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感觉自己体内火烧一般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他的眉头皱起来,这小姑娘给他喝的水里面加了什么,竟然对自己身上毒有效果。
祁雪看他一声不吭,难道水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这么大个人,一定很重,她还要采买粮食呢,果然人不能够顾不上自己的时候,还要散发多余的善心,现在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萧琛撑着手臂站起身来,他八尺高的身躯,肩膀上的肌肉紧绷着,挡住烈日阴影直接将她笼罩。
他好高,祁雪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能够站起来就好,就是那缭乱头发下的脸太过于的恐怖,她回去给他做一个斗笠,免得吓到部落里面的小孩。
”你就跟着我走就行,我要去买小羊还有小牛崽,你要是身体很难受忍不了的时候,就跟我说。“
祁雪交代完就让他跟着自己,萧琛在自己体内的毒被压制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判断是不是可以离开。
他的内力却没有恢复,脸上的容貌也没有恢复,说明体内的毒并没有解。
他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的瘦弱的身躯,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挑眼看向她背篓里面的水袋里面装着的又是什么。
祁雪已经在看卖小羊的摊子,她家现在有的银子不多,还要留一些应急,算着价格一头小羊,公的八百文,母的九百文钱,小牛崽公的一两银子的价格,母的要一两二。
她家这一趟打算的就是买两头一公一母的小羊,再买两只母牛,家里面现在养着的有公的,能够解决配种的问题。
一直靠买小羊崽也不实际,最好是自家就能够繁育,这样才能够保持成本最小化。
或许是她身后跟着的萧琛长得过于的吓人,集市上的人都自觉的避让开她们,祁雪注意力都放在看小羊上,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她到了一家卖小羊羔的摊子前,“这小羊羔怎么卖?”
摊主被她身后跟着的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回答着,“公的八百文,母的九百文。”
这价格跟她了解的是一样的,祁雪从一群小羊羔里面挑选出来一公一母的,就要这两个了。
摊主笑着答应下来,用绳索将小羊捆绑起来,祁雪将银子付给他,牵着小羊继续往前,到卖牛摊子的。
祁雪顺利的采购到她打算买的小羊羔跟小牛崽,就没有再继续在西市待着,这里面的臭味实在是太难闻。
她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得赶忙回去东集市采买粮食,还有布匹,她把牛羊都交给他牵着,自己推着板车。
有这么一个便宜的劳动力已经很不错,先忍忍将就一些时日,等他养好身子,就给她加倍的干活。
“你有名字吗?”
他张嘴只能够发出鸭公叫的声音,说不出话来,“嘎嘎。”恼怒的闭上嘴。
“还是个哑巴啊。”祁雪更是同情,“你是想说你没有名字是吗?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夏天,是夏天买的你,你觉得怎么样。”
萧琛咬紧牙关,他有名字不叫夏天,他想要张嘴反驳,却只发出嘎嘎难听的声音,憋屈的闭上嘴,那些害他的小人都给等着,不将他们全族活剖三千刀,他就不姓萧。
“你也觉得夏天这个名字可以?”祁雪误以为他同意了,“那就叫夏天吧,好记,又好听。”
说着说着就到了东集市,眼看着就傍晚,集市上行人少了许多,她担心赶不上大部队,直奔着粮食铺去的。
采买了一百斤的小米,粮铺的伙计帮着扛上板车,祁雪付了二百文钱,这一百斤的粮食压在板车上,推起来就很重了。
家里面的油盐还有茶叶这种刚需的,还是要买的,还有布匹,这么采买回来一圈,包里面的银子剩下的就不多了。
祁雪算着时候还有时间,总算是不用紧着赶着去城门那边,放慢脚步,路过一个卖糖的摊子,她停下脚步来,阿弟最喜欢吃糖了。
以前阿爹阿娘还在的时候,每次上镇上来采买都会给她们姐弟买糖吃,祁雪隔着记忆都能够感受到那种温暖。
如今阿爹阿娘不在,她这个做阿姐的,自然是要扛起家里面的大梁,“摊主,给我来五文钱的麦芽糖。”
“好嘞。”摊主利落的替她包好糖递到她的手中,祁雪付了银子,将糖包放在背篓里面。
踩着黄昏到城门外,大部队都已经在这边,他们也像她这样,板车上摆着都是粮食,还有买的小羊羔小牛崽,没有买的都是家里面富贵的,已经有专门养着的牛羊来配种繁育。
“祁雪,你怎么带这么一个人回来!”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贺莲花看着他脸上的脓包忍不住的生理反胃,“他这是有什么病!”
祁雪正准备找个角落歇歇脚,听着她这话真的是忍不住翻白眼,她正色的回答,“这是我家买的奴隶,怎么了?”
“部落里面规定了买个奴隶还要向首领汇报了吗?”
萧琛凶残的眼眸冷冰冰的盯着她,贺莲花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可他脸上长得都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把疫病带到部落里面来!”
“你管人家脸上长得什么,青春期发育长点豆不行吗?”祁雪真的是烦了,没有那个好脾气,“我花钱买的奴隶,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管那么多。”
祁雪怼完了就不管她,“我们走。”
这边的闹剧没有人看到,唯独是贺莲花对祁雪的厌恶达到了顶点,捏紧了拳头,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祁雪将板车停在靠着树荫的地方,哪怕是现在已经黄昏,天气还是热的厉害,她擦去额间的细汗。
萧琛站在那边一声不吭,体内的火烧一般的疼痛已经消失,他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她朝他招招手,“你太高了,蹲下来。”
萧琛抬了一下不可见的眉头,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男子自然是要雄壮,还是顺从的蹲下身来,不愿意张嘴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