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篇第六

出其所不趋 ^① ，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 ^②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 ^③ ；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④ 。

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⑤ 。

注释

①出其所不趋： 要向敌人无法救援的地方出兵，即击其空虚。 ②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 我军行进千里而不疲劳，是因为走敌军不设防的地方。 ③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 即出击而必能取胜的地方，是由于所攻击的是敌人防守空虚或无兵把守之地。 ④守其所不攻也： 所守之处是敌人不予攻打或无法攻取的地方。 ⑤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善于进攻的军队，敌人不知如何防守；善于防守的军队，敌人不知如何进攻。

译文

我军出击之处应是敌人来不及救援的地方，我军奔袭的地方应是敌人意料不到的地方。行军千里而不致劳累，是因为行进在敌人不设防的地区。发起进攻而必定能取得胜利，是因为所攻击的是敌人防守空虚或无兵把守的区域；我军防守必定能固若金汤，是因为防守的是敌人无力攻取或不予攻打的地方。

所以善于进攻的人，敌人不知道应该怎样防守；善于防守的人，敌人不知道应该如何进攻。

故五行无常胜 ^① ，四时无常位 ^② ，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③ 。

注释

①故五行无常胜： 五行相生相克间变化没有定数，如同用兵的策略奇妙莫测。五行，木、火、土、金、水，古代认为这是物质组成的基本元素。 ②四时无常位： 春、夏、秋、冬四季推移变换永无止息。四时，指四季。常位，指一定的位置。 ③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白昼因季节变化有长有短，月亮因旋转而有盈亏晦明。

译文

所以说五行（金、木、土、水、火）相生相克，没有哪一行占绝对优势；四时（春、夏、秋、冬）轮回更替，没有哪一季可以固定不动。一年之中，白天有时短、有时长；一月之内，月亮也是有盈有亏、有晦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