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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飞叶飘零

郝秋文拉着小廷,踏着姗姗的夜路,沿河向西走。

河道渐渐变窄了,水流也急了,清响的流水,潺潺舒缓着他们的情绪。暗暗的树影,摇摇点缀着夜的幽幽。零乱的脚步,嗒嗒计算着前进的路程。飞飞的落叶,沙沙旋转在周围。细腻的小风,呜呜吹拂着他们的脸。朦朦的月色,柔柔飘洒在大地。寒寒的河水,在月光下变的明亮了。

穿过了几个村子,到了易水河上游,“妈妈,你打算带我到哪里?”小廷忽然问。

“咱们的家!”秋文简短明了的说。

“咱们的家?”小廷不解的望着身边的妈妈。

“是的,咱们别了20多年的家!”她说,脚下的步子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到了一个破旧古老的小院落前,秋文止住了脚步,小廷忽然想起了郝家庄人人皆知的那首小诗:

秋夜的山坡,

坡下凄冷的易水河,

河畔一个清冷的院落,

院内一个孤独的魂魄。

孤单单忍受着烈情的惨剧和人生的坎坷。

女儿被风潇潇的易水淹没,

一位失明的老人,

孤单单住在河畔的院落。

“妈妈!”小廷无比吃惊的望着她,“你是不是……”

“是的!”没等小廷把话问完,郝秋文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答案。

“妈妈!”小廷的眼睛里霎时间装满了泪水,”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我还有个姥姥?”

“小廷,以后你会明白的!”郝秋文满面泪光的望着儿子,”走吧!现在咱们去见你姥姥!”

“走吧,妈妈!”小廷说着,正要敲门。

“等一等!”郝秋文叫住了小廷。

“妈妈,怎么了?”小廷问。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认我……”秋文哽咽的说着,眼泪更加泛滥了。

“妈妈,怎么会的?”小廷望着她,“你回来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她怎么会不认,她肯定会很高兴……”

“走吧,咱们进去!”秋文说:“小廷,不用敲门了,咱们进去!”

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太太,住在这个小院落。丈夫和女儿都是在20多年前离开了自己,只剩下个孤独的老人,守在这凄冷的院落。老人的泪水流干了,眼睛也看不见了。

她的口粮田,已经让给隔壁的邻居租种,隔壁邻居负责来养活这位老人,作为租种田地的补偿,郝老太太的一日三餐,都是隔壁邻居按时送来。

老太太由于双目失明,每天只能做一些单调而无聊的事情,平时很少出门往外走,每当听到易水河揪心的流水声,就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女儿,23年前,跳河自尽了。老太太很少出门,甚至每天尽量连屋子都不出,尽量远离易水河上令她心碎的流水声。

这天晚上,夜色已经很晚,郝老太太无聊的躺在床上,幽幽的叹着长气,像凄凉的空院里凄凉的秋雨。

忽然,郝老太太听见外边有人在推自己家的门,外边的门,没有上过锁,因为没有贼会来她家偷东西,老太太心想:现在会是谁呢?这么晚了还来?

郝老太太多年的双目失明,使她锻炼了一双特别灵敏的耳朵,这时她听到的是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脚步声猛然击开了她冰闭了20多年的回忆。

这脚步声是谁?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23年前,是我亲眼看见她跳进了易水河,再也没有上来,现在的脚步声怎么……郝老太太疯狂的想着:“秋文!”她下意识的喊出了女儿的名字,猛的从床上跃了起来。

脚步声已经响进了屋内。

郝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妈妈!”有人叫,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郝老太太浑身一阵痉挛,完全惊呆了,她脑细胞在激烈的运动着,秋文?难道真的是她吗?怎么会呢?

激动,兴奋,喜悦,已经不能使她说出任何一句话,甚至不能发出任何一个音符。

“妈妈,我是秋文!我是秋文呀!我是你的女儿秋文……”面前的女人一连串的喊着。

郝老太太赶紧将自己失去20多年的女儿紧紧抱住,眼泪从她凹陷下去的眼窟里涌了出来,使劲摇撼着秋文的身子,拼命喊出了声音:“秋文,秋文,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告诉妈妈!告诉妈妈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吗……”

秋文紧紧抱住妈妈,不住的哭喊:“妈妈,妈妈,是我!真的是我!妈妈,你快看看女儿!妈妈我真的是秋文!我真的是秋文呀……”

郝老太太用颤抖的双手,在秋文的脸上使劲摸着,眼泪疯狂的从她的眼窟里奔流着。

“妈,妈妈,你的眼睛……能不能看看女儿?能不能……”秋文望着她。

“哎——”郝老太太幽幽的叹着长气:“我的眼睛……自从你走了之后,成天流泪,最后我……”

话没有说完,秋文又将老太太抱住,两个人哭了又哭。

小廷站在一边抽噎着抹着眼泪,他没有哭出声,从来没有见妈妈讲起过她自己还有个妈妈,也从来没有见妈妈提起过桃园镇的郝家庄,这些事情让小廷越想越不明白。

秋文擦着自己的眼泪,走到小廷面前,拉起小廷的手,对郝老太太说:“妈,这是我的孩子,他是个男孩儿。”

郝老太太用两只颤抖的手,在小廷的脸上摸了又摸,说:“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这孩子长的很俊!”她叹了口气又说:“你走了以后,他的爸爸来找你了,我让人把他……”

秋文的脸色迅速紧张了起来,她打断郝老太太的话:“妈,妈,你别说!”因为她知道到小廷在身边,她不想让孩子知道的太多。

郝老太太接着说:“哎,转眼都23年过去了,那些伤心的事情也就别提了,你能回来,就比什么都好,反正那小子也摔进了河里,死不了也差不多了……”

“他也掉进了河里?”秋文望着妈妈。

“是的,我让村里的小伙子打他,谁知道他那么怕挨打,那个没有骨气的家伙跳了河,就再也没有露头……”郝老太太幽幽的讲着:“他死了也活该,咱们家都是被他害的……”

郝秋文的眼泪又来了,抽咽着说:“妈妈,什么也别说了,当初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听我爸爸的话,我对不起爸爸……”

“你爸爸在他临死的时候,说想见你一面,希望你能原谅他,也希望你跟那个小子过的幸福,可是谁知道,那小子竟然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不该这样对你这样……”郝老太太边说又掉了泪。

秋文发现小廷正在竖着耳朵,两只眼睛直勾勾听着她和妈妈的谈话,她赶紧抓住小廷的手说:“小廷,你白天累了一天,已经很晚了,我带你去隔壁收拾一下房间,你还是去休息吧……”

“妈妈,我好想听听你们说的什么?妈妈,我也好想知道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小廷用湿润的眼睛望着妈妈。

“小廷,不是妈妈不愿告诉你,现在你还小,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会让你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秋文说着,用手摸着小廷的肩膀。

“妈妈,是不是我爸爸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小廷这句话让秋文吃了一大惊,她知道如果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会让孩子的思想上,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她只有决定瞒着小廷,千万不能让小廷知道20多年前是他爸爸欺骗了她的感情。

秋文幽幽的望着小廷,说:“小廷,你爸爸不是坏人,他是个好人,只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妈,我不信……我不信,他肯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我姥姥刚才说他还来过了!妈!你骗我,你骗我!”

“小廷,你姥姥不是也说了吗?她找了一群小伙子们把他赶下了水,谁也没有见到他出来,他肯定早喂了水里的乌龟了……”

“妈妈,不管他是死是活,我很想知道他是谁,长的什么样子……”小廷说着,看到妈妈为难的表情,他十分懂事的停止了追问。

“小廷。”秋文望着他,缓缓的说:“不是当妈妈的不告诉你,只是你知道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只会给你带来负担,妈妈是为你好……”

小廷看到秋文很伤心的样子,凑到秋文耳边:“妈妈,我知道是当年我爸爸欺骗了你的感情,等我见到了他,我肯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小廷,你真好!”秋文将孩子的身子搂住,眼泪流出来滴在小廷的肩膀上。

从此,小廷、秋文和郝老太太就住在了一起。给这个萧条了整整20多年的院落带来了生机,秋文再没有去学校教书,而是把郝老太太让给隔壁邻居的田地收了回来,自己种。

以前姚大刚总让小廷去给那些“包工头”卖苦力挣钱。秋文很疼儿子,她舍不得让小廷再去卖苦力,从邻居那里借来了200块钱,给小廷买了一辆新三轮车。小廷高兴的不得了,将三轮车当成自己的命根子,每天都擦的干干净净。

这三轮车是让小廷给村里人捎货用的,易县的山村里,机动车不容易出入,山里的特产都是靠人力三轮车运输,小廷就用这三轮车来帮山里人往城里运水果。

桃园镇,山里的特产是桃子、杏、苹果、梨。山沟里有成片的果园。果子成熟的季节,小廷得到运水果的工作,活儿不算太累,每天还能吃个水果大餐。工钱一天一算,不会担心被坑,比以前在包工头手下干那些累个半死又很难拿到钱的活强多了。

几天后。

小廷用自己干活挣的钱给姥姥买了一根拐杖,她知道姥姥的眼睛不好,走路的时候,离不开拐杖的帮助。

姥姥拿起小廷给自己买的拐杖,抚摸着这个懂事的哭命孩子,涌出了热热的眼泪。

阳光暖暖的一天。

秋文到河边洗衣服,她先将衣服放在河边一块石头上,自己也找一块石头坐下来,埋头手中的工作。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震动了她的神经,那脚步声很熟悉,会是他吗?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脚步声在她的身边消失了,她回头,迎来了一张熟悉的脸,果然是姚大刚。

姚大刚蹲在秋文的身边,秋文对姚大刚来了个视而不见,眼睛重新拴在自己手中的衣服。

一段紧张的时间,缓缓流动着,姚大刚终于开口说话了。“秋文!”他柔声叫着:“你跟我回去好吗?”

“不!”秋文的话,简单明了而坚决。

“秋文,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

“不要说了!”秋文打断姚大刚的话,“已经没有以后了,咱们之间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我每天都心神不定,你可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姚大刚又说。

“不行!我们两个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你还是走吧……”秋文面无表情的说着话。

“秋文,咱们是夫妻呀!秋文,看在咱们家小琳的份上,难道你就想让孩子没有妈妈吗?”姚大刚一脸正经的说。

“夫妻,哼!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相互理解,相互忍让,你有吗?你给过我什么?”秋文苦苦的笑着,“我要和你离婚!”

“什么?你跟我离婚,你说离就离?我偏不离!”他大声说着,一把抓住秋文细小的手腕,并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秋文的脸。

“啊!你……你要干什么?你……你放开我……”秋文使劲的挣扎着,想争脱姚大刚的手。

“我要干什么!我是你丈夫,你说我要干什么?”他色咪咪的笑着,紧紧将秋文的身子搂住,不住用嘴去亲秋文的脖子……

“你……你……你滚开,你滚开!”秋文边喊边拼命的挣扎,女人毕竟力气小,身材胖大的姚大刚,像一块死猪肉一样沉重,怎么也推不开。

秋文猛的在姚大刚的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

姚大刚“哎呀!”一声惨叫,被迫松开了手。

秋文赶紧乘机逃跑了,她哭着跑回家,看见郝老太太正坐在屋子里听收音机,秋文为了不让母亲跟着自己伤心,马上停止了哭泣声,只在无声的抽噎着。

郝老太太的耳朵,怎么能瞒过去?她听到了秋文的抽噎,忙问:“秋文,你怎么了?刚才谁欺负你了?”她说着,拄着拐杖走到秋文的身边,“谁欺负你了?快跟妈妈说!只要有妈妈在,我不准你受半点委屈……”

秋文真正理解了“妈妈”的定义,那是一个永远的闭风港湾,她想着,委屈的眼泪无限制的奔流了出来:“妈妈!”她叫着,扑到妈妈的怀里,“刚才姚大刚来过了,他让我跟他回去,我不同意,他就动手动脚的……”

“哼!岂有此理,他要再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郝老太太说着,将手里的拐杖狠狠在地上跺了又跺。

那天以后,姚大刚再没有来过。小廷还是每天运水果,秋文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去做,因为还没到农忙的季节。田里的玉米正赶上一个风调雨顺的年头,用不着灌溉,却长的很好。

家里,虽然过的清贫,但很融洽,很和谐,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又一个暖洋洋的早晨。

吃过早饭。

秋文从院子的角落里,找出一把小镰刀,小镰刀生了锈,她又找出磨刀石,在磨刀石上沾点儿水,开始磨着。

“妈妈,你磨那把小镰刀做什么?”小廷望着她。

“我去割草,咱们家的玉米长不错,就是草太多了……”秋文说着话,将小镰刀磨的亮亮的,锋利无比。

“妈,现在玉米都一人多高了,有些歹徒爱钻进又深又密的玉米地,在里边专干坏事,我昨天还听说易洲镇有个人死在了里面,妈!你还是别去了,深深的玉米地,真的很危险,尤其在咱们山区……”小廷很认真的说着一些令人恐怖的事例。

“没事的,那些都是谣传,再说了,易洲镇,离咱们有十万八千里呢!咱们村里好多人天天去除草,人家不是都好好的吗?也没见谁出了什么事……”

“妈妈,你最好小心点!要不,让我跟你一块儿去除草吧!”小廷望着她。

“不用了!小廷!”秋文皱着眉头,”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变的这么麻烦?你小时候,我还不是成天在玉米地里干活吗?哪里来的那么多歹徒……”

“妈妈,你可要小心点!”小廷再三叮嘱的说。

“好了!好了!”秋文很不耐烦的点头,“我知道要小心就是了,你快走吧,人家还等着你运水果呢!”

小廷推上三轮车,出了家门。

秋文拿着又快又亮的小镰刀,来到又深又密的玉米地。

一片密密匝匝,像是巨大的绿帐子,里面阴阴的,让人感到窒息和憋闷。秋文钻进抬头看不见太阳的玉米地,里面静静的,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地邻小忠子夫妇的说笑声,打破了这片寂静,他们也在地里干活,秋文想着,心里感到深深舒松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割草。

转眼快到中午,吹起了阵阵暖风,成片的玉米,发出瑟瑟的声响。小忠子夫妇的说笑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秋文的心,开始大幅度跳动,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小忠子!”

没有人回应,四周一片死沉沉的安静,风吹过,瑟瑟声点缀着秋文的恐惧。小廷的话,开始在她耳边回荡着,她割草的速度,无形中加快了许多。

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她猛的回头,四下里寻找,不见人,难道是小忠子夫妇?他们没有回家吗?她想着,试探性的喊着:“小忠子……”还是没有人回应,刚才的脚步声,难道是我的幻觉?她想着。

忽然,有一双大手从她的身后,紧紧将她的身子抱住了。

秋文立刻感到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身体软软的麻木了,本来可以作为武器的小镰刀,也从无力的手中滑落了下来,心里边想喊救命,就是无法喊出声。她的意识模糊了,眼睛也无法睁开,软软的身子,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搂着。

她的身体,被那人放到地上,一个沉重的身子,压在秋文的身上,开始去撕她的衣服。

她被撕衣服的举动惊醒了,她使劲睁开了眼睛,面前的图像由模糊渐渐变的清晰,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她嘴唇柔弱的抖动,喊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姚大刚!”

秋文的理智,霎时间恢复了清醒,她挣扎着大骂:“姚大刚,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你给我滚开……”

姚大刚没有理会她的哭叫,继续撕她的衣服。

秋文用手使劲在姚大刚的身上又推又打,她的力气太小了,没有将姚大刚推开,她声嘶力竭的大喊:“救命……救命呀……”结果她失望了,没有一个人被喊过来。

姚大刚愤愤的说:“哼!你把人喊来也没有用,我是你丈夫,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今天你一出门我就跟踪上你了,你想让我白来一回吗?”说着,开始脱自己的裤子,身子还死死压在秋文身上。

秋文趁姚大刚脱裤子之际,向外边使劲儿一滚,逃出了姚大刚的掌握。

姚大刚又扑上去将秋文按住,秋文的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姚大刚很快将自己的衣裤全扯了下来,肥胖的身子压在秋文身上。

秋文的手,在地上乱抓,碰巧她抓到了丢在地上的小镰刀。她抄起镰刀,下意识的朝姚大刚身上豁去,姚大刚刚将自己浑身脱了个清洁溜溜,小镰刀今天被磨的又亮又快,一下子豁到了姚大刚的小腹。

只听见姚大刚“哎呀”一声惨叫,迅速站起了身子,用手捂住一条巨大的伤口。吓人的大口子,露出了一点肠子,往外咕嘟……冒着血。说是迟,那是快,姚大刚神速提起自己的裤子,抓起了自己的衣服,用衣服堵住淌血的伤口,朝玉米地外奔去了……

秋文望着地上的一小摊鲜血,她的意识又重新变模糊,站了好久,她的大脑有渐渐的清晰,我杀了人!秋文的脸色很苍白,迈着缓缓的步子,走出了玉米地,田间的小路上,有滴滴的血迹。秋文的步子加快了,拿着镰刀哭着喊着跑回了家。

郝老太太听见女儿的哭叫,急急的问:“秋文,你怎么了?怎么了?”

秋文将手中的镰刀扔在一边,扑到母亲的身上:“妈妈!”她哭喊着,声音变的很沙哑,“我……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什么?”郝老太太被女儿带回的消息惊呆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着身子,用那种异样的声调又问:“什么?秋文,你……你杀了人?”

“我杀了人!我……我杀了姚大刚,刚才姚大刚又到玉米地里欺负我,我用镰刀豁开了他的肚子……”

“啊!现在姚大刚呢?”

“他捂着肚子跑了……”

郝老太太知道姚大刚现在还没有死,心里面马上舒松了许多,她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赶紧对女儿说:“秋文,别哭了,快!你要赶紧到派出所自首,快!赶紧去……”

秋文先跑到村委会,村委会的人,将她送到桃园镇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问明情况以后,对秋文说:“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放心,你不会有什么麻烦的,现在没有人来报案,说明那个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不用那么紧张。”

郝秋文望着警察,问:“我……真的没事?”

“是的,你属于正当防卫!”警察说:“咱们国家刑法上说的很清楚,正当防卫不负法律责任!”

“我现在真的可以回去了吗?”郝秋文又问。

“可以,不过,你得留下你的姓名、住址、以及防卫的原因,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跟你联系……”警察说着,递过来一个本子和一支钢笔。

郝秋文按警察的要求,把应该写的都写了上去。

回到家,她度过了难熬的几天,既没听说姚大刚的任何消息,也没有派出所的警察找她,一切平静的出呼她预料。

难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种平静的日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两个月后。

玉米的丰收也过了,天气渐渐的变冷,过了水果丰收的时节,小廷开始用他的三轮车给村里人“跑出租”。

谁家的人老了,走路不方便,想出去串亲戚的,就来找他,谁家的人在外边买了什么东西,需要运回家里的,也来找他。只要给他钱,他从来不嫌少,使他伤脑筋的是好多日子遇不到一次买卖。

又是一个没有生意的日子,吃过了午饭,小廷到外面去闲逛,秋文和郝老太太在屋里闲聊着。

门外一阵疯狂的叫骂声,打断了她们,是好几个男人的声音,其中有她近日的“冤家”。郝秋文的心脏猛的一阵子痉挛,要找上门的,终究还是来了。 jj03n1GEqJrpxGu2d8IpwIWRh59l2znM2hEXRV5f9mQtF8O+6zmyRiRIW2u+0n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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