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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图里埃大街
［7］那么，就是说，人们来这儿
是为了活
，我倒是认为，会在这儿死
。我出去过。我看见了：一些医院
。我看见一个人，摇晃着，倒下。人们围聚到他身旁，省了我看到其他。我看见一个怀孕的女人。她艰难地挪步，沿着温吞吞的高墙，时不时摸一下，好像为了让自己确信，它还在那。是的，它还在。后面呢？我在地图上找着：产科医院
。好。有人将为她接生——有人会的。再往前，圣雅克大街
，有圆顶的高大建筑。地图上说是瓦德卡斯军医院
。其实我不需要知道，但也无妨。小巷开始从四面八方散发气味。能分辨出来的有，碘仿，炸薯条的油
，恐惧。所有城市在夏天都有味。接着我看到一幢奇怪的白内障似的房子，地图上找不到它，门上却还能依稀读出：夜容所
。入口旁是价格。我读了一下。不贵。
还有呢？一个孩子在一辆停下的童车里：肥胖，发青，额头上有明显的疹子。显然已经退掉，不痛了。孩子睡着，张开嘴巴，呼吸着碘仿、炸薯条、恐惧。现在就是这样。关键的是活着。这是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