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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本书结构及相关说明

本书内容虽然部分涵盖整个“三代” 的巫觋信仰,并涉及更早的源头和更晚的遗迹,但仍以商文明为中心。一方面,以商文明为“终点”来观察具有神祕象征意义之造型的形成;另一方面,又以商文明为“出发点”,来观察巫觋信仰在两周时期的演化,以及在春秋战国时期被思想化、哲理化的过程。

本书分为三大部分:

上编为“昊天充满神兽:商文明祈天的信仰结构”,旨在探索上古的天神形象,包括将神兽视为天神的崇拜现象、神兽形象的形成和流传、神兽所掌握的自然界和生命范围、神兽对人的影响、神兽与巫师的关系等,主要涉及龙、虎、凤三种神兽形象,神兽崇拜来源与流变,以及表现在文物和礼仪记录里的信仰内容。

中编为“非兽形的崇高对象和人形的天人媒介”,探索昊天和其他非动物形状的“帝”与“祖”等崇高对象;分析相关的崇拜和祭礼、礼器和祈祷占卜文字记录。接着又讨论神界和人界之间的联络者即巫师的身份和角色。

上编和中编探讨的基础资料乃礼器造型和甲骨金文记录,并以后期神话作补正,以观察信仰的演变。两商信仰中有祖先和自然神两种形象不同的崇拜对象,但自殷商末期以来,两者已有混淆的趋势。这些趋势涵盖了自然神的人格化,以及祖先与天神概念互相混合的双向过程。上述主题构成了上编和中编的焦点。

下编为“从天神到天地之道:易与道观念的先迹”,旨在探索商代无形体的信仰对象和相关概念,其昭示商文明信仰中除了具体形象之外也有抽象概念。这一部分着重于探究先秦的“天地”与“四方”观念以及相关祭礼传统,包括若干《易》概念的起源及其哲理化的过程,如“乾”、“坤”、“泰”、“否”、“天地之德”、“神明”等,有些讨论涉及上古的颜色观念及“五色”概念之形成。此外,还讨论了道家形成之前的“道”的观念及其哲理化的过程。

此外,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由于汉字是象形文字,字形往往对意义的表达有关键作用。个别简体字由于合并或简化,使其字形难以表达古人信仰或思想的要点,为寻求准确表达,对这些字,笔者仍采用繁体字形、古字或异体字。如“神靈”、“靈验”、“神祕”、“雷電”、“保祐”、“禦祭”、“導”、“隻(獲)”等。相关的说明如下:

简体的“灵”字把原本“靈”字的象形意义改成与本义相反。“靈”系昊天用神靈雨所表达的灵验,变成从“火”的写法,就完全失去其义。在讨论古代信仰的脉络中,我们不能用讹化本义的简体字,因此全书均用“靈”字。

“電”字是从“申”、从“雨”的会意字,表达雷电是“神靈雨”,是天神从天上所吐的水火暴雨,是天神的自然表现。简体字删除偏旁“雨”字以后,其字形就不能表达该字义了。因此在讨论古代信仰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用正体的“電”字。

简体字将“祂”、“牠”都写成“它”字。但“它”是无靈性的它,而“祂”和“牠”都是有靈性的。“祂”字的“示”字偏旁表达祭祀之主,在小篆中被用作被祭祀对象的指义符号,所以“祂”是神,是崇高对象的指称,神是绝对有靈性的,所以“祂”字与“它”字的差异很大。“牠”字也是指称有靈性的神兽或牺牲等动物,与无靈性的“它”不能混用。因此,本书使用“它”、“祂”、“牠”三个字时有所区分。

“祐”字,其从“示”,本用来指称来自崇高对象(如祖先或自然神)的保祐。而现在中文通用“保佑”,此“佑”字从“人”,显然失去了“祐”字的意义。因此,在表达上述意义时,本书一般使用“祐”字。“祕”字同理,其本来是表达崇高的神祕性,故在表达此意义时,本书使用从“示”的字形。

再者,“道”和“導”过去完全是同一个字,简体字写成“导”已完全失去其意义,如果讨论“道”字的本义以及“道”观念的渊源,不可用简化的“导”字,繁体的“導”才能准确表达其义。

此外,古有“禦”,为除灾之祭法,不能用“御”字表达,“禦”和“御”两个字的意义不同。再如,甲骨文中有“隻”字,为形容用手获鸟的“获”字之本字,显然不能以简体的“只”字来取代。

在书中,“龙”字一般情况下仍写作简体字“龙”,只有部分地方使用“龍”字。具体说来,当在讨论其作为商王族的图腾符号时,需要使用繁体字“龍”。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特别指出其时的“龍”是头戴“辛”形冠的单首龙,是商王室的族徽和图腾之一,以便将其与作为大众公共崇拜对象的双嘴神龙相区分。同时“龍”字中的“辛”部首,还具有另一种族群标识意义:即“辛”部是在表达其为十干之“辛”日,也就是说,该字还间接表明商王族是来自十日族群中的辛日族。此处若用简体字“龙”,则完全表达不出这种意思来。

书中使用“鳳”字,也是为了方便考证该字的原型与意义,因为“鳳”的繁体字形与古字一样,有连续性。简体字“凤”则表达不出这种连续性意味。

书中使用“週”字是为了与周朝的“周”相区分。现在简体字将此二字合一,但在古字中它们的意思是不同的。 kpMJ/CYl41KN2rN3Eg3bN55JmQeBVtlGQ2T5+8slNaKoLc1GUVszmVbw7b76wu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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