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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哥被刺中肺部，在秦虹怀里死亡。行凶者是东岗村人，患有白血病，手机笔记本里留了遗言：“大仇若报，此生无憾。有愧父母养育之恩，来世再报。”知情人说他因病产生极端心理，认定自身不幸是外人加害，欲报复社会，而站立高台的福哥是最佳人选。事后警方从他屋里找到一块呈弧形的磨刀石，他每天清晨都在院里磨刀，母亲问他，他说是宴席那天要帮忙杀猪。
福哥葬礼一周后，秦虹请了律师，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跟行凶者见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秦虹面对青年。
“我都跟警察交代了，要我再复述一遍吗？”对方坦然说道，“他搞的那个城中村改造项目，拆掉了父母为我和女友准备的婚房，破坏了我们的结婚计划，导致女友和我分手，我只能找他算账。”
“我找过你女友，她说两年前就跟你分手了，她父母不同意你们交往，那时还没有城中村改造的计划。”
“所以他们说我是精神病啊！”他说，“精神病记忆都是错乱的，那天谁站到台上谁就是我的仇家，你男人赶上了而已。”
“你不是精神病。”秦虹说，“你父母说你不是，说你是好孩子。”
“别说我父母。”他瞪着秦虹。
“我听说你被捕后，有人提着一笔现金，去你父母家。”秦虹说，“你得了绝症，有人给你安排父母养老的后事，说服了你这么做。”
“没有的事。”那人摇头，“我杀人偿命，自己的事，跟其他人无关。”
“当然，但你以为自己甩手走了，你父母获得一笔钱款，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吗？”秦虹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故意杀人罪，到时法院判决下来，丧葬费、死亡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一大笔都要由你父母来承担。你家那么穷，父母当然赔不出这笔钱，到时我让法院强制判决，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秘密赞助你的那笔钱找出来。这钱估计还不够，再把你家的房子、父母的积蓄拿走。”秦虹看着那人，“你轻轻松松走了，以为父母会好过，结果他们晚年会很凄惨。”
那人眼眶通红，身子微微发抖。
秦虹身子朝前，低声问，“是不是黄树权指使你的？”
“不是！”青年一口否决。
“赵辰，我再问你一遍，你诚实回答我，我保证事后不向你父母追究赔偿金的事。”秦虹望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是不是黄树权指使你做的？是的话，用食指在桌上点两下。”
青年脸色煞白，眼泪滚落，他盯着秦虹看，听到秦虹说，“放心，没有人会知道。”他最终颤抖着，点了两下食指，桌面印上一个圆圆的指印。
秦虹站起身，凛凛俯视青年，最终叹气，“这是咱俩的秘密，之后不管有谁来问你，都不要松口。我不会去打扰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