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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体透过精神分析的功能性复健的概要

先前我提出的资料,是为了支持我以下的主张:即使并非所有的结构缺陷都已经被动员、被修通,且透过转变内化作用被填补,分析仍可以被认为本质上已经完成。这里可以补充一句,一个真正的结案,并非借由外在的操作而达成。它就像移情一样,是事先决定的;正确的精神分析技术所能做的,不能容许比它自然演化还多。

M先生分析前的人格,有下列重要特征:(1)他受苦于核心自体中不同区域的缺陷;(2)他曾经发展了防御结构,以掩盖其夸大自体的缺陷;(3)他曾经发展了代偿结构,以增进其核心自体健康部分的活力,并隔离与回避其缺陷的部分。

他核心自体所受的伤害是广泛散布的。它影响了这个核心自体结构的三个主要成分,也就是两极的区域——夸大—表现癖的自体、与理想化双亲影像——与中间的区域——执行的功能(天分与技能),这是为了实现根本的企图心与根本的理想模式所需的功能,而在两极的区域中被奠立。然而,在自体的三个成分之中,伤害既非同等严重,也非类似地分布。在夸大—表现癖的自体区域,其缺陷最为严重且扩及最深的层面;在理想化双亲影像的区域,其伤害仅有中等程度且只及于较浅的层面;而在自体用来表达其模式所需的天分与技能的区域,伤害似乎只是轻微的且局限的。以较不严谨的陈述来说,就是M先生分析前的人格在自尊上有严重的障碍,在引导的理想上有中等障碍,以及在他观念形成(ideational)的过程中有轻微而局限的抑郁的缺点。

M先生的防御结构,在生命的早年无疑就已经产生,且似乎构成其人格中一稳定巩固的部分。这些结构(以及源自它们的观念形成与行为的表现)并未被广泛地讨论;它们无法确定得到我们的原发注意力,是因为与病人结束分析的欲望相关的心理事件情结(the nexus of psychological events)中,它们并未参与到可被注意的程度。且大致来说,这些结构的未被注意可以被视为预后良好的征兆,它们在结案的阶段并未变得明显地加强。它们确实在治疗的一开始是清楚而显著的;而且当自体的原发缺陷的若干面向卷入移情中时,它们在修通的过程中被重复地再活化。然而,当移情从镜像的母亲转向为理想化的父亲——当修通的重点不再是有关表现癖的需求与挫折,而是理想的内化与代偿结构的同时复健,这些结构最后就撤回到背景之中且几乎消失。

M先生的低自尊,是母亲对他有缺陷的神入的结果;这个人格层面与他对女人的虐待幻想的出现,二者间存在着起源—动力的关系。虽然这些幻想有时直接进入移情中,但它们很快就撤回到背景之中,只要当分析的焦点转向父性的理想;而且它们在结案阶段不会被明显地再活化。

为何防御结构在M先生的人格中,扮演的是相对次要的角色;而且为何当起初的镜像移情被修通时,它们相对地容易被处理?还有,为何M先生对女人的虐待癖(sadism),这个最清楚定义的防御结构,主要的表达方式是透过幻想而非出现于实际生活中?对这些特定问题的回答,需要对相关的一般问题进行检视;也就是为何一些人见诸行动,而另外一些人创造了精神内部的改变。在本书的重点部分,我们会讨论自恋型人格障碍(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s)与自恋型行为障碍(narcissistic behavior disorders)之间的差异。这个任务——包括面对此特定的问题:为何M先生的障碍比较属于前者而非后者的类型——将会在稍后进行(见本书134~138页)。此处我要说的只是,M先生与父亲的关系(以及从这样的关系基质所产生的人格的代偿结构)虽然有缺点,但至少他们的关系已经部分成功地提供他自恋的支持。最少我们可以说,与理想化父亲的关系必然曾提供他希望:他还是可能找到可靠的自恋满足获得的方法;即使母亲影像不能被信赖,无法对他自恋的展现提供自体肯定的欢乐的回应。

在分析的早期部分,分析工作聚焦于M先生人格中原发缺陷的部门;但他的自恋人格障碍的治愈,无法单纯或甚至是主要地,透过自体的原发结构缺陷的治疗(经过防御结构的分析之后)而达成。在这个阶段中,M先生逐渐可以理解,像是他的虐待幻想就是服务于防御的目的。他可以认知到,这些幻想不是自发的本能挣扎的表现,而是因为他所受的自恋伤害的反应而被动员——这些幻想出现于移情时,是应对分析师的某些活动(例如时机不对的或不精确的诠释)被他体验为非神入的。一方面,这些虐待幻想是他自恋暴怒的表现;而另一方面,它们保护他免于对抑郁与低自尊的痛苦觉察。有关M先生的原发缺陷区域的一些分析心得:这个分析阶段(原发的镜像移情)的修通过程促成内化,也就是促成一定量的稳固的、自体—产生的(self-generated)自体接纳与自尊的获得。然而,对M先生人格的这个部门的探究,离完全还差很多——他有缺陷的(抑郁的、嗜睡的、“死气沉沉的”)自体的较深层面(他在孤儿院停留时的自体),从未在移情中完全地暴露出来。而且我相信这样的结论是适当的:对这个部分所完成的分析工作,不能解释M先生最后透过分析所达成的心理福祉状态的巨大改善,也无法使分析师接纳他结束其治疗的渴望是合理的。换句话说,有关M先生的防御结构区域,与其自体的原发缺陷区域所达成的结果,不能使他认知到,一种部分可靠的内在平衡状态正要出现——而这是他现实中想要结案所根据的认知。而在这种情形下的结案决定的伪造性,将会因为防御活动——对女人的虐待幻想——带着完全的强度回复而变得很清楚;只要当病人理解到,分析的终点近在眼前,且移情(镜像移情)将要被放弃。

事实上,在M先生的案例中,关键的改善发生于代偿结构,而不是发生于夸大—表现癖的自体区域;根据这个事实而建立的原则是,一个分析的有效结案可以用这种方式达成。当然不用说的是,在很多其他的案例中,关键的改善牵涉到自体—表现的源头——核心的夸大—表现癖的自体的缺陷。

然而,在M先生的案例中,分析促成来自其夸大—表现癖的自体组织中,其人格的有缺陷的最深层面的排除;但分析同时使得夸大—表现癖的自体中,如今被强化与扩展的健康层面的挣扎,得以透过创造发挥的活动而表现。如今这些活动的执行可以更有效率,因为分析已经建立了功能更稳定的理想化目标的结构;而这样的结构可以服务于重获活力的夸大自体,作为其古老企图心的组织者。分析也促成原本就存在的执行装置(executive apparatus)更为强化与精炼。可以期待的是,一方面是表现癖与企图心的压力,另一方面是完美的理想的引导,如今将能驾驭先前存在的天分与其相关的部分发展的技能,以服务于长期的现实目标;并能启动与维持技能上与表现上的功能持续改善的过程。

把这段摘要转译成一般的论述,就是自恋型人格障碍个案的精神分析的治疗,当已经能够在自体的领域中建立一个部门而不中断自恋挣扎的能量流,可以借此朝着创造的表现前进——不论其人格的成就所造成的社会冲击多么局限,不论其个人的创造活动对他人来说是多么不重要;我们可以说,这样的治疗已经进展到本质上该结案的终点(已经促成这个病人的治愈)。这样的部门,总是包括了表现癖与夸大企图心的中心模式、一组稳定内化的完美理想,以及一系列相关的天分与技能。而天分与技能系列可以在两方间斡旋:一方面是表现癖、企图心与夸大欲,另一方面是完美的理想。回到我们的临床案例,以最简单的术语综合论述其自恋领域的心理健康,就是当M先生放弃借助于虐待来达成强制的欢呼幻想,以加强其被拒与脆弱的自体的徒劳尝试,而转向以创造的表现模式来供应其自体的健康部门的成功尝试,我们就可以说,真正的结案阶段已达成了。 e8bAn2lI7uS5k3/F11nvHXLZrHP+X+EjwxAKLeOTRPdw/L9cS4ImM48RxXScL1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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