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琴伊察共有13个球戏场地,而主球场凭借长168米、宽70米的尺寸,不仅在这座城市的球场中独占鳌头,也是中美洲最大的球场之一。
两堵平行的墙分别建在长边的小平台上,作为球场的边界。墙壁中间位置各设一个石环,饰有两条雕刻精美的互相缠绕的羽蛇,象征冥界入口。一条黑色或绿色的线将球场地面一分为二,这条线由一种特殊而神奇的草构成。两堵墙的底部为斜面,那里的装饰浮雕清楚地描绘了比赛期间进行的斩首献祭。至于被献祭的是哪一方球员,仍是一个未解之谜。球场的南北两端各有一座庙宇,很可能是为了举办仪式而营造。东侧还有一座美丽的两层建筑,名为美洲豹神庙。球场两边的墙头是观众席,人们通过陡峭的阶梯攀登至那里。墙体之上还有几个私密的小包厢,供精英们更舒适地欣赏比赛,也供球员们做好上场前的准备。
奇琴伊察的这座球场是中美洲最大的球戏场地。其东侧有一座华丽的美洲豹神庙耸立在宽阔的围墙上。
主球场的界墙目前虽然已经严重损坏,但是墙面的装饰浮雕展开了关于球戏及斩首献祭仪式的图形主题(右图展示了一块浮雕中间片段的现状和模拟修复)。浮雕上可见两支球队,每队有7名成员,穿着墨西哥风格的华丽服饰。双方被一颗带有头骨图案的球隔开。其中有一个人手提大刀和一颗砍掉的头颅,被斩首的人跪在一旁血涌如注。
血液以细蛇的形式表现,遵循中美洲肖像画的经典标准,蛇周围发芽的植物是生育的象征。对伊察人来说,头颅就像被砍掉的玉米棒,斩首后会像种子一样重生。浮雕上的球员是戎装打扮,包括带有彩色羽毛装饰的帽子、长条耳坠和鼻坠,臀部、肘部和膝盖上戴着护具。
浮雕表现了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史诗之战,唯有奉上人牲才能取得胜利。
球场浮雕的所有符号在北庙得以延续。令人赞叹不已的还有北庙的角椽,上面装饰着树木、花卉、蝴蝶和鸟类。其中,树木长在地兽之上,飞鸟栖息在密林之中,构成一幅关于蜕变与共存的完美寓言图景。植物中还出现了睡莲,其根茎有致幻作用。作为这组装饰的结束,一个方格内可见精彩的库库尔坎(羽蛇神)半鸟半人的形象,他的面孔出现在蛇的上下颚之间,露出了分叉的舌头。庙宇内部的拱顶上布满了各种场景,其中以库库尔坎为主角的图像多达44个。
位于球场另一边的南庙也有同样的图形主题,将库库尔坎塑造为双重神明,把这个以击球决定生死的神圣比赛与一个恐怖的仪式联系起来。
圣环:两个圣环分别位于球场两面墙壁7.5米高的地方。雕刻着蛇的圣环象征着冥界入口,球员需要让球穿过圣环。
① 球员 他们一身戎装打扮,戴着羽毛头饰和耳坠,臀部穿着护具。七位球员中最优秀的一位(如图)握着一件用于斩首的锋利武器。
② 橡胶球 画面中间有一颗大球,上面雕刻着一个带有羽毛的人类头骨。橡胶球象征着天空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变换,圣言的恩赐由此涌现出来。
③ 斩首 为了战胜黑暗并重现光明,人祭是不可或缺的。目前尚不清楚被斩首的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因为生命是死亡的重生。
④ 蛇 被斩首的跪姿躯体不断涌出血液,但血液既是祭品也是重生,它被描绘为六条蛇和一棵花果繁盛的植物。
球戏既是一项宗教仪式,也是一项非常流行的活动,吸引了狂热的民众为自己偏爱的球队押注。相关依据是,考古学家在1250个地点发掘出1500个球场,这表明球戏在哥伦布到达美洲之前的文化中的重要性。
尽管整个中美洲的球戏规则基本相同,但名称在各地区存在差异。玛雅人用一个模拟球声的词,称它“波塔波”(pok ta pok)。
每场比赛有两支队伍对阵,球员要让球保持在空中,用臀部击球,或者利用球场倾斜的墙壁让球弹起,但要避免手部与球接触。球是用从树液中提取的天然橡胶(实心橡胶)制成的,重约3.5千克。球的反弹速度很快,可能会对球员造成严重伤害,这使球戏成为一项危险的活动。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人们试图使用一种名为“轭”(yugo)的马蹄形护具覆盖臀部。考古学家发掘的轭大多数由石头制成,所以它们可能是奖杯或者仪式用品。球员穿戴的护具一般是用动物皮革或者棉垫制成的,保护前臂和膝盖的护具就是用这些材料制作的。球员还会佩戴头盔和手套。
或许存在两种比赛:一种带有宗教仪式色彩,就像石制建筑和陶瓷器皿上表现的那样,仅限国王与贵族参与,在特定的日期举行比赛,以献祭仪式作为结束;另一种是一项普通的球类运动,参与者是具有运动才能的男性。
球戏历史悠久,据信是由奥尔梅克人在公元前1200年左右发明的。不过,1995年在墨西哥恰帕斯州的帕索—德拉阿马达(Paso de la Amada)发现了可追溯至公元前1400年的球戏。16世纪西班牙人到达中美洲时,仍然有人进行球戏运动。欧洲编年史家留下的关于比赛规则的详细书面资料证实,在球场上要用臀部、肘部和大腿将球从一边击打到另一边,球的体积很大,运动员们戴着皮手套,在臀部、腿部和前臂穿戴棉垫以防止被球砸伤。球穿过石环或者在对方一侧落地时即可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