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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同学应该如何阅读《世说新语》?

《世说新语》是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编撰的一部志人笔记小说集,主要记载了东汉末年至魏晋期间士族阶层的逸闻轶事与闲谈琐语,其中魏晋,特别是东晋时期的内容占据很大篇幅。该书所记又不限于士族阶层,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士庶僧侣,凡其言行值得称道者都有相应记述。从内容、价值以及对后世的影响来看,《世说新语》无疑是我国古代笔记小说的代表作。该书问世不久,南朝梁刘孝标即为之作注,增补史料、纠正讹误,尤其是征引的古籍多数已经亡佚,吉光片羽,唯赖刘注得以留存。后世以二刘著作合璧刊行,彼此交相辉映,历来受到高度重视与赞赏。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概括其成就说:“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下至缪惑,亦资一笑。孝标作注,又征引浩博。或驳或申,映带本文,增其隽永,所用书四百余种,今又多不存,故世人尤珍重之。”

《世说新语》具有广泛而深刻的内容,后人从中可以感受其时的社会状况、历史政局、思想品德、才能技艺、人际关系、生活格调、风尚习俗等不同方面的种种面貌。该书带给后人的启迪也是多方面的,各类人群都可以从不同角度进行阅读,从不同层面获得教益。而对于中学生来说,由于该书片段早早入选义务教育初中语文课本,所选材料自具的生动内容、简约语言、清新风格,想来也会引发学生观其全豹的冲动与兴趣。那么,这一正值青春成长期的群体,他们又应该如何阅读这本书呢?

中学生阅读《世说新语》,首先要有助于养成优良操守,尊崇高尚品德,唾弃低劣言行。《世说新语》全书一千一百余则,分列德行、言语以至惑溺、仇隙等三十六门。每一门表现群体人物的为人处事、思想生活的某个方面,各门综合起来,反映出其时人物的精神风貌以及社会的诸多特征。全书大抵按照品行、才艺、处事、品鉴、性格、容貌、行止、技艺、待人、奢俭、权谋、冤报等多个方面,以作者心目中的判定标准,评价人物言行及与之相关的事件,自敬重喜好从而由衷赞颂,直至厌烦憎恶从而刻意贬斥,依次排列以形成一个整体。而最能体现人物品格的就有德行、政事、方正、雅量、贤媛、简傲、假谲、汰侈诸门。

高尚品格在任何时代都应该受到世人的尊崇。例如《德行》门“庾公乘马有的卢”中,庾亮、孙叔敖在自身或将遭遇不幸的情况下,推己及人,为他人消除隐患,意在提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门“陈遗焦饭遗母”中,陈遗为母收集焦饭并随身携带,从而在战乱绝境中得以保命,意在褒奖顺应母意,遵行孝道。《政事》门“共看何骠骑”中,何充只顾低头观看文书,而不愿摆拨常务以畅谈玄言,意在表彰心无旁骛,忠于职守。《方正》门“陈元方责父友”中,来客未能守约却苛责太丘,元方予以反驳并批评对方无礼,意在追求言必有信,行必合礼。《雅量》门“嵇中散临刑东市”中,嵇康临刑神气不变而索琴弹之,又遗憾《广陵散》从此绝响,意在颂扬临危不惧,视死如归。《规箴》门“陆迈止苏峻放火”中,苏峻密令左右放火示威,陆迈忧虑吴地治安而严词制止,意在赞扬坚守正义,不畏权势。《贤媛》门“陶母封䱹责侃”中,陶侃以官物赠母,陶母拒收并回信责备,意在歌颂陶母教子有方,深明大义。这种种高尚品格,也是阅读该书时首先应该学习体悟的。

同时,也有一些低劣言行自然要受到后人唾弃。例如《汰侈》门“石崇要客燕集”中,石崇令美人行酒,客有饮酒未尽者,即让内侍斩杀美人,深刻揭露了统治者的凶恶残暴,蔑视女性。《简傲》门“王子敬游名园”中,王子敬至顾辟疆家游赏名园,无视主人存在,顾勃然大怒,王依旧不屑,说明了皇戚显贵的倚仗权势,傲视他人。《假谲》门“魏武常言心动”中,曹操为挫败谋逆者气焰,欺骗进而诱杀所亲小人,表现了他的秉性奸诈,草菅人命。这些恶劣的举止,也是阅读该书时理应鄙视指斥的。

其次,中学生阅读《世说新语》,还要有利于从中获得美的熏陶,感受文学艺术的魅力,但要注意抵制消极颓废的意识。《世说新语》全书对于文学艺术的反映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对于创作的某些具体作品的描述与评价,这在《文学》《巧艺》门中都有较为集中的表现;二是本书自身在记人记事的创作实践中的表达技巧,这在全书各门中都有反映。

书中提及的诸多作品脍炙人口,艺术手法也备受后人称赞。例如《文学》门“七步中作诗”中,东阿王曹植受文帝曹丕逼迫而应声为诗,以煮豆燃豆萁为喻,嘲讽兄弟“相煎何太急”,此诗历代传诵,堪称千古名作。同门“孙子荆作悼亡诗”中,孙楚创作的悼亡诗,从王武子的评价中可以感受到,诗作情文并茂,故而感人至深。《巧艺》门“谢幼舆在岩石里”中,顾长康将谢幼舆的画像设置成以岩石作为背景,正是结合了谢“一丘一壑”的向往,堪称因人作画,愈加引人注目。同门“画人或不点目精”中,顾长康画人“或数年不点目精”,正表明了在画像创作中,目精“传神写照”,作用非凡。除此之外,高超的文学表达技巧包括修辞手法,在《世说新语》中也处处可见。例如《德行》门“阮嗣宗至慎”中,仅仅是“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臧否人物”寥寥十数言的静态描写,就深刻反映了阮籍远离政治,以求全身远祸的复杂心理。《忿狷》门“王蓝田食鸡子”中,对于王述食鸡子的一连串动作描写,特别是“复于地取内口中,啮破即吐之”两句,形象地刻画了王急不可耐的焦躁性格。《任诞》门“王子猷夜访戴”中,记述王夜访戴逵,“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他的解释仅仅是“乘兴而行,兴尽而返”,这简单的八个字恰恰说明其时士人率性而为的癖好。《言语》门“寒雪日内集”中,谢胡儿与谢道韫对于“白雪纷纷”的两种不同设喻,喻体“撒盐空中”笨拙粗俗,喻体“柳絮因风起”生动高雅,二者的修辞水准高下立判。书中反映的这些成功的文学样例与文学实践,又是阅读写作时应该注意吸收借鉴的。

同时,其中一些消极颓废的意识又应受到后人抵制。例如《任诞》门“不如即时一杯酒”中,张翰“纵适一时”,又说“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这显然就是一副颓废做派。《惑溺》门“荀奉倩取冷熨妇”中,妇病热,荀“乃出中庭自取冷,还以身熨之”,妇亡后,荀少时亦卒,故事听来颇感凄美,但终究意识消极,难说珍爱生命。另外,对于文学创作技巧的批评在《世说新语》中也有所反映,例如《文学》门“都下纸为之贵”中,庾亮评价《扬都赋》可与《二京赋》《三都赋》媲美,谢安却认为是“屋下架屋”,又上升为“事事拟学,而不免俭狭”以致无所创新。书中反映的这些不足,又是需要理性分析并批判对待的。

再次,中学生阅读《世说新语》,还要深入感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注意了解古人的非凡才艺,剔除掺杂其中的迷信成分。中华古代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是传世的宝贵财富,《世说新语》对此也有广泛而生动的描述,举凡口才、歌咏、鼓琴、书法、音乐、绘画、占卜、圆梦、射谜、医术等诸多类别都有所涉及,又散见于各门内容之中。

书中反映的多种才艺臻于极致,对才艺的描写也绘声绘色。例如《言语》门“新亭对泣”中,王丞相劝说大家“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这番鼓舞人心的即席演说,激励了众人收复中原的志向。《术解》门“荀勖伏阮神识”中,强调“阮咸妙赏,时谓‘神解’”,以至连主持殿庭乐事的荀勖最终也无法不表示佩服。同门“殷中军妙解经脉”中,某仆役有老母“年垂百岁,抱疾来久”,殷浩诊治后“始服一剂汤便愈”,医术堪称神奇。《文学》门“卫玠问乐令梦”中,卫玠做梦而不明所以,乐广“故命驾为剖析之”,破解他心中的郁结,积病也有好转。《巧艺》门“荀济北惩治锺会”中,荀勖为惩罚锺会,在锺氏新宅画上锺亡父形象,“衣冠状貌如平生”,以致“二锺入门,便大感恸,宅遂空废”。《捷悟》门“魏武过曹娥碑下”中,蔡邕赞美碑文的八字隐语“黄绢幼妇,外孙齑臼”,暗射“绝妙好辞”四字,这一制谜技巧超越常人。《品藻》门“外人那得知”中,谢安以王羲之的书艺为参照,问子敬“君书何如君家尊”,子敬回答“固当不同”,反映了谢安对羲之书艺的推崇以及子敬对书艺的自负。对于这些值得后人引以为傲的优秀传统文化,当然应该好好继承。

同时,夹杂其中的一些封建迷信成分无疑应该尽数剔除。例如《术解》门“郗愔常患腹内恶”中,郗愔迷于道家信仰而服用符箓,以致“常患腹内恶”,若非名医于法开诊脉治疗,终将酿成大祸。同门“晋明帝微服问葬”中,对于郭璞占卜术的神化,准确预测出“不出三年,当致天子”,显然含有浓厚的迷信色彩。《德行》门“陈遗焦饭遗母”中,陈遗身处绝境而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纯孝之报也”,虽然表彰孝行具有积极意义,但归结为因果报应则染有佛教“善恶有报”的色彩。《方正》门“士衡妙语驳卢志”中,刘孝标注所引《孔氏志怪》更是一部在道教、佛教渐行流传的背景下,宣扬神灵鬼怪的作品。这些穿插于故事中的迷信因素,阅读时需要仔细甄别,消除影响。

再有,就是作为《世说新语》全书载体的语言文字形式,它们对于此前汉语的新生与发展,同样值得我们注意。魏晋南北朝期间,国家分并、人民迁徙、民族交往,促进了文化的融合与语言的接触,对汉语的走向产生了巨大影响。随着口语的逐渐潜入,此时的汉语,无论在语音、词汇还是语法方面,相对于先秦两汉,都有较为显著的变化。《世说新语》是一部较为接近口语的文人作品,明确反映出语言的发展变化,这又主要体现在词汇与语法两个方面。

词汇的发展在全书中历历可见。例如《言语》门“故是一凤”中“邓艾口吃”的“口吃”表示说话结巴的词义,同门“强欲滓秽太清”中“卿居心不净”的“居心”表示心地、存心的词义,《政事》门“共看何骠骑”中“望卿摆拨常务”的“摆拨”表示摆脱、撇开的词义,《豪爽》门“祖车骑传语阿黑”中“处分树置”的“处分”表示安排、处理的词义。这些都是《世说新语》中使用的新兴词语与新兴词义。而取自该书或源自该书的成语也十分丰富,例如《德行》门“陈仲举为豫章”中的“席不暇暖”、“难兄难弟”中的“难兄难弟”,《言语》门“山阴道上行”中的“应接不暇”,《黜免》门“唯作‘咄咄怪事’”中的“咄咄怪事”,《尤悔》门“欲闻华亭鹤唳”中的“华亭鹤唳”,《雅量》门“坦腹东床”中的“坦腹东床”,《排调》门“顾长康啖甘蔗”中的“渐入佳境”,《假谲》门“望梅止渴”中的“望梅止渴”。这些词语特别是成语的使用,该书可谓具有起源的意义。

新兴的语法现象也有较为典型的反映。例如《豪爽》门“祖车骑传语阿黑”中,“卿语阿黑”使用的名词前缀“阿”字;《品藻》门“温太真失色”中,“过江第二流之高者”使用的序数词前缀“第”字;《言语》门“覆巢无完卵”中,“冀罪止于身”使用的第一人称代词“身”字;《识鉴》门“伊必能克蜀”中,“伊必能克蜀”使用的第三人称代词“伊”字;《赏誉》门“故未易多有许”中,“未易多有许”使用的指示代词“许”字;《品藻》门“外人那得知”中,“那得知”使用的疑问代词“那”字;《雅量》门“如此,将无归”中,“将无归”使用的语气副词“将无”;《文学》“官本是臭腐”中,“所以将得而梦棺尸”使用的表示结果的连词“所以”;《品藻》门“往辄破的,胜我”中,“韶音令辞,不如我”不再说成“韶音令辞,不我如”的“否定词+动词+宾语”词序;《言语》门“小时了了”中,“我是李府君亲”的“是”字式判断句,《规箴》门“手不能堪芒也”中,“参佐无不被系束”的“被”字式被动句。这些都是秦汉时期难以见及的语法现象。

总的看来,《世说新语》的语言对于词汇、语法的发展较为敏感,它虽然保留了许多文言成分,但仍然比较接近口语。如果要对《世说新语》的语言面貌作出描绘的话,可以说它是一种用上了部分新词语与新词义,去掉了大部分传统的句末语气词,采用了某些新的语法结构的书面语言。

此外,由于《世说新语》是以汉末魏晋这一特定历史时代作为背景,又主要反映清谈这一士族阶层特定风气的一部志人笔记小说集,历史与清谈这两个方面的内容虽然逸出中学生语文素养的范围,却也应该上升到培育中学生人文综合素养的高度上予以重视。

爱好历史或者有志于日后研修中国古代史的学生,从《世说新语》中可以获取对于这些历史事件的文学性认识,全书涉及的人物、事件,虽不及正史那样严整规范,但作者去古未远,史料尚存,书中对于重大历史事件的生动形象的记述描绘,无疑能够对正史起到验证与辅助理解的作用。

例如《识鉴》门“石勒不知书”中提到的“劝立六国后”,《贤媛》门“王明君出汉宫”中的“昭君和亲”,《言语》门“覆巢无完卵”中反映的“曹操弄权”,《文学》门“七步中作诗”中曹植应声为诗涉及的“曹丕代汉”背景,《尤悔》门“晋明帝哀晋祚”中叙述的“曹魏衰落”与“司马氏崛起”,《雅量》门“嵇中散临刑东市”中嵇康被诛事件正当“西晋一统”之时,《排调》门“令汝万寿春”中的发问与作歌正是“平吴之役”的后续轶事,《规箴》门“卫瓘佯醉讽武帝”中的太子即位后的愚昧当与“八王之乱”有极为密切的关系,《言语》门“新亭对泣”中的相视流泪体现了“永嘉南渡”之后士人的悲痛,《宠礼》门“太阳与万物同晖”反映的正是“东晋偏安”的太平景象,《规箴》门“陆迈止苏峻放火”中的放火企图可以视为“苏峻叛乱”的生动预演,《雅量》门“淮上信至”中的“淮上”就是“淝水之战”的前线,《识鉴》门“伊必能克蜀”又是“桓温伐蜀”一事的酝酿与准备,《黜免》门“老槐扶疏无生意”中的殷仲文不啻于“桓玄篡晋”失败的殉葬品。这些对于历史事件的文学性描写,虽然难以具有与正史等同的史料价值,但说它们富有参照作用则是绝不为过的。

只是《世说新语》毕竟属于文学作品而不是信史,由于种种缘故而未能做到尽与史实吻合。例如《自新》门“周处除三害”中,讲述了周处入吴寻二陆一事,而历史上的周处年长于二陆,周年少时,二陆尚未出生;《识鉴》门“当以子孙相累”中,乔玄评价曹操“实是乱世之英雄,治世之奸贼”,刘孝标注却引孙盛《杂语》,认为应是许子将对于曹操的评价,《世说》所言荒谬;《捷悟》门“魏武过曹娥碑下”中,描写曹、杨二人共同射谜,十分有趣,但刘孝标却加按语说:“曹娥碑在会稽中,而魏武、杨修未尝过江也。”尽管如此,《世说新语》自有其不朽之文学功业传世,这些有悖于史实的瑕疵,并不会掩盖它的巨大成就。

清谈是《世说新语》中文人雅士的重要活动,爱好哲学或者有志于日后研修中国哲学史的学生,从该书中可以获取对于清谈的感性与理性上的体会与认识。魏晋时期,承袭东汉清议之风,兴起了这种谈论“三玄”(《老子》《庄子》《周易》)、辨析名理、品鉴人物而回避现实、不谈功利的清谈风习,特别是在统治者与士族阶层中,更是将这种清谈视为高雅风流之举。

《世说新语》对于其时清谈的盛况作了多个方面的描写。例如《文学》门“向、郭二《庄》”中,向秀注“妙析奇致,大畅玄风”;同门“世谓‘三语掾’”中,王夷甫与阮宣子讨论“老庄与圣教同异”的问题;同门“锺会撰《四本论》”中,讨论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同门“善人少,恶人多”中,殷浩与刘惔讨论宇宙与意志的关系;同门“殷中军下都”中,王丞相与殷浩“共谈析理”,自认为可与著名的“正始之音”媲美;《赏誉》门“卫伯玉奇乐广”中,乐广因善于清谈,被称誉为“见之若拨云雾睹青天”;《品藻》门“往辄破的,胜我”中,又述及对清谈时主客双方在“韶音令辞”与“往辄破的”两个方面的比较;同门“会稽王语奇进”中,又称赞会稽王司马昱的清谈有了飞速的长进;《文学》门“麈尾脱落”中,还着力描写了清谈时客主往返论辩,“彼我奋掷麈尾”的激烈场面;《容止》门“与手都无分别”中,还赞颂了妙于谈玄者王衍仪表端庄美丽,“恒捉白玉柄麈尾,与手都无分别”。

不过,对于清谈这一特殊的历史文化现象,《世说新语》中也记述了不少崇尚实务的人物持有不同意见。例如《言语》门“王、谢共登冶城”中,王羲之针对谢安的“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指出“虚谈废务,浮文妨要,恐非当今所宜”;《政事》门“共看何骠骑”中,何充婉拒与王濛等人清谈,说道:“我不看此,卿等何以得存?”

纵观历史,清谈作为魏晋时期盛极一时的现象,是封建社会中士族阶层崇尚的一种风气,也必然会随着士族制度的衰落而渐趋消失。

以上我们向中学生同学介绍了阅读《世说新语》时应该重点关注的六个方面,以供大家参考。而从更广阔的层面来看,该书还具有其他多个方面的价值,例如为中华传统典章制度、老庄义理、佛教史、美学史的相关研究提供资料,为历史人物与其文学形象的比较研究提供参照,为本书与后世的仿作、译作的参合研究提供范本,这些都属于中学生学识范围以外的专门之学,同学们日后确定了专业研究方向,如有需要,当可从中继续挖掘,以进一步丰富自己的学业内容。

最后,简单说说该书版本流传情况。今传宋元以来的《世说新语》刻本较多,影响大者主要有:影印宋高宗绍兴八年(1138)董弅刻本(简称影宋本);明嘉靖年间袁褧嘉趣堂翻刻陆游刻本(简称明本或袁本);清道光周氏纷欣阁重刻袁本(略有更正,简称纷欣阁本),光绪年间王先谦又据纷欣阁本重刻,称思贤讲舍本(简称王本)。今人整理的校注本,则以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中华书局1983年版、1993年修订版)、徐震堮《世说新语校笺》(中华书局1984年版)方便阅读,最为通行。余、徐二书出版后不久,为利于读者,又有张永言主编的《世说新语辞典》(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与张万起编著的《世说新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面世,对全书词语作了详尽解释,可以进一步帮助读者理解语意。除此之外,一个时期以来,还陆续出版了多套《世说新语》全译本,原文与译注相互对照,尽力将艰深化为浅显,对于全书阅读有很大裨益,这类译注,印制量大,获取方便,中学生同学自可择善参考。 ML7+jKpSmI5yYGT5PudupufwilFRUdmvwUC8ZhfycM1kEonjbXNSFl/dxgePdG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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