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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这天刚好是贾珍之父贾敬的寿辰,贾府上上下下都去拜寿。

贾珍之妻尤氏,是贾珍的继室 。贾蓉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虽为宁国府的当家奶奶,但因为娘家没什么地位,自己也没有子女,所以也没什么实权。席间王夫人和她聊起来,问道:“听说贾蓉媳妇秦氏病了,到底怎么样了?”尤氏说道:“她这个病说来也奇怪。中秋节的时候还和老太太、太太们玩到半夜,回到家也都好好的。过了二十天,就觉得一天比一天乏,也不愿意吃东西。”

饭后,凤姐回了太太,说要去看看秦氏。尤氏说道:“好妹妹,媳妇听你的话,你好好去开导开导她,我也就放心了。”宝玉也跟着凤姐一块儿过去了。刚到秦氏房间,秦氏看见他们,就赶忙要站起来。凤姐忙说:“别起来,小心头晕。”赶紧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我的天呀,怎么几日不见,你就瘦成了这样!”宝玉也问了好,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秦氏拉着凤姐的手说道:“这都是我没有福气呀!这样的好人家,公公婆婆待我如亲生女儿。你侄儿虽说年轻,那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如今得了这个病,把我那好强的心都磨没了。公公婆婆还没来得及孝顺,就连婶婶也这样疼我,我就是有孝顺的心,现在恐怕也来不及了。我自己寻思,是熬不到过年了。”凤姐一听这话,眼圈不禁红了。宝玉在一旁,眼泪不自觉就流下来了。凤姐连忙制止他,害怕病人看见了更心酸。一会儿工夫,王夫人过来叫宝玉,宝玉就跟着回去了。

尤氏也派人过来催,让凤姐到园子那边去。凤姐这里又好好地劝解了秦氏一番,和她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就带着丫鬟到了园子。凤姐在园中看景,正在大加赞赏时,突然从假山后走出来一个人,向前对凤姐说道:“给嫂子请安。”凤姐猛地一惊,将身子往后一退,说道:“这不是瑞大爷吗?”贾瑞说道:“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凤姐说道:“不是不认得,只是猛然一见,想不到是大爷在这里。”贾瑞说道:“也是我与嫂子有缘,刚才偷偷溜出了席,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恰巧遇见了嫂子,这还不是有缘嘛!”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不住地看凤姐。

凤姐是个聪明人,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就猜出了几分。凤姐假意含笑说道:“怪不得你哥哥老是提起你,说你好。今日见了,听了你这几句话,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这会儿我要到太太那边去,就不和你说话了,等闲下来再聊吧。”贾瑞说道:“我要到嫂子家里去请安,又怕嫂子年轻,不肯轻易见人。”凤姐又假笑着说道:“都是亲戚,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贾瑞一听这话,心中暗喜。凤姐说道:“你快入席吧,小心被抓到了,罚你的酒。”贾瑞听了这话,身子已经木了一半,一边慢慢地走,一边回头看。凤姐也故意放慢了脚步,见他走远了,心里暗想道:“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哪里有这样禽兽的人?他如果还是如此,什么时候让他死在我手里,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这贾瑞还真是贼心不死,拜寿过去几天后,还真的来拜见凤姐了。此时凤姐正在和平儿说话,只听有人来回说:“瑞大爷来了。”凤姐急忙让人把他请进来。贾瑞见让他进去,心中暗喜,见了凤姐,也是满脸堆笑,连连问好。凤姐也假意殷勤,让人看座上茶。贾瑞见到凤姐的打扮,更着迷了,又问道:“二哥哥怎么没回来?”凤姐说:“我也不知道。”贾瑞笑着说道:“别是被路上的什么人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了。”凤姐说道:“也说不定。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贾瑞笑着说:“嫂子这话错了,我就不是这样的人。”凤姐笑着说:“像你这样的能有几个,十个里面也挑不出来一个呀。”

贾瑞一听,乐得是抓耳挠腮,又说道:“嫂子天天在家是不是闷得很?”凤姐说道:“是盼着有个人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贾瑞笑道:“我倒是天天闲着,让我天天过来给嫂子解闷,好不好?”凤姐笑着说:“你骗我呢,你哪里肯天天到我这儿来?”贾瑞说道:“我在嫂子面前,如果有一句谎话,就叫我天打雷劈!”凤姐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个明白人,比贾蓉兄弟两个强多了。我看他们是那样清秀,以为他们心里明白,谁知竟然是两个糊涂虫,一点都不懂人心。”

贾瑞一听这话,更是喜不自禁,不由得往前凑了凑,盯着凤姐的荷包看,又问:“你戴的是什么戒指?”凤姐悄悄地说道:“放尊重些,别叫丫头们看见了。”贾瑞一听此话,连忙往后退。凤姐笑着说:“你该回去了。”贾瑞说道:“好狠心的嫂子,让我再坐一会儿。”凤姐又悄悄说道:“大白天人来人往,你在这里也不方便。你先回去,等到晚上起更 后再来,悄悄在西边穿堂 处等我。”贾瑞一听,如得珍宝,忙问道:“你别骗我,那里人走得多,哪里能躲?”凤姐说道:“你放心,我把上夜 的小厮 都放了假。两边门一关,就没别人了。”

贾瑞听了,喜上眉梢,以为自己得手了,一直盼到了晚上,悄悄摸进荣府,趁还没有关门,钻进了穿堂。贾瑞侧耳听着,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忽然听见咯噔一声,门关上了。贾瑞急得也不敢出声,只能悄悄地出来,摇了摇门。门关得像铁桶一般,这时再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南北都是高墙,爬也爬不出去。这屋内又是穿堂风,空荡荡的。此时正是腊月 ,夜又长,寒风凛冽,刺骨的寒冷差点没把贾瑞冻死。好不容易盼到了早晨,趁着开门人不注意,贾瑞一溜烟跑了。幸好是早上,大家都还没起来,没人看见。

这贾瑞父母早亡,是祖父将他抚养长大的。平日家教很严,祖父不许贾瑞私自出去,就怕他在外面吃喝嫖赌,耽误了学业。今日见他一夜没有回来,祖父就认定他在外面不是嫖,就是赌,因此气了一夜。贾瑞回来后,也不敢说实话,只说他去舅舅那儿了。祖父认定他说谎,叫人打了他三四十板,还不准他吃饭,罚他跪在院内读文章。这贾瑞先是冻了一夜,回来后又挨了打,还饿着肚子跪在外面读文章,可想而知有多凄惨。

此时的贾瑞还是邪心不改,也没想到是凤姐故意捉弄他。过了两天,贾瑞又悄悄溜出来找凤姐。凤姐怪他爽约,贾瑞急忙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凤姐见他自投罗网,又在寻思别的计策,故又说道:“今天晚上你别在那里了,你就在我房后的那间空屋子里等我。”贾瑞说道:“真的吗?”凤姐说道:“谁骗你,不信你就别来。”贾瑞说道:“来、来、来!就是死也要来!”凤姐说道:“你现在先回去吧。”凤姐便开始安排,在那里设下了圈套。

贾瑞一直盼到了晚上,又等祖父睡着,才悄悄溜进荣府。贾瑞一直在那空屋子内等着,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贾瑞心中害怕,不免疑惑:“是不是又不来了,还要在这儿冻一晚吗?”正想着,只见一个人影进来,贾瑞便料定那是凤姐,一把抱住。谁知烛光一闪,贾蔷带着人过来。贾瑞再一看,抱住的人竟是贾蓉,一时间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贾蓉和贾蔷要把他送到太太那儿去,贾瑞连忙求饶。最后,贾瑞答应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才了事。

再说这贾瑞,自此之后再也不敢上荣国府了。贾蓉和贾蔷还常来要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相思难忘,又添了债,功课还紧,贾瑞一急之下就病了,只觉得心内发胀,脚下如棉,咳嗽带血,日夜发烧,经常神魂颠倒,满口胡话,恐怖异常。请了好多医生,吃了几十斤的药,都不管用。没过多长时间,就病死了。 zw3VnlxQlzSbKDSEMzt06vom+yImH3Vc6+OV60P7HiF+7FQLkEcQN8tDK2/PmWSV



第七回
凤姐宁府治丧

这年年底,林如海病重,写来书信,要接黛玉回去。贾母忙命贾琏把黛玉送回去。自贾琏走后,凤姐实在无聊。每到晚上,与平儿说几句话就睡了。一日三更,凤姐睡眼蒙眬,就感觉恍惚间是秦氏走了进来,含笑说道:“婶婶,我今天就要走了,因为舍不得婶婶,所以特来告辞。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想告诉婶婶。”

凤姐听了,恍惚地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告诉我就行。”秦氏说道:“婶婶,你可听过两句俗语‘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是显赫到了极致,倘若有一天乐极生悲,不就应了‘树倒猢狲散’这句俗语了嘛!”凤姐听了此话,十分敬畏,忙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永保富贵?”秦氏冷笑道:“婶婶好傻呀!自古以来,荣辱就是周而复始的,光靠人又怎么可能保住永生永世的富贵?但现在,有件事需要办妥。”

凤姐忙问:“是什么事?”秦氏说道:“在我看来,不如趁着现在的富贵,在祖坟附近多置办些田产、房屋、土地,把私塾就建在祖坟旁,日后祭祀 的费用、私塾的费用都可以从这里面出。这样,即使有一天族人犯了罪,官府要没收家产,这些也是不用充公的。倘若日后家道败落,子孙还可以回家读书务农,也好有个退路。千万不要以为现在的荣华富贵可以长久下去,你可要知道,一切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如果不早做打算,恐怕会悔不当初。我与嫂嫂好了一场,临别时赠你两句话,一定要记住。”随后秦氏念道:“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凤姐还想再发问时,忽然就听有人来报:“东府蓉大奶奶没了。”凤姐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忙穿上衣服去了王夫人那里。全家上下很快就知道了此事,想起秦氏往日的好,无不伤心流泪。

宝玉闻听此事,更是伤心得吐了血,还好没什么大碍。请示了老太太,宝玉就直接去了宁府。到了宁府门口,就见府门大开,院内灯火通明,里面哭声地动山摇。进到里面,只见贾珍哭得像个泪人,正在和别人说道:“全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要比儿子强十倍!如今就这样走了。”众人忙安慰。

贾珍向来喜欢奢华,这次的丧事也决定要大办。为了在丧礼上能风光些,还花钱给贾蓉买了个官。而尤氏突然旧病复发,不能料理家事。贾珍害怕前来吊唁的人多,亏了礼数,叫别人笑话,一时犯了难。贾宝玉在一旁说道:“不如叫凤姐姐过来帮你料理。”贾珍一听,也觉得合适,便去求了王夫人。王夫人问凤姐是什么意见。凤姐平时就爱给自己揽事,看见贾珍如此央求王夫人,就同意了。贾珍一看凤姐答应了,就叫人取了宁国府的对牌 ,给了凤姐,还说了一大堆道谢的话。

宁国府中的总管来升听说请了凤姐来管事,和底下的人说道:“如今请了琏二奶奶来管事,我们说话办事都得小心。她可是有名的烈性子,谁要是惹恼了她,她可不会给你留面子。”众人都说:“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凤姐很早就来了。宁国府中的仆人也都到齐了,只听凤姐对来升媳妇说道:“既然这事交给了我,我也不怕得罪你们。我可不像你们家的奶奶,脾气好,什么事都由着你们。如今在我这儿可不行,出半点差错,管你们是谁,一律按家规处置。”

说完,凤姐就叫人点名,念到名字的一个个进来拜见。念完了,凤姐又吩咐道:“这二十个人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天就管给客人倒茶,其他的事不用管。这二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就负责来吊唁的人的伙食,也不用管其他事。这四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就管在灵前添香油,挂幔守灵。这四个人专门在茶房管收杯碗茶碟,若少了一件,四个人一起赔。这四个人单管酒具,少了一件,也是大家一起赔。这八个人单管收祭礼。这三十个人,每日轮流上夜,监看烛火,打扫庭院。来升媳妇每天要总体查看,有偷懒的,有赌钱喝酒的,拌嘴打架的,立刻向我汇报。你们要是敢徇私,让我查出来,别说我不顾及你们的脸面。如今都定下了规矩,哪一块乱了,我就和哪一块的人说话。”

说完,凤姐又叫人把茶叶、蜡烛、鸡毛掸子等东西都分了。大家领了东西,都去干活了,再不像以前那样都挑轻巧的干,苦差事没人拣。各房中也不会趁乱丢东西了。即使是人来人往,也都安静下来了,也不像原来那样忙得毫无头绪。

凤姐看自己的整治初见成效,心中十分得意。此后凤姐每天都准时来到宁国府,不辞辛劳,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全府上下没有不称赞的。

这天,正好到了五七 。凤姐知道今天客人肯定不少,先到灵堂上香烧纸,然后过来点名。宁府的仆人早就都到齐了,只有迎送亲客的一人没到,忙叫人去把她叫来。那人吓得直哆嗦,凤姐冷笑着说:“原来是你。你是不是比他们更有脸面,才敢不听我的话?”那人说道:“不是的,小人天天都来得早,只有今天来迟了一会儿,求奶奶饶过我这次吧!”

凤姐便说道:“本来是要饶了你,可是我今天若不惩罚你,明天这个来迟了,后天那个来迟了,我还怎么管他们?不如不破这个例。”说着就命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子。众人见凤姐动怒了,也不敢怠慢,拉出去照数打了。凤姐又对来升说道:“罚她这一个月的银米钱。”吩咐散了,大家才各自去干活了。这下宁府中的人没一个不知道凤姐的厉害的,自此都兢兢业业,不敢出一点差错。

因出殡的日子快到了,事情更多,凤姐本就要强,想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不给人落下口实,所以更是尽心竭力;整天是坐卧不安,忙前忙后,把各件事都筹划得十分稳妥。族中各人没有不称赞的。

出殡当天,大小车轿,不下百十辆。连同前面的各色执事和陈设,浩浩荡荡,摆了三四里远。来送殡的王公贵族,更是数不胜数。一路上,彩棚高搭,和音奏乐,一路都是各家的路祭。第一棚是东平王府的,第二棚是南安郡王的,第三棚是西宁郡王的,第四棚是北静郡王的。这四位王中,属北静王职位最高,性情还温和,因听说宁国府家中有丧事,想着祖父在的时候两家有交情,也不以王自居,亲自设下路祭,在此等候。

一时就见宁府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动山摇地从北面而来。宁府前面开路的来报,贾珍连同贾赦、贾政三人连忙迎出去,用国礼相迎接。北静王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贾珍说道:“犬妇的丧事,怎么敢劳北静王亲自驾到?在下真是无以为报。”北静王笑着说道:“我们是世交,不必这样见外。”又接着问道:“哪一位是衔玉而生的公子?今天是不是在这儿?何不请出来,让我见一见?”贾政忙退下,让宝玉更衣,前来拜见。宝玉早就听说这位北静王是个贤王,且是一表人才,风流倜(tì)傥(tǎng),早就想去拜会,只是父亲约束,不能如愿,今天北静王说要见他,心中喜不自禁。

宝玉一面走,一面看见了轿子里的北静王,见他果然是相貌不凡,生得是面如美玉,眼神明亮,十分俊美。看见宝玉,北静王笑着说道:“你真是名不虚传,真是如宝似玉。你出生时衔着的那块宝贝在哪?”宝玉忙从内衣中取出,递了上去。北静王仔细地看了看,又念了上面的字,口中不住称奇,又拉过宝玉的手,问他几岁了,现在读什么书,宝玉都一一回答。

北静王见他言语清晰,谈吐不凡,又向贾政说道:“令郎真是龙驹凤雏 ,前途不可限量呀!”还把手上的一串念珠送给了宝玉,贾政和宝玉一起谢过。贾赦和贾珍一起请王爷回府,北静王说道:“逝者已登仙界,我们都是尘世间的凡夫俗子,怎么敢走在她的前面?”北静王执意不肯先走,贾赦等没有办法,只好告辞后回来,命人赶快过去。北静王这才回去。

送殡到了铁槛寺,凤姐嫌住在这里不方便,就带着宝玉住进了馒头庵。晚上凤姐回房间休息时,庵中一老尼姑趁着没人进去对凤姐说道:“我有一件事,正好想去府里求奶奶,不知奶奶能否帮忙?”凤姐问道:“什么事?”老尼姑说道:“有位施主,姓张,是个财主。他有一个女儿,名叫金哥。那年来我庙里上香,碰巧遇到了长安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谁知这李衙内一眼就看上了金哥,硬是要娶她为妻,于是派人来提亲。不想金哥已经许给了长安守备家的赵公子。张家惧怕李衙内一家的权势,因此,想和赵家退婚。可是赵家死活不肯,还扬言要上京去告状。张家为此事是两头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奶奶能办这事,张家愿倾全力孝敬您。”

凤姐听了笑着说:“这事倒也不难办,只是我又不缺银子,懒得管这些事。”老尼姑叹息道:“我知道奶奶不缺这点钱,但是张家人已经知道我来求奶奶了,如果不成,恐怕还得以为是府上连这点事都办不了。”凤姐本是逞强好胜之人,一听这话,便说道:“你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地狱报应,管他什么事,我说行就行。叫他们拿三千两银子来,我就替他们把这事办了。”老尼姑连忙点头答应。

等老尼姑走后,凤姐叫来自己的心腹来旺,向来旺一说,来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来旺以贾琏的名义写了一封信,连夜送往长安县。那长安县节度使一直受贾家的照顾,这样的小事自然得办好,没过几日,就逼赵家退了婚。谁知道那金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听说退了婚,就悬梁自尽了。赵家公子听说金哥死了,也投河自尽。张李两家人财两空,只有凤姐白得了三千两银子。从此,凤姐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更加胆大妄为了。 zw3VnlxQlzSbKDSEMzt06vom+yImH3Vc6+OV60P7HiF+7FQLkEcQN8tDK2/PmW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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