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接纳

自主权和同理心经由正念养育的第三个基本元素“接纳”而得到增强。这三个元素互为补充、紧密相连。你可以把它们看作等边三角形的三条边。接纳是一种内在的导向,认识并承认事物的真相,它独立于我们的期待,也独立于情况看上去可能有多糟糕。即使你觉得,就哲理层面而言,这很有道理,但在日常生活中去实施接纳却并不容易。正念实践关乎的是发展我们对此时此刻的觉知,并留意我们何时在抗拒事物的真相。刚才讲述的故事显示出,如果我们不陷入强烈的厌恶的想法与情绪,其他可能性就会发生。

高文接纳了拉格妮尔本人。梅尔·拉撒路的父亲接受男孩们的行为已成既定事实。如此一来,他才能看到下一个时刻需要一些新东西,一些能够促进疗愈、完成和尊重的东西。我们选择如何处理所发生之事的能力的基础就在于接纳事物的本来面目。接纳并非被动地顺从或认同挫败。就如自主权并不意味着不受约束的权利,接纳也并不意味着我们认可孩子们所做的任何事。即使我们清楚地让孩子们知道哪些行为是不可接受的,他们依然能够感受到我们的全然接纳。接纳是一扇门,如果我们选择打开它,它将带来新的看法和新的可能性。

尝试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的过程是培育接纳的关键,所以学习接纳本身成了一种正念练习。当事情不如意时,如何觉察到我们的抗拒也属于这个练习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各种情绪(包括沮丧和愤怒)都会涌现。当我们以善意和明晰来抱持这些痛苦情绪时,或许会出现一种矛盾的开放和放松。这种放松的很大一部分在于,不去把那些根本上非个人化的东西看作某人特定的属性。但是在遭遇孩子们的所作所为或令我们烦恼、恐惧之事时,做起来可没说起来那么容易。

*

我(麦拉·卡巴金)和女儿们在一家鞋店里。她们一个四岁,一个还是婴儿。四岁的姐姐要买新鞋,但没看见合适的。离开的时候,她开始又喊又叫,抓住一只陈列在鞋架上的鞋,不肯放手。我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抓住姐姐,请店员把鞋从她那里拿走。拉锯战开始了。我感到生气、无助和失控。最终我把她弄到店外面时,她还在哭喊,小脸通红。她气得发疯,因为她没能拥有新鞋子。我好不容易把她弄到了汽车座位上。在这个过程中,她用脚踢着半开着的车门,把塑料侧板踢坏了。

如何应对这个事件取决于我如何理解在那个瞬间的孩子。在那个当下,我完全被她的反应所淹没,只感到愤怒,没多少同理心。我没有特别同情她,但也没有冲她发火。我的全部注意力和努力都放在把她弄回家并不让她伤害到任何人上面。直到后来,当我能够把一些线索放到一起并回放当时的情景时,我才感受到对她的同理心。

她之所以如此,原因可能是过度疲劳、饥饿,也可能是对鞋店中皮革气味的反应,再加上没有得到想要之物的失落。更糟的是,妹妹分走了妈妈的一部分关注。最有可能是这些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回顾当时,我能够理解她又踢又喊,并非出于要弄坏汽车、让我发疯或控制我的恶意。没买到鞋子的愤怒触发了她所无法掌控的巨大反应。她仿佛被什么东西掌控了,就像被施了魔咒。

*

看待孩子身上那些被我们称为“困难”或“负面”的行为,有很多种不同的方法。对某个人而言可能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对我来说,却可能是正常的行为。反之亦然。很多时候,我们拘囿于一种看问题的方式,习惯于那些未经推敲的观点和感情,并可能把社会规范、他人的想法或我们的困窘凌驾于孩子们的情感健康之上。在这些时刻,我们很容易感到被他们控制和操纵,觉得全然无助,并极度愤怒。我们可能极容易冲他们发火,借此确定我们的权威并重新掌控局势。

由于这样的情况在养育中比比皆是,因此我们有足够的机会与这些反应模式一同工作,并根据自己的觉知和判断来发展出一种更合适、更滋养的情绪反应。

如第四部分所述,我们可以把对情绪反应的觉知与正式的冥想练习做适度的结合,以帮助我们加深觉知,更清晰地看待问题。正式的冥想就像身处实验室,在这个实验室里,我们能够更了解自身的心理、情感状态及其对我们的影响。它为我们提供了无穷的机会,来观察每时每刻涌现出的想法和情感,并把它们当作头脑中的非个人化的事件来看待,犹如天气模式一般,我们不需要以特别的方式来应对它,甚至根本无须应对。觉察我们的情感意味着有意识地认识到它们在这里。我们简单地接受,或有点不那么甘心地接受:它们是我们此刻的情绪,无论是否喜欢,都不要去评判它们(通常意味着不去评判我们多多少少正在评判的这一事实)。

倘若我们学着去观察和接纳自己的种种情感,包括那些情感的旋涡,把它们看作增进正念的一部分,我们就自然而然地会对他人的情感,尤其是孩子的情感,变得更有觉察。我们得以了解情感的状况、它们不断变化的本质,也能更富有同理心,但同时,认为事情是针对自己的想法也得以减少。虽然我们可能并不喜欢孩子的所作所为,但我们却能更好地接纳他们的体验和情感。这样做的时候,我们能够跳出为人父母所陷入的条条框框。如果我们被自己的情感和对事物成见的执着所裹挟,我们就会切断与孩子的联结,并在某种程度上切断与我们自己的联结,从而失去创造性地处理眼前事态的能力。

如何看待正在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带着评判和不赞同,还是开放地看到表象底下的真相,都会强烈地影响到我们与孩子的关系。以一种非评判的、富于同理心的开放方式来看待孩子们的问题行为,可以让我们保持与他们的盟友关系,与他们保持一种贴心的联结。如果他们的行为有问题,我们需要让他们清楚且坚定地知道这一点,并设定某种界限或限制。

孩子提供了无穷的机会,让我们透过情感反应性的面纱去练习观察和接纳,并基于对长远图景的理解来做出最好的行动。

*

看待事物的方式总会影响我们的选择。当婴儿哭的时候,是把这种行为看作他在有意识地控制我们,还是他在表达需要什么或哪里不舒服?当孩子开始爬行并探索身边的世界时,是把他们不可遏制的好奇心当成智慧、力量和精神的表现,还是当成对我们掌控的威胁或一种不服从行为?当儿子疯狂地捉弄妹妹时,当十来岁的女儿出现情绪化的疏离、挑剔和苛求时,或者当某个孩子愤怒地威胁说他要离家出走时,我们又如何看待这一切?

接受孩子的本来面目,听上去是很简单。但是我们有多少次希望他们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不同于当时的实际情况?哪怕在所有证据面前,我们也拒不接受此时此刻,虽然孩子现在的表现并不是我们所想要的,但此刻已无法改变!

当我们觉得事态失控时,可能会有“约束”冒犯者并恢复秩序的冲动。随着这种“不良行为”而来的是我们施加的某种约束,通常不包括任何怀着同理心去理解孩子的尝试。如此一来,那个困难的时刻不仅没能给父母和孩子带来更好的理解和更深的联结,反而造成了更大的距离和疏远。

另一种选择可能并不清晰,也没有一套既定程式。但我们可以说,它始于敞开心灵、以崭新的眼光看待那个瞬间的孩子。当我们试图这样做的时候,通常会发现观点受自身的需要、恐惧和期待及当时资源的多寡所影响。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要么是为我们配上了滤镜,变成以某种特别的方式看待所有事情,要么是完全遮蔽了我们的视野。无论是何种情况,我们都不再能够看到全局,而只看得到某些颜色和细节。片面的看法会让我们习惯性地给孩子贴上消极的标签,对孩子的行为做出评判,从而导致持续的愤怒和情感距离。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变得偏颇、不再清晰时,如果把正念带入这些瞬间,通过呼吸安住于身体、得以安然地存在,再仔细地看看孩子究竟是怎么了,通常我们会发现,隐藏在表面促发因素之下的还有更多原因。如果我们假设孩子的捣乱行为之下有其原因,那么即使我们没有立即看到它们,也并不明白个中究竟,我们依然可能多一点同理心和接纳。当孩子有破坏性或捣乱行为时,如果能够将批判性的惯性看待方式放在一边,我们就可以看到,那疯狂、喧嚣、愤怒的行为未必是“消极”的。有时候,孩子会这样见诸行动以重新找回平衡。他们可能觉得受到了学校或某些功课要求的束缚,而他们的能量、活力和力量需要一个出口。

这些年间,当孩子变得格外疯狂、没头没脑、傻里傻气或挑衅十足时,把这些看成是一种能量释放,看成他们发泄的重要通路,对我(麦拉·卡巴金)来说是非常有益的。有些时候,孩子的身体中涌动着无法控制的能量;还有些时候,他们可能在表达一种隐藏着的深层情感。尽管他们崩溃、喊叫、踢撞,但把这些行为看作是他们内心状态的一种表达让我更加宽容。我选择更加乐观、自信。把这些行为看作一种健康正常的释放帮助我从中获得一些认识,而不至于把它们当作是针对我个人的。这也给予了孩子尝试不同行为的自由,不必被家长的权威锁在只求认同的狭窄行为框架中。

有时,若把孩子突然的爆发看成天气的剧变,可能会有些帮助。我们不得不坐等这样的爆发过去,如同等待雷阵雨过去。我们会认为雷阵雨是操纵性的吗?“操纵”是孩子未能按我们的方法行事的时候常在我们脑中浮现的一个词。有时候,孩子们重整旗鼓的唯一方法就是爆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不平衡积聚起来时,将之释放可能是获得平和的唯一出路。在和解、重新联结与新的开始成为可能之前,孩子有时候需要把我们推开,去寻找他们内在的空间。

每次和这种能量抗争,尝试控制或消极地评论它时,我们都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在这种时候,寻找办法,与孩子一起行动而非抵抗,一起工作而非反对,才是有益的。

有时要去直接调动他们的能量。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或学龄儿童变得狂野、失控,可能只是想与你摔跤或玩其他激烈的体力游戏,以更集中、扎实的方式来释放精力。一旦你与他有了联结,就可以更容易地帮助他过渡到他当时应有的状态。

随着时间推移,作为观察者,我们开始能够识别暴风雨在酝酿中的一些早期信号。然后我们可以在更平和、孩子更能接纳的时间里与他们共同工作,并鼓励他们去注意风暴来临前的感受。他们开始能询问自己:“我累了吗?”“我饿了吗?”“我生气(伤心)吗?”渐渐地,孩子会学着提出自己的要求,可能是在房间里独处的安静时光、一个拥抱、一个温水浴、一盘点心,或是一场打闹的游戏。我们可以与他们一起回顾发生了什么,一起谈论它。视孩子的年龄而定,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对他们可能感受到什么(困惑、愤怒或受伤等)的所见所感,并倾听他们的回答。经历这样的过程可以在这些不可避免的情感风暴之后加强我们的关系。

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如何影响着我们和周围的其他人是很有帮助的(譬如,会让我们难以去倾听他们,会把我们推开,等等)。面对学龄期的孩子我们可以询问他们是否知道如何表达情感和需求,是否知道如何让他人更好地听到他们的需求。这样一来,他们会开始学习反省自己的体验,并尝试寻找到更有效的方法去表达强烈的情感,从而更熟悉这些情感。

*

秉持开放、接纳和富于同理心的态度,这并不意味着天真无知或被动。不可避免地会有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介入并果断地采取行动。当然,我们做什么有赖于孩子的年龄和特定的处境。有时候,孩子就是会做得太多、动得太快、飞得太高。在孩子年幼的时候,他们可能还不能自我调节,需要我们划定约束和边界,让他们在撞到某些东西后慢下来并回归现实。

也有些时候,孩子会向我们发出严重的求救信号:“注意!有事情不对头了!”这些信号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形式,譬如愤怒爆发、害怕、退缩、躯体症状或是不想上学。这种时候,如果我们自动地把他们的行为归结于最坏的动机,并予以严厉的惩罚,或者忽略他们,那就是在贬低孩子和我们自己。我们无法确认孩子的动机,就如同无法确认任何人的动机一样。当我们把他们的行为贴上“操纵”的标签,并以反对和约束来回应时,在本质上,我们与孩子在此时的联结就已经被切断了,而这可能正是他们最需要我们的时刻。我们的评判竖起了一道藩篱。它变成了一个死胡同,令我们失去了建立信任和联结感的机会,也失去了应对真正的问题并对所伴随着的深层痛苦加以共情的机会。

这种时候,我们需要透过表象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要找到这些信号的源头可能很难。但是,比起那种消极、恐惧、评判的视角,培育一种更加开放、好奇和关切的视角是更值得尝试的:“这些信号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些什么?”如果我们对孩子发出的信号更加敏感、更加留心,再结合对他们的了解,通常就能开始看到问题的根本所在,并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当然,当一个学步的幼儿又踢又叫,或者一个学龄儿童叫嚷着摔门时,这些并非考虑究竟发生何事的最佳时机。我们首先需要立即度过危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当孩子气恼的时候,他们都处于非思考状态。他们通常沉浸在强烈的情绪中,并不想跟我们理论。在这种时候,孩子实际上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更不用说理解我们了。他们需要的是我们与他们一起度过这场风暴,并且不会因他们失衡也随之失衡。我们不妨把自己想象成风暴中一棵荫翳、高大的橡树,一个可靠、包容的朋友,我们并不一定理解他们或有答案,只是作为一个深具同理心的存在即可。

一旦风暴过去,就是时候问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变成侦探,不断探寻孩子不快乐或失衡的可能缘由:与学校的事情还是家里的事情有关?是身体上的、情感上的,还是二者兼而有之?是相对简单的事情,譬如太累了、饿了或者受刺激过度,还是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发生了?发生的事情是否有一定的模式值得我们关注?他们生活中可能有哪些压力源?他们需要利用或开发哪些内在和外在的资源?

接受孩子的本来面目和他们当下的经历,就意味着去问上述问题,并去深究可能发现的答案。

*

熄灯之后,我十岁的女儿躺在床上问:“妈妈,我觉得好困惑。”

我回应说:“你困惑些什么?”

她说:“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困惑。”

我强压住想让情况好一些的冲动:“不要为感到困惑担心。”

她说:“是吗?”

我说:“是的。”

她沉默不语,安然地入睡了。

在那个时刻,她不需要讨论或答案。感觉到我的支持,她就能接受不确定性和困惑。我的接纳让她也接纳了自身。

要接纳年纪稍长的孩子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当他们所说的一切似乎都是针对我们的直接批评时。这通常发生在一天结束前每个人都觉得精疲力竭的时候。伴随着一连串负面评论与贬低的,是对我们为他们做事的要求,以及对他们有多累又有多少任务要完成的抱怨。我们越是觉得与孩子有隔阂,他们就变得越发愤怒、苛刻和挑剔。他们的行为也会相应地激发我们的怒气,让我们越发不能接纳、越发拒绝他们。

我十多岁的女儿走进厨房,穿着T恤衫,发着抖,我们有如下对话:

“这里冷。”

“添件衣服吧。”

(被招惹了)“我不需要添什么衣服,这里有点冷而已。”

“这里并没有很冷,你为什么不去穿件暖和点的衣服呢?”

(生气了)“我不需要添什么。这里冷。”

这场对话似乎无关痛痒,但每个回合我们都把彼此推得更远。近来我觉得她不停地挑衅我,因此被她的行为惹恼了,一点也不同情她。后来,事情发展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境地,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拒绝与我说话。这如同向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清醒下来,我最终能够透过自己的愤怒,意识到她所经历的困难时刻。我看到在过去几个星期里,我们越是保持距离,她就变得越发生气,而她对我越凶,我就变得越加恼怒,与她越加疏离。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最终导致了目前的僵局。结果会怎么样呢?

显然,我需要来终止它。我发现她无法从我这里得到她想要的。她想要获得些什么,但她不想从我这里得到……她既想又不想。在那之间存在着一个谜。

她抱怨感到冷但拒绝添加衣服的时候,我本该有点同理心,把空调温度调高些,以一种她能够接受的方式给她温暖。我本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回应,但前些日子里积压起来的火气令我变得不能忍受她。我把自己和她隔离开来,并把她当成一个问题。

此时,她需要的是我别把她过去几个星期里的批评放在心上,而把它们看作她内心挣扎和处于压力之中的一个迹象。我无法改变她此后人生中的各种事情,但我可以更具同理心,并努力地倾听她言行背后的情感。很有益的做法是在孩子敌对行为发生的早期就着手解决,让她知道我的感受,这样我的怨气就不会累积,她也能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对他人的影响。

比起他们小时候,向十来岁的孩子表达温暖和关爱可能没有那般容易。我们需要找到方法提醒他们:我们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他们对我们来说很珍贵,就如他们还是脸颊红红的可爱小天使时一样。

孩子的情感属于他们自己,他们如何表达这些情感则会影响我们和其他人。当他们的行为令人讨厌、粗暴、缺乏尊重、具有伤害性或造成疏离的时候,忽视我们自身的情感、忽视他们的行为对我们的关系的影响,这对大家都没有益处。弄清楚是否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又该在什么时候说,是一个创造性的过程,这需要我们与当下时刻保持联系。没有程式,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这种创造性来自对每个情境、每个孩子及我们自己的具体回应。因此,一个正念的回应只可能源于我们对当下开放的意愿,对跳进一些预设“答案”(这些答案通常源于我们的不适,来自我们想安排、纠正或教导的欲望)的拒绝。

*

在有些情况下,孩子的某些行为方式可能会触发我们的强烈情绪和破坏性行为。这些反应模式可能是我们童年的一部分,而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把它们内化了。在出现类似的情况时,它们就会浮出水面。我们的反应可能以不自觉的姿势、紧张、自以为是、蔑视、不容忍、残忍及灾难性思维等形式出现。

任何行为都可以被看成至恶,也可以被以一种更具接纳和善意的方式看待。如果我们成长于一个充满不信任的环境,曾被怀疑和评判所伤,曾遭轻视或嘲笑,那么我们就会习惯性地掉入这些熟悉的模式,并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摆脱这种模式需要持续的、对每时每刻的觉知。这有助于我们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是如何说的,以及会对孩子造成怎样的影响。只要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反应模式及它们的出处,我们就有更大的可能去创造出新的、更健康的应对方式。

太多的孩子和成人带着那种不被接受的感觉生活着,不知何故,他们令父母“失望”,或没有符合父母的期望——他们“不合格”。多少父母花时间聚焦于孩子“太这样”“太那样”或“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父母这种抑制性的评判行为造成了大量不必要的痛苦和悲伤。以羞辱、拒绝给予的方式来表达不赞同,对孩子的行为会有积极的影响吗?即使它带来服从,但会给这个孩子及以后的成长埋下怎样的隐患呢?

父母无须喜欢或赞成孩子做的每一件事,也不必喜欢或赞成他们成年后选择的生活方式。差异是永远存在的,最终每个孩子都必须找到自己的路。

无论孩子有多大,若他能感受到我们的接纳与爱,且知道这份接纳和爱并非仅仅因为他那个容易相处、可爱、吸引人、讨人喜欢的自我,也因为他那个困难、令人讨厌、恼怒的自我,他将能够自由地变得更加平衡与完整。如果能够回到我们无条件之爱的源泉,他们就能面对任何一种困难和挑战。在我们对他们本来面目的全然接纳中,内在的成长和疗愈会自然发生。 /FWVxxMC7tVui0r+kdWhEOxAmXgu7voWxaeeLBFBbFeyfyj1A1Af/yC8nMjcmvR4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