三伯,他这人性子就是这样,他那天也是担心部落的族人,一时心急,才会那样说的。”
“我也知道你们两姐弟不容易,这碗粥你就收下吧,三伯母偷偷的煮了给你们送过来的,你三伯不知道。”
祁雪抽回手来,一个被窝里面睡不出来两种人,她这个三伯母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这粥里面指不定给下了什么东西。
她们家现在是穷,也不会被这么一碗粥就收买,“三伯母还是拿回去吧,这粥我们不要,对了,既然三伯母这么关心我们姐弟。”
“爹娘去世之后,这家就剩下我跟弟弟了,阿爹生前那些年,三伯伯陆陆续续的找我们家借走十两银子,还劳烦三伯伯还了。”
尔朱奚兰脸上的笑容都僵住,“小雪,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十两银子?”
祁雪真的是庆幸自己那个亲缘脑的爹爹还记得让三伯伯写欠条,不然这银子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故意的说,“三伯母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吗?之前我爹每次到城镇卖牛羊的时候,三伯伯就来家里借银子,我还以为这事情是三伯母您让他来的呢?”
尔朱奚兰勉强的维持嘴角的笑,“小雪,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有听当家的说起过这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