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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人的鱼杂碎火锅

这是一家长江鱼馆,遇上有新鲜的大 鱼的杂碎,让厨师给烧一个。不过要碰巧,这不是经常能吃得到的菜。若是三五个人想吃点乐趣,我通常是选在这里,没有长江特有的 鱼的杂碎,普通的大鲲子鱼的下水也行。若是正碰上怀子的江鲤,那鼓突的肚子里出的货可就多了。

满满一锅鼓突突、冒气泛泡的鱼杂碎端上桌,灿黄的鱼子,乳白的鱼鳔,还有深灰的鱼肝肠,点缀有火红的干辣椒、黑的木耳、鲜青的蒜叶或芫荽菜,可谓“色相”诱人,哄过了眼睛哄舌头。先尝尝鱼子吧,鱼子结成一团,饱满而硬实,整块嚼着,有点磨牙却是非常带劲;抄一块鱼鳔咬入口,稍不注意,会从泡泡里溅出烫舌头的汤汁来;若是捞到了一段鱼肠,舌头轻轻一裹嚼起来绵软松爽又有咬劲儿。这鱼杂碎火锅的最大特色,就是越煮越香,越吃越有味,越淘越有货,可以让你的身心俱浸在一层鱼杂红汤的鲜香之中。

鱼鳔又叫鱼泡,或是鱼肚,并非鱼的胃袋。在菜市场,人们买了鱼请鱼贩子收拾时,一般都是弃掉鱼腹中的一应杂碎。这些鱼杂碎洗净做出花样来,在很多人眼里虽不大上得了台面,但却是绝对能讨好舌头的。真正的鱼杂碎,还应包括俗称“鱼划水”的鱼下鳍,和肥腴而有嚼头的鱼背翅。要是那种十来斤的大鱼的背翅或是尾鳍,砍下来加上鲜鱼露、蒜汁腌过,入油锅炸透,撒上少许椒盐或是孜然粉,便成一道让人念念不忘的下酒菜。我在本市黄山园餐馆吃过一回鱼唇,全部是剪的铜钱大的鱼嘴下面的那一块活肉,鲜嫩细滑,丰腴却不腻喉。所以,碰上绝妙的鱼杂碎,如我这般的食家老饕当是雀跃不已。

不知道是否所有的鱼肚菜都属徽菜谱系?但二十多年前我在歙县一家正宗徽菜馆里吃过一回纯粹的红烧鲇鱼肚,满嘴软脆,胶汁浓香,至今难忘。

那是在屯溪参加一个文化活动,结束后,几人驱车徽商古道,经歙县到三阳,过金川,入浙江往千岛湖。我们先在湖滨找了一家据说是远近闻名的水上餐厅,指着水池里的花鲢鱼,现抓现称现做,一鱼三吃。新安江这条徽州的母亲河,汇聚成了一碧万顷的新安江水库,新安江水库成就了旅游热词“千岛湖”,千岛湖水养育了肥美的湖鱼。又见大堂里一溜儿洁净的炉灶,上面排列着一只只瓦罐,炖的是土鸡山菌,遂也要了一罐。最后见菜单上有“七彩鱼羹”“秀水鱼鳔”,我不觉眼前一亮,嘿,碰上对路的菜了……仔细问过服务生,知道冰柜里还有少量新鲜鱼鳔,而且正好就是鲇鱼鳔,不问价钱立即点下。

那一盘鲇鱼鳔没有浓油赤酱,看来是徽菜的一种现代改良版做法,内里加了红枣、枸杞、龙眼,白的是蒜瓣,黑的是芝麻粒和石耳,鲜红的是辣椒丁。香味飘出,未及动筷,喉咙里就要伸出小手来。鱼鳔勾了点芡,上口更是柔糯润滑,带点辣味和原始鲜香,极有韧性和弹力,却又脆嫩异常,顿时让你领教了什么叫人间美食、鲜绝人寰。结果是那一餐我们几人吃得撸胳膊挽袖子,真是畅快淋漓至极! YFvHCKCVtqy9LaTGkHRuJvrVb26lBbM0ov1e7xnv03D2WYWIPlgk9VOb8nIPx9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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