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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侯会笑了

《庄子·徐无鬼》篇,发觉徐无鬼这个虚拟的魏国隐士,仿佛看穿了大千世界之现象与本质。什么耆欲与好恶,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

徐无鬼因女商见魏武侯,武侯劳之曰:“先生病矣!苦于山林之劳,故乃肯见于寡人。”徐无鬼曰:“我则劳于君,君有何劳于我!君将盈耆欲,长好恶,则性命之情病矣;君将黜耆欲,掔好恶,则耳目病矣。我将劳君,君有何劳于我!”武侯超然不对。

少焉,徐无鬼曰:“尝语君,吾相狗也。下之质执饱而止,是狸德也;中之质若视日;上之质若亡其一。吾相狗,又不若吾相马也,吾相马,直者中绳,曲者中钩,方者中矩,圆者中规,是国马也,而未若天下马也。天下马有成材,若恤若失,若丧其一。若是者,超轶绝尘,不知其所。”武候大悦而笑。

魏国隐士徐无鬼因着女商的推荐去见魏武侯。武侯慰问他说:“先生一定是很疲惫了,苦于山林的劳累,所以才肯来见寡人。”徐无鬼说:“我是来慰问你的,你有什么慰问我的呢。你是放纵嗜欲,增加喜好和憎恶,实质上性命就要受损了;你要是摒弃嗜欲,减少喜好和憎恶,耳目的享受就会困顿乏厄。我正要来慰问你,你有什么要来慰问我呢!”武侯听了,怅然若失,不能回答。

一会儿,徐无鬼又说:“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相狗术吧。品质下等的狗,饱食而止,这也就是说,这是猫儿般的能力;中等品质的狗,意气高远;上等品质的狗,则一心向外,好像忘掉了它自身的存在。我相狗,又比不上我相马的本事。我相马,只要发现马步奔跑,直的合于绳,曲的合于钩,方的合于矩,圆的合于规,这是国马,只是还比不上天下马。天下马具有天生的材质,其神态有似安谧又如奔逸,好像是忘记了自身。像这样的马,奔逸绝尘,不知所终。”魏武侯高兴得哈哈大笑,像个孩子一样充满快乐。

魏国的大臣百思不得其解,便向欲离去的徐无鬼请教魏武侯笑逐颜开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魏武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一人对万人,但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不苟言笑,甚至都没有漏出过牙齿。说白了,这些部下不知道自己的老大还会笑。

徐无鬼告诉众人,自己只是讲了讲“相狗”和“相马”这种普通的民间生活小窍门,这些是魏武侯没有听过的趣事和技术。魏武侯株守在自己的圈子里,哪里见过这等世面呢?

魏武侯会心地笑了,他一时卸掉了所有的包袱和压力,他此时只是一个单纯、普通和快乐的人。但是,魏武侯能够一直这样随心畅快地笑吗? DhdO3c5HJ0Nmqih7Gv0o7xfS9MGr8MmLkjDY9EEKo+N270XQzfh/KC9H+gZbHM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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