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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贸区建设与推进社会组织创新的内涵和意义

自贸区建设为何需要社会组织创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要问题的决定》提出,“建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区是党中央在新形势下推进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要切实建设好、管理好,为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在推进现有试点基础上,选择若干具备条件的地方发展自由贸易园(港)区”。2013年9月29日,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挂牌成立,自贸区在社会服务等领域扩大开放,这将给社会组织发展带来巨大空间,但同时也面临一些自贸区与社会组织创新中的矛盾和问题:比如,社会组织的双重管理体制、门槛高、限制多、监管不力、公益资源不足、外部资源依赖性严重、社会监督薄弱、内部治理机制包括激励机制、决策机制和监督机制不完善等。因本课题旨在科学评估上海自贸区社会组织发展成效的基础上,厘清社会组织发展的内外在动力、目前存在的主要瓶颈制约问题,围绕新形势下上海自贸区社会组织发展的若干重要问题,提出具有上海特点的发展思路和推进方法,即整体性发展的制度创新路径,以激发社会组织活力,促进上海经济社会发展。

首先,从理论上来说,学界一直不断推出用来建构和解释民间社会组织与政府之间关系的基础理论,概括起来主要有两大类:一是对于社会组织和政府的关系的基本假设是零和博弈竞争关系的制度失败理论,包括市场/政府失败、合约失败、福利国家失败和志愿失败理论;二是基本假设是合作与竞争关系的制度选择理论,主要包括第三方政府理论、民营化理论,以及萨拉蒙等人近年来提出的社会起源理论等。对于社会组织与政府互动关系,研究重点出现从认为两者是冲突关系,到竞争关系,再到合作关系的转变。相关研究表明,当前中国在社会组织管理上的基本特点是:门槛高、限制多、监管不力;其结果是:中国政府对社会组织的双头管理体制导致其缺乏自治。双重管理体制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家在对社会团体归口管理的实践中形成的一种制度安排,它在本质上将民间组织和政府置于相互对立的关系上,政府管理民间组织的首要目标是限制其发展并规避可能的政治风险,其手段则表现为通过双重审批进行准入限制。 在社会组织的准入上采取的是预防制,而“预防制最有可能的后果是,政府将自己的好恶和价值观强加给社会,被限制的民间组织可能不仅是对社会有实际危害的,而且可能是潜在危害的或有假想的危害性有时甚至是政府不喜欢的或不欢迎的。” 那么中国的社会组织该如何发展?有学者认为,社会组织属于外部资源依赖型组织,外部环境的依赖性尤为突出,因而治理结构与外部环境的匹配显得尤其重要。

资源是任何组织发展的重要保证,特别是资源依赖理论(resource dependency theory) 更是强调由于资源的稀缺性导致组织对于环境的依赖。对于社会组织而言,其生存与发展延续所依靠的是相关资源,能否获得和拥有哪些相关的发展资源是极为重要的。在现有文献中,有关社会组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内部法人治理结构和社会组织与外部环境关系这两个领域,此处主要讨论社会组织与外部环境的关系这个方面,即如何获得和拥有哪些发展资源。资源依赖理论的基本假设是任何组织都无法产生或控制所有自身需要的资源,只有依靠其所在的环境中其他的组织交换和交易,才能够生存和完成其使命。当其资源有限且无法自给自足时,组织倾向于与外部环境中掌握关键资源的利益相关者进行交换,汲取和转换各种资源,从而形成组织间的相互依赖关系网络。资源依赖理论高度强调社会控制,即掌握资源的组织(resource-holding organization)可以对其他组织发挥重要影响。当对于消耗资源的组织(resource-consuming organization)而言资源是关键性的并且少有替代品时,掌握资源的组织能够对消耗资源的组织发挥强有力的影响。 随之而来的是,消耗资源的组织将愿意花许多时间与财力,来满足掌握资源组织的要求,其依赖的多个外部组织将面临后者之间的冲突。

早期研究如帕森斯指出,稳定的系统才能和环境协调,开放的组织才能应付环境的各种变化。 作为处于开放系统之中的社会组织,它同时又可以借助这种开放系统来实现对社会组织的规范和约束。这种开放的系统是组织外部治理的环境,所谓组织的外部治理机制,主要是组织外部的环境条件和监督主体对组织形成的约束作用。现有研究表明,社会组织的外部制约条件主要包括:法律制度和政府政策导向、资金和员工等社会资源、准公共产品市场、通过信息披露公众和捐赠者的认可等;外部监督主体主要包括:政府、行业协会、社区、独立第三方评估机构、捐赠者和公众、受益者、媒体等。

本研究进一步认为,社会组织的外部环境还包括在多元相关利益主体之间的协调机制。因为社会组织与外部的互动是一种合作网络的治理,是指为了实现与增进公共利益,政府部门和非营利部门等众多公共行动主体彼此合作,在相互依存的环境中分享公共权力共同管理公共事务的过程。 这类似于杨(Young)的组织间网络,后者指一些相关的组织之间由于长期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种相对稳定的合作形态,这样组织群就可以通过集体决策、联合行动来生产产品或服务,以便更迅速地适应不断变化的技术和市场环境,并提高自身竞争力。

其次,从实践上来说,上海自贸区的功能定位将以服务业开放为主。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上海自贸区并非传统概念上的自由贸易区:传统意义上的自由贸易区通常以贸易为对象,重点是海关监管、政府给予优惠政策支持,比如税后政策的优惠等;而自贸区则将深入探索如何在一个特殊区域内进行服务业对外开放的试验,具有可复制、可推广的性质。而且,从全国范围上来讲,今天中国经济的转型发展丝毫不能离开政府公共服务的贡献。因此,未来的公共服务体系,需要更多地提高专业化和市场化地运作方式和管理效率来推动。在治理理论的视角下,社会治理现代化、公共服务供给需要社会组织创新,以实现政府、企业和社会组织间的合作治理。按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议精神,重点培育和优先发展行业协会商会、科技类、公益慈善类、城乡社区服务类社会组织,这将给社会组织发展带来巨大空间。为此,自贸区在金融服务、航运服务、商贸服务、专业服务、文化服务以及社会服务等6个领域18个行业扩大开放,暂停或取消投资者资质要求、股比限制等准入限制措施共23项。面对社会治理改革创新的有利环境,自贸区建设追求的目标是建立高标准的市场经济规则,打造制度创新高地,更需要行业协会商会、科技类等社会组织按照世界通行规则承担政府转移的职能,提供咨询服务、中介服务和技术服务。这就要求社会组织不断创新,提高服务能力,更好地担负起承接政府职能转变和社会治理创新的重大任务。 RmgXm8BDo/flHJ56d57LCU4lk36xD9z8o7lIzGxQN5Sq4kLBSdHe1M8ziUpkPj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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