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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伟大的梦想

一、进军影坛

霍华德·休斯失去了埃拉·莱斯,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他反而认为这件事是很妙的,从此他就可以把心思全部放在电影上面了。霍华德·休斯对电影有着极大的兴趣,他自己曾说过,为了成为伟大的电影制片人他什么都会做。在他刚刚结婚那会儿,就开始到处放出口风,宣称自己将计划成为下一位好莱坞最伟大的制片人。虽然这话说出去之后,大家纷纷笑他。

霍华德·休斯对此也不在意,仍然到处宣称他的计划,不仅如此,他同时还开始着手实施他的计划。他拍的第一部电影是《花花公子荷根》,是由一个叫劳夫·格雷普斯的人自导自演的。

有人说,劳夫·格雷普斯压根儿就是一个骗子。他完全不会拍电影,就会吹牛。在另外的一种说法中,并没有把劳夫·格雷普斯说成是骗子,只说电影是由他拍摄的。最初预算只有4万美元,结果最后拍掉了8万美元,整整是预算的一倍。

不管哪种说法是对的,我们都可以从片子中看出,那劳夫·格雷普斯没有什么才能,那电影被他拍得真不是一般的差,倘若放到现在,可以毫无悬念地说,这部电影准会拔得好莱坞金酸梅奖的头筹,而在当时,这部电影拍出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影院愿意去放映。霍华德·休斯失败了。

这时候他的亲戚冒了出来,霍华德·休斯的失败证明了他们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因此他们显得理直气壮,把霍华德·休斯训了一顿,还重拾旧题,要他回到大学里面,把没有完成的学业完成了。

励志者告诉我们,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这道理霍华德·休斯的那些亲戚们自然也是懂的,不过他们并不想让霍华德·休斯爬起来,他们更想让他滚回家里去。霍华德·休斯并不愿意回去,甚至在失败之后他反而还开了自己的电影公司——卡多电影公司。

这之后,霍华德·休斯又接连拍了两部电影,上次的失败给他积累下了宝贵的经验,让他明白了,要拍出一部好电影需要好的导演跟好的剧本。其实他的叔叔鲁珀特·休斯就是一个优秀的剧作家,他要找好的剧本让他叔叔写就可以了。不过当时他们两个人正在交战,彼此敌视着,他不太好意思开口。再说了,鲁珀特·休斯并不希望霍华德·休斯取得成功,事实上他希望他快点失败。因此,让他写来剧本,说不定他要写个奇差无比的剧本,让他栽超级大的跟头,爬都爬不起来才好,这样他才好回去安心管理他的工具公司,别在好莱坞继续混下去。

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就真是太糟了。鉴于此,霍华德·休斯没有向他叔叔要剧本,而是高价向外征集。后来他选中了两部喜剧片,一部是《大家都在演戏》,讲述了五个演员收养一个婴儿后引发的一系列搞笑故事,还有一部是《两个阿拉伯骑士》,讲述两个逃出战俘营的步兵在阿拉伯后宫中的奇遇。

值得一提的是后一部片子,这片子是由刘易斯·迈尔斯通导演的。刘易斯·迈尔斯通是一个活跃于20世纪30年代的导演,现在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他,但是在当时,他可是很有名气的,著名战争片《西线无战事》就是由他导演的。

当霍华德·休斯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华纳电影公司打官司,这是因为,华纳电影公司请他当导演拍电影的时候,彼此由于意见不合,刘易斯·迈尔斯通一怒之下甩手不干了。

这位导演有略带火暴的脾气,假如让他来担任《两个阿拉伯骑士》的导演,拍到一半他也甩手不干的话,那就糟糕了。因此霍华德·休斯打算请他的时候,很多人都劝他不要这样做,他听了也有点害怕,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选择。

结果,这部电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影片刚刚一面世,好多剧院就要求长期放映。霍华德·休斯吓了一大跳,他的亲戚们想必也吓了一大跳,这之后他们的心就仿佛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似的,一路跳个不停,恐怕连该片的导演刘易斯·迈尔斯通的心也要跟着跳起来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部电影居然还夺得了年度奥斯卡最佳喜剧片奖。这简直让他们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二、空前的大制作

但是,在霍华德·休斯的整个制片人生涯中,《两个阿拉伯骑士》这部电影根本不算什么,接下来他拍的一部电影才是重头戏。这部电影名叫《地狱天使》,影片是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而成的。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空军中校达宁率领7架索匹兹骆驼战斗机去轰炸德国的东得伦空军基地,把基地炸得鸡飞狗跳,炸毁两艘敌舰和两只飞艇,而己方则只损失了一架飞机。霍华德·休斯正是预备以这次成功的轰炸为基础,创作出他的电影。

为了力求真实,霍华德·休斯出资70万美元,用来购买英国、德国、法国、美国的旧式战斗机,布置场景,以及支付员工薪水。当霍华德·休斯把这件事交给诺亚·底特里希去处理的时候,他的助手开始感到紧张起来了,因为休斯工具公司的钱已经不多了。

照理来说,这件事霍华德·休斯自己应该先有所察觉,可是他却不紧张,诺亚·底特里希就只好代替他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他告诉霍华德·休斯再也不能这样做了。霍华德·休斯却还是毫无节制地用钱,前不久他还在股票市场里面栽了一个大跟头,一下子就赔掉了400万美元。现在工具公司几乎没什么钱可以给他再这样挥霍了。

霍华德·休斯却不管这些,他要完成他的电影,为此他才不会去管别的事情呢。休斯工具公司的高层们都反对他这样做,他也毫不在意,照样无休无止地拿钱。买完飞机之后,他又迅速组织了一个飞行战斗队,里面有一战时的老兵,有空中特技飞行员,这一项开销又花费了他50万美元。

这真是大手笔,像这种烧钱的电影,在当时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会拍了。霍华德·休斯似乎还没有意料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疯狂,在电影里一场飞机坠毁的高潮中,他甚至还要求用真的飞机来演,就让它坠毁。

这样的做法真是史无前例的,很多人见了都以为他这是在发疯。特别是该片的导演爱德芒德·古尔丁,他对霍华德·休斯的宏大构想感到不能接受,他认为霍华德·休斯这不是在拍电影,他这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这件事别人看起来是很好玩的,自己参与进去就一点儿都不好玩了,爱德芒德·古尔丁不愿意跟他一起发疯,多次提出辞职,想尽快撤退。霍华德·休斯耐下心来跟他解释,百般劝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勉强答应留下来。

三、不成功,便成仁

然而,这位导演一开始就抱着畏畏缩缩的态度,这是注定拍不好这部电影的,后来,霍华德·休斯终于无法忍受,将他撤了下来,自己当导演,一手扛起了电影的拍摄工作。霍华德·休斯是扛得起的,不过他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电影拍摄的这三年中,他的公众形象全毁了,健康状况差不多也毁了。

人们见了他,不但不鼓励,反而冷嘲热讽。早在他刚刚开始有这个想法,要靠自己拍出一部战争史诗的时候,就开始有人笑他了,这之后他们就一路笑下去,这部电影给了他们充足的笑料,没事的时候,那些专栏作家们就写一篇文章,调侃一下,恨不能要笑得霍华德·休斯吐出血来。正如诺亚·底特里希说的那样,那些电影公司的巨头们并不希望他成功,他们更希望看他失败。

在电影拍摄中,相继有四个人,包括三个飞行员和一个技师都死去之后,大家开始攻击这部电影了。这不能怪霍华德·休斯,他自己险些就要成为因这部电影而丧命的第五个人了。

其实,他拍这部电影绝不是为了赚钱,他一下子投入了那么多钱,就算爱看电影的人每个人都买一张票去看,他的钱也未必赚得回来。这一点他显然是明白的,他付出那么多精力和财力,只不过是因为,他把这看作是艺术,他要让自己创造的艺术尽可能完美。有人会因此死去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不能说他是为了利益而不顾别人的生命。

但是大家可不会这么想,各种各样的攻击,照样铺天盖地地朝霍华德·休斯涌来。这时候老天还不给他帮忙,在电影里面有一个空战场景需要几朵云彩做陪衬,可那云彩就仿佛是约会时的少女,迟迟不肯露面。

在电影《飞行者》中,我们可以看到这几朵云彩,霍华德·休斯为了那云彩把加州大学最著名的气象学教授都请了来,让他专门研究那该死的云彩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结果那云彩让霍华德·休斯等了好几个月。

种种麻烦的事情都堆积在他身上,终于霍华德·休斯感到吃不消了,他甚至还开始了酗酒,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的,现在他却每天都要喝酒,还想方设法地把诺亚·底特里希骗去和他一起喝。诺亚·底特里希看得出,这部电影几乎要让他的老板崩溃了。

好不容易把电影拍出来了,霍华德·休斯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看清电影发展的趋势。当时默片时代就仿佛垂危的老人,即将一去不返了,有声电影才是未来发展的趋势。

正如现在3D电影开始渐渐走俏,3D《阿凡达》出来了,3D《生化危机4》出来了。在当时也是如此,霍华德·休斯没有看清这一点,所以拍出来的电影看起来显得无比苍白,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电影整合成有声电影。而在当时的科技条件下,要做有声电影必须在拍的过程中同时录音,鉴于此,霍华德·休斯需要将整部电影重新拍摄。

那个时候,他为了这部影片已经耗费了220万美元,在如此毫无节制地用钱下,休斯工具公司的财政状况就跟他的精神状况一样,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假如要重拍这部电影的话,那么他至少还需要170万美元,而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生产的那些钻头,钻出来的毕竟是石油,而不是美元啊,如此花钱,早晚都会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

霍华德·休斯还没有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还在使劲地叫诺亚·底特里希拿钱给他。诺亚·底特里希问他还需要多少钱。霍华德·休斯说,他还要170万美元,问他有没有这么多钱。诺亚·底特里希告诉他,他已经没钱了。但是霍华德·休斯仍不死心,为了能筹到足够的钱拍电影,霍华德·休斯把他父亲留下来的工具公司都抵押了出去。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了,倘若届时不能还清贷款,他失败的话,那么他就将变得一无所有。

最坏的结果霍华德·休斯已经预料到了,并且他还想好了到时候自己处理的办法,他对诺亚·底特里希说,如果他的电影失败了的话,如果他破产了,他就要驾着他的飞机,飞得高高的,然后一头栽到海里去。不成功,便成仁,失败的话他就去自杀。庆幸的是,这件事没有发生。

四、梦露的偶像

因为要将电影整合成有声电影,演员的声音就开始变得尤为重要了,影片中原来的两个男主角本·里昂和詹姆斯·霍尔的声音听起来都不错,但是那个女主角格丽塔·尼森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够纯正。霍华德·休斯不得不把她换下来。代替她的是后来红极一时的影星珍·哈露。

其实在试镜的时候,霍华德·休斯并不怎么看好她,但是编剧见了却大叫起来。他叫不是因为珍·哈露的演技十分出色,而是因为珍·哈露的身材十分火爆。后来,在珍·哈露的经纪人的劝说下,霍华德·休斯决定录用她,这其中,珍·哈露的身材绝对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对霍华德·休斯来说,在当时珍·哈露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录用她对他来讲是一次巨大的冒险,所幸的是这次冒险极为成功。现如今珍·哈露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可能并不多,可能对于我们来讲,会更加熟悉玛丽莲·梦露。

其实论起性感,珍·哈露绝不逊色于玛丽莲·梦露。说起来,玛丽莲·梦露还一直把珍·哈露当成偶像呢。在著名电影《阿甘正传》中,我们还能够看到里面向对珍·哈露致敬的镜头。

除了那火暴的身材以及那一头绚丽无比的金发之外,她的眉毛也是十分的与众不同,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细,让人看着时刻要替它担心会不会断掉。

后来,珍·哈露凭借着自己那一头风华绝代的金发和飒爽的英姿而迅速走红。只可惜红颜薄命,自小身体就不好的她因为尿毒症和肾功能衰竭,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与世长辞了。

五、空战电影的先驱

历经三年的艰苦拍摄,《地狱天使》终于要上映了。这部电影一拖再拖,如今它总算是要出来与大家见面了。在1930年1月30号的晚上,《地狱天使》在古鲁曼的中国大戏院举行了规模宏大的首映式。

民众们对这部电影早就已经望穿秋水,首映式当天,为了一睹其风采,足足有五十万人涌上街头。当时的场面极为火暴,路根本走不通,车子也会被堵在路中间,人多得大家都难以移动。为了维护秩序,洛杉矶的警员们倾巢而出,当局甚至还把海军都调了过来。

终于,到了晚上十点钟,在民众如此高涨的热情之下,《地狱天使》开始放映了。两个多小时后电影结束时,场面静得可怕,大家都被这部电影给镇住了,没有人鼓掌。霍华德·休斯见了非常着急,恨不能带头鼓掌,终于觉得不妥,克制住了。好在没过多少时间,掌声就来了,雷鸣般的掌声一出现便是经久不息。

《地狱天使》的出现轰动了整个电影界,在当时一举攫获800万美元的票房,成为了当时最卖座的电影。回顾这部电影的诞生历程,和电影本身一样,也是充满了无数的传奇。为了拍这部电影,霍华德·休斯动用了一百多架飞机,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私人飞行队。整部影片足足耗资420万美元,用掉了3百万英尺的胶卷。在电影拍摄期间,全美国的人几乎都在关注着它,连总统也不例外。

对于霍华德·休斯来说,为了这部电影他可谓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做,没有人逼迫他做这种代价高昂的豪赌,但他还是执意做了。霍华德·休斯就爱这么做,为了自己向往的东西愿意付出一切,这种作风他一生都没有改变。

在电影《飞行者》中,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所扮演的霍华德·休斯说过这样一句话,可以说极为贴近霍华德·休斯的性格:我的爸妈都已经不在了,所以这都是我的钱,我用这钱干的事情对于那些人来说可能很疯狂,这些事情是很疯狂,但是对于我来说,都是合情合理的。

这句话中“那些人”指的是休斯工具公司的那些高层,他们辛辛苦苦为公司积累财富,霍华德·休斯却挥霍无度,在他们看来,霍华德·休斯显然太败家了,因此他们非常不满意。但是对于霍华德·休斯来说,这一切却是非常“合情合理”,因为他真心觉得,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可以付出一切。

后来,事实证明霍华德·休斯是对的,《地狱天使》获得了极大成功。不过话说回来,霍华德·休斯并没有因此赚到钱,他为了整部电影已经投资了420万美元,一般投资人的收益只占票房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事实上他还倒贴了不少钱。但是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拍出了一部优秀的史诗巨作。

在影片《飞行者》里面我们还可以看到《地狱天使》的一些片段,包括拍摄时的片段和电影放映时的片段,虽然这些片段短得就仿佛是当代一些女生的裙子似的,但是从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部充满激情振奋人心的优秀影片。在当时这部电影博得了无数观众的喜爱,以至于在世界各地巡演了长达二十年之久,长盛不衰。 3PBfsbozI7bhgtEtp4GEFxv0c3+Lnjcf1xefqwcOpTZjJHKEasQ2ZXP80rtVej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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