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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指名梨花和尚化奇缘
十年之约天机道因果

白颜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注视着长长的回廊,陷入回忆中——

梨容十岁那年,谢夫人带着她去归真寺上香,白颜也跟着去了。

上完香,谢夫人问寺里的执事弟子:“大师,请问正言方丈在吗,信女是谢府的,早些天就修书给方丈,约好了今天请他为小女的玉佛开光的。”

“方丈一早吩咐过了,请夫人跟我来。”弟子在前面带路,将她们领到后院槐园。

一棵粗壮的大槐树下,正言方丈正同一个和尚在下围棋,看见谢夫人进来,连忙起身:“夫人来了,请稍坐片刻,喝杯香茶,待老衲下完这局,再知会与您。”

“无妨,无妨。”谢夫人笑笑,在旁边石凳上坐下。

梨容在母亲身边站了一会儿,很是无趣,看方丈俩人酣战,好奇心起,便挪了过去,探头去看双方对弈。见到方丈一子落下,棋局已定胜负,忍不住高叫起来:“好棋!”

“梨容!”谢夫人制止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忘记了吗?”

梨容望着方丈轻轻一笑,眼睛眨巴几下,不好意思起来,方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没有关系,已经下完了。”

这时,方丈对面的布衣和尚这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梨容一眼,悠然一笑道:“十载春秋,梨容依旧,你,还记得故人么?”

梨容睁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谢夫人这时才望着和尚高叫一声:“恩人,是你啊——”

当场拜倒在地。

十多年前,谢夫人久婚未孕,遍访名医,更是每隔七天,必上归真寺朝香,次次许愿,捐功德修庙宇,只为求得子嗣,却始终无果。几年下来,不觉对此已经心灰意冷。

这天,谢夫人又到归真寺上香,求了一签,签书上云:

天仙遥望皎银河,所付心事奈何年;若如汲水近且远,神僧送子到门庭。

解签的弟子连声恭喜:“上上签呐,夫人,心愿可了了。”

她喜出望外,激动地问:“佛祖可有明示,是什么时候啊?”

弟子看了半天,搔搔光头,不好意思地说:“小僧道行太浅,领会不出来。”

谢夫人有些扫兴,旋即又开心地想,不管怎么样,佛祖都会赐我一个孩子的,早晚又有什么关系,顺其自然好了。她小心地收好签文,想了想,忽然决定还是去禅房找正言方丈问问详细。

“方丈,谢夫人求见。”弟子禀告。

正言方丈起身道:“有请。”

谢夫人娘家姓贾,父亲是当朝贾太尉,因为慧眼识英才,看中了出身贫寒却才华出众的探花郎谢端定,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他。贾老夫人笃信佛教,也深深地影响了女儿谢夫人,未出阁时谢夫人就常常随母亲来寺里小住,吃斋理佛,出嫁后来得也十分的勤,所以正言方丈对她很是熟悉。

“夫人,找老衲何事?”正言方丈将谢夫人迎进门。

谢夫人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签文,递给方丈,用抑制不住的喜悦的声音急切地问:“方丈能否给我进一步的指点?”

正言方丈接过来看完,悠然一笑道:“夫人,水到自然渠成,不必心急。”

“可是……”谢夫人还是不甘心。

“莫说老衲不知道,就是知道,”正言方丈低声道:“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谢夫人泄了气,失望地与方丈告个别,就准备离去了。

“等等,”方丈却又叫住她:“看你的签文,好像与我的师叔汲远和尚有关。”

谢夫人闻言,又匆匆回转。

正言方丈指着签文上那一句“若如汲水近且远,神僧送子到门庭”说:“夫人,你看,这里出现了汲远的名号,而且还明确地指出是神僧,虽然老衲也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他说:“我的师叔汲远和尚,是得道高僧,常年云游在外,鲜有归寺,就连老衲,也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三十年前,后一次是十二年前,前后两次见到他,他都是五十岁开外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人们传说他已经成佛,我也相信。”

谢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方丈,听得很是认真。

“老衲猜想,夫人您求的事,可能与我师叔汲远和尚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内里详细,老衲还是说不上来,如果夫人一定要知道,老衲倒是有一个办法,”正言方丈低头思忖了一会,缓缓道:“遍访汲远和尚,找到他,或许可以给出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即便是老衲猜错了,以汲远和尚的通灵之术,也还是可以指点夫人的。”

谢夫人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夫人不必谢我,汲远和尚行踪不定,找不找得到还难说呢,”方丈沉思道:“何况,民间知道他名号的人不多,我只能告诉夫人,我师叔方头大耳,浓眉大眼,声音洪亮,右额头上,有一块铜钱大的疤痕,他常年一席粗布僧衣,人称布衣和尚。”

谢夫人仔细记下了,才一路心事重重地出了寺。

“夫人,您不是求了个上上签么,怎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随来的丫环不明白谢夫人在担心什么。

“唉——”谢夫人长叹一口气道:“我要到哪里去找汲远和尚啊?”

“夫人不要着急,先回家再说吧。”丫环将她扶上马车。

马车缓缓地驶出昭山,前面,就要进城了。

忽然,马车停了。

“阿旺,怎么不走了?”谢夫人在车里问,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见一个和尚,穿一身灰色僧袍,背向他们,立在路中央,身材比较高大。

“和尚,让开!”车夫阿旺在车辕上喊道,同时扬了扬手中的马鞭。

“阿旺,”谢夫人制止道:“你应该下去,问问师父有什么事,然后再请他让开,怎能如此无礼?!”

阿旺闻言,便下了车,走近僧人,低语几句,又匆匆回来,对谢夫人说:“夫人,他要化缘。”

“这个和尚真有意思,化缘居然站在路中间,还背对着我们。”丫环嘟囔一句。

“好了,就你话多。”谢夫人嗔怪道,一边掏出些碎银子来:“阿旺,你去送给那师父。”

阿旺拿了银子跑过去,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手里的银子一分不少。

“怎么了,师父,嫌少么?”谢夫人低声问。

“不是,”阿旺说:“他要夫人亲自去。”

“夫人别去。”丫环拉住已经起身的谢夫人,劝阻道:“这和尚来历不明,还是小心点好。”

“遇僧普施,是虔心向佛的根本。银钱都可以施舍,走一趟又有何不可?几步路而已。”谢夫人说着便下了车,向和尚走去。

“师父,承蒙不弃,请您收下。”谢夫人递上银钱。

和尚低着头,长念一声,阿弥陀佛,轻轻地将她的手拨开,宏声道:“贫僧不化银钱。”

谢夫人奇怪了:“那师父,您想化什么呢?可是信女有的?”

和尚双手合掌,又念一声阿弥陀佛,说:“贫僧要向夫人化梨花一朵。”

“梨花?!”谢夫人如坠云雾中:“我何来梨花啊?”

“夫人家那么一大园子梨花,怎么会没有呢?”和尚沉声道,抬头看她一眼,似乎不信。

“我们家真没有,你说的那一大园子,是隔壁李家的。”她连忙解释,也顾不得细想,这和尚,好生面善啊。

“那是你家的。”和尚笃定地说,她又一次,看见他额头上,一块铜钱大的疤痕。

“师父,真不是的,你搞错了,如果我有,别说一朵,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谢夫人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和尚并不听她说,自顾自地伸手,隔着空气,在她腹部一抹,谢夫人只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掌在腹部涌动,她惊异万分,又觉眼睛一花,和尚手里,已经多出一堆雪白的东西来,她凝神细看,竟是一簇梨花。那和尚一手托着梨花,举到她眼前,笑着问:“这不是夫人的梨花么?”

那一簇梨花,柔嫩粉白,凝珠挂露,煞是爱人。她心生喜爱,小心翼翼地接过梨花,捧在手里好一阵发呆。待到回过神来,再去望,和尚已经不见踪影。她幡然顿悟,那不是汲远和尚么?

她四处张望,急声高叫:“汲远大师——”

“夫人,莫要寻找,该相见时我们自会再见。”风中远远地,传来汲远和尚的声音。

“汲远大师——”谢夫人还在高喊。

“夫人!夫人!”丫环在旁边推她,将她唤醒:“您是做梦了吧?”

谢夫人一惊,环顾四周一眼,发现,她竟然是身在车中!丫环将滑落下来的斗篷重新替她掖好,说:“夫人许是累了,刚才还睡得好好的,怎么就惊醒了呢?”

“刚才可有停车?”谢夫人问。

“没有。”丫环摇头。

“那,可有和尚拦路化缘?”谢夫人又问。

“没有啊,”丫环担心地问:“夫人您怎么了?”

“我……”谢夫人喃喃地,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摊开两手,掌心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梨花?她实在是纳闷,如此真实地发生了的事,怎么竟只是个梦呢?

回到谢府,刚一进门,就听见谢大人欢快的声音:“夫人!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谢夫人笑道:“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广舒袖,坐上椅子:“你先说。”

谢大人踱过来,轻声地,仿佛怕吓着妻子,慢慢地说:“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李家的梨园,我买下来了。”

噌地一下,谢夫人从椅子上一弹就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刚才在梦里,汲远和尚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那是你家的”他那么肯定,毋庸置疑。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该是,我家的梨园——

“夫人?”谢大人以为妻子会欣喜若狂,却见她一脸严肃,眉头紧锁,忙问原因。

“哦,没事,我只是,太意外了。”谢夫人淡淡地,搪塞开去。

谢大人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常,继续饶有兴趣地问:“那你的好消息呢?”

谢夫人一怔,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先不告诉丈夫,于是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灵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没过几天,谢夫人就搬到梨园居住了,三个月后,经郎中确诊,谢夫人身怀有孕。谢家欢天喜地,唯独谢夫人,却时常显出些心事来。

时间一晃,十个月过去,又是春满人间。这一天,暴雨倾盆,谢夫人在梨园小楼里临盆。三个时辰过去,大雨一直不停,孩子也一直没有落地,谢大人在外厅急得团团转。

忽然,家丁来报:“老爷,有一个和尚来化缘。”

“照老规矩,给他银钱吧,这还要来问。”谢大人责怪道:“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家丁说:“老爷,他不肯要银钱。”

“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吧。”谢大人烦躁地一挥手,以为家丁会走,一抬头,却看见他还愣在那里。

“老爷,”家丁小声说:“那和尚,说是要找夫人化一朵梨花……”

谢大人一愣,哪有这么奇怪的化缘?他这里正急得无处可使力,那里还要接待这怪里怪气的和尚,哪有这闲工夫?一时之间,也想不别的好办法来。

家丁试探着问了:“要不要告诉夫人一声,不然,怕夫人生气……”

是啊,这和尚指名要找夫人,夫人对僧人,又一直礼崇有加,虽然和尚来得不是时候,如果不告诉夫人,日后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谢大人想了想,唤来丫环:“你进去告诉夫人。”

谢夫人正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听见丫环附在耳边轻声一句:“夫人,门外有一个和尚指名要找您化一朵梨花。”猛地一个激灵,吃力道:“快请!快快有请!”

家丁将和尚领到外厅,与谢大人打过招呼,和尚在厅里坐定,听见谢夫人哀号传来,便问:“夫人,还好么?”声音低沉,有如洪钟。

谢夫人在内屋听见了,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急切地叫道“汲远大师救我——”

和尚听了,幽幽地念了一句:“命已注定,无可逆转,你,还是认了吧——”然后长念一声阿弥陀佛,说:“去,到园子里摘些梨花,熬成水,给夫人服下。”

梨花水服下,雨,停了,内屋,也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大师,您要化一朵梨花,莫不是,要带走我的孩子吧?”谢夫人挣扎着下床,靠近门边,哭着恳求道:“汲远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夫人,您弄错了,我要带她走,不是现在,那都是夫人身后的事情了,”汲远和尚安慰她道:“今天,只是来看看她。”

谢夫人转涕而笑,叫丫环:“快快抱出去给大师看看。”

汲远和尚接了襁褓,众人都拥上来看,小女婴哇哇地哭着,甚是伤心。

“故人相见,理应笑脸相迎,虽然命不可违,但能托生在谢家,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汲远和尚说了一番奇怪的话后,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小女婴破涕为笑,汲远和尚也轻轻一笑,柔声道:“常念佛祖,永保平安,十年后,我们再见。”

说完后,将孩子交还给谢大人,告辞而去。

十年后,在归真寺,谢夫人又见到了汲远和尚,距梨容出生,正好十年。

汲远和尚扶起下跪的谢夫人,笑呵呵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十年未见,大师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谢夫人微笑。

“待会再聊吧,”正言方丈插话进来:“夫人不是要给玉佛开光么,先办正事,说话叙旧,有的是时间。”

“也好。”谢夫人随方丈去前堂,要梨容留在槐园里等她,又嘱咐白颜:“你跟着小姐,不要到处乱跑。”

静静的槐园里,只剩下汲远和尚、梨容和白颜三个人。

汲远和尚坐在石凳上,招手叫梨容过来:“眨眼就长这么大了,”他宽厚的手掌抚过她的黑发,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幽声道:“你不该一念之差,动了凡心,不然,也不会遭此劫难。”他叹道:“都是注定了的,好在佛祖替你求情,不然纵使我有心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身为仙人,都难过情关,况且凡夫俗子呢?不过,说到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淡淡地瞥一眼旁边的白颜,冷冷地说:“怎么你还是找来了?”忽一下,又“唔”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总是依附着她的。”

“我又不认识你。”白颜虽然莫名其妙,也还是感觉到,这和尚并不喜欢她,于是噘起嘴,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是了,现在你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的了,怪你也是没道理的。”汲远和尚似有所思,缓缓地走近白颜,低声道:“那就说说你这世的宿命吧,”他伸手指着白颜脸上那颗痣,叹息道:“小姑娘本是先苦后甜的命,奈何你这颗痣,长得不是地方,叫‘媒系’。你的一生,出风尘又复入,全赖嘴一张。既是前世做下的孽,也是今生造就的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拿捏好,自己好自为之吧。”

白颜似懂非懂地听着,如坠云雾中。

梨容则怔怔地望着汲远和尚,仿佛陷入了沉思中。

“汲远大师,请您到舍下去坐坐吧。”不大工夫,谢夫人已经跟着正言方丈回来了。

还没等汲远和尚开口,正言方丈就说话了:“他呀,凳子还没坐热,就喊要走,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谢府啊。”

汲远和尚悠然一笑道:“是啊,我就要动身了。”

谢夫人问:“那我们何时还可再见啊?”

“对夫人来说,今生,我们都不会再见了,”汲远和尚沉声道,然后静静地望了梨容一眼,声音多了几分柔和:“今日来,只为十年之约,心愿已了,又可放心云游了。”

“那,大师的梨花还化不化?”谢夫人急急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化。”汲远和尚肯定地回答,又看梨容一眼,低声道:“心尽情竭春无觅,碾落梨花任香尘。”

谢夫人没有听明白,还想再问,正言方丈笑着打断了她:“夫人,凡事莫强求,老衲和汲远大师还有事相商,请夫人行个方便。”

汲远和尚见夫人脸色,知道她还有些不甘心,便说:“夫人,如果您还想问什么,我也不便多说,只有一句忠告,上天将这孩子赐予您做女儿,总有它的道理,您要好生带她,并且,严格要求于她,”他走近谢夫人,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尤其是男女情事,要竭力避免,方可保她一生无忧。”

谢夫人点点头,施礼,带梨容离去。

梨容走过汲远身边,汲远和尚忽又轻轻地拉住她,众人只见汲远和尚嘴唇嚅动,不知他在说什么,但梨容与他四目对视,却听见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梨容,你要记住,无论是任何一个男子送你什么样的簪子,都不要接。”

梨容瞪着大眼睛,点点头,跟着谢夫人走了。

目送她们远去,汲远和尚长叹一口气,神色忧虑。

“师叔,您怎么了?”正言方丈问。

汲远和尚自言自语道:“也许我不该来看她,可是,我又不能不来。”他黯然垂首,喟然叹道:“一切都已注定,其实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正言方丈良久无语。

“你知道她是谁么?”汲远和尚眼睛盯着远方,幽声问。

正言方丈无言摇头。

汲远和尚说:

谢夫人的女儿梨容,本是王母娘娘百花园里的梨花仙子,因爱好佛学经常到观音大士处听经,观音喜其聪慧,甚是青睐。

百花园里,花仙们各司其职,还有神蜂群负责酿蜜。

这天,王母邀请观音到百花园里来赏花,走到梨花下,看见花朵雪白柔嫩,忍不住探手去抚摸,却不料花蕊里正有一只小神蜂在偷睡,迷迷糊糊中被惊醒,不知是王母,竖起尾刺就一下扎过去,王母痛得大叫一声,小神蜂方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慌忙逃窜。

王母恨恨地,命令侍女追赶,誓要捉住它。

小神蜂一头扎进梨花丛里,吓得瑟瑟发抖。梨花仙子平日里,常常喜它精致可爱,今日更见它可怜,不忍它被王母责罚,便将它藏在自己的发簪中,试图蒙混过关,却不料被王母发现,王母斥责道:“梨花仙子,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私自藏匿肇事者。”

观音见犯事的是梨花仙子,有心替她开脱,便说:“一念之仁,虽然用得不是地方,却也是为善的初衷,算了吧。”

王母还未开口,梨花仙子旁边的藤萝侍女说话了:“禀告王母娘娘,花仙并非一念之仁,她和小神蜂早有情愫。”

梨花仙子愕然地望向她——

王母娘娘脸色大变! FJcYDNw/0s4pr/wFm3q3fz229jVWXQV0sOvGAaQU648hDEHz3+ArvDqFVu8pwK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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