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与酒都是我国传统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我国历史上不少文人墨客的性格也浸透了“书法与饮酒”的文化,这两者的结合塑造了无数文人,碰撞出经典作品,留下了时代烙印。
许慎《说文解字酉部酒》:酉,就也。八月黍成,可为酎酒。象古文酉之形。凡酉之属皆从“酉”。
酒,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恶。从水从酉,酉亦声。一曰造也,吉凶所造也。
酒,是以植物果实通过发酵制成的,含乙醇(酒精)饮料。主要分酿造酒(如黄酒、葡萄酒、啤酒等)和蒸馏酒(如白酒、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兰姆酒等)两大类。中国是世界上酿酒最早的国家之一。酒,与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与文化,乃至历史,都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并形成了有关酒的酿造、礼仪、法律、制度、经济、民俗和文学艺术等丰富内容的中国酒文化。
“传说中造酒始祖”:神农说、仪狄造酒说、杜康造酒说。三个传说都是关于酒的起源,而出土文物中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些传说,有大汶口文化的白陶高足杯,庙底沟二期文化的细兰纹斝,岳石文化的平底黑灰陶尊,二里头文化的灰陶爵。
酒与生活的联系密切,在中国古代的神话、历史故事、文学作品、民间传说中,有关酒的故事不胜枚举。以明代晚期著名的话本传奇小说“三言二拍”——冯梦龙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警世恒言》和凌蒙初的《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为例,在这五部小说集中,每部各四十篇,共计二百篇,在全部故事中,仅《警世通言》中的《拗相公饮恨半山堂》,《初刻拍案惊奇》中的《东廊僧怠招魔黑衣盗奸生杀》和《二刻拍案惊奇》中的《贾廉访赝行府牒商功父阴摄江巡》三篇没有提及饮酒的情节和内容外,其他篇目都有有关饮酒的情节和内容,几乎是无酒不成篇,其中许多故事是发生在酒店(酒肆、酒楼、酒坊)之中的情节,是以反映酒与人们生活的密切关系。
酒与生活联系密切在一些绘画书法作品里也可见到,如清中期苏州桃花坞(民间版画)(庆春楼),是酒楼的一个现象;清康熙苏州桃花坞年画《斗酒诗百篇》,也是我们熟知的高力士为李白脱靴,杨贵妃为李白磨墨的故事。
以唐代杜甫的名篇《饮中八仙歌》为例,这首诗介绍了杜甫的八位朋友饮酒的特色。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四明狂客贺知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汝阳王李琎)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左丞相李适之)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侍御史崔宗之)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吏部侍郎苏晋)
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诗仙李白)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草圣张旭)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布衣焦遂)
(明)苏州唐寅的《临李公麟饮中八仙图》正是再现了“八仙”饮酒的姿态。
唐代书法有着辉煌的成就,“酒与书法”结合比较密切的人物为张旭、怀素,而作品为李白的《草书歌行》和戴叔伦的《怀素上人草书歌》,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嗜酒书家的作品。
人物举例:
张旭,字伯高,一字季明,汉族,唐朝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开元、天宝时在世,曾任常熟县尉,金吾长史。以草书著名,与李白诗歌,裴旻剑舞,称为“三绝”。诗亦别具一格,与李白、贺知章等人共列饮中八仙之一。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号称“吴中四士”。书法与怀素齐名。性好酒,据《旧唐书》的记载,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时称张颠。实也说明他对艺术爱好热狂度,被后世尊称为“草圣”。留世代表作为《古诗四首》《肚痛帖》《郎官石柱记》。
怀素,唐时人,字藏真,僧名怀素,俗姓钱,汉族,永州零陵(湖南零陵)人,幼年好佛,出家为僧。他是书法史上领一代风骚的草书家,他的草书称为“狂草”,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与唐代另一草书家张旭齐名,人称“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
我曾做过一个“饮酒与书法”的实验,这个实验比较有说服力。庆旭先生和王渊清先生是这次实验的主体,在饮酒前两位先生都进行了书法写作,饮酒后再次进行书法写作。我把他们饮酒前后的作品进行仔细对比,发现酒后的作品因为对自己要求放松、控笔放松,线条发生了变化,显得粗糙;其次,形体上粗放,这可能与本身性格有关;最后,作品表现得更自然。
庆旭先生书后感想:在书法创作或者日常书写活动中,常态与非常态所出现的效果肯定是有别的!但“常态”是本身,还是“非常态”是本身?我们常说,酒后吐真言,让一个受过所谓“科班”训练的人来“真言”,那么就要“酒后”,于是问题来了——究竟“非常态”是“常态”呢?还是“常态”是“常态”?
王渊清先生书后感想:同道相聚,酒后相谈甚欢,相互交流,酒后(适量)写作顾虑少,信手拈来,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发挥,有时会有精品产生。酒后他往往喜欢写大作品,且作品尚能值得一看。
书法和酒是古人生活中的日常,“书法与酒”的文化似乎已经渗入古代文人的血脉,与酒有关的经典作品也是数不胜数。
酒和书法一样,是有生命、有灵魂的,让它唤醒我们的灵感、激活我们的神经。
一人独饮是与自己对话,反省自我;二人对饮是与知音表白,互吐心声;群人对酌是与同道者呐喊,畅所欲言。
酒的作用在历史的沿革中大同小异,暂且以刺激创作为例,无论是在艺术创作中,还是科技研究时,出现瓶颈期似乎是常有之事,我们会觉得自己的创作寸步难行,切实的感觉是缺乏灵感、难以为继。那么,这时“不如来饮酒”吧。
但万事都有度,饮酒更是如此,酒带给我们如醉如仙的同时也麻痹着我们的神经,为所欲为将会酿成大错。因此,我们要适度品酒,也可采取适合自己的其他方式发泄自我,摆脱障碍。在理性的支配下实现自我的成长、成熟。
(苏州大学文学院2016级研究生谢轩听课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