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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合作生产试验

早春时节,泰戈尔来到一个村子里,站在村公所一层游廊里,朝南眺望,看到大约有十五平方公里的田野里,许多农民在各自的地里干活儿。他听村长说,有的农民有两英亩地,有的有五英亩地,最多的有十几英亩地,分散交错,田埂弯弯曲曲,牵牛下地得绕行,很费时间。春耕时节,有的农户有好几头牛,能及时耕地、播种。可有的农户因为没有耕牛,用锄头翻地,经常错过时节,耽误播种。

泰戈尔脑子里突发奇想,如果在农民中间成立一个孟加拉语中叫“so mobay”(意谓合作社)的组织,大家经过协商,同意把农田连成一片,使用目前欧洲生产的拖拉机耕地,及时播种,就可节省大量人力,大幅度提高粮食产量。到了收获季节,用收割机收割庄稼,粮食按各自的土地分配,他们的收入必然增加,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然而,他又想到,农民们愿意让土地连成一片吗?购买昂贵的拖拉机的钱从何而来?谁来教不识字的农民开拖拉机?泰戈尔一时找不到答案。他想通过试验解决这些问题。

1904 年 7 月 22 日,泰戈尔在弥纳尔瓦剧场发表著名演讲《本国社会》。基于目睹的乡村社会现实,他在讲话中说,印度的中心在农村,农村的问题是印度的主要问题,把生命力注入农村就是为印度造福。

1908 年 2 月 11 日,泰戈尔在巴波那国民会议上发表讲话,提出农村改革的具体设想:“应鼓励孟加拉每个村子培养自给自足的能力。如能建立一个个联合体,或者把一个个村庄的人们组织起来,土地连成一片,使用现代农机从事农业生产,就可节省大量开支,提高效率,增加收入。建议几个村子组成一个联合体。协助每个联合体的负责人采取妥善处理村务和消除匮乏的措施,确保这个联合体在本地区扩展,接下来这种自治试验可在全邦开展。应协助他们举办培训班,以便建立自己的学校、工厂实验室、宗教活动场所、集体商品仓库和银行。每个联合体建一个祭祀大棚,村民们可以在那儿一起干活儿,一起娱乐。有关负责人坐在一起,通过协商,调解村里的纠纷和诉讼案件。”

1908 年 7 月,泰戈尔在比拉赫姆普尔乡把他的设想变成行动。他把这个乡划分为五个行政单位,挑选五位负责人,主管村社,组织村民们参加公益活动。遵照泰戈尔的意见,阿杜尔·森等几位志愿者制定了乡村改革试验五大任务:一、改善乡村卫生条件;二、开展初级教育;三、开展基础建设,包括挖井、筑路修路和清除树林里的枯枝败叶;四、帮助农民摆脱债务负担;五、成立仲裁小组,解决农村民事纠纷。

按照试验计划,在卡里格拉姆乡和波尔格纳乡的波迪索尔、卡马达和鲁笃亚尔村成立卫生所,卫生所有专职医生和一两张病床。

为扫除文盲,建立了二百多所免费初级夜校,晚上为不识字的成人上课。扫盲结束,教他们语文和算术,讲解历史、地理和卫生知识,以及突发事件中的自救措施。此外,还传授提高粮食产量、防火和防洪等方面的知识。

搞基建项目,实行以工代款。在七八个月之内,解决了波尔格纳乡基建项目几千卢比的资金问题。

泰戈尔亲自推行新贷制,把田产收入的部分款项,以百分之九点五的利率贷给需要资金的佃户。谁需要借多少钱,由阿杜尔·森等人核准。佃户借了钱,回去种地。作物成熟,收获的粮食,送到地主的公事房,借款可获得百分之三的豁免。计算粮食的总价,还清本息,剩余的粮食归佃户。如果所剩不多,再豁免百分之六的利息。这项制度实行以后,卡里格拉姆乡和波尔格纳乡的佃户,渐渐摆脱了沉重的债务负担。

泰戈尔吩咐阿杜尔·森在各村成立仲裁小组,以减少吵架和打官司等令乡村不安定的问题。此前,泰戈尔家族的田庄里曾试行这种调解制。阿杜尔·森按照他的要求在各村开会,仲裁小组纷纷成立。此后几个月,波尔格纳乡再没有人上县级法庭打官司。

此外,泰戈尔通过村社负责人,鼓励佃户从事副业生产,在住房四周和田埂等地方种菠萝、香蕉、青枣等水果,增加收入。从菠萝的叶子中提取坚韧纤维,把木棉树枝、葡萄藤用于筑栅栏。他还鼓励农民选用优良土豆品种和美国玉米种子以提高单产。

1911 年,泰戈尔在希拉伊达哈写给儿子罗梯的信中说:“我的设想是,这儿若干户农民每人付五至十个卢比,共同购买、使用一台脱粒机,在农民中间就可以顺利地开展农业合作生产。需要资金,我们可以向银行贷款,这样就可在这儿推广使用脱粒机。”从这封信可以知道,大约半个世纪之前,泰戈尔就考虑通过创办合作社解决农业问题,认为通过银行筹措资金是农村发展的有效办法。 rL9+46YnE2wJfRTFpfh7Bm/Ev8CrEyiE64oGd1oPbuQXclOBXlmx1W9wbYP0EK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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