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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佛教的传入

(一)佛教和佛典翻译

印度佛教创立在公元前6世纪。创立不久,信息就已传到中国。在公元前6世纪末佛陀在世时写成的《山海经·大荒西经》中,有灵山,是巫咸、巫即等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的地方。灵山在印度摩揭陀国都王舍城东北灵鹫峰,位比哈尔西南。“十巫”是中国南方楚国人最早记下的佛陀十大弟子。巫咸是佛陀大弟子阿难的译名,巫即是目犍连,最后一个弟子罗 罗,是佛陀的亲生儿子,也是十大弟子之一。后来《海外西经》将灵山改称巫咸国 。由于五河流域居民和新疆于阗之间往来频繁,公元前1世纪,佛教便由克什米尔传入于阗。在此以前佛教徒已经到过咸阳,《佛祖统纪》卷三五据朱士行《经录》和《白马寺记》,提到公元前242年,有西域沙门室利防等18人携带梵本经籍到咸阳 ,但并未在中国得到传播。据藏文《于阗国授记》,克什米尔毗卢折那(Vairotchana)阿罗汉到于阗传扬小乘佛教,是在于阗建国(公元前250年前后)以后165年登位的尉迟胜(Vijayasambhava)统治的第五年,相当于公元前80年。6世纪初到过于阗的惠生记有于阗国传入佛教故事,于阗原来不信佛法,有印度商人带来比丘毗卢旃,毗卢旃请佛显灵,于是于阗王在城南杏树下立寺画像供奉。玄奘也记下同样传说,称王城南十余里的大伽蓝是于阗先王为毗卢折那阿罗汉所建,《魏书·西域传》认为于阗城南五十里的赞摩寺就是比丘卢旃最初传布佛教的处所。斯坦因在尼雅废址中,发现有一些木牍,上面用梵文雅语书写一段一段的佛经,这些木简的年代,约在公元前1世纪。佛教传入于阗不久,梵本经典就已利用中国特有的书写材料加以传抄,但尚未经翻译。

西汉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2),“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经”(《三国志·魏书》卷三〇,裴松之注引《魏略》)。当时大月氏在丘就却统治之下,领土包括罽宾,罽宾佛教极其昌盛,伊存当即丘就却派遣的佛教信使。汉代上层统治集团既重视传习佛教经典,到了东汉明帝永平八年(公元65)时才有楚王英崇奉浮屠(佛陀),洁斋赎罪,并盛宴供养沙门(Çramana)和伊蒲塞(Upasaka,居士)。于是明帝夜梦顶有白光的金人,通人傅毅附会印度佛像,明帝便派蔡愔、秦景等18人到大月氏,得佛画像和佛典,在公元68年,和中天竺沙门摄摩腾(Kasyapa Matanga)、竺法兰(Dharmaratna)一同返归洛阳,建立白马寺。摄摩腾曾译《四十二章经》,藏十四石函中,于是起立塔寺。竺法兰又译《十地断结》、《佛本生》、《法海藏》、《佛本行》和《四十二章》等五部。桓帝延熹(公元158—166)年间在宫中崇祀浮屠,和黄老并重。佛教既受提倡,佛典的翻译便格外需要,西域各国印度、月氏、安息、康居高僧相继东访,在洛阳和汉族沙门、清信士合作,从事梵典的转译,自汉开始,迄于唐宋,成为中国古代最伟大的翻译事业。

印度佛教徒在东汉时陆续来华,灵帝光和二年(公元179),印度沙门竺佛朔带《道行经》到洛阳,译经两部。东汉末年,印度维祗难、竺律炎、竺大力、昙果、昙柯迦罗等到洛阳译经。竺大力、昙果曾和康孟祥合作翻译。

大月氏佛教极盛,迦腻色迦王更是佛教的保护和发扬者,先有伊存来华传经,东汉光和、中平间(公元178—189),有支娄迦谶(Lokak-sema)到洛阳游说,译经14部(一说23部)。支谶之后有支曜、支亮,都是在桓帝、灵帝时来华译经的月氏人。在223年到253年间译出很多佛典的支谦,从小在中国生长,祖父法度曾和本国人数百名移住中国。

安息人在桓、灵二帝时来华译经的有安清、安玄。安清字世高,是安息国王科斯老(Chosroes,公元106—130)之子,嗣位后让国于叔父沃拉加色斯二世(Volagases Ⅱ,公元131—147),遍历各国,博通经藏。在公元148年到洛阳,通习汉文,20多年所译佛经数百万言,多至95部,现存54部。他精通汉语,到豫章、丹阳、会稽、广州等地宣传过教义,讲解佛典得人信服,传译梵典,不需转解,“义理明析,文字允止”,是汉代最成功的佛典翻译家。他死于灵帝中平(公元184—189)年间,他的翻译遍及大小乘诸经典,南朝道安等为之注释,流传之广,影响之大,推动了以后两晋南北朝佛教的发展。安玄,是安息国优婆塞,灵帝末年到洛阳贩货,官至骑都尉,学汉文后,和临淮人严佛调合作译经两部。

康居人在灵帝、献帝时到洛阳译经的有康巨、康孟祥,以“康”为姓。《内典录》都说是中天竺沙门,当是移居中印度的康居人。康巨在公元187年译经一部,康孟祥在194年到199年间译经六部。康居的佛僧还精通中国经典。汉末移居吴兴的昙谛,姓康,祖先是康居人,晚年在苏州虎丘寺讲《礼记》、《周易》、《春秋》各7遍,《法华》、《大品》、《维摩》各15遍,后来回到吴兴山居20年,元嘉末(公元152),60多岁时圆寂。

东汉末,中国的学者也开始从事佛学研究。献帝时,儒者牟融从中原避乱,来到交趾,传习佛典,被人非难,写成《理惑论》37篇,是中国第一部佛学论著,成为魏晋南北朝佛教风靡全国,佛教论说进入高潮时期的先导。

(二)佛教艺术和譬喻文学

佛教传入后,首先在艺术形象上表现出来。早期的佛像、佛画过去极少发现,据近年研究和考古发掘,在和田城南买力克阿瓦提遗址,曾见到埋藏年代不晚于西汉末年的窖藏西汉五铢钱45千克。在1979年试掘中,发现佛寺遗址,出土范制白石膏质嵌在墙壁上的小立佛像一躯,残高10.7厘米,红陶范制残坐佛像一躯,石膏质小佛头一个,红陶质残佛手指一排三指,原系一大佛像的手指,另有各种花纹的佛身残块 。这些小型原始佛像,是我国早期佛教艺术的遗物。1959年在新疆民丰县北尼雅遗址东汉末期墓葬中,发现两块白地蓝色蜡缬棉布,其中一块画有半身裸体菩萨像,手持花束,头后有项光。同一时期在内蒙和林格尔壁画墓中,有一幅残缺的“仙人骑白象”图,骑者头部残泐,身穿红衣,另有傍题“猞猁”的图像,墓属东汉桓、灵之时。佛教图像还见于石刻和陶刻。四川乐山麻濠东汉崖墓后室门额有浅浮雕刻出的一尊坐佛像,头带项光,结跏趺坐,手作施无畏印。乐山柿子湾另一座东汉墓两个后室门额也有类似雕像。抗战时期四川彭山崖墓出土陶座,刻有一佛二菩萨,中间是释迦像,左右是大势至菩萨和观世音菩萨像。1953年发掘的山东沂南画像石墓中室的八角擎天石柱上,除东西二面各刻东王公、西王母外,南北二面顶端各刻带项光的佛像,头有束带,衣裙下端作垂障形状,着裤,形如着普通衣服的童子,而作手印的人,也非佛像,而是东王公、西王母,这些都显示出画家对佛教艺术,只凭自己的见闻加以揣摩,是佛教初入中国内地、佛教艺术还在萌芽状态的作品

明帝时蔡愔到大月氏,迎佛画归国,佛像始有蓝本,明帝曾命画工照样画出几帧,藏于南宫清凉台和显节寿陵。白马寺建成后,有壁画《千乘万骑绕塔三匝图》,于是佛教艺术开始按图索骥,临摹印度原本。但各地画工见闻不广,早期佛教艺术仍多半只得凭想象创作。山东滕县出土一块东汉画像石残块,有前后相随两个六牙象的图像,但图上只显出右半侧三牙。象上有人骑坐,但已残缺。六牙象是佛教传说,画像因此被推测为东汉章帝(公元76—88)前后的佛教史迹

在东汉桓、灵时期,西自新疆,东至山东滕县、沂南,北达内蒙和林格尔,南至四川彭山、乐山,佛教图像都有传播,但最初还和中国本地的各种信仰,如道教、神仙思想等交糅在一起。而且佛教艺术一经传入,便有本地化的倾向,在黄河流域,这种倾向远比和田等新疆少数民族居住地区要强烈。新疆境内发现的范制模压佛像,可能直接影响到成都扬子山汉墓发现的模压彩绘画像砖的制作。

佛典的翻译和佛教的传播,使得汉语里出现了很多有关佛教的借词,特别是譬喻文艺和传说故事,对中国的文学和史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东汉时期翻译的佛典譬喻文艺,首推著名的诗总集《法句经》 ,后来天竺僧维祗难将《法句经》的梵本送到武昌,译出两卷。此书《历代三宝记》误传为安世高译。安世高曾译过《鳖喻经》(出《六度集经》)、《五阴譬喻经》(出《杂阿含》第十卷)、《七处三观经》二卷(出《杂阿含》第二卷,第三十四卷)和《道地经》,内中有很多譬喻,如犊母喻、雷雨喻。《长者子制经》中有盲人坠火喻、持斧入山取直木喻。大月氏僧支娄迦谶也译有《杂譬喻经》,现仍流传,共记11个故事。译者失名的《禅要经》所列譬喻尤其精当。现存的《杂譬喻经》(一名《菩萨度人经》)也成于东汉。东汉末年三国时期译成的《杂譬喻经》,内容极其丰富,共有80卷之多。康僧会跟随他父亲在交趾经商,247年到建业后,译了很多佛典,其中有《杂譬喻集经》二卷。223年到253年在建业译经的支谦,在介绍譬喻文艺方面是集大成者,翻译了有很多譬喻的《撰集百喻经》,又重译了《法句经》,更译出《百喻经》、《维摩诘经》、《梵摩喻经》。这些佛典或存或佚,佚本从别译知道,内中都有很多内容丰富、辞藻典雅的譬喻。维祗难译《法句经》的警句有:“若多少有闻,自大以 人,是如盲执烛,照彼不自明”(第三品)。“譬如厚石,风不能移;智者意重,毁誉不倾”(第十四品)。又说“心弃恶法,如蛇脱皮”(第三十五品)。

譬喻文学传入后,最先被中国的士大夫所吸收。曹操的《短歌行》中有这样的警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和康僧会译的《六度集经》第八十八的“犹如朝露,滴在草上,日出则消,暂有不久,如是人命如朝露”,含意和用辞都不相上下。曹植也是运用譬喻手法的巧匠,他对兄长曹丕的愤懑,见之于他的七步诗,魏文帝命他在七步中作诗,结果曹植立地吟出千古传诵的名句:“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譬喻文学还通过故事的方式使人领悟到某一个道理。而有些故事直接采自佛典。《列子》是一部成书于魏晋之际的伪书,其中有很多美丽的寓言和故事。《汤问篇》第五有周穆王见偃师的故事,偃师以所造的机关木人献上,按颐则歌,捧手能舞。这故事实出于《佛本生经》卷第三“佛说国王五人经”第二十四。东汉时竺法兰译出《佛本生经》二卷,西晋竺法护译《生经》五卷,《列子》中的故事就出在竺法护译的《生经》。这故事讲了五个王子各显神通,第一个王子智慧,第二个工巧,第三个端正,第四个精进,第五个福德,机关木人是工巧王子的杰作,最后是福德王子占了上风。

佛教传入东土以后,印度色彩在中国文化中逐渐融合,连孔子的诞生故事也印度化了。《拾遗记·周灵王》记述:“周灵王立二十一年,孔子生于鲁襄公之世。夜有二苍龙自天而下,来附徵在之房,因梦而生夫子。有二神女,擎香露于空中而来,以沐浴徵在。天帝下奏钧天之乐,列以颜氏之房。空中有声,言天感生圣子,故降以和乐笙镛之音,异于俗世也。”二龙之说是刘邦母刘媪梦与神遇,“太公见蛟龙于其上”(《史记·高祖本纪》)故事的翻版。沐浴徵在是佛降生场面,借用了《修行本起经》、《过去现在因果经》中二龙王雨一温一凉之水,“左雨温水,右雨冷泉”,天雨花香弹琴鼓乐故事。孔子于是变得似神而非神,似佛而非佛了。

印度传统信仰中有三十二大人相和八十种好,婆罗门教、耆那教和佛教都信奉,佛教尤其强调。后汉竺大力和康孟祥合译的《修行本起经》已有三十二相的名称,稍晚像吴支谦译《太子瑞应本起经》、西晋竺法护译《普曜经》等佛典都详加论列;八十种好,《修行本起经》也早列名,《佛本行集经》等佛典更详举其目。佛教东传后,相好中的垂手过膝、立发委地、齿牙白净这些佛相,便被魏晋南北朝的史家采用,写入正史,以示魏明帝、蜀先主、晋武帝、陈高祖、陈宣帝、齐神武、周文帝等帝王的异相,所谓异相实即佛相。如《三国志·蜀书》卷三二说先主“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晋书》卷三描绘晋武帝“发委地,手过膝”,《陈书》中的陈高祖、陈宣帝都是“垂手过膝”或“手垂过膝”,《北齐书》中的神武帝是“齿白如玉”,《周书》中的文帝是“发长委地,垂手过膝”。这些都是封建史家借助佛教的迷信思想,采取佛典的传说把封建帝王加以“佛”化或神化的表现手法,并非历史的真实。而佛典文学对中国封建史学的影响之大,也于此可以想见了。


[1] “丝路”这一名称最初由德国里希霍芬在1877年出版的《中国》(F. Von Richthofen, China:Ergebnisse eigener Reisen und darauf gegründeter Studien, 5vols., Berlin,1877—1912)一书中提出,到1910年赫尔曼著《中国和叙利亚间的古代丝路》(A.Herrmann, Die alten Seidenstrassen ZW. China und Syrien, Beitrage Zur alten Geographie Asiens,Ⅰ,Berlin)一书而确立。

[2] 德效骞:《中国和罗马的军事接触》(H.H.Dubs,A Mi-litary Contact between Chinese and Romans in 36 B.C.),《通报》( TP ),1940年,第36卷,64页。

[3] 迦腻色迦在位年代,经过一个多世纪的研究,迄今尚无定论。印度史家马金达等认为迦腻色迦王先后有三位,迦腻色迦一世和班超同时,迦腻色迦二世在2世纪初,3世纪时还有一个迦腻色迦三世。目前迦腻色迦一世的在位年代定得最早的是公元78年,见马金达:《印度人民的历史和文化》第2卷《帝国一统时代》(R.C. Majumdar, The History and Culture of the Indian People,The Age of Imperial Unity ,1953),143—144页;推断最晚的是公元144年,见格希曼:《贵霜纪年问题》(R. Ghirshman,Le Problème de la Chronologie des Kouchans),载《世界史年鉴》( Cahier d' Histoire mondiale )Ⅲ,1957年。又见巴希姆:《迦腻色迦在位年代文献》(A. Basham, Papers on the Date of Kanishka ),莱顿,1968年。迦腻色迦在位时间也各说不一,最短的24年,见马金达,前揭书;最长的有42年,见史密斯:《牛津印度史》(V. Smith, Oxford history of India ),1919年,146页。本文采取折中的说法,将马金达仅能列入公元119年的迦腻色迦二世和即位于公元78年的迦腻色迦一世合为一人,以迎合《后汉书》安帝元初(公元114—120)中疏勒卫安国放逐臣磐,安国死后,月氏王发兵护送臣磐回疏勒即王位的历史。

[4] 高希:《梵文“支那”名称的源流》(M.M. Ghosh,Origin and Antiquity of the SanskritWord Cīna as the Name of China),《巴达伽东方研究所年刊》( ABORI ),浦那,1963年,第42卷,214页。

[5] 赫德生误以此路是从甘肃到拉萨越过喜马拉雅山,经锡金到巴特那的中印藏道(G.F. Hudson, Europe and China ,1931,p.88),但当时并无此种记录,侯赛因也因此同样有所误解,以为希腊罗马时期中国丝货主要通过中亚和东南亚,以及西藏输出(S.A.Huzzayin, Arabia and Far East, Cairo,1942,p.195)。

[6] 莫蒂·钱德拉:《摩诃婆罗多中的地理和经济研究》(Moti Chandra, Geographical and Economic Studies in Mahabharata, Lucknow,Upayana Parva),1945年,85页。

[7] 室利笈多大王,伯希和以为是建国于320年的笈多王朝,见《交广印度两道考》(Deux itineraires de Chine en Inde à la fin du Vllle siècle, BEFEO ,t.Ⅳ,131—141),季羡林(《中印文化关系史论丛》,1957年,177页)才以为是4世纪蜀僧西行,比义净所说“至今五百余年矣”,又晚一百多年。

[8] 玉尔:《中国道程志》(H. Yule, Ca-thay and the Way Thither ),伦敦,1915年,第1卷,196页。

[9] 玉尔:《中国道程志》(H. Yule, Cathay and the Way Thither ),伦敦,1915年,第1卷,18页。

[10] 普林尼,Ⅵ,88。戈岱司:《希腊、拉丁著作中的远东》(G. Coedès, Textes d'auteurs grecs et la'tins relatifs à l'Extrème-Orient ),巴黎,1910年,15—16页。

[11] 普拉加什:《印度和世界》(Buddha Prakash, India and the World ),Ho-shiarpur,1964年,241页。

[12] 赫德生:《欧洲和中国》(G.F. Hudson, Europe and China ),1961年再版,68,91页。

[13] 戈岱司:《希腊、拉丁文献中的远东》( Textes D'Auteurs Grecs et latins Relatifs a I'Extrême-Orient), 巴黎,1910年,96—97页。

[14] 《印度考古部报告》( Reports of the Archaeological Survey of India ),1919—1920年,第1册,19页(pt.1)。

[15] 罗布卓夫:《“铸”一词的来源》(А.А. Рубнов,Опрои-схожденйи Тер-мина “Чугун”),《铸造》( Литейное производство )1957年8期。

[16] 萨尔蒙尼:《卢芹斋收藏的中国-西伯利亚艺术品》(A. Salmony, Sinosiberian Art in the Collection of C.T. Loo ),巴黎,1933年,图版Ⅹ Ⅹ Ⅴ Ⅲ,1—3。

[17] 萨尔蒙尼:《卢芹斋收藏的中国-西伯利亚艺术品》(A. Salmony, Sinosiberian Art in the Collection of C.T. Loo ),巴黎,1933年,图版ⅩⅩⅣ,1。

[18] 安特生:《鄂尔多斯青铜器选集》(J.G. Andersson,Selected Ordos Bronzes),《远东博物馆馆刊》( BMFEA ),1933年5期,图版Ⅸ,2。

[19] 佛朗克:《艺术史手册》(J.R. Franke, An Illustrated Handbook of Art History ),修订本,纽约,1956年,11页,图B。

[20] 孙机:《建国以来西方古器物在我国的发现与研究》,《文物》1999年10期,71页引British Museum, Silk Road Coins,The Hirayama Collection ,1993年。 Is4EjJWUvEwHJX1Uw05OPjqdWleSYECVOkbe93DGxi/HTnBcJHDlni2UlfV510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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