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世纪末、20 世纪伊始,学者们即对天龙与天象的关系争论不休。例如德国学者提出了神龙的形象源自天文的假设 [1] 。主张此假设的学者们认为,“龙的形象源出星象,而并非取自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某种走兽飞禽” 。这类理论一直很热门,并有几个分歧的学派。有些学者将龙视为恒星的结构,例如东方苍龙七宿的形象 ,或是天皇太一的形象 。另一派学者们认为,天龙代表月亮不明的部分 [2] 。此外日龙理论也很热门,不少学者将龙当作日神 [3] ,其中有些认为龙的造型与日蚀相关 [4] ,如阿尔金先生用日蚀和月蚀的週期,来解释青藏高原东北部出土西周铜镜的双蛇图(图九)便是一例 [5] 。
图九 西周时期甘肃铜镜被视为日蚀和月蚀图。
依笔者浅见,虽然龙与天象有关,但星辰的分布自然而散漫,不可能是龙的形象来源。人类将数颗恒星连接起来,想象星空中有各种图画。然而在想象之前,人们的脑海中必然已有某种形象根据,才能在星辰的排列结构上投射出图像。各文明的天文图像都不一样,投射出来的星座也各不相同。换言之,星座图像是人类观察及想象的结果,而非客观存在的现象,所以人们将散漫的星星结合而画成龙形并非龙的形象起源。人们是将已知的事物形貌投射为星座,而非反过来把星座当作未知事物的形象依据。虽然神龙与天象确有关系(如东宫苍龙),但以星象作为龙的起源并不恰当。
[1] L.Frobenius. Das Zeitalter des Sonnengottes . Berlin:G. Reimer,1904. E.Siecke. Drachenkmpfe Mythol. Bd. 1.Leipzig,1907.
[2] 该理论创始于E.Siecke. Drachenkmpfe Mythol。
[3] 如L.Frobenius. Das Zeitalter des Sonnengottes.
[4] 将龙的造型联想为日蚀,主要是新西伯利亚学派之看法,参 《 》, ,1998,.т,1,сс.319-330. , , ,1998..т.IV. сс.270-275. ; 《 ( )》, ( 9-11 2002 г.), ,2002,т.1,сс.181-193.
[5] С.В.Алкин.《Небесные змеи на зеркале из Ганьсу》. 1999,№3,с.79-83;阿尔金:《关于长城地带青铜时代居民天文历法的第一批考古资料》,《边疆考古研究》,2002 年第 1 辑,页 214—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