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跟师学习钦安卢氏医学的体会

刘力红

孙永章(主持人): 各位代表请入座,请大家仔细地从整体的观念看一下我们这个会场的背板,这个背板的设计从第一届扶阳论坛开始就没有变过,我们在很多的图片和场合看到的代表中国文化的太极图基本上都是黑白阴阳的,而我们的背板中的太极图是火红的,所以说我们扶阳论坛的这种太极图是很有震撼力、感召力的;我相信今天的会场确实是有量子的场存在,就是因为我们在座的每一位专家学习中医、振兴中医、思考中医的这份责任感。所以我们大家感受一下这样一个会场,两边是2008年我们国家举办奥运会的火炬的一个祥云图案,也是红的图案,这样一个量子场凝聚了我们中医扶阳的一个指导思想,就是我们学会要把扶阳论坛打造成中医学术的标杆会议,打造成我们全国乃至世界的引领中医发展的一个会议,而这样一个会议需要我们在座的各位来共同努力。

我记得第二届扶阳论坛在北京举办时,我们会场有一位86岁的上海老中医自始至终认真听课、记笔记;这次参加会议的也有头发斑白的老中医,也有正值中年、壮年的青年中医以及莘莘学子。走进这样一个会场,我想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种感召力、感悟力,就是我们来做什么?我想,我们来参加这个论坛可能有几种心态,有一些代表在下面递条子说听不懂卢师的口音,这在每次扶阳论坛都出现过。我想可能有些代表传统的文化功底非常深厚,在《易经》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在听卢师讲一些专业术语的时候,很快能够跟上卢师的思路,这样的人可能就会更上一层楼;还有一些代表可能带着很多的疑问,在会下看了很多扶阳方面的书籍,有一定的基础,这一次来是带着问题来求答疑的;还有一部分代表,可能相对来说基础比较薄弱一些,对于《易经》只是听说过,中医思维根底的知识相比来说差一些。但是,我想不论你是属于哪一类型的代表,只要你走进这样的会场,你就走进了一个学习中医、振兴中医的道场。

开会之前,海南的一位代表给我打过不下五次的电话,他打电话其实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是再三地问卢师喜欢喝什么茶,刘老师喜欢喝什么茶,他带点什么地方特产给他们。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说明我们代表们对中医专家的尊重,也是对中医的发展的一种向往,他们把这种向往和关心融合在他的一言一行当中,这一点确实是使我非常感动,也是我们在座的各位代表打造中医扶阳论坛的共同的心声,在此我也代表中华中医药学会这个主办单位,对各位代表走进扶阳论坛,给予中医扶阳论坛的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各位。

现在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下一位演讲者刘力红教授。

刘力红: 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各位同道大家下午好。刚刚从上午到下午,我们听了卢师的讲座,我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样的感慨,我也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但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我感到卢师这一次可以说是把“钦安卢氏”这样一个法脉的很深的精华都揭露出来了,就我本人来说能不能全明白我不敢说,但是自己内心感到很感动。就像卢师谈到他的日本之行,谈到87岁的日本中医元老伊藤良先生听完卢师的报告之后会痛哭,实际上我在下面也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说这样一个精深的法义,如果说大家听完讲座就都明白了我很难相信。我认为我们可能要用这一生的努力去品味这堂课。今天卢师讲的最重要的一点,谈到最多的,或者说是我认为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一”的问题,就是“归一”的问题,就是在“一”的层面去认识。孔子讲过:“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实际上我认为这段话是他对我们整个宇宙、对人生、对世界的看法,你怎么去看,你从哪个层面去看;你可以从“八”这个层面去看,它很丰富、很多彩、很复杂,林林总总;你也可以从“四”这个层面去看;你也可以从“二”这个层面去看。实际上这是一个退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回缩、回归的过程。最后如果能够从“二”回到“一”,回到极上,那么他认识世界、认识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你在“二”的层面跟你在“四”的层面和你在“八”的层面去看问题完全是不一样的。我很佩服的一位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道是要往回缩,缩得越小越厚实。”实际上这个从“八”到“四”到“二”到“一”的过程就是回缩的过程,所以也就是我们看世界的层面问题。今天卢师着重在谈这样的问题,从“一”去认识世界,去认识人生,然后从“一”这个角度去问医,去询医;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卢师的这堂课我肯定要用一生的努力,看能不能真正明白。如果谁说今天的课很平常,都明白了,那请举个手,我要去向他学习,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话,因为我真正切切实实只是很感动而已,就是说很多问题原来没有听师父说过,尽管我是他的入室弟子。所以很震撼性的东西师父是在今天的会上提出来的,如果我们留心去听就知道了,所以我是感到震撼。

大家再细心一点,这已经是第四届扶阳论坛了,为什么今天来来回回都在讲“一”的问题?我们今年论坛召开的日期是2011年11月11号,这个日子是前所未有,六个一,哪儿有那么凑巧呢?大家认为是凑巧吗?我们和孙主任没有选日子,就定到这么一个日子,当时也没想,到后来才想到,我们论坛怎么是在这个时候开幕的,所以说择日不如撞日。这样一个日子,卢师恰恰谈的又是“一”,虽然我没问我师父,但我相信他不是按照日子讲的“一”,师父是不是这样?确实是因缘所致(卢师回答)。我想在“一”上应该有一个大的提示,为什么说“一”那么重要呢?很多传统的文化典籍里面都讲到“能知一,万事毕”,我们看《道德经》里面讲:“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神得一以灵,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哎呀,“一”太重要了,所以如果我们能够真正明了钦安卢氏的医学是在“一”这个层面去看世界,我们也就知道为什么他会提这样的一些法则,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些独特的理念,所以实际上我觉得今天是非常殊胜的一堂课。

一直以来我对中医的研究,对文字的研究,我都非常强调文字的声音,我认为声音比形更加能够解释文字的奥秘。因为先有声音才有文字,所以文字的读音,尤其是同音字之间的关系往往解释了文字最深层的奥秘,我们说“文以载道”,很重要的是在这个层面,大家品品,我们说医(读音“一”),为什么不叫“二”呢?我们的中医为什么不叫“中二”呢?因为如果古人把“医”读成“二”,我们就成“二”了,那现在我们就不是“中医药学会”,而是“中二药学会”了,为什么读“一”,这里面有很深的奥秘。真正要明白“一”,一二三四的“一”,你才有可能知道“医”,医生的“医”。

所以今天卢师的这堂课值得我们细细去品味,细细去用功。很多从基层来的医生,可能认为卢师会讲几个方或者讲一些病案,怎么加减,怎么运用,就是很希望卢师在“用”上面多谈一点;但我的感受不是这样,因为中国文化归结起来不外乎就是两个词,一个是“理”,一个是“事”。今天卢师主要讲的是“理”,稍微带了一点“用”,也就是稍微讲了一点“事”,主要是在讲“理”。在基层的同仁可能有一些坐不住了,说为什么不讲运用,为什么不讲“事”?

实际从历史上来讲,中国文化有这样的一句话:“理可顿悟,事宜渐修。”就是说在临床应用上面我们要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事情,对谁来说都不可能,就是卢师把所有的心肝,把所有的东西掏出来你也不可能,为什么呢?因为在用上你没有办法一步登天,你没有办法突然就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但是在理上有没有可能突然明白呢?这是有可能的。为什么古人都讲“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呢。在这一点上我很感叹日本人。虽然我们有一些民族情结在里面,我自己也有,但是人家的认真确实值得我们学习,就为了请卢师去授课,人家做了一年的准备,反复地看《扶阳讲记》,反复地看历次扶阳论坛的东西,甚至训练自己听四川话。日本人,训练自己听四川话!我们作为国人听不懂卢师的四川话,如果我们真有求师求道的精神,那四川话对我们是障碍吗?多少人到西藏,到藏区去求法,历尽艰辛,去学另外一种像天书一样的文字。所以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障碍,就看我们有没有这样的心。在理上,如果我们做好了准备,我们是有可能一下就明白的。而我们想通过三天的扶阳论坛,我们临床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这是没有可能的。大家也许认为有可能,但是在我这里,我跟师那么多年了,从2006年1月1号拜师到现在,我好像没有这样的感受,只是有些时候听师父一句话,突然一下明白了,明白之后你再去做事跟你没有明白去做事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实际上大家来到这个论坛首先要调整心态,期望在这三天里面,我们在理上有一个飞跃,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只要你把心放下来,真正有一个恭敬心、谦卑心,有一个求道的心,而不是以一个索求的心、埋怨的心,等等,确确实实这三天你就有可能有一个飞跃,否则可能会事与愿违。你想求一个方子,想求一个怎么用,就算这个病人告诉你,你回去以后碰到另一个病人他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我们当医生当到今天,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们当医生当到痛苦,最后当到不想当就是因为这个,这一点我太有感受了,为什么这样呢?实际上我们没有真正明“理”,我们只是懂了几个用,而每一个病人生病的方式、疾病的表现都不是按照你懂的那几个“用”去生的,碰上了有效果,没有碰上就沮丧,怎么回事?医生当到这个份上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明“理”太重要,太重要了。我在听卢师最后这个案例的时候我不是那么兴奋,也不是那么激动,也不是那么想流泪,可是当卢师谈到“极”这个问题时我确确实实想流泪,太珍贵了,这样珍贵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我想这是我听了这样一堂报告的感受。

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实际上是这些年来跟师学习钦安卢氏医学的一些体会,一些感悟,更多的是听了今天这堂课的感受,要向大家报告,也希望能够对各位有一些帮助,当然我仍然更多的是谈“理”,我认为这个更重要。

我想谈的感悟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大的,粗略地谈一谈扶阳学派的这种殊胜,这种珍贵。因为最近一直很忙,再加上最近身体不是太好,很疲惫,所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准备,但是扶阳论坛这个事情一直放在我心里。临来的那天,9号,我拟了一个提纲。在拟这个提纲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要给大家报告这一点,就是一个宗派的形成它是何等的珍贵,古人“一朝立学,十朝立宗”。就是说我们要构建一种学问,肯定要从一朝一夕起,十年、八年或者是几十年一个朝代,就可以构建一种学问,但是要立一个宗派,一个学派,这是要十朝的。“一朝立学,十朝立宗”,此话怎讲?我们看中国很多的学问都是这样,真正的大宗师立宗立派何其艰难啊!我们就看禅宗的历史我们就很明白了,达摩初祖从西而来,秘密地传承给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最后到了六祖慧能这里才开宗立派,它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情,很值得我们去珍惜的一件事情。现在有扶阳学派这么一个流派产生,而且是这么一个没有中断的流派产生,更加难,所以这个法脉非常珍贵,有一个宗派能够立起来是很珍贵的事情。它需要的东西可以说是太厚重了,没有厚重博远,那是不可能有宗派产生的。我们简单地回顾一下钦安卢氏这样的一个学术流派、学术宗派,我们首先称为扶阳学派,那么钦安祖师的师父刘止唐(刘沅),世人称他是“三通教主”,为什么说是“三通教主”呢?就是儒释道,我们看《槐轩全书》就能知道,近代有一些大学问家,很牛很牛的一些大学问家,他们眼中没有几个人,可是谈到刘止唐的时候都肃然起敬。我的先师李阳波也是这样的,李阳波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是脚踏实地的狂人,所谓“狂人”就是没有几个人在他眼里面。确实李阳波师父读的书没有几个人能及他,医著,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过的,有一些甚至不止一遍,他就对刘止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曾经跟我们讲过刘止唐看病的事。就这样一位大师的学术灌注给钦安,钦安接承下来以后,我们再看卢氏这个法脉,卢氏到卢铸之这里就已经是七代没有中断,就是在卢门自身的传承里面就有七代没有中断,然后卢铸之师从颜龙臣,也是刘止唐的弟子,然后又师从郑钦安,就是两个法脉集于一身,这样的一个传承,这样一些特殊的历史因缘才成就了这个法脉,非常不容易,非常珍贵。尤其是在今天,就是他的传人都还在,卢铸之传卢永定,也就是我的师爷,同时又传卢师卢崇汉,然后现在卢师在持有这个法脉,他没有中断,所以感叹有这样一个非常亲近的,非常珍贵的法源;我想谈的就是对这样一个珍贵宗派,大家一定要有认识,否则我们就会把它当作泛泛之学。如果我们把它当作泛泛之学,肯定很难消受,唯有对这样一个法脉生起真正的恭敬,才有可能获益。相似地明白是不起作用的。大家一定要警惕这一点。好像我懂了,《扶阳讲记》上面都有讲过,实际上讲过是讲过,在《扶阳讲记》上你看过,但与今天的亲口传这是不一样的。现在我们卢师在掌领这样一个法脉,所以我就想谈一谈从2006年拜师以来到今天我认识的卢师,他对这样一个法脉有什么贡献。

第一点我要谈的,就是卢师明确地提出了扶阳这样一个理念,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大问题,不能小看它,我们今天提扶阳学派是来之不易的。因为原来这样一个法脉是在民间,它被称为“火神派”,“火神”多少有些民间的滋味,一旦卢师真正把它提到扶阳的高度以后,那样有乡俚滋味的这样一个义理就上升到了学术的层面,大家去细细品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名称;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转换才最终导致了我们的扶阳学派的诞生,这叫名正言顺,名实相符,我觉得从宗派研究的角度,从学派研究的角度这都是了不起的一个贡献,就是为钦安卢氏正名,这是第一点。

我的第二个感受可以说是最深的,也许是大家最愿意听的,就是我感受到这些年来跟师教育中,卢师给我最大的一个教导,也是我作为弟子感到最受用的,我认为也是他老人家最大的贡献,就叫作“化繁为简”,我的普通话不是太好,但不是四川话,比卢师的四川话好听懂些,“繁”就是繁荣昌盛的繁,繁杂的繁,因为医事确实很繁杂。卢师经过他自己这几十年的浸透、思索,除在宗派内也就是在法脉里面去求索,还在西学上求索。大家知道,卢师跟我历代的师爷、太师爷很不同的一点就是他学了西医,他的中医是家传,就是这个法脉流传过来的,而他的科班是接受的纯粹的西医教育,就是在江苏省新医学院学的西医。所以这样一个上下的求索,中西的求索,还有宗派内外的求索,最后加上一些特殊的历史因缘,他就把很繁杂的中医简单化了,就是化繁为简,使得扶阳这样一个法脉变得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有作可操。中医最怕的就是它再好但没有办法操作,一团糨糊,一个病人来了不知从何下手,大家当医生那么多年是不是最烦的就这一点呢?简单的、典型的桂枝汤证、葛根汤证,当然就好办了,但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临床的病人不是这样的,很多我们确实无从下手,无处下手。而卢师的提点就让这样一个纷繁万象的医事变得很清晰、很简单。所以卢师一再强调“医道一定要简”,这是他老人家一再提出来的,不能够搞“玄”了,这是他对我一直的叮嘱。他怕我搞“玄”了。医道一定要简,因为简了之后人家才能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今后我们可以专门去研究这个学问,我觉得他最大的贡献就是他使得这些成为现实,所以为什么那么多人感谢他,当然我也跟着沾光,很多人也感谢我,就是说看了《扶阳讲记》这个书之后怎么怎么样,临床效果大大提高,等等。显然这就体现了卢师说的是可操作的,而这样一种可操作又体现在这样一个提点可以把你原来的这些东西用起来,就是你忽然间就明白原来的那些积淀并没有白费,所以这一点我觉得是最珍贵的。

再往下讲,钦安卢氏的法本来很多,而卢师在诸法中特别定义了桂枝法和四逆法二法。虽然我们今天学起来觉得很容易,讲来讲去都是桂枝法、四逆法,但是大家想想看,在茫茫医海里面,由那么多方、那么多法里面提点出这两法,这是什么概念?太不容易了!提炼出来我们觉得很平常、很稀松,可是要从这些里面去提点那简直就比登天还难。但是这点卢师做到了,所以定义出桂枝、四逆二法,又用二法去驾驭诸法,去演化诸法,这是第三点。

再下面一个就是构建了生命的立极之道,很欣慰,今天我在下面听的时候好像有一点跟师父不谋而合,因为我原来准备讲的就是这个问题,而卢师今天就在传讲了,构建生命的立极之道,生命立极在何处?这一点尤其重要,下面我会专门着重讲一下这个问题,就是从卢师上午讲到的这些去展开。这样一个立极之道它是什么概念呢?这个太重要了,它同时也意味着确立了临证的大方。就是如果说我们要给中医开一个大的方是什么,就是立极之方,就是不管千人万人,千病万病,立极都是一样的,这个方就定了,不管任何错综复杂的病,立极的这个方一定就是这样。所以为什么说这些年来跟从卢师以后我就觉得中医是一个系统工程,它真正是一个系统工程。所以对很多问题就了然了,这种感慨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形容了,你想想看,就一个医生来说,我们最头痛的问题就是这个病人来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去办,然后不知道这一步我们办对了没有,如果办对了以后,下一步我们又该怎么办?大家扪心自问,明白吗?不明白!我的因缘算是很殊胜,很了不起,因为我毕业之后就跟随了李阳波师父,李阳波是一个奇才、一个天才,遗憾的是他早逝,大家也看了《开启中医之门》,能够到他那种领悟程度的并不多,我有幸跟随他,还有很多因缘,但是惭愧的是在我跟随卢师之前仍然还是糊涂的。说糊涂就是像刚才讲的,这一步走对了没有,心里面没底,没有定解,这步走对了那下一步怎么走呢?也不知道。所以这些年来我更深的感慨就是做医生有幸亲近扶阳这一法脉,不知道是多少世的福报。我们一上来就知道无论你是什么病人,我的方都是很清晰的,该干什么你都知道,目标就在后面。就是说这个大方是很清楚的,就是上午卢师所讲的立极,这个极已经立在那里了,每个人的极都立在那里,我们做医生的治疗就是每一个人都要迈向那个极点,去构建那个极点。因为只有这个极点有问题了,生命才会发生问题,所以每一个病人的治疗我们都是迈向极点,这个方式是不变的。大家说这样一个教导,这样一个教言,我们要用什么才能求到?可能大家认为是稀松平常的,如果大家这样认为,可能你就错过了,一定会错过!因为这个系统工程已经确定了这个目标,这个极点。所以怎么走都是有数的,你该怎么走,该绕弯走还是该直走。该怎么走的过程就是卢师今天上午提出的六经。所以我说系统工程的路径是什么,就是六经;而具体怎么去施工,施工的原则是什么,我尽量在下面再向大家报告。

以上就是我感到卢师这几十年对这样一个珍贵的法脉所做的贡献,这对医道来说是尤其重要的。下面我就这几点进行展开。有一些卢师谈到的我肯定会简略一点,但可能也会有一些重复。

我想首先要讲的就是构建生命的立极之道,这点上午卢师已经谈了,引了《老子·第十六章》里面讲的“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后面老子还有一句叫“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我认为《老子·第十六章》这个教言确实是钦安卢氏这样一个法脉,在理上很珍贵的一个支撑。我们也都知道了,今天卢师讲了立极的问题,讲到归根的问题,只有归根才能立极,也只有立极才能归根,这是讲的一件事情。在大自然里面我们说“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我们看自然是怎么归根的呢?到秋天,尤其在北方我们就很清楚,我们说“一叶知秋”,秋天就开始落叶,枝头的叶子就往下落,这就是一个归根的过程。所以我们走进原始森林,谁去施肥啊?都是落叶归根,有一句诗叫作“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些落叶、落花等都归到根上,这个归根的过程又重新去滋养这个生命的源头。所以它是这样形成的,升已而降,降已而升,自然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如果归根的机制在,我们就看到大自然会枝繁叶茂,会生机盎然。所以我们走进一片原始森林,我们就看到土地为什么这么肥沃呢?因为它有归根的机制。归根就叫静。

那我们人生的归根是什么呢?我经常讲人生的小归根,睡眠就是一个归根,所以睡眠很重要。对人来讲,睡眠就归到根上,睡眠的过程静不静呢?就像秋天一样的安静、寂静,就像我们这个会场一样的静,大家静了,不躁了就归根,静就叫复命。上午师父讲了,只有这个归根的过程静了,复命的机制才能产生,也就是生命可持续的这样一个机制才能产生,这才是生命的常态。知道这样一个常,你才能够明白,才会有智慧,才会讲原则。如果不知道归根,不知道复命,我们不能说我们对生命有智慧,我们认识的人生,我们认识的医学都要大打折扣。如果不知道这样一个过程那就叫“不知常,妄作凶”。如果能够归根,这样一个机制建立起来,就是我们谈到的“知常容”,然后“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我们去品一品,“容”,包容。“公”是什么呢?我们讲天下为公,只有这个归根的机制建立起来这自然的法则就健全了,你才能够真正实现你跟天的合一,你才能够成为这个天下的公器,而不是私器,我们的个体是很有限的。我们过去讲“将有限的生命融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当中去”才能怎么怎么样,对不对,实际上也就是当我们有限的个体融入到自然当中我们才有可能长久,而有限的个体怎样去融入到自然当中?就是一个归根的过程,因为归根了以后这样一个常态建立起来他就有容,他能够容纳天下,容纳万物,容纳天地精气,然后才是“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这样一个次第,我们才能够与天地浑然一体,这个小宇宙才能够真正融入到大宇宙当中,这样一个生命才有可能长久。由此可见归根是何其重要,立极是何其重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所以说建立这样一个生命的立极之道的意义,真是非同小可,太大了。这样一个生命的方向确定之后,对于医生将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细细去品味。而这个“极”,这个“根”在哪里呢?上午卢师讲得很清楚,立极于“坎”。在“坎”上面立极,怎么样去“坎”上立极呢?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这是我们要通过今天的学习,通过听卢师上午、下午的开示要去细品的。

谈到理上的圆满,我更想引用的一个词语,是我这一次来之前在朋友送的一本《法华经》中看到的,这个词语一共八个字,我觉得可以很好地用它来表达钦安卢氏这个法脉,这八个字叫作“开权显实,会三归一”。这八个字本来讲的是《法华经》这一经书的主线、经书的核心。“权”就是方便之门,权宜之计,我们经常讲佛教是广开方便之门,这是从哪儿来的呢?就从《法华经》这里来。“开权”的目的是为了显实,把真实显露出来;然后“会三归一”,我们知道佛教里面至少有三乘,细分还有九乘。细细去品今天卢师所讲的这些东西,他就在提点怎么去“开权显实”,怎么去“会三归一”。目的是“归一”,但如何“归一”呢?这就是值得我们去学习、去研究、去品味的。所以大家一定不要期望卢师把所有东西都送到你手中,这都是假的。大家一定要清楚,作为一个医生,自己明白了才是真的。

禅宗有一句很重要的话叫作“说破是纸,悟破是金”,说破了就是纸一张而已,没什么。当师父什么都告诉你了以后你就完蛋了,而我们所有的,包括在座的很多人都希望这样。我跟师那么多年,从跟李阳波开始直到跟卢师,我也问问题,临床有些案例搞不懂时我也问,实际上我又没问问题,经常是到师父那里走一次,确实很远,不容易,也许一个问题也没有。师父也并没有看一个病就给你讲一讲,没有,那是爱惜你;所以为什么不让你抄方呢,现在师父也让我们抄方,过去的卢门是严禁你抄方的,只能看,为什么呢?就怕你抄方以后照葫芦画瓢,就害死你了,等你看明白之后就好了,那你看明白之后功夫就上升了,如果没有看明白,功夫是师父的,不是你的。所以我们不要希望师父什么都告诉你,你要去悟,什么都告诉你,那是纸,不值钱;当然,你也可以照葫芦画瓢,比如用今天师父讲的桂枝法治疗病人,下一个病人来了你也可以用,可能十个病人也会好五六个,但有三四个为什么不好你就不明白。如果你自己真正领悟了那就是金子,所以我们到这个论坛上,到这个会场来可能我们更多要带一些悟的心态来,而不是光想得到现成。带一份悟的心态来,带一份恭敬的心态、尊重的心态来。

我说卢师就在这里坐一坐,就算什么都不讲都值得大家来。程门立雪那么容易吗?不容易,何况讲了那么多,如果我们还觉得不满意,那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是需要我们去悟的,卢师已经告诉我们“极”就在那里,立极就在那个“坎”上,但我们怎么去建立这个“极”,怎么去守这个“极”,怎么去化这个“极”,我们如何走到“极”上去,然后守住这个“极”,然后再去化这个“极”?所谓化“极”也是“极”化,真正的“极”建立了,归根了,立极了,师父说的“常”就建立起来了,生机就建立起来了,这就是化的功用。所以我们知道“极”以后,我们还得知道有建有守有化。这里面卢师就谈到了四逆法。我认为四逆法就是一个建极的法,实际上午卢师已经谈到非常非常细微的地方,现在师父流出去的方子肯定很多,大家都说师父保守,我不这样认为。如果大家认为师父都保守,那我看天下没有不保守的人;我们现在到医院去看病,多少医生写处方就是某某方加减,有几个医生是把所有的药都写到处方里面来,写到病历里面来?有没有?我们就秉承了师门的条案这个规则,大家去看,从我们所出来的病案,没有哪一个是从某某方加减,全部都是和盘出来的,如果说保守那我们就不这样了,我们说桂枝法,一号方加某某,二号方减某某就行了。我们的方子都是和盘出来的,只是因为不希望大家都成为照葫芦画瓢这样的医生,希望大家都成为金子,所以不能够事事都说破。

今天卢师实际上已经讲得很细微了,细微之处大家注意了没有?我们要在“一”上用功,“阴阳合一”,怎么去认识卢门讲的阴阳?很多人就讲,你们只是扶阳,你不扶阴吗?养阴应该怎么办?实际上午卢师已经很好地讲到养阴的无上法门,真正的四逆实际上是为我们养阴做了太好的准备,准备了太好的条件,“极”建起来我们才能守“极”,守极是真正的养阴。

我们看,师父经常在四逆之后要用填精的药,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填精!什么叫养阴?《内经》条文讲得很清楚了,师父讲的“阳者卫外而为固,阴者藏精而起亟”。阴的作用是什么呢?是“藏精而起亟”。卢门用的是直接填精的方法,因为用四逆为填精扫除了障碍,下元有阴实,根上有阴实,那精怎么填?填到哪儿去?无处填起。

阴实不去不可能填精,我们只想到要养阴,说怎么你扶阳不养阴呢?何谓养阴?《内经》的名言,阴就是藏精的、起亟的,所以实际上四逆法这样一个次第你把握了以后,这就真正地藏精了。精都能藏,不养阴养什么?大家想想看,这个逻辑关系已经太明晰了。尤其师父说得很清楚,我们是在“极”上养阴,不是在“二”的层面、“四”的层面甚至“八”的层面养阴,因为在“二”的层面、“四”的层面、“八”的层面养阴就很容易产生流弊,甘寒很容易妨碍脾胃,妨碍护体。医生要做到有利而无害这是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古人为什么说“有病不治常得中医”呢?为什么讲这句话?就是作为一个医生很难把握利害,往往有利就有害,既然有利有害那就不治了,还等于遇上一个中等水平的医生,因为人的身体有自愈的能力。所以能够真正做到有利而无弊的境界,也只有到“极”上去,到“一”上去才能办到,这谈何容易啊?

所以实际上钦安卢氏这样一个法脉,他的阴阳合一,他的养阳,他的养阴,是真正体现了阳中求阴,阴中求阳。我们细细去品就知道它真正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阴就起来了,精就起来了。不需要你去用六味地黄、知柏地黄之类,我们可以好好去品这个过程。

那么我们知道立极于坎,“极”这样一个法门实际上为我们确立了一切证治的极地,也为我们确立了一句话叫作“无问其病,以极为归”,我们可以这样理解这句话,无论什么病都以“极”为归,不管是什么病最后都要归到“极”上来;这是我们讲的,讲到底就是卢师他构建了生命的立极之道。这个立极之道对于人生有什么样的意义,对于我们作为一个医者有什么样的意义,实际上就确立了我们的方向。大家想想有方向跟没有方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然后在确立了这个方向之后我们再来看第二个问题就是极地证治的系统工程,就是我们怎么样“无问其病,以极为归”呢?怎么归到那个极上面?我经常在感叹,我每次讲到这里的时候内心都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以前的为医是比较模糊的,而现在的为医确实很明晰、很清楚,就是“无问其病,以极为归”,就是要走到那里去。师父经常举一个例子,他喜欢看世界杯,这个例子举得很有意思。他说中医就像足球,目的就是为了进球,有没有踢足球的目的是为了不进球?没有,目的就是为了进球,但怎么进球?它又有法又没有法,所以很多问题很难告诉你。我也是很赞叹师父不讲太多病案,因为讲了这个病案你就被这个病案所拘了,那个病人不像这个病案你怎么办?经常是法无定法,万法归宗。反正你只要明白我的目的就是进球,怎么进球真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所以我们看到有些时候我们会把球往回传,甚至会传到你的球门外面,由守门员再踢出去,好像是倒踢。所以师父说中医走向“极”的这个过程就像踢足球这个过程一样,就是在不断地倒球。你踢给我,我踢给你,抓一个机会再进球,治疗的过程也是这样一个过程,所以说中医是一个系统工程;这个过程我们就能用“开权显实,会三归一”来描述,它确确实实是一个“开权显实”。我们看师父的方子有加一味,减一味,或者加多味,减多味。就是说这个“权”它始终在开,但他为了显的是那个“实”,最后为的就是归极,就是为了建极、立极、守极、化极,最后实现生命的自主。所以我们说在“开权显实,会三归一”的这个过程中,这个系统工程的路径就是六经;实际上钦安卢氏这个法脉没有离开《伤寒论》,师父的教导也没有离开《伤寒论》。

我经常感慨,如果仲景天上有知,会非常欣慰有这么一个法脉产生。伤寒门中有这样一些弟子,医圣那是真开心了。真正做到了在伤寒这个法脉里面,在伤寒这个门派里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经常讲钦安卢氏好像跟仲景没有关系,实际上一点一滴都没有离开仲景。他们可能超越但是没有离开,所以这样一个系统工程的路径,始终是以六经为依存的。

那么我们既然讲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一”就是一个系统工程,“会三归一”就是一个系统工程,“开权显实”也是一个系统工程,而这个系统工程的路径就是六经。既然讲路径,当然就有先后次第,先后次第就成为要中之要。为什么我们球要打在左边,打到右边甚至又踢回来,这就是一个次第问题。我们应该先走哪一步?六经就决定了我们这个次第,实际上这个次第我们反反复复在讲,为什么?因为它太重要,它能够帮助我们在繁杂的万象中分辨出我们该做什么,我们当下该做什么。为什么《大学》讲“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句话我不厌其烦地讲过很多次,我认为师父这些年的教诲实际上也就是在强调这句话,不断地强调这句话。悟透了这句话你就真正明白了。因为你知道先后之后你就“近道”了,我一位修行的师父经常告诉我,一切要从够得着的地方开始,这句话我觉得跟卢师的教导是异曲同工的。就是你现在该干什么了,一个病人来了说了50个、60个甚至更多的症状,就把医生给搞蒙了。大家想想看我们是不是经常处在“蒙”的状态中,我们再扪心自问一下,为什么过去当医生很沮丧,就是经常在“蒙”的状态中,就是病人讲了很多之后我们不知道从何下手了。现在我们的路径清楚之后,知道先后之后,也就是说我们要先从够得着的地方开始。我们知道了先后,知道了什么是够得着的地方那就不乱了,就会忙而不乱,繁而不乱。大家想想看,我们能够不乱,就是已在治中了,为什么中医叫证治呢?治是什么?就是不乱的意思,医怕的就是乱,我们能够不乱,大家想想看这个医是什么滋味,那就叫作胸有成竹。对于一个医生,虽然不是每一个病人你都能治好,但你能够做到心里有数,以这种滋味来做医生,跟我原来做医生完全是两回事了。所以为什么说“师者人生之大宝”,没有师父这种提点我们不知道要悟到哪个猴年马月。

那我们怎么知道哪个在先,哪个在后,怎么去以六经为路径呢?我经常说我们施工的路径就是六经。那我们施工的原则是什么?就是仲景的“十二字薪传”,叫作“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这是后世辨证施治的源头,也是我们讲的证治工程的施工原则,我们把握了这“十二字薪传”,就能在纷繁万象中理出一个头绪,就能够做到不乱。所以一个病人来了之后,六经已经非常明晰地勾勒出了先后的次第,如果我们从六经说那就从太阳开始,所以有太阳的问题我们要先去解决太阳的问题,太阳解决了之后才够得着阳明,太阳还没有解决的时候,阳明是够不着的。尽管阳明很迫切需要去解决,可是你够不着。够不着你就拿不掉它,依此类推。这样辨证就很清晰,很明白了。所以我们始终要有一个先后的概念,先从够得着的地方开始,当我们细细去品味六经的时候,张仲景实际上已经帮我们把这样一个次第想得很清楚,所以在太阳病里面反复强调当有表有里的时候一定要先表后里,为什么?因为表没有解决你是够不着里的。所以为什么我们在临床上,在治疗上有那么大的差别,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好次第,大家品一品师父最后讲的这个例子就很清楚了。

北京的这些大医,都是能起死回生的,为什么他们没有解决这个患者的问题,就是忽略了先后的问题,忽略了应该从够得着的地方开始。所以用了大量甘寒,甚至凉血、清血之类的药,但怎么弄也没有把这个热平下来。因为太阳在那里放着,太阳不打开,尽管阳明有热,你也没有办法拿掉它,所以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虽然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在我们这里它很简单。当这样一个发烧将近4个月的病人高热不退摆在你面前,你就用一个稀松平常的桂枝法,这是要有胆识,要有勇气的。为什么卢师敢用?实际上没有其他,就是在理上他看得透,所以说大家一定要在理上用功,不要急着在用上着力。理始终是本,用始终是末,只有本明了,本立才能道生。本没有清楚,理没有明,我们始终一辈子都是糊涂医,治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治好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在这样一个紧急关头为什么能够用桂枝法,简简单单的十样药,卢师讲了桂枝、苍术、陈皮、茯苓、葛根、生姜、炙甘草……而且在第一剂药吃了两道的时候体温更高了,说老实话这个病人如果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会不会认为搞错了。因为跟随师父的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的病人都是这样,往往一个桂枝法经常守几个月,凭什么守几个月,这就是在法上面的定力,这个定力从何而来?如果没有理上的透,是很难做到的。实际上这个案例的启迪就是要我们去悟这个理;就是让我们明白,先的东西没有去掉,后的东西就没有办法去,就这么简单。做医一定要守住这一点,一定要搞清楚哪个是能够得着的,哪个是够不着的,这一点在《伤寒论》里面全有。

那么《伤寒论》里面更重要的是什么呢?就是师父上午讲到的,大家一定要注重《伤寒论》的六经提纲。六经的提纲就是六经的眼目,我们要想明了六经,要想弄清楚这个施工的路径,那你必须打开眼目,你的眼睛看得见你才能施工。所以我们要真正地明白六经辨证,一定要在提纲上、在病情上下功夫。所以钦祖就要我们“在伤寒六经提纲病情方法上探求,不必到他书上追索”。就是说学人要想真正能够达到精微之境界,你就在伤寒六经提纲病情方法上探求,不必到其他书上追索,这句话讲得很肯定,应该说这是钦安负责任的一句话。中医有那么多宝藏你都不用去追寻?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但如果我们细细去品这句话,其实一点也不过。很惭愧,我写了一本《思考中医》,可能很多人也在看,这个书又叫作《伤寒论导论》,这个《伤寒论》怎么去“导论”?我就是从伤寒六经提纲入手,就是谈了六经的提纲,当然还有六经的欲解时。但是我今天回过头来再去看那个时候对六经提纲的认识,很多地方又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为什么说学无止境呢。我觉得六经提纲里面的韵味确实是无穷的,否则钦祖不会说你就在六经提纲病情方法上去探求就行了。难道真正这样去探求就能够致精微吗?确实是可以这样的。我们细细去品每一经的提纲,比如太阳的提纲“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整个太阳的信息就在里面了,提纲真是一字千金,悟透了真是金呐。师父就告诉大家,这个发烧了将近4个月的病人他就是根据一个“微恶寒”就断定病人为太阳证,所以可以说提纲不止一字千金,真是值得我们细细去品味。我们怎么去品味脉浮,怎么去品味头项强痛,怎么去品味恶寒,这些都是字里有字,义里有义的。为什么要用一个强,为什么要用一个痛,太多的疾病资料都已蕴在里面。我们说强就是硬,而这里单单讲了头项的强,为什么我们说伤寒的学问一定要在提纲病情方法上去探求,也许我们会问,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提纲有什么值得探求?传统的学问一定是要举一反三的,我经常说孔子算是诲人不倦,三千弟子,什么样的人,愚痴的、聪明的他都教,但是有一种人他也是不教的,尽管你提了十条腊肉去他也不教,就是举一不能反三之人不教。传统的学问我们要想在“一”的层面上明了,就必须举一反三,师父说了,你一定要想办法从一里面知道二三,甚至是七八九十。打开眼目干什么呢?打开眼目就是这个作用。所以实际上推而广之,凡是强的,一切有关强的,都跟太阳有关系,现在很多病人,很多疑难的病,像硬皮病等这一类的病不都是强吗?有些是内强,有些是外强,这都离不开太阳,都离不开寒,提纲里面确实韵味无穷,很多病的信息都在里面。

阳明也是,阳明就一个“胃家实”,就是三个字,更加值得我们去品,什么是胃家实,太阳解决了我们就要看阳明,阳明不通达,阳明的降没有解决,四逆还是没有办法纳下,归下。所以六经这个路径一定是要到阳明的,我们知道归极,但是我们不能够一步就到极上面,道路是曲折的。师父讲了桂枝四逆二法该添什么,讲了桂枝四逆二法能够驾驭诸法,凭什么驾驭呢?因为太阳主外,少阴主内。但是要从内达到外,这里面还有太多的过程,为什么师父讲要添,该添什么呢?该怎么去添?这就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该添什么添什么。

少阳也是,少阳是枢机,更加灵活。还有太阴,我这里举一些例子讲太阴。上午师父说了太阴的重要性,中宫的重要性,中土的重要性。它是我们复命或者说它是我们一切治疗的前提。扶阳这一个法脉为什么殊胜,殊胜就在这个地方,它时时照顾着太阴,很多法脉为什么很好,但最后不长久,或者起不到这个作用了,就是因为这点没有考虑好。尤其是师父举的结核病这个例子,太发人深省了,尤其值得我们细细去品味,卢门的深意在哪里?卢门治疗结核病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它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个病,但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病会成为中医的一个瓶颈呢?痨病是我们中医在历史上没有解决的问题,为什么最后留到抗结核药去解决?这是值得我们深刻反思的问题。

太阴很重要,我们可以看看太阴的提纲:“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硬。”太阴这一篇是《伤寒论》所有篇里面条文最少的,只有8个条文,总共397条,它几乎就是一个零头。可是如果我们认为它的份额最小,最不重要,那你就错了,恰恰相反,它是最重要的,因为它无处不在。这就真正体现了师父上午讲到的水土合德,世界大成。每每我在读到太阴这一篇的时候,那么少的条文,很感慨,很感慨,当我们细细去品它的每一个字,就知道它太有深意了。师父今天讲的水土合德是从深一个层面讲,我今天就从浅的层面讲一下。太阴称为湿土,什么叫湿土,土中有水才称为湿土,土中没有水它不能长养万物,所以为什么我们要浇灌,植物种到土里面我们要浇灌,不浇灌就会干旱,因为土没有水它不能够长养,而水没有土更加不行,水没有土会怎么样?无以成其龙。我们中国的文化是龙的文化,什么叫龙?我们的风水讲龙脉,龙脉就是看这些山脉,看郁郁葱葱的那些山脉,那些山脉为什么会郁郁葱葱,因为下面都有水,这水怎么成的,土蓄之而成。所以水没有土去蓄之、藏之、养之,它无以成龙。无以成龙就无以生万物,化万物,长万物。所以水土确实要合德。太阴这篇尤其体现这个问题。太阴主脾胃,脾胃既为仓廪之官,同时脾又为谏议之官,知周出焉。这个就更加重要了,脾为什么能够作为谏议之官呢,谏议是干嘛的?在古时候有谏议之官,有谏议大夫,就相当于现在的中纪委,现在我们没有谏议这个官了,但是有中纪委,它可以体察民情,直达天听。就是我们的君主明不明,很重要的是靠谏议之官,然后有一个正确的方案出来,不至于酿成大患。

所以我经常很感慨为什么到了这些人要枪毙的时候才发现呢?一定是谏议之官出问题了,是中纪委出问题了,或者是省纪委、市纪委出问题了。所以我觉得如果出了这样的大贪官,纪委要同办。人家都贪到了一个亿,才把人家抓出来,贪一百万的时候就应该发现,就应该抓,谏议之官是知周之官,所有的事都应该知道,所以脾的这一官,太阴这一官太重要,就像身体之所以会酿成大祸,或有不治之症出来,这个太阴绝对要负责任。所以为什么会有肿瘤啊,好好的,哗,生一个肿瘤出来。再比如很多肾衰的病人,怎么可能肌酐都这么高了还一点不知道,最后去体检查出是肾衰。好多人是体检检查出来的,好多肿瘤也是体检检查出来的。本来谏议之官就应该知道,要发布出来,表现出来,但是不知道。我们读《易经》的经文就知道,臣弑其君,子弑其父,这个罪大不大?大,但是非一朝一夕而成,子为什么想杀父亲,臣为什么想杀君,看起来是很大的一个罪,但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而成,都是慢慢演变出来的;在慢慢演变的过程中你没有发现他,没有去阻止他,没有去谏议他,当然就会发展到那个结果。而太阴就应该起这个作用,所以太阴对我们的身体至关重要,为什么上午卢师反复强调这一点,在谈到立极,在谈到复命的时候,认为这个中宫、这个土是起到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我们要研究,这是一个大课题,也可以说是现代科学的一个大课题。

现在得肿瘤的病人那么多,我们去看卢师,去跟一次诊,就会发现有时有一半都是肿瘤病人,我那里也是,有时三分之一是肿瘤病人,这样的病人太多了。而病人发现了肿瘤,西医“三板斧”一上,割掉了肿瘤,放化疗,如果肿瘤割掉没事那就没事了,要命的是很多还要卷土重来,还有复发。割掉容易,再来就不容易了,一个人经得起多少次割?所以最重要的是如何去防止它复发,如何去发现它,这就是谏议的作用。所以这个过程中脾胃中土是一定是要维护、呵护的,这是预防肿瘤复发的一个重大的课题。太阴病提纲告诉我们了很多,一个满,一个吐,一个吃不下,一个利,一个痛,这些都昭示我们太阴有问题了。有满,太阴就有问题;有吐,太阴也有问题;有食不下,太阴也有问题;有利,太阴有问题;有痛,太阴有问题。任何一个都告诉我们太阴有问题,我们当了很多年医生的人就很清楚,很明白。对照一下中西医,大家想想化疗的病人绝大多数要出现满,出现吐,出现食不下,甚至出现利,大家说是不是?所以化疗首先伤害的是太阴这个系统,首先就把谏议之官摧毁,为什么经历放化疗以后,很多病人都容易复发,我们就很清楚了,因为谏议之官被摧毁了,所以师父在处理这些放化疗的问题的时候,首先就是要呵护这个中气,开中,复中,保养中气,首先要病人能吃。

我这些年一直在说,中医是一门崇尚礼的医学,而西医是崇尚刑的医学。我们看它是不是尚刑的医学,把肿瘤割掉、放疗、化疗。见过放疗化疗,你就会觉得鬼子进村了,“三光政策”。因为形势没有办法避免,乱世用苛刑,所以实际上卢师一直是不排斥西医的,一直认为刑、礼是要并用的;从古到今,礼部和刑部都是并列,都是一品的大员,上朝的时候,礼部尚书在左,刑部尚书在右,不能说废刑而存礼,也更不能废礼而存刑。所以卢师强调有手术指征的,可以去手术,可以去放疗,他不排斥这一点,因为乱世用苛刑,肿瘤在疯长的时候你要想去控制它,可以借助西医,但是中医始终是第一选择。而我在师父那里看到的病人,凡是中医跟进和介入的,就是接受放化疗,副作用都几乎降到最低,甚至降到零;在化疗的过程中同样能够吃,能够喝,而不是那么辛苦、那么痛苦。在我这里,因为跟师那么多年,确确实实也感受到这一点,很多这样的病人到我这里来,他的化疗的副反应可以降到非常非常低,甚至不明显。之前来的时候不得了,确实就是太阴的症状都具备了,满、吐、利、痛、吃不下都出现了。而中医一上,副作用很短时间就减轻,甚至有一些人没有,有也很容易过去,不像过去那样。那么这个意义在哪里?我们从太阴就可以去品,它的意义太大。克服了太阴证,一定能够在控制肿瘤复发上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这个是值得研究的,所以为什么在师父那里的肿瘤病人,我们去看,10年的、20年的,很多,而从他对于这一类病的处理,你始终看到对于中土,对于太阴这一块是呵护有加的,为什么?我想道理也在这里。

然后我们再细细从提纲去品太阴这一篇,看太阴这一篇仲景是怎么治疗的,非常微妙,非常巧妙。太阴这篇讲了两个法,哪两个法?就是桂枝法和四逆法,他没有讲“法”,他讲“辈”,四逆辈我们就可以理解为四逆法,然后是桂枝,桂枝是讲桂枝加芍药、桂枝加大黄,这是桂枝汤的变化,实际上也是彰显桂枝这一法。所以我们去品太阴这篇,你就觉得他就是在讲这两个法。他没有多讲,这是偶然吗?我想不是偶然,所以如果我们真想把这样一个珍贵的法脉,把钦安卢氏这样一个法脉学习好,伤寒的学习是不能丢的。我自己感到从钦祖到卢氏这里,在伤寒这一脉上已经到了化的境界,所以平时他没有口口声声地放在嘴上,但是你看他步步动作不离开,为什么说仲景称为“仲圣”“医圣”?实际上我们看他的《伤寒杂病论》,他里面没有说经曰怎么样,《内经》怎么讲,没有一句是这样的,可是你看整个《伤寒论》,你就能品出他没有哪一点离开了,因为它已经化了。没有化的时候我们喜欢挂在嘴边,实际上化了就没有这回事情,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所以太阴这一篇告诉我们该怎么样在中宫用力,我们看四逆法、桂枝法,我们就知道很重要的一个变化都在中宫里面,为什么桂枝汤能够变化成桂枝法呢?重大的变化就是在中宫上面,所以我们有术(白术、苍术)。所以四逆法也很重视术的运用,这个术(白术、苍术)绝对是重要的,如果我们能把握好术的运用,那就了不起了。

所以钦祖讲“余凡治一切阴虚、阳虚,务在中宫上用力。”这就值得我们好好品味,由此深入钦安。在临证上还有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上午师父谈到的中医的理法方药的问题,本来这是我们方剂学里面的概念,这是中医基础里面的一个概念,但卢门对理法方药的理解,还有我学习的体会,就觉得理法方药这四个字对医来讲是太重要太重要。我们经常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因为虽然这些年我到处讲课,但是今天这一讲却有些不同,昨天晚上我还跟夫人说,我说不知道怎么讲,心里很希望师父有事离开,这样我就可以放肆一点,随便讲。但是师父却坐在下面,那讲错了该咋办呢?每每我就会想起在童年时代的感受,小孩犯错以后远远看到了严父,不知道回去是要被打还是要挨骂那样一种心情。昨天夫人就笑我说,你还真有一点回到童年了,我说确实,是不是返老还童了,心里面就有这么忐忑。但是又觉得避免不了,又不知道是要被打还是挨骂,反正已经做错了事情,回去少不了责罚。

我的感受,理法方药不仅仅是我们在中基、在方剂里面会用到,它还有更重要的意义。经常有一些人问我,刘博士,你看这个病,用这个方行不行?为什么说你一讲师父就知道了你的斤两。为什么忐忑呢?就在这里。当你问这个问题我就知道你在哪一个层面。当你更进一步问,问刘博士治疗乙肝是不是用这个药,当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更加知道你在哪个层面,所以说理法方药是衡量我们的医术在哪一个层面的重要尺码。当你还在考虑用这个药治某个病的时候,那你是在药的层面;当你说这个病我是用桂枝汤呢,还是用葛根汤,那你还在方的层面。当这些你都不谈了,可能你就在法或者在理的层面。这是真实的,因为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过去我们就喜欢去说什么药治什么病,垂盆草治乙肝,五味子降转氨酶,那你是在药物这个层面;我们经常讲这个病应该用五苓散,那个病应该用猪苓汤,等等,那你是在方这个层面。所以执药不如执方,因为你还执在药上,都是药的时候你心里没有方,方比药就高了一个层次。而执方不如守法,守法又不明理,所以为什么卢师今天上午一直在讲理呢,就是真实的“老婆心切”,就真的希望我们不要在方药上面去执着,因为执着方药冲顶了,你也就在这方药的层面,这是很可惜的。所有的大师们都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才有希望。卢师希望的也是这样,如果一代不如一代,中医肯定是完蛋了。所以我觉得卢师他敢担当,有些地方就超过了他的祖辈,这句话不好乱说的,乱说就大逆不道了。我认为卢师可以担当,因为从千法万法中提炼出来桂枝、四逆两法。因为学问之道一定要越做越简单,如果学问越做越复杂,从十法变成百法,变成千法,变成万法那一定是错的。道教讲的退步原来是向前,肯定是要从八退到四,退到二,退到一上,这个才是真正的进步。所以在这千法万法中提炼出桂枝、四逆二法是非常不简单的,以后做历史学的人会研究这一点。

所以大家一定要从药上面慢慢退到方,退到法,退到理上面,你能真正把理弄清楚了,你就不会再执着于方。真正是这样的,其中只要存了一个理,你就能信手拈来。所以我们经常讲这个病怎么调,那个病怎么治,睡眠怎么调,失眠怎么治,我们今天把师父讲的理搞清楚了,失眠一定没有问题了。所以我经常说我在临床上治疗失眠有非常好的效果,很少有没有效果的。为什么?因为这个理你很清楚,睡眠就是一个归根的过程,就是一个立“极”的过程,不能睡眠,这个过程就有障碍了,哪有一个什么方子,没有,所以我经常用桂枝法治疗失眠,立竿见影。

时间快到了,刚才就利用这么宝贵的时间,把我这些年来跟随师父的一些感受跟大家做了一个汇报,实际上也是向师父做了一个汇报,很惭愧,我也知道师父不满意我这个弟子,但是我会在今后尽力,更好地学习,也希望那么多热心我们扶阳论坛的人在这个论坛上能够真正有收获,谢谢大家!

孙永章: 刘老师的演讲报告非常精彩,可以看得出,整个500人的会场,在座的代表都在认真地听,细心地听,努力地听。不管你能听懂多少,你只要在听,就走进了我们扶阳论坛的殿堂。

我在开幕式当中讲到中医扶阳论坛在全国的影响力,讲到扶阳学派在当代的兴盛实际上是时代的需求,是中医发展的需求。在这样一个大时代之下,在这样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和这样一个东西方文化互相碰撞的时代,我想中国文化需要中医,中医更需要扶阳学派。

几年之前我就给刘力红教授建议,我说你应该成立一个中医门诊,或者类似的研究机构来担当起这个领头人的重任。今天我们看到,广西同有三和中医养疗中心(后更名为“南宁同有三和中医门诊部”)就是我们刘老师担当起历史重任的一个实践基地。我们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当代的歌星都有粉丝,说郭德纲的相声有“钢丝”,我想我们在座的各位实际上就是我们扶阳派的“羊群”。丝太细了,很容易断,我想我们整个群体,我们一个“羊群”就是一个学派,就是一种团结拧成一股绳的力量,所以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有识之士加入到刘教授担当的广西同有三和中医养疗中心来,共同推动中医学术的发展。

今天下午的课我听得非常兴奋,也确实非常感动,就像刚才刘老师说的,上午听卢师的课都感动得要流泪一样。为什么感动?为什么要流泪?我想就是卢师已经把生命的大法,把构建生命立极之道的大法告诉了大家,从理,从归根到扶阳,已经告诉了大家。我觉得刘老师讲的我确实听进去了,我不敢说我全听懂了,但是我觉得他提到的,说我们不要责成于卢老师、刘老师去告诉你一个方,告诉你一个加减的东西,因为这只是一个术的问题。如果我们明白了这个立极之道的大法,我们就可以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刘老师提到“说破是纸,悟破是金”,如果我们能从这个大法悟透中医扶阳学派的真谛,我想这才是根本。我记得大概在十年之前我曾经拜大成拳的第二代传人王选杰老师为师,当时他教我大成拳的时候也不告诉我怎么样技击,怎么样推手,都是到他的小四合院里面去站桩,每天晚上到那儿一站给你摆一个姿势,站着就不再说什么。当有一天我站桩的时候,他在安全静止的状态下突然给我一种技击的力量的时候,我在闭着眼睛的状态下,一种无形的能量完全就跟着师父过去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悟透了,就是刚才刘老师所说的,跟师学艺的东西叫作“说破是纸,悟破是金”。我突然明白了中医的东西实际上跟你学习大成拳、太极拳是一个道理,所以我们在座的各位今天能够从构造生命立极之道的大法去研究、探讨,就一定能够登堂入室,终成大医精诚。

所以我觉得今天的报告确实非常精彩,上午的报告刚才刘老师已经进行了点评,应该说更加精彩,只是有一些代表听卢老师的口音可能有一些障碍,我们会务组会把卢师、刘师讲的内容一字一句地整理成文字的材料,尽快地出版发行,使更多的中医人受益。让我们全体代表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卢师,感谢刘师!

当代中国有很多论坛,有高峰论坛、国际论坛等会议,我想如果我们在座的各位看到什么论坛比我们这个论坛更有吸引力、更有凝聚力,请告诉我,我一定去好好向他们学习,吸收他们的所长,使我们的论坛更加周到,也更有吸引力,谢谢各位!今天下午的报告到此结束,谢谢各位! 8pF6J0BXkDm2iobdo09UKedf/LzGcsJ7wJ+Po3vUlBext7RyFd6tVxf04kMwunsP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