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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用脚替代手

第二天,骑士躲在奥特快的书包里,和他一起来到了教室。昨天,奥特快一问三不知的状态让它很不满意,所以,它决定亲自出马,以便能够尽可能多地了解高梦。

首先,骑士注意到高梦的课桌很特别,比奥特快的课桌足足矮了一倍,这在桌椅整齐划一的教室是那么突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骑士伸出前爪,狠狠地拍了奥特快一下,这么重要的信息,他昨天怎么没说呢?

奥特快恼怒地瞪了骑士一眼,小声说:“骑士,别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借口!骑士倒想看看,奥特快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做。

只见,奥特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仔细地为高梦擦拭桌椅。其认真程度,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以至于骑士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那个在家一点儿家务都不做的奥特快吗?把高梦的桌椅擦拭干净后,奥特快这才放下书包,掏出书本、文具等。虽然课本摆在面前,可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抬头张望。

骑士还注意到,每个刚进教室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高梦的座位,看看她来了没。那些已经入座的同学,则时不时地抬头朝走廊张望,然后再看看高梦的座位。大家对高梦的好奇可见一斑。

眼看就要上课了,同学们都到齐了,唯独高梦的座位空空如也。班长白雪急匆匆地跑到奥特快跟前,“奥特快,高梦怎么还没来呢?”

“我怎么知道!”奥特快没好气地说。实不相瞒,高梦没来,他也很着急。

一时间,同学们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教室变得像菜市场一样嘈杂,大家猜测高梦没来上学的原因,“生病了?”“退学?”……

在同学们的议论声中,“丁零零——”上课铃声准时响起来。班主任孙老师踏着铃声走进教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是高梦!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我已经帮你擦过桌椅了。”奥特快笑着对走到跟前的高梦说,还绅士地帮她把肩上的书包摘下来。

“谢谢。”高梦缓缓地抬起头,低声说。当目光触及到奥特快的脸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啊,这不是……随后,她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对奥特快笑了笑。

高梦一定是认出奥特快了—他就是公交车上让座的男孩!骑士从书桌里探出头,恰好目睹了高梦的表情变化,做出如此推测。

“我帮你把课本拿出来吧!”奥特快有些热情过度,伸出手要去拿高梦的书包。

“我自己可以。”好像书包里藏着宝物似的,没做任何思考,高梦便婉言谢绝了。

奥特快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是要帮她,怎么看上去和我要害她似的呢?不过,他还是乖乖地把手缩了回来。

高梦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哇,她竟然没穿袜子!已进入秋天,男生不穿袜子的倒是很常见,女生却寥寥无几,那些爱美的女生早已穿上各式各样的袜子。恍惚间,高梦已经抬起脚,一只脚固定书包,另一只脚的两个脚趾头则夹住拉链,打开书包,然后又用脚把铅笔盒、本子、书等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一摆放在低矮的课桌上。

难怪高梦的课桌比别人矮呢,难怪高梦不穿袜子呢,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方便!

看着高梦一只脚固定住课本,另一只脚像手一样翻动书页,奥特快目瞪口呆,其惊讶程度绝不亚于看魔术表演。

孙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奥特快的注意力还放在高梦身上。高梦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全神贯注地听课。她就像班里其他学生那样,老师要大家思考的时候,她会皱着眉头思索;当老师讲到有意思的地方,她会露出浅浅的笑容;偶尔还会用笔记下老师强调的地方。

是的,虽然没有胳膊,但高梦是可以写字的,用脚。她右脚的两个脚趾“握”着笔,在本子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字。她的字很端正,苍劲有力,比奥特快用手写得还要好。

原来脚不仅可以用来走路、踢球,也可以做一些很细致的活儿,例如写字。

课堂上老师都讲了些什么,奥特快一无所知,不过,他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作为一个残疾人,为什么高梦能够进乐多多小学。因为她的双脚就像双手一样灵巧,可以代替手做任何事情。

“丁零零——”

下课铃声响起,不等孙老师走出教室,同学们便一窝蜂似的涌向高梦,把她的座位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提问道:

“高梦,你住在哪里呀?”

“高梦,你为什么转学到我们学校呢?”

“高梦,你原来是哪个小学的呀?”

……

大家只是对这位特殊的转学生充满好奇,希望多多了解她,并无恶意。因为害怕触碰到高梦的伤口,所以,大家不约而同,没有问心中最大的疑问——她是怎么失去双臂的。

然而,即便如此,面对五花八门的问题,高梦仍然有些恐慌,她警惕地看着大家,默不作声。好像面对的不是热情四溢的同学,而是凶神恶煞的猛兽。

骑士钻出来,附在奥特快耳边轻声说:“奥特快,我敢用我的狗格保证,高梦并不喜欢这种关注。赶紧把大家散开!”

记得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见到高梦时,因为受到整车人的关注,还未到达目的地,她就下车了。如今,大家围着她不停地问问题,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大家的注意力还都在高梦身上,以至于都没有发现眼前的骑士。

奥特快觉得骑士说得不无道理。于是,伸开双臂,挡在高梦的面前,“同学们,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作为高梦负责任的同桌,我有必要保证她课间得到充分的休息,以防影响她下节课的听课效果。”

“奥特快,你不让高梦和我们交流,究竟有何居心?”一些同学发出不满的抗议。

“同学们,想想你们曾经答应过孙老师的话吧,说会帮助高梦的,而你们现在所做的呢?恰恰与承诺相悖。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话,那我只能向孙老师报告了。”虽然奥特快不喜欢,甚至说是厌恶打小报告,但为了高梦的安宁,他愿意这么做。

那些疑问还存在心里尚未解决,这么离去心有不甘,但同学们还是各自散开了。

等同学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奥特快转过头来,对高梦沾沾自喜道:“放心吧,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高梦抬起头看了奥特快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骑士注意到,高梦的嘴唇动了动,她一定是在对奥特快说“谢谢”。 Op9bsVZ1DElD27RZfaFyIPVKnHlp8OTM2zeIT7Zyki88Dnl/enhcBPE4zrfEW9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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