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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教头私逃遇史进

导读

宋徽宗的亲随高俅由于善于踢球被封为大官,禁军教头王进因为受到高俅刁难,逃难到史家村,遇到九纹龙史进,并开始教导史进武功。后来史进与山贼结交而受到官府围剿,不得已也开始逃亡,在路上又与鲁达巧遇。

五代十国时期,天下大乱,征战不止。后来赵匡胤扫清诸侯,统一全国,定都 东京汴梁 (即今天的河南省开封市) ,国号大宋。宋朝自宋太祖赵匡胤建国后,代代相传,转眼到了哲宗年间。

当时东京开封府有一个 破落户子弟 (即门第败落的无赖子弟) ,姓高,从小不爱读书,游手好闲。因为 擅长踢球 ,便索性将名字改为高俅。成年后的高俅在多个大户人家谋生,经人介绍,成为驸马王晋卿的亲随。后来,高俅又因为球技精湛受到宋哲宗弟弟端王赏识,留在了端王府。两个月后,宋哲宗病逝,因为没有儿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太子,帝号为徽宗。 高俅因为受到宋徽宗喜爱,很快便被封为殿帅府太尉。 (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因为擅长踢球,就能得到皇帝喜爱,被封为大官,作者通过此段情节侧面写出了宋徽宗的昏庸与当时朝政的黑暗)

高俅当上太尉后,所有手下都前来参拜。高俅一一清点,发现有一名禁军教头王进因病没来,便令人去捉拿王进。王进听说,只能忍着病痛前去拜见高俅。高俅一见到王进,就下令左右痛打王进。原来高俅与王进曾有恩怨,高俅当年学习耍棒,曾被王进的父亲打伤。王进认出高俅,知道他是 借机公报私仇 ,回到家中闷闷不乐,将此事告诉了母亲,母子二人商议后,决定 连夜逃跑 ,投奔延安府的抗金英雄种师道将军。 (通过王进私逃这件小事,就可体现出高俅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

王进和母亲逃出东京,走了一个多月。一天晚上,二人借宿在一所大庄子中,庄子主人是一位老太公,为人和善,热心招待了他们。不料这天王进母亲突然病倒,二人只得继续借住。过了几天,王进母亲病愈,二人准备动身启程时,王进看到庄园空地上站着一位 赤膊 的青年, 刺着青龙纹身 ,正在耍棒。 (史进是《水浒传》中第一个出场的梁山好汉,作者在外貌描写时突出了史进身上的青龙纹身,会给读者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王进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那位青年听到后喊道: “你是什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你敢和我比画一下吗?” 说完便 开始将手中的棒子像风车一样快速转起来 ,向王进说道: “你来,你来!怕的不算好汉!”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王进笑笑,从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子在手里,来到空地上摆好架势。青年见状,拿着棒子直冲向王进。王进将棒子拖在地上跑开,青年随即追上。随后王进突然回身,从当空劈下,青年见状用棒子顶住。王进立刻一抽,刺向青年怀中,再一挑,青年手中的棒子便甩在一边,整个人也倒下了。王进见状,立刻收手,连忙扶住青年。 青年从地上爬起来,随即搬来凳子,让王进坐下,便要拜王进为师。 (作者在进行人物塑造时,强调了史进急躁、易怒的性格,又通过外貌和语言等细节描写生动地塑造出史进平日好勇斗狠,但却敬服武艺高强之人的性格,使得史进这一形象显得十分生动)

老太公大喜,立刻摆下宴席。席间老太公向王进敬酒,说道:“师父如此高强,一定是个教头吧,是小儿有眼不识泰山。”王进听完,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老太公,老太公听说后十分高兴,说道:“王教头,这个村叫作史家村,村中人都姓史。 老汉的儿子从小不务正业,只爱刺枪使棒。老汉只得请师父悉心教导他,又请高手匠人在他身上纹了九条龙,所以村里的人都称他为九纹龙史进。 (史进绰号的来源。需要注意的是,后文出现的江湖好汉大多都有绰号,这些绰号或与其外貌特征相关,或与其性情相关,都展示出了他们的江湖气息) 教头今日既然来到我家,就请一定好好教导他,老汉自当重重酬谢。”从此以后,王进便留在史家庄,教导史进各种功夫,半年下来,史进把十八般武艺练习得十分精通。王进见史进学得精熟,就辞别史家老太公,继续前往延安府。

王进离开之后,过了半年,老太公因病去世。史进安葬父亲之后,继续苦练棍棒。又过了几个月,一天史进正躺在打麦场边的柳树下乘凉,遇到猎户李吉,李吉告诉史进,村子旁边的少华山上出现一伙山贼,首领共有三人,分别叫作朱武、陈达和杨春,华阴县衙悬赏三千贯钱,招人捉拿山贼首领。 史进听说后,担心山贼日后会下山搅扰村民,召集庄户打算提前做好准备。村民们觉得史进的建议有理,便让史进修整门户,整顿刀马,提防山贼。 (此段情节展现出史进的军事才能,为其之后落草为寇、统领山寨埋下了伏笔)

这时,少华山寨中朱武等人为了囤积粮钱,决定先由陈达率领一百多人,下山劫掳史家村。史进听说山贼杀来,立刻喊来三四百村民,准备迎战。 只见史进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束巾,一张弓,一壶箭,手里拿着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骑在马上,带着村民在村口摆好阵势。 史进见到陈达,说不过几句便开始交战,二人斗得难解难分。史进先假意露出破绽,引得陈达拿枪往自己心窝里刺过来,然后把腰 一闪 ,将陈达和枪拢入怀中,随即轻展双臂,扭动身体,轻轻 一夹 ,就把陈达摔下马来。 (通过穿着侧面展现出史进的英武姿态。在与陈达交战时,史进的姿态轻盈,只“一闪”“一夹”便捉住了敌人,也显示出史进高强的武功)

山贼们逃回寨中,向朱武、杨春报告陈达被抓之事。二人听说史进十分勇猛,便定下一条苦肉计。二人来到史家村,见到史进,双双跪下,哭着说道:“我们三人被官府逼迫,不得已成为山贼。结拜时发誓‘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虽然不及关羽、张飞、刘备的义气,但当初结拜的心意是相同的。我们情愿陪小弟陈达一起赴死,希望英雄把我们三人一起送到官府,绝无怨言。”史进听完他们的话想道:“他们竟然如此讲义气!我如果把他们送到官府,反而会 叫天下好汉耻笑。 ”于是 便放了陈达,并设下酒席款待三人。三人也被史进的义气感动 ,回到寨中,准备了三十两黄金, 感谢史进的救命之恩。史进收到礼物后,也准备了锦缎、肥羊作为回礼。四个人就这样渐渐熟悉起来。 (朱武等人本来想以苦肉计骗取史进的同情,不料史进却被三人之间的义气感动,史进此举又反过来触动了山贼,可见“义”在江湖好汉们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转眼到了中秋节,史进打算请朱武兄弟来史家庄赏月饮酒,就让手下王四上山送信。朱武兄弟收到邀请十分高兴,立刻写了回信,又用好酒款待王四,还赏了不少银子。不料王四在回去的路上酒劲发作,竟醉倒在了路旁。这时猎户李吉路过,看到王四躺在路边,身旁掉出不少银子,便起了贪念,在偷拿银子时,带出了朱武的回信。李吉稍微认识几个字,看到信上有朱武兄弟的名字,想道:“没想到史进竟然和山贼来往,我正好拿这封信去告官。”于是将银子与信都偷偷拿走了。

王四酒醒后,发现银子和信都不见了,担心史进责怪自己,回去之后便说朱武兄弟只口头说会按时赴约。到了中秋节,朱武兄弟前来赴宴,四人正在后院把酒言欢,突然听到墙外有人叫喊,还点起许多火把。史进大惊,架起梯子爬到墙上一看,只见华阴县尉带着三四百人,将庄园团团围住。 朱武兄弟听说之后,对史进说:“哥哥不要被我们连累,可以把我们三人绑住出去领赏。”史进说道:“这如何使得!我要是这样做了,一定会让天下人笑话。如果要死,我和你们同死;如果要活,我就和你们同活! (通过这段话,更加突显了史进重义气的性格) 说完,史进命令手下点燃庄子的后院和中堂,打开庄门,趁乱杀了出去。四人逃回少华山寨,史进想到父亲已经去世,如今庄子也被火烧光,打算去投奔师父王进,于是收拾行囊,往延安府的方向走去。

阅读思考

王进因为此前与高俅有过私人恩怨,便被当上大官的高俅刁难。与史进交好的朱武兄弟表示,自己之所以会成为山贼,是被官府逼迫。而后来史进不得已离开家乡,走上逃亡之路,也是为了躲避官府的抓捕。这几个人的共同遭遇都说明当时的社会已经相当黑暗,这才出现各种奸人当道、官逼民反的现象。 x2XW1N7gO1d9WunPijGo1cP2mIO1uLxEjz9EkiH2zE+lKo3NhvCpQciTavi8Qp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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