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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初恋来了

主讲人: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商都县人民法院 郝晓燕

郝晓燕

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商都县人民法院一级法官、行政(综合)审判庭庭长、审判委员会委员、乌兰察布市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乌兰察布市作家协会会员。曾于 2021 年、2022 年连续两年获商都县“标杆清风干部”荣誉称号,乌兰察布市政法系统“先进个人”荣誉称号;2020—2023 年连续三年获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全区法院“办案标兵”荣誉称号;2021 年获乌兰察布市两级法院“‘蒙马奔腾’审判之星”荣誉称号;2022 年被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授予全区法院“担当作为好干警”荣誉称号。

2015 年 6 月的一个夜晚,北方某县人民医院的上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医院的儿科主任张大国,此时在产房门口已经整整徘徊了四个多小时,他望着窗外的大雨心急如焚,期盼着产房内的妻子孙梦,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不一会儿,产房的门打开了,只见护士的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她开心地对张大国说:“张主任,母子平安!”张大国赶忙从护士手中接过自己的宝贝儿子,仔细端详着。

“好你个不要脸的张大国,生了个扫把星,你在哪儿不能生?偏偏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张大国一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头皮就开始发麻,他慌忙把孩子递给护士,转身朝这个女人走去,一把抓住了她,并压低声音说道:“李梅,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总是这样有意思吗?”李梅使劲挣脱张大国的手,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他,冷笑着说道:“意思?我觉得有意思极了,我就是要这样折磨你。”

张大国的脸涨得通红,双眼闪烁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将李梅连拖带拽地拉到走廊的角落里,用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捏着李梅瘦弱的肩膀:“李梅,我警告你,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张大国恶狠狠地甩下这么一句话,还没等李梅回过神儿,便扬长而去。李梅在张大国的身后指着他,气急败坏地吼叫:“张大国,我要让女儿来和你讨债!我要让你永远都不得安生!”

那么,李梅和张大国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又是一场什么样的纠葛呢?话还得从李梅和张大国的相识说起。

原来,李梅是张大国的前妻,两人还是同事,他们同在县城里的医院上班。张大国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医院工作,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没几年,就凭借自己精湛的医术被提拔为医院的儿科主任。当时追求张大国的女同事特别多,但他自从和初恋女友孙梦分手后,就再也不愿意接受其他女孩子的追求。李梅是中专毕业后到县医院工作的一位药剂师,当时在整个医院,只有李梅还能和张大国说得上话,也只有李梅能够真正走进张大国的内心。

张大国经常和李梅倾诉他失恋的痛苦,李梅总是耐心地听着,看上去似乎并不在乎他和孙梦的过去。在李梅的帮助下,张大国很快就从失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张大国觉得,李梅性格开朗、温柔体贴,这或许和自己内向的性格是一种互补,所以逐渐对李梅产生了爱意。而李梅对张大国其实早就心生仰慕,在她心里,张大国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精英,果敢而有魄力。所以在闲暇之时,她总是给忙碌的张大国端茶、递水、送饭。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夫妻俩恩爱、甜蜜地生活着,不久,李梅就怀孕了。这对于新婚的小夫妻来说,简直是喜上加喜。可是某天,一则所谓的“好消息”,打破了这看似幸福的生活。

这天,张大国下班后,开心地回到家里,急切地告诉李梅:“李梅,单位派我去外地学习一段时间,这对我将来的事业发展是个绝好的机会,太好了!”李梅看着激动和兴奋的张大国,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快:“你前女友孙梦不就在那个地方吗?”张大国疑惑地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多久没联系了,你别乱想。”

虽然李梅嘴上没多说什么,可是在她的脑海里,开始不停地上演着张大国和孙梦曾经的一幕幕。张大国和孙梦从小青梅竹马,两人又考入同一所大学,做了多年的校园恋人,他们并不是因为感情出现问题才分手,而是因为双方都不能忍受长期的两地生活,才不得不选择分手。孙梦长相好看,文采也出众,光芒四射,这一点是中专毕业、相貌平平的李梅无法企及的。想当初,她也不是不在意张大国的过去,只是不愿给自己添堵罢了。后来听说孙梦结婚了,她想,只要“孙梦”这个名字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就行了。可如今,这件事就摆在面前,她还是不放心,觉得要防微杜渐。

于是,李梅决定去找领导谈谈,但是又不能让丈夫张大国知道。不巧的是,这天,正当她在医院领导办公室哭诉时,碰到了来请示工作的张大国。

领导为了缓解尴尬,说:“张大夫,你看,虽然这个机会难得,但是现在李梅怀孕了,你看你能不能走?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两口子回家商量商量,决定好了再来找我。”张大国看了一眼李梅,马上说道:“领导,不用商量了,李梅的工作我来做,这次学习我是一定要去的。”

就这样,李梅很尴尬地离开了领导办公室。这件事之后,张大国觉得李梅小题大做、无事生非,李梅的擅自做主让他很没面子,他开始对李梅心存不满,态度冷淡。最后,李梅还是没有说服张大国留下,张大国义无反顾地去了外地学习。

怀孕的李梅,在见不到张大国的日子里,表现得特别敏感。张大国偶尔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或是不及时回信息,就会让李梅无限制地联想、猜忌,甚至在电话里大吵大闹,任凭张大国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李梅总是怀疑张大国和孙梦在一起,她要求张大国时时刻刻汇报行踪,这些行为让张大国难以忍受、疲惫不堪。但因为李梅怀有身孕,张大国一直忍受着李梅的各种任性。虽然他在学习期间真的跟孙梦没有任何联系,但李梅时不时地提起孙梦,确实会让张大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美好的曾经。就这样,张大国一直坚持到了学习班顺利结业。

回家后的张大国,想尝试着与李梅缓和一下僵持了很久的关系,但是一切努力似乎都无济于事,李梅就像中了邪一样,越来越疑神疑鬼。“大国,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是因为学习期间和孙梦见了面吗?”“大国,今天情绪怎么低落了?是因为最近没去找孙梦,想念她了吗?”李梅总是这样阴阳怪气、换着法儿地逼问张大国,张大国有好多次都想发火,可是看着李梅慢慢大起来的肚子和笨拙的身形,就忍了下来。他想,这还是我曾经喜欢的李梅吗?婚前的李梅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在意我和孙梦的过去,如今这是怎么了?

好多次深夜,李梅都趁张大国熟睡后,偷偷翻看他的手机,想从中寻找一些丈夫和孙梦保持联系的蛛丝马迹。李梅认定张大国心里有鬼,看着身边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张大国,她突然觉得好陌生:为了一次学习培训,为了能和孙梦在同一座城市,你竟然放弃怀孕的我,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妻子”这两个字?

时间过得很快,李梅生下了女儿张小娜。可女儿的出生,也没有缓解这对夫妻之间的矛盾。

张大国本来就对李梅有厌烦的情绪,趁着女儿出生,他以工作繁忙,在家不能好好休息为由,经常住在医院宿舍不回家。李梅在生完孩子后,也没有回单位上班,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家庭,注意力更是集中在张大国身上。她常常去单位找张大国,借口给张大国送饭而监视他,还在同事间打听张大国的行踪,双方经常将家庭矛盾升级为同事之间的战争。更过分的是,他们经常闹到领导办公室,对医院的影响特别不好。

就这样,张大国和李梅吵吵闹闹地过了好几年,女儿张小娜也上幼儿园了。

这一天,张大国在幼儿园门口等待女儿放学时,有人塞给他一张关于口才训练班的宣传单。这个口才训练班,他曾经听别的家长介绍过,是市里做得比较好的一家,他还正想着哪天带女儿去试听一下,如果效果确实好,就给女儿报名。他想,既然今天看到了宣传单,那就过去瞧瞧。

第二天,张大国带着女儿从家里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到市里,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口才班,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大国恍惚了,定睛一看:“孙……孙梦?”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着装不俗的女子缓缓转过身,轻声说道:“大国?怎么会是你?”张大国虽然知道两人所在的城市相距不远,但自从孙梦结婚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孙梦有过任何联系。这时的偶遇,难道是老天故意在跟他开玩笑吗?

张大国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他看到孙梦,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但是,从孙梦的眼神里,张大国也看出了忧郁,于是就主动和她聊了起来。

原来,自从和张大国分手后,孙梦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人,可没过几年安稳日子,对方不幸出车祸去世了。现在的孙梦是一位单亲妈妈,孙梦的这些经历,让张大国有些意外,但又不知如何安慰。这时,孙梦莞尔一笑,同时优雅地伸出右手,对张大国说:“张小娜家长,我作为这个口才教育学校的校长,欢迎您的到来!”

回家后的张大国,心神不宁,他觉得此时的孙梦依然甜美、善解人意。再看看家中的妻子李梅,怎么就不能像孙梦一样多多体谅、包容他呢?另外,李梅一直在意他们的过去,如果她得知孙梦的出现会怎样?张大国很纠结,要不要和孙梦继续联系?但转念一想,李梅无休止地闹,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颜面,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迁就她呢?况且事实也不是妻子李梅所想的那样,如果就此不再和孙梦联系,反而会很奇怪。

几天之后,张大国还是带女儿去了孙梦的口才训练班,报名缴费。自从张大国也向孙梦袒露了他这几年不如意的婚姻生活后,孙梦渐渐觉得,经过岁月的磨砺,张大国变得更加有男人味儿了。

自从和孙梦有了联系后,张大国的心情简直好极了,对李梅的态度也慢慢好转起来,这反而让敏感的李梅更加警觉。

这一天,张大国又带着女儿去上口才训练班。李梅一路跟踪,她看到张大国将女儿带到口才训练班后,又带了个女人出来,她一回忆很快就确认,这个女人就是孙梦!李梅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她强忍着泪水,一路尾随张大国和孙梦,不知不觉就到了孙梦的住处。

李梅怒火中烧,冲上前去“砰砰”地砸门。“李梅,怎么是你?你听我解释,我和孙梦什么都没有……”张大国看到出现在孙梦家门口的李梅,赶紧解释。李梅不由分说,上前就对孙梦一顿臭骂:“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们有事儿,今天我非把你撕碎不可!”

这时,张大国一把将李梅抱住,李梅依然挥舞着胳膊挣扎。再看孙梦,高高盘起的头发散落在了肩上,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合身的套装被李梅揪得不成样子。张大国冲李梅吼道:“你闹够了没有?”一边说一边将李梅拉回车里,然后疾驰回家。

在车上,李梅对张大国又撕又扯,任凭张大国如何解释她也听不进去。她终于明白,在张大国的心里,活泼可爱的女儿和自己深深的爱,终究抵不过他的初恋。现在,张大国和孙梦之间到底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不重要了,起码张大国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这一次,她恨,恨张大国一直以来对孙梦保留着情感,恨自己爱张大国爱到失去了自我。李梅觉得,自己和张大国的婚姻已走到了尽头。

终于,李梅第一次向法院起诉,要求和张大国离婚,经法院调解,双方自愿离婚,女儿张小娜由李梅抚养,张大国每月给付 800 元抚养费,直至张小娜 18 周岁止。

离婚后的李梅,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张小娜生活,她迷茫、焦虑、寂寞,太多糟糕的情绪反复发作,让她异常憔悴。而经历离婚风波后,张大国和孙梦也长时间没联系。张大国很苦恼,自己真的没做什么,为什么李梅就是不相信自己呢?他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既然已经这样了,肯定是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了。反正孙梦也恢复了单身,那就和她重新开始吧!张大国决定再次追求孙梦。

当李梅从同事口中得知张大国要结婚了,对象竟然是孙梦时,她控制不住自己,一气之下冲进张大国的办公室,当着众多患者的面打了张大国,并扬言只要张大国敢结婚,他们就同归于尽。此后,李梅更是在张大国和孙梦的婚礼上,带着女儿张小娜大闹一场,让张大国颜面扫地。

李梅三番五次地折腾,没有奏效。所以她以女儿张小娜监护人的身份,再次将张大国起诉到法院,要求张大国增加孩子的抚养费。出于对李梅和孩子的愧疚,张大国也同意将抚养费从每月 800 元增加到 1400 元。

女儿张小娜的抚养费是增加了,可李梅对张大国的恨并没有减少。在此后的好几年里,张大国每次想探望女儿时,李梅总是恶语相向。平时在单位见面,她也对张大国冷嘲热讽。张大国觉得,他对李梅的那点夫妻情分已经消耗殆尽,自己当初的做法可能确实不妥,伤害到了敏感的李梅,但是他如今已经和孙梦结婚,重新开始了,李梅也应该适可而止。

此后很多年,李梅不想再见到张大国,她主动辞职离开了医院。因为李梅依然拒绝张大国与女儿见面,所以两人基本上断了联系。如今孙梦怀孕,为张大国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件事又被李梅知道了,她竟然跑到产房折腾,要死要活地威胁。

产房风波之后,李梅内心多年的积怨、委屈再一次涌上心头:自己作为一个年过四十、年老色衰的女人,这么多年一直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太多的艰辛张大国根本不能体会。凭什么他张大国就能过得舒坦?李梅决定要继续报复张大国!

在李梅看来,自从女儿张小娜满 18 周岁之后,张大国就再也没有给过一分钱的抚养费。女儿是在读大学生,仍然需要家长来承担生活和学习的费用,作为父亲,张大国就得给钱。所以,李梅在做了女儿张小娜的思想工作后,以张小娜代理人的身份,第三次将张大国推向了被告席,要求法院依法判决张大国一次性支付女儿张小娜的抚养费 6 万元。

很快,案件就分到了张法官的手中。在多方了解案情之后,张法官为两人多年的感情纠葛唏嘘不已。开庭时,张小娜没有到庭,委托她的母亲李梅代理,现场气氛十分紧张。

那么,张小娜的诉讼请求,能够得到法院的支持吗?已经成年的张小娜,还能向自己的父亲要抚养费吗?

法官解案 >>>

这里涉及一个法律知识点:不能独立生活的子女。

根据我国《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第二十条,婚姻法第二十一条规定的“不能独立生活的子女”,是指尚在校接受高中及其以下学历教育,或者丧失或未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等非因主观原因而无法维持正常生活的成年子女。(2021 年 1 月 1 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第四十一条规定,尚在校接受高中及其以下学历教育,或者丧失、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等非因主观原因而无法维持正常生活的成年子女,可以认定为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七条规定的“不能独立生活的成年子女”。)

张法官认为,根据我国法律规定,父母有抚养未成年或不能独立生活子女的义务。但是本案中,张小娜已年满 18 周岁,系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身体状况良好,况且目前接受的是国家高等教育,无论从生理角度还是心理角度讲,已具备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和条件,不属于“不能独立生活的子女”的情形。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绝大部分已成年的子女,在大学学习期间,都还是由父母来供养,但是父母的这种付出只是道德上的义务,并非法定的义务,不具有法律强制性,因此本案被告张大国,没有义务继续承担张小娜的抚养费。

张小娜索要抚养费的诉求,在法律上是不能得到支持的。这一点,张法官当场就作出了说明。但同时,张法官也发现,李梅以女儿的名义要抚养费是假,通过诉讼发泄多年的夫妻恩怨是真。即便法院驳回了张小娜的诉求,李梅很可能还会找其他的理由继续报复前夫张大国,甚至还会来法院起诉。

虽然庭审中张小娜没有到场,但经过张法官了解,多年来,张大国对女儿张小娜一直心存亏欠,他想要一次弥补父爱的机会,可是碍于李梅的阻拦,一直无法实现。而李梅在独自带孩子期间,一直在给女儿灌输自己对张大国的愤怒。

在张法官看来,张小娜可能才是解开张大国和李梅心结的关键。庭后,张大国向张法官透露,自己多年来为女儿张小娜攒了 12 万元,想亲手交给张小娜。于是,张法官带着书记员和张大国一同前往学校,找到了张小娜。

面对父亲张大国,张小娜表情冷漠、态度冷淡:“你怎么来了?有话快说,我还要上课。”张大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看着眼前的张小娜,他红了眼眶,从衣兜里拿出了存折,对张小娜说:“这个你拿着,就当是爸对你的补偿……”没想到张小娜一愣,头也不回地说道:“补偿?父爱还能补偿?可笑,你拿回去补偿我妈吧,只要她原谅你,我就原谅你!”说完,张小娜就将这本存折放到了张法官手里,随后便消失在了张大国依依不舍的视线里。

张法官和张大国返回法院后,通知了李梅,和李梅说了他们去找张小娜的过程,并拿出了那个 12 万元的存折,里面是这么多年来,张大国一笔一笔的存款,开户名就是张小娜。李梅刚开始保持沉默,对这么多年来张大国给她内心带来的折磨无法释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算了,我实在没有精力跟你再耗着了,就这样吧。这钱,我会帮你给孩子的。”

最终,法院依法驳回了原告张小娜的诉讼请求。就这样,李梅和张大国多年的情感纠葛终于落下帷幕。

法官点评

我们不得不进一步思考,李梅对张大国无休止的怨恨和纠缠,换来的是自己的伤痕累累,她的猜疑和执拗,葬送了自己的幸福。张大国虽然在刚开始遇到初恋女友时,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面对敏感、多疑的妻子,没有试图缓和矛盾,反而选择与初恋重修旧好,激化了矛盾,雪上加霜。相信在多年后,他再次见到已形同陌路的女儿时,应该能明白,这种伤害是多少个存折都无法弥补的。 dMTK9hosNIdmhoKq3Mcpo92BgunzcpnaBY9uxU7herfgAcoTB49cLXMJSgL8vv2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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