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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卡莱尔:让辜鸿铭深受教益的老师

辜鸿铭在苏格兰接受了4年的教育,随即前往德国,先后进入德国柏林大学和莱比锡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和土木工程学位。在之后的求学生涯中,辜鸿铭还相继获得了文、理、工、哲学等十几种文凭和学位。

在德国待了3年,1873年的时候,辜鸿铭又重新回到英国,进入爱丁堡大学,学习英国文学,同时兼修拉丁文、希腊文、数学、形而上学、道德哲学、自然哲学和修辞学等。他拜在了卡莱尔门下,即《法国革命史》的作者,著名的历史学家和文学家,并深受其影响。在爱丁堡大学期间,辜鸿铭刻苦学习,业余时间总是泡在图书馆里面,这极大地丰富了他的学识和思想。

1877年,辜鸿铭从爱丁堡大学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爱丁堡大学文学硕士的学位。这时的辜鸿铭年仅19岁,但他极高的学术素养已让不少学者大师都不敢小瞧了。他开口闭口引证出一大堆名人的话,那种角落旮晃里的知识他都知道,以至于那些看书少一点儿的人,都不敢跟他交流了。

从爱丁堡大学毕业后,辜鸿铭去了法国,就读于巴黎大学。布朗安排辜鸿铭住在朋友家,邻居是一位名妓。辜鸿铭对这样的安排感到很疑惑,不知道布朗为什么要这么做。布朗向辜鸿铭解释说,他的意图是要让他看清上流社会的面目,看清社会的真实情况,看看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政客和名流,他们的面目到底是如何的。布朗这样一解释,辜鸿铭就明白了,并对此感到由衷佩服。

后来辜鸿铭和那位名妓成了很好的朋友,辜鸿铭教她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空闲的时候,他们常常聊天。辜鸿铭惊讶地发现,这位名妓不仅有学习方面的天赋,知识还十分渊博,居然连中国的唐诗她都懂,实在是太厉害了。

有一天,那名妓带了一位年老的教授来见辜鸿铭。他知道辜鸿铭是卡莱尔的学生,特地来拜访他,跟他说了很多话。教授本身是学法律的,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充满好感,他对辜鸿铭说,他一心想着要写一部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法典。

那位教授还跟辜鸿铭谈到了中国的《易经》,说到《易经》时他痛骂黑格尔,认为黑格尔是个大骗子,他的学说明明就是从《易经》中来的,他深受《易经》的影响,却不承认,反而掉过头来批评《易经》,实在是太不地道了。教授告诉辜鸿铭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学习《易经》,这是人类文明的宝库。这话辜鸿铭听进去了,后来他非常热衷《易经》,晚年的时候更是爱不释手。

在所有的老师中,爱丁堡大学的卡莱尔是对辜鸿铭影响最大的一个。辜鸿铭进入爱丁堡大学的时候,卡莱尔已经年纪大了,讲课通常由他的大女儿代理,不过他也常常来到课堂,回答学生的一些问题,偶尔作作总结。辜鸿铭非常崇拜卡莱尔,千方百计地要接近他,甚至还跑到他家里聆听。卡莱尔确实给辜鸿铭带来了很深的影响,我们看他后来写的文章,动辄引证卡莱尔的名言。

卡莱尔受康德、费希特和德国浪漫主义的影响比较深,对资本主义的鞭挞是相当严厉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拜金现状,让他非常气愤。工业革命以来,社会高度发展,但是人与人之间的道德观念却渐渐消失了。当经济代替道德成为人们获得地位的管道时,社会的道德约束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垮掉了。这是卡莱尔深深忧虑的事情,因此对资本主义,他完全没有好感,一直在批评。

我们知道,资本主义是以自由主义哲学为根基的,资本主义就是自由主义的建制化。而自由主义最大的特点,就是强调个人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表现在经济领域,自由主义者认为,恰当的经济制度应该是这样的:放任市场自由地调节,而不加以干预。在自由主义者看来,调控市场,是对自由的一种侵犯。

资本主义最初实行的正是这种放任自由的经济制度,在资本主义社会初期,这种经济政策确实有助于增加社会财富,但同时也制造了很多问题。一百多年发展下来,问题不断暴露,对内贫富不均、两极分化,社会矛盾日益尖锐;对外趋于殖民侵略,导致军国主义。从效果上看,这很糟糕,但从自由主义的哲学上看,这虽然很惨烈,却是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应该被接受的。

卡莱尔对这样的现状则十分不满,严厉批判。他所处的那个年代,资本主义的弊端已经彻底显露出来了,自由主义哲学所带来的不公正也让人非常抵制。就算是自由主义者,也开始逐渐放弃了彻底放任自由的观点,更注重社会的公正,渐渐融入了一些道德甚至是功利的因素。在这种背景下,卡莱尔的观点是深受大众欢迎的,因此在西方世界,卡莱尔的拥护者非常多。

卡莱尔非常推崇中国的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当他看到西方世界表面光鲜之下的腐败和残酷的时候,对中国社会的向往是非常强烈的。两千多年以来,中国社会一直保持着稳定。中国人与世无争,谦让好礼,更重要的是,中国人的道德观念一直是非常强的,这些都深合卡莱尔的脾胃。有一回他甚至对辜鸿铭说,世界已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只有中国的民主思想才能救世界。 yMQiJbYn91C5Px4PhgfEwiwSkPdFW2TEj/xivNGN+FxcV1fGQGGaIqls5D9bF4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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