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黄巾军后,朝廷上下依旧腐败不堪。何进为了除去十常侍,将董卓引入京城,最终自取灭亡。董卓在乱局中以军权夺政权,又收买了丁原的义子吕布,更加专横跋扈。群臣束手无策之际,曹操借得王允七宝刀,谋划刺杀董卓,但未能成功。事败逃亡途中,曹操杀害吕伯奢一家,让同行的陈宫心灰意冷,选择了背弃。
随着黄巾余党被逐步歼灭,朝廷开始论功行赏。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人都升了官,卢植则因为皇甫嵩上表求情,官复原职。朱儁也奏明孙坚、刘备等人有功,孙、刘二人因此分别被封为别部司马、安喜县尉。刘备上任才一个月,就得到了百姓的爱戴,与兄弟二人更是同桌而食、同床而眠。又过了几个月,朝廷委派督邮巡视各地,准备淘汰一部分以军功封为地方长官的人。督邮一到城外,刘备便毕恭毕敬地迎接。谁知督邮不但举止傲慢,还指责刘备冒称皇亲,应当被朝廷淘汰。跟随在侧的关羽、张飞见状,都强压着心中怒气。刘备退回衙门以后,县吏提醒他:“督邮刚才故作威严,无非是想收取贿赂。”刘备说:“我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哪有钱财给他?”督邮索贿不成,便胁迫县吏诬告刘备危害民生。刘备几番前往求情,都不被允许参见。 张飞喝完闷酒,听说有这回事,勃然大怒,于是怒睁圆眼,冲进馆驿里就将督邮拎了出来,又把他绑在马桩上,拿柳条抽他,一连抽断了十几根。 (张飞怒鞭督邮,表现出他粗狂易怒、好用暴力的一面,也为后来他因对待部下苛刻而被杀死埋下伏笔) 刘备听到喧闹声赶来,见到督邮求饶,于心不忍,便令张飞住手。关羽这时凑上来说:“兄长立下这么多大功,到头来仅仅当了个小小县尉,如今反而还要受这督邮侮辱。我看现在环境险恶,安喜县尉这个位置不好再呆了。我们不如把督邮杀了,弃官回家,将来另图大计。”刘备听后,取来自己的官印,挂在督邮脖子上,随后便带领关羽、张飞弃官而去了。督邮被放走后,又向当地太守告状,太守便派人捉拿刘备兄弟三人。三人只好前往代州投奔刘恢,刘恢见刘备是汉室宗亲,便将他们藏匿在家,帮助其躲过了追捕。随后长沙的区星,渔阳的张举、张纯再度起兵作乱,十常侍伪造诏命,先封孙坚为长沙太守讨伐区星,捷报传来后又进封孙坚为乌程侯,封刘虞为幽州牧,共同领兵征讨张举、张纯。经过刘恢的推荐,刘备投到刘虞麾下,率兵大破贼人。事后,在刘虞和公孙瓒的举荐下,刘备受封为别部司马、平原县令。经过一番休息整顿,刘备又恢复了一定的军事实力。
时间一晃,到了中平六年四月,灵帝病重,想召大将军何进入宫商议后事。这何进本是个屠夫,因妹妹生了太子刘辩,被立为皇后,他才被委以重任。后来灵帝又宠幸王美人,生下了皇子刘协,何皇后心生嫉妒,便用毒酒杀死了王美人。此后刘协就一直养在灵帝的养母董太后宫中。董太后曾劝灵帝立刘协为太子,灵帝也偏爱他。如今灵帝病重,中常侍蹇 (jiǎn) 硕便劝道:“如果您想立刘协为太子,就得先诛杀了何进,以绝后患。”灵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便召何进入宫。何进已得知入宫是圈套,又得到典军校尉曹操、司隶校尉袁绍等人的协助,便率领五千御林军冲进宫中,在灵帝的棺材前扶立太子刘辩继位。袁绍建议斩草除根,何进却耐不住何太后为十常侍求情,没有进一步行动。过后董太后又与何太后争权,何进便用毒酒杀死了董太后。十常侍准备谋划大事,就在外面散布何进这一丑闻,想要瓦解何进的威信。何进得知后,又想请何太后诛杀这群宦官,无奈十常侍平日常常勾结贿赂太后身边的人,此事最终还是因何太后不准而作罢。
袁绍见此情形,便建议何进:“您可以召来四方英雄之士,令他们统率兵马来都城,将这些宦官一网打尽。到那时情势紧急,就算太后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袁绍眼高手低,一登场就出了个馊主意,足见他智谋不足,终将酿成大祸) 何进一听大喜,当即将檄 (xí) 文发至各镇,密令四方诸侯领兵赶赴京师。主簿陈琳却认为袁绍的建议是个馊主意,反对道:“如果想诛杀宦官,就应该雷厉风行、当机立断,您却让在外大臣领兵进犯京城,这是轻率地授人权柄。到时这些人各怀鬼胎,不但不会成功,反倒会生出多余的祸乱啊。”何进听了却笑他:“你这是懦夫之见。”曹操此时也站了出来,谏言道:“如果想治宦官之罪,首要的是把为首的恶徒除去,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掌管刑狱的官吏即可,何必搞得沸沸扬扬,还把外面的军队召来呢?要是照袁绍的建议,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事情必会泄露,我看一定不能成事。”何进一听大怒,指责道:“曹操,你也怀有私心么?”曹操只好退下,出门叹道:“让天下大乱的,必定是何进了。”
话说那西凉刺史董卓,被黄巾军打得落荒而逃,朝廷本应将他治罪,谁料他贿赂了十常侍,非但没有获罪,反而还升了官。如今他统领着西凉二十万大军,常想着背叛朝廷,自立门户。这时他接到诏命,觉得有机可乘,便带上部将李傕 (jué) 、郭汜 (sì) 、张济、樊 (fán) 稠 (chóu) 提调兵马,朝着洛阳进发。董卓的女婿李儒建议先上表朝廷,这样才显得名正言顺,董卓采纳了他的建议。何进一收到表文,就展示给了各位大臣,卢植等人都劝他下令阻止董卓前来。何进不听,朝中大臣心生嫌恶,便走了一大半。消息也传到了宦官张让等人那里,他们合计了一番,决定以何太后的名义诱骗何进进宫,再埋伏刀斧手将他一举诛杀。
十常侍的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但很快也被袁绍、曹操发觉。他二人当机立断,率领精兵冲进宫内,将一众宦官斩杀殆 (dài) 尽。张让等人见势不妙,便将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劫持出宫,连夜逃往北邙 (máng) 山。追兵步步紧逼,张让无奈投河而死。少帝与陈留王不明情况,只好趴在河边乱草中躲藏。等到军马四散,少帝和陈留王才找到一处庄院避难。不多时,王允、袁绍等人便领着兵马找到了他们,一路拥护着迎回京都。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少帝和百官都大惊失色。只见军旗下闪出一将,大声问道:“天子何在?” 陈留王勒马喝道:“来者何人?”这人答道:“我是西凉刺史董卓,特来保驾。”陈留王接着问道:“既然是来保驾,天子在此,为什么还不下马?” (陈留王临事不惧,颇有王者风范) 董卓大吃一惊,这才慌忙下马,跪在道旁。一同回京的路上,陈留王好言抚慰董卓,言谈很是得体,董卓心里暗暗称奇,便萌生了废弃少帝,另立陈留王为新君的想法。
回京以后,宫中已是一片狼藉,清点所存物品时, 传国玉玺竟不见了。 (为后来孙坚藏匿玉玺埋下伏笔) 董卓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又想方设法招揽何进原来的部下,从此独揽大权。 (十常侍作乱刚被平定,朝廷又出现了弄权乱国的董卓) 他又和李儒私下里商议,准备废掉少帝,改立陈留王,想借此树立威信。一天,他大摆酒席,宴请高官。喝了几轮酒以后,董卓按着剑大声说道:“当今天子懦弱无能,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我想废了少帝,立陈留王为新帝,诸位大臣觉得如何?”这时座席中站出一人,大喊:“不行!不行!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就敢在这里说大话?当今天子并没有什么过错,怎能说废就废!你是想谋权篡位吗?”
董卓本是志在必得,怎料还有人胆敢反对,一看这人是荆州刺史丁原,拔剑就想将其斩杀。李儒看到丁原背后有一人气概不凡,正拿着一把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此人正是丁原的义子吕布。李儒于是赶紧劝住董卓,董卓只好作罢。众人见状,也连忙把丁原劝离宴会。次日,丁原领兵来战董卓,董卓率军迎战,却被丁原的义子吕布杀得慌忙逃走。回到营帐内,董卓对部下说:“吕布不是一般人,要是能将他收服,为我所用,还用担心得不到天下吗?”这时吕布的同乡李肃毛遂自荐,表示只要董卓愿将自己的千里马“赤兔”和金银珠宝赠予吕布,再由他巧言说服,定能让吕布背叛丁原,转而投靠董卓。董卓采纳了他的建议。 第二天,吕布果然杀了丁原,改认董卓为义父。 (吕布见利忘义,竟能杀害自己的义父,转而认贼作父,可以算是厚颜无耻了) 紧接着,董卓重开宴席,逼走了又一位和他唱反调的袁绍。朝廷之中再无人与他作对,当年九月,董卓正式废掉了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汉献帝”。此后,董卓行事更加嚣张跋扈 (hù) ,百姓怨声载道。
那袁绍当日出走后,董卓因忌惮袁绍家族势力强大,便封他为渤海太守。如今袁绍听闻董卓把持朝政,便派人给司徒王允送来密信,建议王允可以找机会除掉董卓,自己正在练兵,愿意随时听候调遣。 王允收到信后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以做寿为名,将众多大臣请到家中举办宴会。 (人多眼杂,王允欲除去董卓,却请来众多大臣,其中难免有不忠于汉室的,为下文李儒得到曹操准备行刺的探报埋下伏笔) 宴会上,王允突然掩面大哭,众人连忙问为何,王允这才说道:“今天并非我的生日,只是有话想和诸位说,又怕被董卓怀疑,所以才找个由头把你们请来。如今董卓弄权,社稷朝夕不保,我一想到高祖打下的江山竟要丧在董卓手里,就忍不住痛哭啊!”众人听了,也跟着哭了起来。这时,坐席中却有一人拍手大笑,问道:“一群大臣,从早哭到晚,再从晚哭到早,能把董卓哭死么?”王允一看说话的是曹操,怒道:“你也是汉朝臣子,不想着报效国家也就算了,为什么反而在这说风凉话?”曹操答道:“我大笑不为别的,只为在座这么多人,竟想不出一个杀死董卓的办法。我虽然没什么才能,却愿意把董卓的头砍下来,挂在城门上,让他向天下谢罪!”王允连忙追问:“你有何高见啊?”曹操回答说:“我近来屈身侍奉董卓,正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趁机将他诛杀。听说您有一口七宝刀,希望您能把它借给我,我拿着它到董卓家中刺杀他,这样我即便死了也没有余恨了。”王允赞叹道:“你要是果真有这份心意,天下有幸啊!”说完便倒了一杯酒给曹操。曹操将酒洒在地上,立下了誓言,王允随即把宝刀交给了他。曹操接过宝刀并将它藏好,把酒一饮而尽,然后就起身辞别众人。
曹操献刀
第二天,曹操佩带宝刀来到董卓家中。董卓见面就问:“今天怎么来晚了啊?”曹操答道:“我骑的那匹马太瘦弱,走得太慢,这才来晚了。”董卓于是令吕布去挑匹好马送给他。见吕布外出,曹操暗想:“这可是刺杀的好时机。”正要拔刀刺过去,他又担心董卓力气大,于是又不敢轻举妄动了。董卓身形肥大,耐不住久坐,不一会就翻身侧卧,转脸向内了。曹操觉得机会来了,赶紧抽出宝刀,想把董卓一举刺死。不料董卓仰头望着镜子,恰巧把曹操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于是赶忙回身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这时吕布已经牵马回来了。曹操心中一阵害怕,却急中生智,顺势举起刀,跪下来说:“我有宝刀一把,想献给您。”董卓一看果然是把宝刀,就递给吕布,吩咐他收好。接着就把曹操带出去看马,曹操借口试马,出门便快马加鞭,往东南方向逃走了。曹操走后,吕布提醒董卓:“曹操刚刚似乎是要行刺,被您发现了,才假装献刀。”李儒也根据探报,推断曹操原本是来行刺的。董卓于是大怒,下令重赏捉拿曹操。
曹操逃出京城后,飞马奔往家乡谯郡。无奈路过中牟 (mù) 县时,被监守关卡的军士捉获了。曹操称自己是过路的客商,复姓皇甫。县令却说自己在洛阳求关时见过他,绝不会认错,于是将他拘禁起来。夜里,县令把他从监狱里提了出来,并问他为何会被通缉追捕,曹操便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县令敬佩他的忠义,亲自给他松绑,并表示愿意弃官追随他出逃。这时,曹操才知道县令姓陈名宫,也是一位嫉恶如仇的义士。二人于是收拾停当,换了便服,即刻便往谯郡进发。走了三天,到了成皋一带,天色已晚,曹操便决定带陈宫到前方深林中休息一宿。原来那林中住着一户人家,主人正是曹操父亲的结义兄弟吕伯奢。互相见过以后,吕伯奢安排二人好生歇息,随后便匆忙骑驴出门,准备买酒来招待他们。
曹操与陈宫坐了半天,等不到人,却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磨刀声。曹操疑心,便对陈宫说:“吕伯奢并非我至亲之人,这会儿出门很是可疑,我们还是窃听一下为好。”两人偷偷潜出,只听有人在说:“绑起来再杀,怎么样?”曹操大惊失色,忙说:“果真如我所料!如今要是不先下手,定会被他们擒获。”决心已下,他和陈宫拔剑冲入堂屋,不论男女,将吕伯奢家人通通刺死,转眼就杀了八口。寻到厨房,只见一头猪被绑在那里,正待宰杀。陈宫说道:“孟德你多心,误杀了好人啊!”二人急忙跑出农庄,上马逃走。还未走远,便看见吕伯奢骑着驴,驴鞍上挂着两壶酒,手提瓜果菜蔬正迎面而来。见到曹操二人,吕伯奢招呼道:“你们怎么这就要走啦?”曹操回答说:“我们负罪在身,不敢在这儿逗留太久。”吕伯奢忙拦道:“我已经吩咐家人宰头肥猪来款待你们啦,就在家中住上一晚,不碍事的。听我的,快掉头和我回去吧。”曹操置之不理,骑马就走。走没几步,又拔剑返回,对吕伯奢喊道:“这是谁来了?”吕伯奢刚一回头,只见曹操剑已劈来,吕伯奢转眼就从驴上栽倒下来。陈宫大惊失色,责怪曹操道:“刚刚是误杀,现在又是干什么呢?”曹操辩解说:“吕伯奢一回去,看到家里死了那么多人,怎会善罢甘休?要是他带人追来,我们可就遭殃了啊。”陈宫反驳:“知道错了还故意杀人,这是大不义啊。” 曹操却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曹操先是献刀刺杀董卓,随后又误杀吕伯奢而全无悔意,时而正气凛然,时而自私多疑,奸雄形象跃然纸上) 陈宫听完,不再搭话了。到了夜里,陈宫寻思曹操心术不正,恐他将来为害世人,便想趁他睡着时将他杀死。陈宫正要下手,忽而转念一想:“要是将曹操杀了,自己不也成了不义之人?”于是丢下曹操,连夜返乡去了。
曹操醒来,发现不见了陈宫,很快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为免再生事端,只好连夜赶路回家。到家后,曹操听从父亲的建议,求得了当地巨富卫弘的资助。于是他假托皇帝的诏书,招募义兵,竖起“忠义”大旗,号召有志之士合力讨伐董卓。没过几天,曹操就在家乡聚集了一批忠勇武士,其中便有后来的名将乐 (yuè) 进、李典。不久后,曹操的同族兄弟夏侯惇 (dūn) 、夏侯渊,曹氏兄弟曹仁、曹洪,也各自带了兵马前来相助。
人物的性格是立体多面的,评价时应实事求是,不能脱离特定的环境:国难当头,曹操在众人哭哭啼啼时献上刺杀之计,忠君爱国、务实肯干的性格跃然纸上;被董卓察觉到刺杀意图,曹操果断改称献刀,换得生路,善于随机应变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逃亡时曹操先因疑心重而误杀好人,随后又一错再错杀害吕伯奢,险恶用心令人胆寒。
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后,发布檄文,聚集义兵,纠合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袁绍作为诸侯盟主,却没有将才,部下屡屡败于董卓的将领华雄。曹操慧眼识英雄,给了关羽以马弓手身份斩杀华雄的机会。华雄战败后,董卓又派吕布把守虎牢关,刘、关、张奋力挑战,近乎立下奇功。董卓败后西逃长安,诸侯联军一时失去目标,开始了混乱的内斗。
曹操伪造的皇帝诏书传出去后,袁绍首先响应,从渤海带来了三万将士和曹操会盟。于是曹操又作了一篇檄文,发往各地,请求四方义军即刻起兵,共同扶持王室。北平太守公孙瓒见到檄文,也迅即统领一万五千精兵应召赶赴洛阳。行军路过德州平原县,只见桑树丛中闪出一面黄旗,公孙瓒定睛一看,竟是刘备率人迎接来了。原来刘备感念当初公孙瓒保举他为平原县令,因而特地在此等候,想请公孙瓒入城好好歇息。一番交谈过后,公孙瓒得知当时力助刘备击破黄巾军的关羽、张飞,如今的职位还只是小小的弓手。有感于世道埋没英雄,公孙瓒邀请刘、关、张一同讨伐董卓,挽救摇摇欲坠的汉朝王室。三人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下来,即刻收拾停当,随公孙瓒去了。
公孙瓒一行人抵达洛阳以后,各地赶来的另外十六路诸侯也陆续在洛阳附近安营下寨。诸侯成功会盟,并由曹操提议,推举袁绍做了盟主。袁绍安排弟弟袁术总督粮草,又任命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径直前往汜 (sì) 水关挑战。其余的部队则各自占据险要之地,作为接应。那董卓日日饮酒设宴,忽然收到告急文书,只好惊慌失色地召集众将商议对策。吕布本欲出战迎敌,不料身后站出一人,高声喊道:“割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您亲往,我去斩下诸侯首级,就如探囊取物。”董卓一看说话之人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原来是关西人华雄。董卓于是大喜,将他升为骁骑校尉,拨给五万兵马,令他伙同李肃、胡轸,星夜前往关口迎敌。盟军这边,济北相鲍信担心孙坚抢了头功,便暗自派弟弟鲍忠抄小道,前去挑战华雄。谁料华雄手起刀落,就将鲍忠斩于马下,随后又生擒了大批盟军将士。董卓得此捷报,心中大喜,便将华雄升为都督。
孙坚带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也来到了关前挑战。华雄派遣副将胡轸出关迎战,不到几个回合,便被程普刺死。双方攻守一番后,孙坚率部退回营地,随即派人往袁绍处报捷,并催促袁术发放粮草。有人劝说袁术道:“孙坚可是江东的猛虎,如果让他击破洛阳,杀了董卓,我们就是除掉了一只狼,又招来了一只虎啊。现在只要我们不给他粮草,他的军马一定会自行溃散。”袁术听信了谗言,果然不发粮草。孙坚营中缺粮,军心开始动摇。探子探知这一情形,随即报到关上。华雄得到密报,决定夜袭孙坚,将他生擒。于是下令军士饱餐一顿,趁着夜色下关。那夜月白风清,华雄率兵袭营,孙坚始料不及,被杀得慌忙逃窜。华雄一路追击,祖茂为救孙坚,被华雄一刀砍杀。
袁绍得知孙坚战败,连忙召集各路诸侯商讨对策。这时华雄却带了兵马前来挑战,袁绍只好派出部下俞涉应战,不料战不到三回合,俞涉便被华雄斩于马下。太守韩馥 (fù) 提议:“我有上将潘凤,可以斩杀华雄。”袁绍忙令潘凤出战。谁知没过多久,探子来报:“潘凤也被华雄斩了。”众人大惊失色。袁绍感叹道:“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不在这里!但凡有一人来了,哪还会怕什么华雄!”话未说完,只听有一人高声喊道:“小将愿斩下华雄首级,献到帐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这人立在帐前,身长九尺,髯 (rán) 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袁绍便问:“此人是谁?”公孙瓒答道:“这是刘备的弟弟关羽。”袁绍又接着问:“现在是什么官职?”公孙瓒回道:“在刘备手下当马弓手。”帐上袁术一听,大喝一声:“区区一个弓手,怎敢在此胡言乱语!来人,快给我把他打出去!”曹操连忙劝阻:“公路请息怒,这人既然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应当是有点能耐的。不如让他出去试试,要是胜不了华雄,再责备他不迟。”一旁的袁绍却说:“派个弓手出战,定会被华雄耻笑。”曹操坚持说:“此人仪表不俗,华雄怎会知道他是个弓手?”关羽也说:“要是我胜不了华雄,可以将我斩首。” 于是曹操吩咐手下给关羽倒杯热酒,让他喝完再上马出战。 (关羽此时还是无名小卒,袁术、袁绍都看不起他,只有曹操不拘一格,慧眼识人,给足了关羽尊重) 关羽却推辞道:“酒先倒好放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提刀上马,飞身应战去了。
各路诸侯只听见关外充斥着鼓声、呐喊声,如同天地塌陷、山岳崩裂,众人都吓得失了神。正想探听消息时,众人只见关羽提( dī ) 溜着华雄的脑袋,一把丢到了地上。这时,刚倒好的那杯酒还是温的。 (对战争场面没有任何直接描写,但各路诸侯的反应就足以说明战斗之激烈。“酒还是温的”,更可看出关羽斩华雄之迅猛) 张飞也从刘备身后走了出来,高声喊道:“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此杀进关去,活捉董卓,更待何时!”袁术被关羽扫了面子,听完张飞这话,火气上涌,怒喝道:“俺们大臣尚且谦让,你区区一个县令手下的小兵,怎么敢在这里耀武扬威!都给我赶出帐去!”曹操见关羽果真斩了华雄,心中本就欢喜,便维护道:“有了功劳就该奖赏,还计较什么贵贱啊?”袁术变了脸色,说道:“既然你们只看重一个县令,那我也该告退了。”曹操拦道:“怎能因一句话而误了大事呢?”于是命公孙瓒先带刘备、关羽、张飞回寨。众人也都散去。暗地里,曹操又送了牛酒抚慰三人。
华雄战败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董卓连忙召集李儒、吕布商议对策。最终决定兵分两路:李傕、郭汜引兵五万,把守汜水关;董卓亲自率领十五万大军,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把守虎牢关。袁绍得知后,分出王匡、乔瑁 (mào) 、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瓒等八路诸侯,各自起兵,前往虎牢关迎敌。曹操则带军往来接应。谁料那吕布勇武非常,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将先到的王匡、乔瑁、袁遗三路兵马杀得损兵折将,不得不后退三十里下寨。八路诸侯到齐后,吕布又来挑战。于是众人一起出马,列阵迎战。吕布军声势浩大,先来冲阵。上党太守张杨的部将穆顺挺枪迎战,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北海太守孔融的部将武安国,挥舞铁锤飞马而出,和吕布战了十几回合,又被吕布一戟砍断手腕,只好丢了铁锤匆忙逃走。八路军马一齐出兵,将吕布击退,这才把武安国救了回来。一众诸侯只好回寨商议对策。曹操说:“吕布英勇无敌,还是汇合十八路诸侯,共同商议良策为好。要能擒了吕布,那诛杀董卓便也简单了。”
众人还在商讨,吕布又带兵前来挑战。八路诸侯仍是一同出马,公孙瓒挥舞长槊亲自与吕布交战,不数回合就败退了。吕布骑着赤兔马追赶,眼看就要赶上,吕布举起方天画戟朝着公孙瓒后心便要刺下。说时迟,那时快,旁边一员将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着丈八蛇矛,飞马而出,大喊道: “三姓家奴休跑!燕人张飞在此!” (吕布本姓吕,后来做了丁原义子,受了董卓好处,又杀了丁原,改认董卓为义父。张飞喊吕布“三姓家奴”,言语间满是不屑,正中了吕布的痛处) 吕布于是转头来战张飞,张飞抖擞精神,与吕布酣战了五十多个回合。关羽看得着急,便拍马杀出,使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三人盘旋交战了三十个回合,仍旧分不出胜负。刘备见状,便抽出雌雄双股剑,从旁杀进来助战。兄弟三人围住吕布,如同走马灯般厮杀。八路人马从未见过这种情形,都看呆了。吕布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于是往刘备脸上虚刺一戟,刘备连忙闪躲。借此机会,吕布从战阵中逃出,倒拖着方天画戟,飞马回关。刘备兄弟三人战到此刻,怎肯轻易放走他?于是拍马就追。八路军兵也齐声大喊,一起掩杀过来。三人一直追到关下,只见关上一顶青色伞盖正随风飘动,张飞大喊:“这人定是董卓!追吕布有什么用,不如先拿下董卓那狗贼,才算是斩草除根!”不待说完,张飞便已冲上关去,要生擒董卓。无奈关上箭矢、乱石如雨,张飞只好退回。八路诸侯纷纷向刘、关、张贺功,并派人到袁绍营寨中报捷。袁绍得知前方获胜,立刻派孙坚进兵,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洛阳。董卓也听说了吕布新败,手下兵士都失去了斗志,于是采纳了李儒的建议,带着吕布星夜回到洛阳,召集朝廷文武大臣,宣布迁都长安。凡是反对的大臣,都被贬为庶民。随后,董卓又劫掠了洛阳数千家富户,命李傕、郭汜将数百万百姓驱向长安。临走前,董卓还下令在洛阳四处放火,把洛阳的宗庙、宫殿、居民房屋通通烧作焦土。就这样,董卓劫持了天子、后妃,往长安去了。
三英战吕布
孙坚率兵到了洛阳,远远地就望见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于是赶紧发动士兵救灭了火,并让一众诸侯先在荒地上驻扎。曹操主张乘势追击,袁绍却以兵马疲乏为由按兵不动。见各路诸侯也主张不可轻举妄动,曹操大怒,便独自带领心腹部将和万余兵马,星夜追袭董卓去了。
董卓行军到了荥 (xíng) 阳,太守徐荣出城迎接。李儒献计:“我们刚丢弃了洛阳,应当防范后面来的追兵。可以让徐荣在荥阳城外山上,如果有追兵,就先放他们过去;等我们这边把他们杀败,再从后面将他们截住掩杀。这样后来的追兵就不敢再追了。”董卓听从了李儒的计策,又令吕布率一队精兵断后。曹操一赶上吕布,便被李傕、郭汜从左右两侧杀了个出其不意。曹操被杀得大败,便回头往荥阳撤退,正逃到一座荒山下,又被徐荣一阵突袭,肩膀上中了一箭。曹洪拼死护援,夏侯惇又数枪刺死了徐荣,曹仁、李典、乐进也带领援军赶到,这才把曹操救了下来。曹操把残兵聚集了起来,竟只剩下五百余人,只好狼狈地退回河内了。
孙坚将宫中大火救灭后,竟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了传国玉玺。程普认为这是孙坚要登基称帝的征兆,于是劝孙坚赶紧返回江东,积蓄势力,谋划大事。孙坚和部下商议了一番,决定采取程普的建议,并密令军中士兵不得泄露此事。谁料孙坚军中有个士兵,和袁绍是同乡,想借此机会立功晋升,便连夜溜出去,向袁绍报告了这一消息。袁绍给了他些赏赐,并暗地里把他留下了。第二天,孙坚借口生病,来向袁绍辞行。袁绍揭穿了孙坚的借口,并质问孙坚为何要藏匿传国玉玺。孙坚一口咬定没有此事,并指天发誓:“若是我果真得此宝物,私自藏匿,来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袁绍见他死不承认,便将那个士兵叫出来作证。孙坚大怒,拔剑就要斩杀那士兵。袁绍也拔剑喝道:“你要是斩杀了这个军人,就是骗我了。”双方顿时剑拔弩张,众诸侯连忙一齐劝住。孙坚见势收手,随即带着部队离开洛阳。袁绍大怒,便写了一封密信,派心腹连夜赶往荆州,交给刺史刘表,令他在路上将孙坚截住,夺下玉玺。
次日,追击董卓战败的曹操回来了。袁绍将他接到寨中,又摆设酒宴,叫来众人给他解闷。宴会上,曹操描述了自己原本的战略,并指责诸侯迟疑不进,令他大失所望。众人都无言以对。宴会散后,曹操见袁绍等人各怀异心,成不了大事,就自己带兵往扬州去了。公孙瓒也发觉袁绍无能,于是和刘备、关羽、张飞率军北归。到了平原,公孙瓒便任命刘备为平原相,让他在此训练军队。兖州太守刘岱与东郡太守乔瑁也因粮草分配起了冲突,刘岱一举杀死乔瑁,降服了他的部下。袁绍见诸侯各自分散,联盟悄然瓦解,便领兵拔寨,离开洛阳,朝着关东去了。
荆州刺史刘表收到袁绍的密信后,当即派蒯 (kuǎi) 越、蔡瑁领兵一万来截孙坚。孙坚命黄盖出战,蔡瑁舞刀来迎,双方斗了几个回合,黄盖一鞭打中蔡瑁的护心镜。蔡瑁忙掉头回撤,孙坚乘势追杀过来。忽然,山背后金鼓齐鸣,原来是刘表亲自带军来到战场。孙坚于是施礼问道:“您为什么听信袁绍的话,来逼我这个邻郡的人呢?”刘表反问道:“你藏匿传国玉玺,是想背叛朝廷吗?”孙坚答道:“我倘若有这样东西,将来定死在刀箭之下!”刘表不理会他的誓言,坚持道:“你要想让我相信,就任我搜查你的随军行李。”孙坚怒道:“你有什么本事,敢小瞧我!”眼看双方就要交战,刘表却率军撤退了。孙坚纵马赶去,两边山后伏兵一齐冲了出来,背后又有蔡瑁、蒯越,霎时间,孙坚被围困在了战场中心。亏得程普、黄盖、韩当拼死护救,孙坚这才得以夺路而走。回到江东,兵马早已折损大半。自此,孙坚与刘表结下怨仇。
袁绍驻军河内,缺少粮草,全靠冀州牧韩馥派人送粮来维持军用。谋士逢纪认为长期屈于人下终究不是办法,便劝袁绍:“主公可以暗地里请公孙瓒进兵冀州,假意答应起兵夹攻,如此则公孙瓒定会兴兵。素无谋略的韩馥得知公孙瓒来犯,慌乱之际,定会请将军您代理州事,这样冀州便唾手可得了。”袁绍大喜,便照逢纪的计谋写信给了公孙瓒。公孙瓒得信后,见袁绍答应出兵并平分冀州,大喜过望,即日便兴兵赶往冀州。韩馥果然如逢纪所料,拱手让袁绍入主冀州。袁绍一入冀州,便任韩馥为奋威将军,尽夺韩馥之权。韩馥懊悔无比,于是抛下家人,独自投奔陈留太守张邈去了。公孙瓒得知袁绍已占据冀州,便派弟弟公孙越至袁绍处催促平分其地。袁绍借口打发走了公孙越,半路又派人诈称董卓之兵,乱箭将公孙越射死。
公孙瓒得知真相后大怒,尽谴本部兵马,杀奔冀州。袁绍也领军出战,双方在磐河相遇。公孙瓒实力不济,不到十个回合便被袁绍手下的文丑杀得大败,望山谷而逃。文丑厉声大叫:“快快下马受降!”公孙瓒心头一惊,弓箭、头盔都掉落在地,只好披发纵马,转奔山坡。慌乱间,公孙瓒骑马栽了跟头,翻身落到了坡下,文丑捻 (niǎn) 枪便要来刺。忽然草坡转出个少年将军,飞马挺枪,直取文丑。公孙瓒趁机爬起,只见那少年身长八尺,浓眉大眼,威风凛凛,与文丑大战了五六十个回合,胜负未分。很快公孙瓒部下的救兵也到了,文丑只好拨马回营。公孙瓒忙上前问那少年姓名,那少年微微欠身,答道:“我乃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我本在袁绍手下,因见袁绍无忠君救民之心,故特地转投您麾下,不料竟在此处相见。”
次日,公孙瓒整顿兵马,再战袁绍,又被杀得大败。幸得赵云单枪匹马,左冲右突,才将局势扭转回来。袁绍率军左支右绌,眼见就要溃败,谋士田丰忙对袁绍说:“主公权且在空墙中躲避吧!”袁绍听到这话,抛掉头盔,大喊道:“大丈夫宁可临阵战斗而死,岂能为了苟活而躲入墙中!”众军士见主帅有此觉悟,于是齐心死战,抵挡住了赵云的冲锋,也等来了袁绍大军的支援。公孙瓒转眼又陷入了重围,赵云拼死才力保他冲了出来。袁绍驱兵追来,眼看就要赶上,只听见山后喊声大起,闪出三员大将。原来是刘备、关羽、张飞听闻公孙瓒与袁绍相争,特地前来助战。三人飞马直取袁绍,袁绍吓得魂飞天外,慌忙掉头逃跑。回到寨中,公孙瓒先是感谢了刘备等人的救命之恩,又为刘备引见了赵云。刘备见赵云英气逼人,心中甚是敬爱。
袁绍输了一阵,此后便坚守不出,双方对峙了一个多月。董卓得知后,假借天子诏令,为二人讲和。公孙瓒接到诏令后,又表荐刘备为平原相。刘备与赵云告别,执手落泪,不忍离去。赵云哭诉道:“我从前以为公孙瓒是英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和袁绍一路货色罢了!”刘备安抚他说:“你权且屈身跟随他,我们来日定会再见。”说完,二人洒泪分别。
袁术得知袁绍得了冀州,便请袁绍分他一千马匹,袁绍不肯,二人就此不和。袁术又派人到荆州向刘表借二十万粮草,刘表也不肯。袁术大恼,便编造了袁绍与刘表要联合攻袭江东的消息,约孙坚一同起兵,各取袁绍、刘表。孙坚本就对刘表怀恨在心,接到密信后便立刻起兵横渡长江,一路势如破竹,直将刘表围困在襄阳。蒯良见情势危急,便向刘表献上一计。当夜,刘表派健将吕公带五百兵马突围,并分一百人在林中埋伏。孙坚在帐中,忽然听到叫喊声,只带了三十多人便匆忙出营查看。 谁料一入林中,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孙坚反应不及,身中数箭,脑浆迸流,连人带马死在山中。 (孙坚曾发下毒誓,如今应验,终被乱箭射死) 吕公得胜后放炮示意,城中黄祖随即率兵杀出,却被黄盖生擒。程普护着孙坚长子孙策寻找出路,正遇上吕公,不到数回合便将吕公刺于马下。两军一直杀到天明才各自收兵。孙策得知父亲被乱箭射死,不见尸首,于是放声大哭,不愿回乡。黄盖提议拿黄祖换回孙坚尸首,刘表同意后,孙策便迎接灵柩 (jiù) ,停战返回江东了。办完丧事,孙策招贤纳士,屈己待人,渐渐地,四方豪杰都来投奔江东。
合作的基础首先在于真诚,如若各自打着小算盘,就会相互掣肘,使得“1+1<2”:鲍信为抢头功派弟弟出战,却被华雄斩于马下;袁术为抑制孙坚发展而拒发粮草,害得孙坚军心动摇,惨败于华雄;孙坚藏匿传国玉玺,袁绍发现后令刘表截其归路,双方剑拔弩张;刘岱因粮草分配问题杀死乔瑁……诸侯虽号称联合讨伐董卓,却各怀鬼胎,频繁内耗,最终只能落得个作鸟兽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