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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的研究对象

精准定位研究对象是构建新理论体系的必要工作之一。原因在于研究对象是理论体系间借以区别的“边界”,拥有独立且明确的研究对象是一门学科与其他学科相区别的前提,意味着其可以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进行系统化研究。由前文可知,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是在结构成为主要人口驱动变量的情况下在人口政治学基础上对人口结构与政治关系的进一步探索。因此,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可以被视为以人口结构变迁所引发的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作为研究对象的政治科学。那么,我们该如何理解这个研究对象呢?黑格尔曾说:“就对象而言,每门科学一开始就要研究两个问题:第一,这个对象是存在的;其次,这个对象究竟是什么。” 鉴于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尚处于理论体系构建的探索阶段,本文沿着黑格尔的思路对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的研究对象展开学理探究。

(一)哲学意义上的“存在”

黑格尔所说的“存在”是哲学意义上的“存在”,除作为具体事物或现象的客观存在之外,更多地体现在是否具备研究意义上。从这个角度看,人口结构变迁所引发的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作为研究对象是存在的。一方面,作为重要驱动力量的人口结构变迁在多个方面实实在在地影响着政治系统。比如,老龄化进程加快导致公共政策向老年群体过度倾斜,青年人口规模大、比重高易引发社会动乱甚至威胁政治安全,不同文化背景的外来移民过多会削弱政治共识,等等。这种政治现象不仅客观存在且愈发显化,已经产生了被研究的需要。另一方面,理论的价值在于服务现实需要。以人口结构变迁所引发的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为研究对象,能够满足在人口结构急剧变迁的背景下理解不寻常政治现象扎堆出现的现实需求。换句话说,具备研究必要性使其获得了“存在”的意义。

(二)研究对象的分解与组合

要回答人口结构变迁引发的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是什么的问题,可以将其拆解来看。

第一部分是人口结构变迁。人口结构是根据不同特征与差异把人群划分成相应子群体的总体展现,是人口存在和运行的主要形式。按照某一标准划定、体现某一特征的人口结构会随着人口发展而发生变化。比如,按照年龄段划分的年龄结构会由于老年人口比重增长而发生由年轻型向成年型再向老年型的转变。再有,不同族群、不同文化、不同宗教境外移民的大规模迁入,也会造成一个社会人口结构复杂化。

第二部分是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按照汉娜·阿伦特的理解,政治本身就是一种现象,而政治现象则是在政治领域中发生的能够被人们所观察并领悟的各种事件。 这意味着,政治思想、制度、系统、组织、行为、结构、过程等政治因素的外化形态和现实表现都可以纳入政治现象的范畴。任何一种政治现象的出现都具备若干驱动因素和复杂形成原因。要想更好地理解政治现象,尤其是那些不太寻常的政治现象,比如民粹主义扎堆出现、政治认同度显著下降和选民分歧过大等,就必须深入探求其发生机制。

第三部分是人口结构变迁引发的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人口结构变迁会导致与之相关的社会资源分配格局相应改变。这个变化既需要由政治系统来保障实现,又会作为一种变量对政治系统作出调整。而这个调整的过程就是新的政治现象产生的过程。这里体现的是人口结构与政治系统的交互关系。

组合起来看,研究对象的第一部分尚属于人口统计学范畴,其作为动因产生的新政治现象则属于一般政治学范畴,即第二部分。第三部分则落脚于“因果关系”,即研究对象的第一部分作为动因产生了研究对象的第二部分这样的结果。而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正是把这种“因果关系”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单纯的“因”或“果”都难以体现出研究对象的完整性和独特性。在对研究对象进行准确定位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探讨其本质内涵。人口结构政治是由人口结构变迁导致政治偏好格局发生改变而产生的,也是在人口结构变迁通过相关机制传导至政治系统后形成的,同时也表现为一种人口因素的政治功能结构体系,其核心含义是人口结构的政治功能性。

(三)研究对象的独特性

以人口结构变迁所引发的政治现象及其发生机制作为研究对象能够反映出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的独特性。判断一个学科是否具备独特性,可以考察其是否对某一研究对象做了全面、多角度和专门的研究,而其他学科或并无涉及或只是选作分析的一个视角。人口结构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显著地位使其被众多学科所关注。除经济学、社会学和市场营销学等将其作为研究对象之外,政治学领域的民族政治学、地缘政治学、人类政治学等也会利用到人口结构数据。不过,学科交叉难免造成研究客体的重叠,只要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能够对人口结构变迁导致新政治现象的发生这一“因果关系”作出系统性地研究,就可以判定其存在独特性。

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对“变化”的追踪,包括人口结构和政治系统两个部分。如前文所述,人口结构处在急剧变迁的时间,受其影响的政治系统也在变化当中且呈加速趋势。那么,对这些呈互动关系的变化展开梳理并通过一些中介变量在两者之间建立起学理性联系,以及解释这种联系发生的必然性,就成为人口结构的政治效应分析范式的研究对象。 wUcQY32twv/Vrt3Rij2URT0In3QCvqg4AGMub/vDsAKuxhvo82tTOH7GlZrK/b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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