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 似潘安”一语,可以说是妇孺皆知。潘安也叫潘岳,是晋代著名文学家,并拥有古代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潘安可不光貌好,才也好,少年时即以才颖见称乡里,十二岁即能行文作诗,被乡里称为奇童。作为西晋文学的代表,潘安往往与陆机并称,有古语云“陆才如海,潘才如江”。
赵王司马伦执政,潘安与司马伦亲信孙秀有宿怨,孙秀向司马伦诬告潘安谋反,孙秀诛了潘安三族。
《晋书》记载:“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谄事贾谧,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构愍怀太子之文,岳之辞也。谧二十四友,岳为其首。谧《晋书》限断,亦岳之辞也。”潘安性情轻浮急躁,追逐世利,他的母亲多次训诫他说:“你应当知足,为何要贪求不已呢?”潘安仍然不能改。
潘安年轻时给自己埋过一个大祸根。当初,其父潘芘当琅邪内史时,孙秀作潘安的跟班,为人狡诈而沾沾自喜。潘安憎恶他的为人,多次鞭挞侮辱他,孙秀怀恨在心。到赵王司马伦辅政时,孙秀当中书令。潘安在省内对孙秀说:“孙中书令还记得过去我们曾打交道否?”孙秀回答说:“心中藏之,何日忘之?”潘安由此知道孙秀不会罢休。
孙秀诬告潘安、石崇、欧阳建等密谋,并遵奉淮南王司马允、齐王司马礒的作乱,潘安自然不能逃脱。潘安将到刑场时,与母亲诀别说:“辜负了阿母。”石崇也被押送到东市,他看到潘安也被斩杀,惊讶道:“你也如此啊!”潘安说:“可算是白首同所归。”原来潘安在《金谷诗》中说:“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便应了此谶。
话说回来,潘安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呢?《晋书》说,潘安姿容美丽,年少时常常挟着弹弓出洛阳道,妇女遇到他,都手拉手围成圆圈环绕,把果子投给他,于是满载而归。人比人,气死人。当时的张载很丑,每次行走在路上,小儿便用石块瓦片扔向他,令张载十分颓丧地返回。
一个有家世更有孝爱之心、有才华更有逆天颜值的高端知识分子,事业本应青云直上才对,怎么竟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呢?
这一切缘于他站错了队,又得罪了孙秀这种睚目必报的小人。同时,潘安的性格变化和“美男子”标签也害了他。少年成名、才艺双绝的潘安就遭到很多妒忌,而他本人不自知,反而自带傲气,其二十岁入仕,耀眼的他始终不顺心。从二十岁到四十岁,他经历八次调岗,一次升官,二次撤职,一次除名,一次自己辞官,三次被告黑状……但是他经常发牢骚,甚至讽刺一些无才无德却不断得势的人,得罪的人肯定少不了!不死心的潘大帅哥一心想升官扬名,不惜趋炎附势攀上了贾谧、石崇、贾南风之流,这是严重缺乏政治智慧和清醒头脑的。入仕前不甘不屈的傲气,入仕后的牢骚和“变节”,这都是官场的大忌呀!在这一点上,潘安比王戎差远了!
本来一切都好,怎奈欲壑难填。你低头望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