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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莫桑姐姐。”
翠烟接过小红封，高兴地不行，除了小姐和莫姑姑，这是第三个人会给她红包。
翠烟拉着莫桑进了旁边值守的隔间喝茶吃糕点，“姐姐，莫姑姑应当还在帮忙，要晚些才回。”
“嗯，没事儿。”莫桑喝了杯热茶驱寒，双手搓热揉了揉脸颊：“小姐已经睡下了？”
莫桑奇怪，明明小姐吩咐她今晚要在膳房值守，若是上头吩咐给外院的熬药送过去后，要过来见一面，怎么就睡了？
提到这个，翠烟脸色巨变，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别提了，小姐今日喝了一杯米酒。”
“发了一晚上酒疯！”
“噗嗤——”莫桑不厚道地笑出声，想到翠烟的狼狈样子，更是笑得肚子疼。
莫桑实在想不到小姐竟然一杯倒，还会发酒疯，笑够了摸出一瓶药便道：
“明天把这个药给小姐吃，不然她会头疼。”
莫桑把一个装了药的乳白色小药瓶拿给翠烟，交代用法后就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如莫桑所料，余昭一醒来就头疼难忍，昏昏沉沉，更加不想起床。
“小姐，这是莫桑姐姐给的，吃了就不疼了。”
翠烟倒水给余昭吃了药，帮着穿衣洗漱。今日莫姑姑他们依旧很忙，只有翠烟在。
虽然平时翠烟平时都是打下手，但她做起这些事也都很顺手，没出什么错。
余昭喝了几口粥，就完全没有胃口了。不知道莫桑那药起效快不快，什么时候头才能不疼。
“昨夜莫桑来，”余昭坐在梳妆台打了个哈欠，看翠烟笨拙地梳头，“她来干嘛？有说什么吗？”
“额……”翠烟小心地梳着头发，又分心回忆昨夜的情况，“应该是来找莫姑姑的。”
“她说在膳房值守，把事情都忙完了才过来的。”
听到预料之中的结果，而今早翡石也没在房间里，余昭心里了然，大约是成事了。
看来府上要多一位美丽妖娆的姨娘，少一个美貌胆小的女侍了。
“翡石姐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翠烟嘟囔着，心里也想着翡石的事情。
“咚咚——”敲门声突然想起。
“小姐，奴婢给您把养生汤放着了。”
进来的年轻女侍轻轻放下食盒，嘱咐道：“您记得喝，前面还忙着呢，奴婢先走了。”
从前是翡石端药过来，自从她家里出事，就换了人按时间送药。
大年初一，苏氏再忙也没忘记送药过来，果真是爱护女儿的好母亲。
余昭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旁边的翠烟神色愁苦，“小姐，梳头还得碧水姐姐来。奴婢手笨，梳不好。”
“没事，正好就不用梳了。”余昭瞧着那碗药，一个装病的想法冒上心头，那头发梳不梳的也无所谓了。
今日是正月初一，余家男丁早已经出门去本家祭祖了。而这几日也少不了人情往来，登门拜访或迎接宾客。
余昭不想应付这些事情，直接躺回了床上，“翠烟，母亲那边的人来，就说我昨日饮酒，身体不适。”
本来她的身体也不怎么好，喝了酒，吹了冷风，身体不舒服也很正常。
就这样卧床，一连躲了三日。
初三，余世成麾下的亲信们都已经离开，余昭才从床上起来活动，可这把莫姑姑着急坏了。
“姑娘，好好躺着，这过年别病着了。”莫姑姑一会儿要给她添衣，一会儿要让莫桑来给看看，一会儿又让她去床上躺着。
“姑姑，我真没事。”余昭无奈，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坐在烤炉边想静静地看会书都不行。
余昭决定闭口不言，不搭理听不去自己说话的莫姑姑。
莫姑姑见对方不说话了，也没法了，让翠烟把门窗都关紧了，交代翠烟和碧水两人要好好照看，仍放不下心地出去忙活。
“也不知道翡石姐姐家里怎么样了。”翠烟一边整理书架，一边忧心着。
前两日都没见着人，也没见着翡石姐姐跟小姐告假。但莫姑姑说翡石家里已经没事了，用不着担心。
还有山石弟弟的病，也不知道好没有。
翠烟正抱着一叠书，费力地想要放回架子，一旁的碧水见状，帮忙轻轻一推，一叠书整齐地放到架子上了。
“还担心你翡石姐姐呢！”碧水话语间有些酸溜，“人家现在跟你、跟我，可都不一样了。这有心人，就是过得比咱们这些老实人好。”
翠烟摸不着头脑，不懂就问，“碧水姐姐，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这么说。”
碧水侧头瞧了眼正在窗边烤火看书入迷的人，转头凑到翠烟耳畔，八卦道：“你还不知道呢！”
“人家现在可是陈姨娘了，单独住个院子，还有两个女侍，一个粗使婆子，你说一样不一样？”
“啊？！”翠烟不由自主地张大嘴，显而易见，对于她来说，这是个惊天离谱的消息！
翡石姓陈，翠烟是知道的，难不成翡石真的成了府上的姨娘？
听到惊呼，碧水心一梗，喊这么大声是想死吗？她赶忙捂住对方没有分寸的嘴，“姑奶奶，小点声！”
“真的假的？”翠烟不可置信地盯着碧水，心想，为什么碧水姐姐会私会男子，翡石姐姐又勾搭上了主君？
翠烟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消息，她们不都是小姐院里普通的女侍吗？怎么做的事，一个比一个离谱。
“还真的假的？！”碧水压着嗓子学翠烟的呆话，虚虚的气音带着笃定和自信，“当然是真的了。”
这种事哪里还能有假？人家都已经当上姨娘了。
“这几日，府里上下都传遍了，三十那晚，翡石勾搭上了主君，气得夫人摔了一套崭新的茶具。”
碧水拿着鸡毛掸子反复扫着她面前那一格书架，悄悄用眼神打量余昭是否在注意她们。
也不管翠烟才十二岁，翠烟继续分享着余府新年的第一件震惊全府的大事。
“啧啧啧，翡石这妮子长得那狐媚样儿，怪不得只签了活契进府，夫人给她指配婚事，她还不乐意。”
“我道当初她怎么不情不愿，誓死不从……”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趁着将军难得回来，就抓住了好机会。”碧水说着说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