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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3:我在东北打猎的悠闲人生
洛天

第1章 梦回1983,那个穿花袄的姑娘

“孩儿啊,妈都问过了村上的老药梆子了,老林家的闺女的眼睛肯定要瞎了,都这样了,居然还找咱要二百块的彩礼,他老林家穷疯了啊。

孩儿啊,听妈的,这闺女咱不娶了,我老儿子长得这么俊,还怕说不上媳妇吗!”

唐河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却偏生格外亲切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个穿着小花袄,冲着自己羞涩地笑的姑娘也消失在眼前。

身上是厚重的棉被,身下是热炕,再一扭头,就见一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一阵旱烟刺鼻的呛味飘来,再一抬头,一个满面沟壑凄苦色的中年人,瘸着一条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向窗户上钉着破塑料布。

塑料布还没钉完,寒气便已经在塑料布上形成了一片片的冰霜花。

在炕梢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膝盖靠着墙,抓着一把油亮的嘎拉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孩,正抽着过河的鼻涕,手上拿着一个木头和瓶盖做的小车,冲着他傻乐。

这时,被脚处拱了拱,钻出一只矫健的大黑猫,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冲着他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老唐,一会捞颗酸菜,把家里那点荤油……”

妇人咬了咬牙:“都用了吧,炖一锅酸菜粉条子,给二小子补一补吧!”

“妈!”

“啊?”

“林秀儿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姑娘!她长得也好看。”

妇女用针在头发上蹭了蹭,然后翻了一个白眼说:“是,闺女勤快持家,长得又俊,可是眼睛都瞎了,再好有啥用,你还能一辈子养个瞎子啊!”

“爸,妈!”

中年夫妇一齐望向唐河。

唐河掀了被子起身,在小姑娘的尖叫声,将她拽了过来,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姑娘嫌弃地抹着口水,手刨脚蹬地挣扎着,尖叫着爸,妈。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松开了小姑娘,又把那小胖孩拽了过来,狠狠地揉了几把他的脑袋,头皮搓得生疼,让小胖孩嗷嗷地大哭了起来。

唐河再去捞那只大黑猫的时候,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嘴巴,猫也跑了。

屋子里顿时闺女哭,孩子叫,猫儿跳。

唐河大笑着跳下地,套上黑色的大棉裤,披上蓝色的大棉袄,再套上一双毡疙瘩靴,在一家子大呼小叫中冲了出去。

春节过后,空气中还弥留着些许鞭炮的硝烟气,还有木头燃烧后的烟火气。

天空阴沉沉的,大地却一片雪茫茫,村前村后,却是一望无际,莽莽无余的大兴安岭。

唐河到死都记得,这一天是1983年的冬天,因为婚事未成,自己发生了一场高烧,然后跟那个姑娘一分两断。

后来姑娘嫁人了,嫁人没多久,眼瞎了,男人又是个大酒包,喝多了就打她,她瞎了眼,又生了闺女,底气不足,没几年就把自己吊死在村后的老杨树上,她生的那个闺女没了娘,转过年就病死了,扔到了村外的水沟里。

而自己,在姑娘生了孩子之后,在奶奶恶毒的祝福中,出门闯荡,爹妈离世的时候,他在监狱里,他努力地扶着妹妹弟弟的成长,可是有心无力,种种原因,落得个满身不是。

起起落落间娶了媳妇,可是一子一女都大学毕业了,他才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唐河在猝死的时候,没有埋怨那个精明自私又极度自我的老婆,没有埋怨冷漠的妹妹和弟弟,也没有埋怨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大姐,要怪,只能怪自己吧。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他的眼前,都被那个红肿着眼睛,穿着小花袄,却羞涩向自己笑着的姑娘占满了。

唐河在闭眼的时候想,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不走了,留在那,死在那,一辈子平安,平淡,送着孩子走,等着孩子回,未偿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啊。

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啊!

唐河兴奋地直奔村东头,然后直接闯了这户人家,直接将正洗脸的花袄姑娘揪了起来。

姑娘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个红脸粗糙的中年妇女从里屋跑了出来,惊呼道:“孩儿啊,你,你咋来了?”

“大娘,我来找秀儿!”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只有七八岁的男孩从里屋探出头来,恶形恶气地叫道:“没有二百块,你别想娶我姐!”

“你滚一边子去!”中年妇女一脚将男孩奔进了里屋,一脸难堪地说:“孩儿啊,这事儿,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林叔的病,包在我身上,秀儿的病,也包在我身上!”

唐河说着,揪着姑娘的花袄衣领,直接将她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

记忆里的姑娘变得活泛了起来,比记忆里还要好看,俏脸白里透红,五官端正又端庄,还有知性般的温柔,长得很像后世一个叫左小青的明星,而且比那明星还好看。

“秀儿,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嫁我,成不?”唐河恶狠狠地说。

“啊?成,成吧!”姑娘怯生生地扭头望向自己的母亲。

“你说成,那就成!别人不重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放下姑娘,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搂着姑娘的腰,恶狠狠地亲到了她的红唇上。

姑娘死命地挣扎着,挣脱之后,那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秀儿,婶子,说定了啊!”

唐河转身就走,可是那小崽子叫嚷着追出来,向他扔了个雪块。

唐河回身,把这小崽子拎起来一个倒栽葱,塞到雪堆里。

玛的,你也不是个好饼,欺软怕硬的货,当年你姐受欺负的时候,像个聋子瞎子一样,啥也不是。

唐河在小舅子的哭嚎声中,到了村后头一家,一个矮粗黑脸的大汉,拎着个四齿草叉子,梗着脖子,两眼直勾勾,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好像要杀人似的。

后头,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跳脚大骂道:“立秋,你特么给我滚回来,敢出这个门,腿给你打折塞屁眼子里!”

黑脸大汉看到唐河,顿时眼中精光一闪,把草叉子一扔,哈哈地大笑着,抱着唐河的腰就抡了一圈,“我就知道你没啥事,我就知道,是你搞出的动静!”

唐河被这个身上散发着馊臭味的大汉抱着抡起来,看着他短发中爬动的虱子,还有挂在头发上的虮子,只有发自心底的开心大笑,丝毫没有嫌弃。

因为,这是自己的发小,过命的好兄弟杜立秋。

杜立秋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有点楞,老百姓的说法就是缺心眼。

但是,他五十岁无疾而终的前一夜,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留给村里,一份托人转给了自己。

那时,唐河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可那是一笔足足三十万的巨款,他到死都还记得自己这个发小,他担心自己过得不好。

可惜那些钱,被那个自私的老婆,以消费的名义,转得无影无踪。

唐河向山羊胡老头一摆手叫道:“八爷,我跟立秋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酒好菜!”

“我去尼玛了个逼的,你们能给我带个基巴!”老八头跳着脚大骂。

“哈哈,那就给八爷你带个基巴回来!”

老八头倒是愣住了,这混小子,从前都是一口一个老八头子,今天居然叫自己八爷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出了村,杜立秋先塞给唐河一罐头瓶子油汪汪的炒卜留克咸菜,然后哼哧哼哧地从雪堆里刨出个大筐来,里头斧子、刀子、绳子,一应俱全。

杜立秋兴奋得脸膛通红,“唐儿,都准备好了,咱去猎只黑瞎子回来,让老基巴灯瞅瞅,咱爷们儿不!” L4L8qANVbzvSpWu9cTvJKhnK37JDsIisO0lii1bru+TGrO0VnFsVDUTHVGnW0+kO



第2章 猎熊失败,逃命去吧

唐河看着杜立秋那倔犟而又兴奋的大饼脸,险些落下泪来。

上辈子,杜立秋到死那天给自己捎话的时候,都心心念念这次未成行的猎熊之旅。

他说,如果那次去开了仓,猎了熊,以唐河的能耐和脑袋瓜,可能他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

在他的眼里,唐河就是天底下顶聪明的人。

可是自己终究了是负了发小的期望。

杜立秋背着大筐子,不许唐河拿任何东西,我只是傻,又没傻透了腔,猎熊你是主力呢,得留着体力才行。

山中行了一整天,深入到老林大山中,天都快黑透了,气温急剧下降,足有零下三十多度。

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这种地方,风吹落雪,形成的雪壳子特别的瓷实,有的地方甚至能厚达十几米,人、兽在上面行走都不会塌陷,甚至轻点的车子都可以通行。

拿出短把铁锹挖了个雪窝子,拖一株枯树过来,剁吧剁吧在洞口处点了,杜立秋拿出拿出几个杂粮馒头,一掰两半,中间夹上卜留克咸菜,放到火上烤了。

唐河狠狠地咬上一口,麦香和玉米面的香气,还有咸菜炒过后的咸鲜味混和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哼声。

草,真特么的香,真特么的得劲啊。

唐河神情一阵恍惚。

这年头,大家都挺穷了,可是穷法不一样。

大兴安岭山区,听起来好像是个穷山沟,可是山里跟山里,是不一样的。

其它地方的山里,种地是论分算的。

可是大兴安岭不一样,为啥?因为在广义上,它属于东北,横跨黑龙西部、蒙省东部,光一个蒙省,就跨了几个时区。

最让其它地区小伙伴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是山沟里,明明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好像生活在这里的人饿死都不奇怪。

可问题是,这里的大山巍峨雄峻,透露着一股豪迈的大气,就山与山之间的山谷都极为宽广,它就不叫山谷,它叫草甸子。

唐河见过最小的草甸子,宽三公里,长达十余公里,其实相当于一片草原,或者你说沼泽也行,这里的草绿得发黑。

因为,这地下是深达一两米的肥沃黑土层,开垦出来的大片农田,是按晌这个单位计算的。

在穷困的日子里,农民一年到头手上没余钱,但是,饿不死,真的很重要。

还有一点更重要,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动荡,引起多大的洪流,到了这里,都散得差不多了。

结果就是这里无论干啥都比外界慢一步,这都83年了,开春才分地,生产队半解散。

在这个普遍穷困的计划经济时代,来自五湖四海的贫民百姓,爬冰卧雪,驱虎逐豹,垦田农耕,短短十二个字,两代人历尽艰辛,在一片莽莽原始森林中,创下了国内最大的林业局之一,每个镇都是一个林业分局,铁路、公路通到每一个镇子、乡村,一直延伸到莽莽群山中的林场。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不再需要它了。

哪怕在国家、人民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雪窝子与篝火还有厚实的棉袄大衣加毡疙瘩靴,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唐河昏沉沉的一夜睡得格外的香,人都睡通透了。

杜立秋带着寒气晃动着的篝火从外头钻了进来,一边哈着寒气一边说:“唐儿,那个仓子就在河边不远的老伏松边上,咱咋整啊?”

唐河搓搓脸,狠狠地啃了口窝头:“咋整?硬整!玛了,有枪就好了!”

唐河跟杜立秋离开雪窝子,趟着齐膝的雪到了河沿处,数十米外,倒伏的老松树下有个大坑洞,树干上挂着白霜,这黑瞎子不是一般的懒啊,过冬的仓子都找得这么随意。

唐河带着杜立秋,在附近砍了几棵小腿粗的松木杆,去了枝杈,前头削尖。

杜立秋抄了一根松木杆虎吵吵地就要上,被唐河一把拽了回来。

“你忙个毛,准备好,黑瞎子冒头就卡它脖子。”

“嗯呐,听唐儿的!”杜立秋虎着一张脸郑重地点头。

唐河拿出一串鞭炮点了,扔到了地洞里头,然后赶紧抄起了一根松木杆。

噼里啪炸的鞭炮炸响声在地洞里响起,正冬眠的黑瞎子被惊醒,炸响还有硝烟让黑瞎子嘶吼着从洞里向外爬。

黑漆漆的大脑袋刚冒出头来,唐河厉吼一声,松木杆斜插了过去。

杜立秋嗷嗷地叫着,也把松木杆扎了过去。

两根大根粗的松木杆交叉子,别住了黑熊的大脑袋,唐河抄起斧子就要上去给它来个当头一斧。

可是,看到那个恨不能有半人大小的熊头,还有脖子下方若隐若现的半月状的白毛,唐河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声。

“草,不是黑瞎子,是人熊!”

唐河怪叫了一声,上辈子没来留了一条活路,这辈子,直接奔死路来了。

这玩意还有一个名字,叫棕熊,体型是普通黑瞎子的两倍大,体重轻松突破一千斤。

嗷的一声厉吼,硕大的熊掌一甩,哗啦一声,两根卡在熊脖子处的松木杆像脆皮一样碎裂,庞大的棕熊从地洞中一跃而出,硕大的熊掌挟着风雷般的呼啸声向唐河拍了过来。

唐河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下完犊子了!”

唐河被人狠拽了一把,一个屁墩摔在地上,棕熊这一巴掌拍了个空。

可是尖爪从身前掠过,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玩意,挨上死,碰上亡啊。

一股巨力袭来,却是杜立秋拽着他的衣领往后拖,嗷嗷地大叫道:“唐儿,逃命去吧!”

扑通,两人连滚带爬,一齐摔到了冰冷的河里。

大河结冰一两米厚,但是激流的地方,终年不结冰,泛着白腾腾的雾水,但是这温度,真特么的酸爽啊。

刺骨的冰寒让唐河打了一个冷颤,四肢像过了电似的瞬间僵得溜直,身上更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攒刺一样,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摔河里,还逃你玛了个逼的命啊,相比还是死在熊爪下舒坦啊。

“嗷……忽通……”

沉闷的轰鸣声中,千多斤重的大棕熊也跟着跃进了河水里,怒吼着奔着他们来了。

“我草啊!”

唐河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L4L8qANVbzvSpWu9cTvJKhnK37JDsIisO0lii1bru+TGrO0VnFsVDUTHVGnW0+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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