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川的所有腌菜制品中,韭菜腌菜最为个性。在大理,唯有宾川能将韭菜腌制成酸腌菜。据《山海经》记载:“丹熏之山、北单之山、崃山、鸡山、边春之山、视山,其山多韭。”这里的“鸡山”,指的就是今天的宾川一带。相传清朝康熙年间,有带韭菜腌菜出征良将者,其体格魁梧彪悍,瘟疫不侵。据说解放宾川之时,贺龙将军十分赞赏此道美食。
韭菜腌菜是宾川人的乡愁。外出打工或求学者,为了行囊上的轻便,不喜欢带很多的东西,然而韭菜腌菜是非带不可的。韭菜腌菜一直有“闻着臭,吃着香”的说法,曾有到北京上大学的学生,带了一罐韭菜腌菜去坐火车,在火车上他受到周围乘客的抗议,弄得他有些为难——韭菜腌菜留着也不是,丢也不是。好在小伙子聪明,干脆打开腌菜罐,请旁边的乘客尝一尝韭菜腌菜独特的酸香味,结果乘客们惊讶不已,不禁赞叹:跑了大半个中国,没吃过这样的美味!
图2-15 宾川韭菜腌菜
韭菜腌菜已被纳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其口感最为地道的当属宾川县州城镇大山后村王之芳家所腌制的。2014年,王之芳被评为韭菜腌菜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图2-16 宾川名菜——韭菜腌菜炒肉
在宾川人的餐桌上,韭菜腌菜必不可少,其中炒肉、煮泥鳅最为常见,酸辣爽口,是个下饭佳肴。韭菜腌菜一般在每年的农历四、五月和八、九月腌制。每当腌制韭菜的季节来临,一家老小坐下来一边聊家常一边为腌制环节忙活着,其乐融融。这个时候走进家家户户的院子,都可以看见院角陈列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大自然的发酵循序渐进,赋予每一个罐子爽口酸香。
韭菜腌菜的制作过程:
韭菜→择捡→清洗→捆扎→晾晒→切分→调配→混料→装罐→并罐→扑水→封罐→腌制→韭菜腌菜
(1)韭菜尽量选择小韭菜品种,口感更佳。
(2)一般情况下,要择捡、剔掉韭菜的死叶、黄叶、苔心、死皮,掐掉韭菜的黄尖。有的家庭会将韭菜花留下,但成品口感稍粗糙。
(3)韭菜用冷水浸泡后洗去泥沙等杂质。
(4)用头一天浸泡软化的稻草将韭菜捆成小捆并晾晒于通风处,尽量不要阳光直晒,否则腌菜颜色呈现暗沉的黄绿色,影响品相。
(5)将晾晒后的韭菜切成2厘米左右的小段,撒上盐和辣椒面。辣椒尽量选择用石臼或钢臼舂制,要求粗细适当。
(6)将调料与韭菜混合后装罐、压紧,所有罐子尽量采用新罐并且清洗干净,不能碰及油污,尤其猪油,否则易变质。
(7)由于盐的高渗透压作用,在韭菜腌制过程中有水分析出,需要扑水和并罐,并且需要反复操作,大概持续一周。扑水越充分,保存期越长。
(8)将整罐韭菜放在阴凉的地方腌制15天左右即可食用。
由于家庭式的韭菜腌菜腌制过程烦琐,遇上销售旺季的时候,为了缩短韭菜的发酵时间,小商贩们会在腌制过程中加入柠檬酸等酸性物质。这样腌制出来的韭菜腌菜,其口感肯定不如自然发酵所赋予的酸香味自然与绵长。另外,值得关注的是,土壤、蔬菜中含有硝酸盐,韭菜腌制过程中微生物会将硝酸盐还原成亚硝酸盐,根据科学膳食建议,韭菜腌制时间应在15天以上再食用,以降低亚硝酸盐的不良影响。
图2-17 宾川农户家腌制的韭菜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