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月9日,晚上9点,吕丹顺去新世界KTV。他忘了矮子的包厢号,只能透过玻璃门格一间间查看,之后坐在厕所外的一张椅子上,一直等到11点,矮子才出来上厕所。吕丹顺本来是想找矮子对质,你说虹姐投靠黄树权,究竟什么意思?看矮子此刻醉醺醺的样子,他就不想费口舌了。他尾随矮子进厕所,趁对方小便时,用一个塑料桶套住他的头,对着叉开的裆狠狠往上一踢,矮子疼得跪地,吕丹顺又用右膝往桶身一顶,桶磕向小便池,趁桶反弹回来的冲力再一揍,咔嗒一响,桶碎裂,碎片迸进矮子脸部,吕丹顺听到一声尖叫。他从破洞中抽手,打开厕所门溜走。
后来,矮子的同伴在厕所发现他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拍醒过来后,疼痛使他酒醒了大半,他不清楚攻击者是谁,查监控,发现了吕丹顺的脸。
他们一伙人离开新世界KTV时已过零点。他们来到风华路,浩荡走进二建胡同,此时胡同住家已经酣睡,家狗第一次见这种大阵仗,吠叫连成一片。他们寻到了最后一条胡同。漆黑中,遥遥一盏黄灯亮着。那就是吕丹顺的家。
矮子带头冲进院子,拍门,久久没见动静。有人拾起石子,先后砸破两面窗户。矮子用拳砸门,这时门开,吕丹顺二话不说对着矮子鼻梁揍去,几人围了上来,用木棍、铜管对着吕丹顺胡乱抡,抓扯他身,拖到院内踢打,吕丹顺蹲身,拧开一瓶汽油,往四周泼洒,气味扑鼻,有人喊道“汽油”,人群退开。吕丹顺鼻青脸肿,头部破口,他举起火机,另一手的汽油还剩半瓶。
“我跟矮子的恩怨,关你们屁事!”吕丹顺对人群喊,边喊边向外泼汽油,“谁再向前一步,我就烧死谁。”
“吕丹顺,机车福死了,你虹姐是树权哥的人,没人护你了,你今晚死定了。”矮子堵住鼻血,仰头喊道。
“×!”吕丹顺往外泼汽油,“虹姐是她自己的!她不用依附谁!”
人群里有人骂脏话、扔石头,石头砸到吕丹顺身子,有一颗砸到他头,一条血线沿着面颊直直流下。
吕丹顺把汽油浇光,扯下身上的衣服点燃,扔在地上沾油的地方,火焰瞬间腾起。他趁机退回房内,跑回厨房拿另一瓶油,顺手抽一把刀,到门口想到今晚不能出事,把刀放到窗沿上。
石头砸破另一面窗户。
吕丹顺出来,用浇淋上油的木板挡飞石,跨过地上火线,火焰舔上木板,他举着燃烧的盾牌往人群里冲,之后他把木板扔向前,用着火的双手与人扑打。揍眼揍鼻揍太阳穴揍喉咙,直到对方或者自己率先支撑不住倒下。他发了狂,一直站着,听到有警笛声响。人群听到警笛声,纷纷逃散。
吕丹顺筋疲力尽,想一躺了之。周围烟雾缭绕,火有蔓延之势,他赶紧进屋取水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