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事吧?”在车上,刘望问吕丹顺。
“没事。”吕丹顺说,“你怎么知道我被他们抓了?”
“我去你家了。”
吕丹顺没说话。
“黄泓军问你秦虹的事?”
“对。”吕丹顺说,“我真不知道虹姐去了哪儿。”
“要是当初没让你退火车票,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事,”刘望说,“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你可以走了。”
“我不用配合调查了?”吕丹顺问。
“暂时不用了。”
“是虹姐有消息了吗?”吕丹顺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给你买票。”
“明天吧,什么时间都可以。”
“家里乱作一团,不用收拾一下吗?”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没什么可以送你,给你带了本绘画书,放在你桌上。”刘望说。
“谢谢。”
车又前行一公里,刘望问,“秦虹是不是给你报过一个驾驶班?”
“对,去年。”吕丹顺答,“本来是打算让我有空给她开车,但福哥死了,这事她就没再提了。”
“她自己有司机吗?”刘望问。
“她自己开车,要么是福哥开。”
“你听说过庄建吗?”
“庄建?没听过。”
“欠赵开福高利贷,还不上,开车跑路了,一直没找到人。”刘望提示。
吕丹顺想了想,说道,“不认识。”
“明天我来接你。”车子在二建胡同外停下。
隔天,吕丹顺背着一个海蓝色背包,手提行李,出现在胡同口。刘望开车送他到了车站。
“这么沉。”刘望下车,帮提吕丹顺的背包。
“你那本书估计有两公斤。”吕丹顺接过背包。
“喜欢画画,就要一直画下去。”刘望说,“在广州有什么事都可以打我电话。”
“好,”吕丹顺说,“刘哥,再拜托你一件事呗,有空的话帮我留意一下我爸的下落。三年了,是生是死,我想知道个结果。”
“放心,”刘望拍拍吕丹顺肩膀,“一定给你找到,他没事的。”
“对了,你昨天问过我一个跑路的司机,我昨晚回忆了一下,确实没听过这人,”吕丹顺说,“但虹姐倒是问过我,如果一个人欠债跑路了,应该怎么找到他?不知道她当时指的是不是这个人。”
“她说怎么找到他?”
“忘了,”吕丹顺说,“但我给她想了个办法,只是开玩笑。”
“说来听听。”
“我说,如果知道欠债者跑路时开的车,那就找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套同样的车牌,深夜去路口撞红绿灯杆,这样被监控拍下来,就可以借警方的力量找到车主。”
刘望站住。
他意识到他可能被秦虹骗了,那晚出现在高府路带她出逃的黑色丰田车,很可能只是秦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是让侦查人员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到车主庄建的身上。而事实是,这个案子自始至终,可能压根就不涉及庄建这个人。
开车的人,逃跑的人,只有秦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