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放学,在校门口,阿顺又看到秦虹。那头红发在乌糟糟的人流中像火一样扎眼,阿顺咯噔一下,心中装不在意,脚步却不自觉往火光处走。
“阿顺,”秦虹走近,看着阿顺,笑了,“怎么把头发剃成这样,不好看。”
阿顺下意识摸了摸光头,昨天被矮子敲破头,留了疤,处理起来麻烦,他干脆让理发师剃成光头。
秦虹递给他一个海蓝色书包,“你这个拉链坏了,还背啊,这个送你。”
阿顺没接,秦虹拦住他去路,“别不领情,拿着!我也有事想找你帮忙。”
阿顺只好接过书包。
“我请你吃饭。”秦虹揽住阿顺肩膀,把他拐进附近一家饭店。
“你看,你上次帮了我,昨天我帮了你,现在我又找你帮忙,我欠你个人情,下次还你,怎么样?”秦虹双手撑在饭桌上,看着阿顺说。
“帮你什么?”
秦虹掀起左袖口,平伸左臂,亮出手腕处的刀疤给阿顺看,“年少时不懂事,留了这个疤,丑死了,我一直想文一个漂亮的图案覆盖掉,但文身师设计的都太土了,不是花就是蝴蝶。我昨天看你的画,画得真好,所以想请你帮我设计个图案,既能盖住这个疤,看起来又美观。”
阿顺瞄了那道刀疤,一条细长的粉蚯蚓,割的时候,想必流了不少血。
“缝了六针。”秦虹把袖子放下,“能帮吗?”
“如果给你设计出满意的图案,”阿顺停顿,看向秦虹,“你刚才说,欠我个人情?”
“对。”秦虹伸出右手,“以后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好。”阿顺跟秦虹握手。
秦虹看阿顺,还是笑,“你头形太尖,不适合光头。”
阿顺熬了一个通宵,根据疤痕的颜色和形状,设计了四版图案,最终选定一个图案,在放学后把图纸交给了秦虹。
白纸上画的是一座喷发的火山,那道疤痕,被阿顺设计成火山喷发后环绕在山间的粉色烟雾。秦虹看了又看,抬头的时候是雀跃的表情,那表情作不了假,阿顺明白,秦虹是真心喜欢。
“太好了!”秦虹说,“这就是我想要的。”
“课堂上随便涂的,”阿顺轻描淡写,“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