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发当天的上午8点,天彩女装店唯一一位女店员上班,见店门紧闭,敲了门,打了秦虹手机,手机关机。联想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形,想是秦虹有事外出,于是回家等通知。没想到却接到了警察的电话。黄泓军离开后不久,店员来到了现场。
刘望告诉店员秦虹失踪了,对案情只字不提,接着问女装店的营业时间,店员答是上午8点开门,下午6点闭店。
“这么早关门?”刘望问。
“去年是营业到晚上8点。”店员说。
“提早关门是秦虹的主意?”
“嗯,”店员答,“说是晚上没啥生意,但我想是因为虹姐男友福哥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
“怎么说?”
“福哥在时,虹姐很少过来,店的生意基本交给我打理。福哥死后,虹姐接手女装店,换了门锁,后来干脆把其中一间仓房清空,做成卧室,在店里过夜。我想她提前关门,是想给自己留一个独处的空间,不想被人打扰。”
“她平时是个怎样的人?”
“对我很好,本来很开朗,没啥心事,福哥死后,虹姐像变了个人,很少笑。”
“她最近跟谁在交往?”刘望问。
店员摇摇头,“虹姐没跟我说她的私事。”
“近期有谁来店里找过她?”刘望换种问法。
“一个光头男人来过两三次,”店员说,“虹姐让我叫他权哥。”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店的时间吗?”
“今年开春,当时店内还挂冬装。”
“除此之外呢,你还见过谁没?”刘望又问。
“没有了,”店员答,“有福哥的下属来店里找虹姐,都被她打发走。她跟我说过,所有关系都是假的,没人靠得住。那段时间遇到很多波折,要么是小混混来店里捣乱,要么是工商局的人过来检查,虹姐还被人讹了一笔钱,后来还是权哥帮忙的,我印象中除了权哥,没见虹姐跟什么人走得近。”
刘望准备接着问,听到店员提高声量:“我想起来了,去年有一晚,我把钱包忘在店里,过去取,在柜台拿钱包时,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卧室的门缝,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同样是个光头男子,身子盖在被子里。”
“黄树权?”刘望脱口而出,又觉不妥,“是他吗?”
“就一眼,没看清。”店员摇摇头,“但应该不是权哥,因为他头比较扁,油亮,还有一道疤,去年看到的那个光头,头形细圆,没有疤。那天我配了一副新眼镜,取眼镜的票据放在钱包里,时间记得清楚,是去年4月的时候。”
刘望在备忘录记下“光头男?去年4月”,边问道,“你觉得虹姐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店员迟疑,“虹姐在本市就她妈妈一个亲人,但听说两人关系不好,阿姨现在好像住在养老院。”
“如果让你说几个虹姐的特点,”刘望转问,“你最先想到的会是什么?”
“虹姐的小腿很细,红头发,”店员答道,“左边手腕上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文身。”
刘望记下“文身”,“文身是什么图案?”
“一座小小的火山。”店员说,“福哥还在的时候,有一天,虹姐来店里,问我她有什么变化,我看了看她,答不出,她说她特地穿了短袖,接着举着手臂给我看手腕的文身,是火山喷发的图案,看得出那时她心情很好。”
刘望跟店员道谢,看备忘录里记下的“空鱼缸”,补问,“柜台上鱼缸里的鱼是谁养的?”
“虹姐养的,一开始有八条金鱼,后来只剩一条。”店员答,“是福哥之前的手下带来的。”
“叫什么名字?”刘望问。
店员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