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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韶乐

前面说到,跟西施一同送到吴国的,还有同村的美女郑旦。俩人平时就形同姐妹,但跟郑旦在一起,西施却有些自卑。郑旦平时对西施照顾有加,西施嫌自己脚大,郑旦就给她做盖过脚面的长裙;西施嫌自己脸小,郑旦就让她拿湖面当镜子。一次,西施在湖边照镜子时,发现湖里的金鱼看到她后纷纷沉入水底,沉鱼一说就是这么来的。郑旦跟西施去吴国,虽然名曰照顾西施,实际上是给西施当绿叶去的,当然,她的长相也不会太差,如果仅仅为了给西施当绿叶,干脆直接让东施去好了。

到了吴国,在一次宴会上,夫差伴着韶乐跟西施跳舞,郑旦只能在一旁伴唱。还有一次表演有凤来仪,郑旦的角色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头上插着几根羽毛,在众人面蹦来蹦去(其实还有几个宫女运气更差,夫差让她们扮演绕梁,围着柱子一转就是三天,仅仅是为了表示音乐的美妙)。西施则是扮演凤凰,在飞禽走兽簇拥下无比光鲜。飞禽的舞蹈动作不得而知,百兽跳的是甩袖舞。

不希望被冷落的郑旦在伴唱时故意提起音高,以便吸引夫差的注意。但文艺并不是郑旦的强项,除了容貌出众外,郑旦还性格刚烈,会一些武术,只是身在深宫,一时英雄无用武之地。

所谓韶乐。还要说早年间吴国公子季札去齐国,齐国国君在宴饮上命六百人演奏。据说齐国乐手的待遇很高,所以南郭先生不惜滥竽充数。季札头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音乐,当场就惊呆了。对于吴国公子的大惊小怪,齐王并没太在意,他只是告诉季札说,当年给孔子演奏的内容,跟今天的一模一样,孔子听了不禁用尽善尽美形容。至于三月不知肉味,是他后来在别的场合说的。其实季札对韶乐并不陌生,毕竟吴人是禹舜的族裔,而这首曲子,正是禹舜祭祀尧的,名副其实的三代遗声。出于礼貌,季札说了句德至矣哉。齐王听了,十分高兴。在齐王心中,韶乐岂止是德,更象征着齐国的国力。

季札回吴国之前,齐王特意送给他一套小一号的编钟,让他转交给吴王,专门用于演奏韶乐以及雅乐。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乐手,吴王便禁止在宫中演奏这首曲子,那套珍贵的编钟,也只是象征性地挂在大殿。只有在西施来到吴国后,这套编钟才重新发出悦耳的声音。最令人难忘的是,就在演奏即将达到高潮时,吴王用他激越的吴音朗诵:

玉树临风,大海掀波。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说到编钟,最出名的恐怕就是曾侯乙编钟了。它们于一九七八年在随州出土,一共六十五件,其中一件叫镭,样子像一口钟。上头的金文表明,是楚惠王送给曾侯的礼物,其他那六十四件是怎么来的就不知道了。

这个曾侯虽然只是随州的一个诸侯,但却身世显赫,是周天子的亲戚。而勾践正是楚惠王的外公。所以,曾侯有这样一套编钟也就不足为奇了。这套能发出十二个半音的编钟从不轻易演奏,据说从出土到现在,一共演奏三次。第一次是在刚出土后不久的一九七八年八月一日,演奏的乐曲是《东方红》;第二次是在一九八四年十月一日,为庆祝建国三十五周年,这套编钟被搬到了中南海,演奏的乐曲是《春江花月夜》和《欢乐颂》;最后一次是在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庆祝香港回归的音乐晚会上,具体乐曲记不住了。不知道下一次它将会出现在什么样的表演场合,演奏哪些稀奇古怪的乐曲呢? yNd+rEN93UifrtznmHfcfZw5WpRXbjo0Y9SFBYCy1gpN2vU5EVgJnmtKtmNKDr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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