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资料主要依赖海关贸易统计和报告(附及早期外人的商业记录)、清末和民国时期大量的商业统计和调查报告、地方志和文史资料。尽管在时间和空间的分布上还有一些缺失(尤其在精确到县一级层次时),但这些资料彼此参照(另外还选用一些间接材料),基本可以完成本书这样的一个初步的研究。就资料而言,第三次产业、珠江韩江中下游地区的数据相对比较丰富,农业、乡村工业、手工业,尤其是乡村工业的数据相对不足,需要估计。近代海关保存了一些比较详细连续可计量的数据。此外,民国时期具有相对较多的调查统计文献。
①海关统计报告、贸易报告(1859—1939年)与领事商务报告:1883年以前统计报告相对简单,主要由6个表格所组成 。1883年以后,统计报告的分类逐渐详细、科学。1905—1931年为海关贸易统计的统一时期,统计更为完备、精确、系统。就贸易报告的内容而言,1919年以前比较详细,涉及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影响当年贸易盛衰的状况。1919年后较为简单,不过此时可以凭借的地方调查资料很多,可以弥补这一不足。另外,海关总署编有5份十年报告(1882—1931年),详细叙述了各关所在的省区内十年以来的经济社会变迁状况。《中国旧海关史料》(茅家琦,京华出版社,2001年)根据海关总署对各关贸易统计和报告的汇总本,收集了1859—1939年华南各关的贸易统计和贸易报告,以及5份十年报告,为利用这些资料提供了方便。此书没有收集的其他的海关报告和统计、税务司来往电文等,广东省档案馆都有较多的收藏 [1] 。此外,1872年伦敦大学远东史教授W.G.Beasley指导编辑英国议会文书中国与日本系列(常略称为B.P.P.) [2] ,领事报告(Embassy and consular commercial reports)是其中主要的部分之一,卷6—20为1854—1899年各关的商务报告。
②清末和民国时期的农工商实地调查、报告以及其汇总资料,还有港澳、广东、广西报刊上的相关资料,这是有关地方经济状况的一些详细的调研资料。较早的有《农工商报》(1907—1908年)、《广东劝业报》(1908—1910年);进入民国以后有关的农村、实业、商业方面的统计和调查非常丰富,基本可以形成一个时空的序列。这些调查、报告、记载,可以分为这样几个方面:(a)农商经济纪要(包括农业与农村的生产、商贸、税捐的专项调查);(b)地方交通建设、地方商贸往来;(c)地方实业建设;(d)地方财经税收;(e)省、市的年鉴(包括经济年鉴和商业年鉴);(f)时人的笔记、实录;(g)刊发在各类报纸杂志上的大量经济调查与经济评论。
③地方志书和文史资料:整个近代留存有大量的地方社会经济史料,多为当时的记录或后来的追述。这里分为地域和产业两大片,主要包括三个方面:(a)晚清、民国华南地区省府县地方志;(b)晚清、民国地方区域的专项贸易、生产等情形的调查;(c)政协文史资料系统有关商贸农经、地方建设之类回忆资料的辑录。
④后来辑录的非原始资料,例如清实录经济史料辑录,文海近代史资料丛刊,中华民国档案资料汇编,中国农村经济史料(初编、续编),有关产业(农业、手工业、工业)、航运、商贸史料,民国政府时期广东、广西文献资料汇编方面辑录的资料。
近代华南地区拥有丰富的文献资料,尤其是近代海关百年来完整序列的统计与报告,提供了一套整齐划一、可以精确计量的数据。更重要的是,伴随着学科的交叉与相关分析方式(包括GIS等技术)的拓展,使得这些设想能够有效地实现。
新经济地理学的两种路径:从时间的角度来看,关注时间的本质是关注时间的“节约”,亦即其可达性、运输成本;从空间的角度来看,实现资源配置“最优”(即节约),反过来是关注空间的相互作用、网络结构。故而,学者们在相关的研究方法中各取所需,例如:可达性计算、基尼系数、网络数据模型、空间相互作用与重力模型、图论等等。
长期以来,经济地理学进行了持续有效的知识转换与更新。就方法而言,现有的主流经济地理分析法已经足够丰富充足,关键是如何提选问题、把握线索。
这里,拟运用地理学、经济学和历史学的理论和方法进行研究,以实现预期的目标,例如:
(a)文献考证法:利用历史学的实证方法,查找、甄别、解析相关的历史资料和数据,系统地整理各口岸的海关数据、地方实业建设数据、地方物产数据、农工商统计数据,建立空间经济分析数据库。
(b)数理方法:数理统计方法;区域空间相互作用法;分形方法。
(c)运用地理信息系统进行数据处理,表达区域的空间结构特征。
(d)时间地理学方法:用时空间轴或路径图等方法展示区域经济差异及其演变过程。
概而言之,在实际的研究中,以经济地理学理论和视角、历史学的实证方法为基础,尽可能采用空间结构分析、计量经济学的数理统计等思想方法与工具,并与文字载录的文献进行对比,数据分析需要经得起实际文献的验证;同时还将运用经济史的制度变迁分析,梳理近代以来华南经济地理的起点、演进,产业地理的细节,要素流动空间,以及城市与区域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