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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江山虽重不敌美人缘
女儿易嫁最终心仪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上,静静地等待着朗昆开口。

“父皇,”朗昆终于做出了决定:“儿臣,只想娶到梨容。”

皇上倒吸一口凉气,心一沉,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最喜欢的儿子面对江山和美人作出的决定,这就是他那个在小小年纪就渴望“会当凌绝顶”的出色的儿子?!

“你,为了她,可以放弃江山?”皇上怎会甘心。

朗昆沉声道:“是。”

“你太令我失望了!”皇上猛地站起来,手指着朗昆,咆哮。

“请父皇原谅,请父皇赐婚!”朗昆低着头,态度谦恭,语气却固执。

“朕不会赐婚,除非媛贞!”皇上生气了。

“儿臣不会擅娶,除非梨容!”朗昆一反常态,挫词坚硬,口气坚决。

“梨容是哑巴!”皇上喝道。

“哑巴我也要娶!”朗昆坚持。

皇上怔了怔,说:“你可以不在乎,但皇室在乎。”

他想了想,缓和了口气:“你当然还是可以娶梨容的,你和媛贞完婚后,可以娶她为侧妃。这个,朕可以答应你。”

“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朗昆低声进言:“儿臣不愿委屈她。”

“想娶她为正,绝对不行!”皇上脸色一变,断然拒绝。

“除非她为正,否则儿臣绝不另娶。”朗昆不畏惧父皇的变脸,坚持表明心迹。

哼——

皇上冷笑一声:“你不另娶?她嫁了,你自然得另娶了——”

朗昆一震,他倏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终于猜到父皇意欲何为了……

“父皇,求求您,不要伤害她,”朗昆扑到皇上脚下,绝望地喊道:“父皇啊,求您不要逼我们啊——”

皇上气恼地,狠狠一脚,将朗昆踹开,说:“来呀,把六皇子带下去,幽闭尚德宫,没有朕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见他!”

他恨恨地对朗昆说:“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告诉朕,什么时候出来!”

侍卫把朗昆架出去的时候,朗昆还想挣脱,还嚷嚷个不停,可是皇上,主意已定,决心已下。他岂能容忍朗昆如此胡闹,不听自己的安排,他对这个儿子,费了多大的心血,怎么可以这样就作罢?用尽所有的办法,他都要逼朗昆答应迎娶刘媛贞!

朗昆的长嚎消失在殿中,留下凄惨的回音。

皇上返回到座上,默默地闭上了眼。

朗昆,你不要怪父皇,这是上天的安排。天命不可违!

父皇已经让步了,答应你梨容可以做侧妃,这该有多大的风险啊。梨容那么聪明,你又那么爱她,将来的事情无法预料,如果因为她冷落了媛贞,得罪了刘家,那可是一个祸患!

可是,父皇这样让步,你还如此坚持,那就好好看看,胳膊是否拧得过大腿吧!

梨容,注定要远离你的生活,如果她将来不幸福,那就只能怪你对她的爱,太深,让父皇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只能怪你今天的坚持,太死心眼,阻了她的前程,也断了自己的退路;只能怪她的命,有福得到你的爱,却无福消受。

“皇上驾到。”

集粹宫里,传来一声长喏,皇后急忙迎出来,拜下。

皇上坐定,皇后在边上端详半天,看皇上的脸色,不温不火,看不出喜怒,但皇后心里有些打鼓。早朝刚退,而午膳时间又还尚早,这个时候,皇上多数在正阳殿批阅奏章,或在御书房与大臣商量国事,一般是不会到她宫里来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皇后无法知道,因而忐忑,只隐约觉得,似乎跟昨日朗昆被幽闭的事情有关。

“坐吧。”皇上发话了。

“你大概也在奇怪,朕怎么这个时候到你这里来,”皇上沉声道:“朕是看时候尚早,想让你召你哥哥进宫来谈一下,”他轻轻地抬起手,强调:“就你和他,单独谈。”

皇后心里一惊,面上依旧微笑着说:“臣妾遵照陛下的安排,只是,不知道,要谈什么内容?还请皇上明示。”

“给他透个信,”皇上淡淡地瞥了皇后一眼,说:“朗泽的亲事可能重新安排。”

皇后脑袋“嗡”地一响。

什么?

皇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颤抖着声音问:“皇上,臣妾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泽儿来找过朕了,提出要跟刘家退婚。”皇上说:“朕仔细考虑过了,既然他不愿意,还是不要勉强得好。”

皇后一听,登时气炸了肺。

这个朗泽,好大的胆子,见自己不答应,居然敢越过这一层,直接去跟皇上说!

气过之后,皇后又觉得凉意渐渐从脚底冒起,因为听皇上的意思,竟是答应朗泽退婚了!

皇后又气又急,憋得半死却不敢发作,僵立了半天,终于缓过气来,强做平静道:“亲事怎么听朗泽的,他本来就不懂事。”

“你不是,一直都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懂事么?”皇上不阴不阳地顶了一句。

皇后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了,隔了好久,才说:“皇子退亲,兹事体大,自古都没有先例,如何能说破头就破头呢?皇上还是不要由着他胡闹……”

“他用很多理由说动了朕,”皇上高声道:“朕已经答应他了——”

皇后闻言,“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请您收回成命!”

皇上没有回答。

“皇上,”皇后急得眼泪双流:“一旦退婚,刘家颜面何存?请皇上三思!请皇上收回成命!”

“是刘家的颜面重要,还是泽儿的终身幸福重要?”皇上冷冷地反问。

皇后自知圣命难违,还是拼了命要最后的挣扎,她跪移过去,抱住皇上的腿,连声哀求:“皇上,此亲一退,臣妾的侄女可怎么活啊?臣妾的娘家还如何在朝堂立足啊?您如果要这样,臣妾只有一死了,皇上……”

“够了!”皇上忽然厉声制止了皇后的哭闹,断然道:“朕意已定,今天之内,你宣召刘将军进宫,先把这件事通告他,给他个思想准备,过几天,即下圣旨。”

他硬邦邦地抛下一句:“朕也会找慧玲好好谈谈的。”

“皇上,不可以啊,不可以……”皇后死死地扯着龙袍下摆,一路跪跟着皇上的脚步,终于,皇上不耐烦地甩开了她死命抓住龙袍的手,说走就走了。

皇后一头扑倒在地上,绝望地号哭起来。

天呐,怎么会这样啊——

朗泽你这个蠢货啊,你怎么瞒着我真的去找了皇上?你知不知道,失去和刘家的亲事,就等于失去了天下——

儿子你糊涂啊,你怎么这么浑呢!

娘为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全毁了,全毁了啊——

皇后哭得昏天黑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殿下!殿下!”公公跑进来:“赶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她晕死过去了——”

朗泽一听,拔腿就赶到集粹宫,阿云正在给皇后灌水,皇后牙关紧咬,面如死灰。

“云姨,出什么事了?”朗泽大惊。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阿云没好气地说。

“我干什么了?”朗泽莫名其妙地说:“我一直待在宫里,又没出去过。”

“你为何要跟皇上说退亲的事啊——”阿云埋怨道。

朗泽默默地放下了抓着母亲的手,没有回答。

皇后晃晃悠悠地醒过来,一看见朗泽,怒从心起,也不知从哪里迸出的力气,强撑着一下扑过来,揪住朗泽的前襟,吼道:“你这个逆子!”

朗泽低声道:“母后,孩儿本不想惹您生气,但是,您这样一直拖……”

“闭嘴!”皇后尖利的声音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朗泽决然地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知道?”皇后咆哮道:“你只知道任性妄为!”

“母后——”朗泽有些不快。

“我说错了吗?”皇后急促地说:“你毁了我一世的苦心经营,你也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没有刘家,你凭什么坐上龙椅?!”情急之下,皇后口不择言。

“舅舅难道会不帮我?”朗泽有些不以为然。

“你退亲,难道不得罪他?没有媛贞的亲事做保障,他凭什么帮你?!”皇后反唇相讥。

“不帮就不帮,”朗泽淡淡地说:“我不能因为顾忌他的感受就勉强自己。”

皇后猛地一呛,被噎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忽然,她愤而扬手,一个耳光打在朗泽脸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要想当皇帝就必须顾忌他!”

“啪!”朗泽脸上一声脆响,但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平静地说:“母后,你想得到的东西并不代表我也想得到,我从来,都不愿意为了外在的东西屈就自己。皇位是重要,但对我来说,如果要牺牲太多,我宁可不要。我喜欢梨容,也喜欢皇位,但如果你要我两者选其一,我还是会选择梨容。”

说完这番话,他静静地起身,缓缓地走出了集粹宫。

皇后瞪着血红的眼睛,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喃喃地摇头,无限绝望又无限悲凉地说:“他疯了,真是疯了,都完了……”

刘将军府邸。

刘镜荻正在院子里练剑,忽然传来消息,要他即刻赶往皇后宫中。

“什么事啊?”刘夫人手忙脚乱替他换好衣服,又追出来问。

刘将军停住了步子,说:“要事相商,谁知道什么事?召得这么急——”

话音未落,又传来一声:“皇上召刘夫人火速赶往清心殿。”

刘夫人与丈夫对视一眼,心底一沉,隐隐感觉有些蹊跷和不妙。

集粹宫。

皇后斜靠在床上,看见刘将军进得门来,只觉得心头一阵泛酸。

“哥……”喊一声,还没说话,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刘将军托住她,关切地问,同时摒退左右。

清心殿。

皇上看见刘夫人,亲自迎下殿来:“慧玲啊,一向不见,最近可好?”

刘夫人笑道:“陛下召我来,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啊。”

“哪里,哪里,”皇上有些不好意思,说:“就是想问问,媛贞送亲回来,经过休整,感觉还好不?”

“她很好啊。”刘夫人大大咧咧地坐下,舒展长袖,直奔主题:“你可不是只为问问媛贞才召我来吧?”

皇上讪笑几声,说:“今日叫你来,完全是为了媛贞。”

刘夫人脸色微变,有些紧张地问:“她,怎么了?”

“朕就不跟你兜圈子了,直话直说。”皇上想了想,问:“和亲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媛贞可有跟你们提起?”

刘夫人脸色巨变,低头不说话了。

“事已至此,虽然我们不做声张,但其实,外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朗泽那里……”皇上看刘夫人一眼,低声说:“那孩子说,想退亲……”

刘夫人头皮一炸,抬起头来,直瞪瞪地望向皇上。

“朕,”皇上说得很慢:“强扭的瓜不甜,朕,经过考虑,觉得应该答应他……”

“可是……”刘夫人猛然间打断了皇上的话:“可是我家媛贞……”

“不要急,听朕把话说完……”皇上扬起手。

“我怎么能不急,”刘夫人急冲冲地开了口:“我可不希望媛贞步我的后尘,当年……”她有些气恼地瞪皇上一眼,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再往下说。

“当年的事,是朕亏欠了你,”皇上倒是没有回避,坦然承认。他说:“你放心,朕不会亏欠媛贞的。”

“那……”刘夫人还想抗议什么。

“媛贞一定会是皇妃。”皇上说。

“朗泽不是要退亲?你不是决定答应他?”刘夫人不相信。

“他退就是了,”皇上忌讳莫深地说:“他可以退,别的皇子也可以娶啊——”

刘夫人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媛贞可以皇子易嫁啊——”

皇上点点头。

刘夫人不响了,偏头想想,和亲路上那件事,在别人眼里是伤风败俗,朗泽不愿意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能皇子易嫁,刘家也好,媛贞也好,都不至于太丢脸。也许,只能这样权宜了。

沉思过后,刘夫人说:“只是,媛贞那孩子,有些死心眼,她一直都挺喜欢朗泽的……”

“所以朕才叫你来,跟你商量,”皇上说:“回去好好劝劝她,这不,朕还没贸然做决定,一切都等你们做通了媛贞的思想工作再说。”

刘夫人点点头,叹口气道:“唉,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劝着吧。”

“什么时候同意了,就给朕回个话,朕等你的信下旨。”皇上说。

“我还有问题,”刘夫人退了几步,又上前来,问:“陛下准备把媛贞改赐给哪个皇子?”

“你真是糊涂了。”皇上轻轻地点了点刘夫人。

刘夫人一怔,忽而醒悟,还能有谁,当然是朗昆,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别人的嘴啊。她频频地点着头,鸡啄米一般地下去了。

“那怎么行!”刘将军猛一下站起来,脸庞涨得通红:“不行!”

皇后哭道:“泽儿做事鲁莽,皇上已经发话了,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早先就不要赐婚,如今赐了,又要收回!什么叔嫂乱伦的嫌疑,都是无稽之谈!”刘将军怒气冲冲地说:“我看谁敢在背后说三道四,让我知道,就砍了他!”

皇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皇上不是还要征求我的意见,你现在就告诉他,想退亲,门都没有!”刘将军愤然道:“把我们刘家当成什么了?!把我们媛贞当成什么了?!”末了,又将皇后一顿数落:“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皇上那里说不上话,自己的儿子又管不了,从头到尾,就是窝囊!把我们刘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一摆手,扔下哭哭啼啼的皇后,气哼哼地走了。

夏夜的蝉鸣声让人心烦意乱,刘将军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终于刘夫人忍不住说话了:“别转了,还是把媛贞叫过来说一说吧。”

“她心眼实,又喜欢朗泽,你要告诉了她退亲的事,”刘将军跳脚道:“那她还不寻死觅活的。”

“你不说,她就不知道了?”刘夫人干脆地说:“早晚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早了结。”

“早了结?!”刘将军不屑道:“你知道个啥?这感情的事,怎么能够说了结就了结?!”

刘夫人不乐意了,白了他一眼,喊丫环:“去把小姐叫来!”

“你想好怎么跟她说?”刘将军问。

刘夫人回答:“直截了当地说。”

“说不得,会出事,”刘将军急了:“你说你吧,做事怎么不经过大脑?!”

两个人还在低声争执,媛贞已经进了门。

“爹,娘。”媛贞笑道:“你们,又吵什么?要不要我来评理?”

两人哑然。

“你说。”刘夫人推推丈夫。

刘将军说:“是你叫她来的,你说。”

“你不是说我的方式不对,那当然你来了。”刘夫人挫起手来。

“少废话!”刘将军坐下,沉声道:“你说!”

刘夫人沉默片刻,小心地开了口:“媛贞,和亲路上的事……”

媛贞倏地红了脸。

刘夫人低声道:“娘,想问问你,当真发生了什么没有?”

媛贞勾着脑袋,使劲地摇头。

“爹娘都相信你,可是,”刘夫人说:“别人背后总有议论,皇上也知道了,朗泽呢,也有些为难……”

“朗泽,跟你们说什么了?”媛贞抬起头来,无辜的眼神望向母亲。

“他,他,”刘夫人偷望丈夫一眼,刘将军别过脸去,刘夫人求援不到,只好麻起胆子说:“他想退亲。”

此言一出,媛贞脸上顿时变得煞白。

朗泽真的提出退亲了?!

皇子退亲,史无前例,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尽管她心里已有预感,尽管她还曾暗暗盼望,但临到眼前,她才发现,原来,退亲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牵累的东西实在太多。父母郑重其事的态度迫使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不担心自己,却无法不担心父母的脸面,不担心刘家的处境。

她有些发软,身子一晃,险些昏倒。

“孩子,”刘夫人连忙走上前,搀住女儿,安慰道:“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糟,他执意要退,皇上也没办法,但皇上说了,无论如何都保证你成为皇妃。”

媛贞望着母亲,发直的眼神让刘夫人心碎。

刘夫人心如刀绞,她费力地挤出一个笑脸,说:“皇上说,你可以皇子易嫁,在解除你跟朗泽婚约的同时再另行给你赐婚,还是皇子……”

“虽然你喜欢朗泽,但人言可畏,他既然不乐意,勉强也没意思……”刘夫人的声音越说越低。

“易嫁给谁?”媛贞白着脸问,声音发抖。

“既然出了那种事,”刘夫人艰难地开口道:“可能,就只能改嫁朗昆了——”

朗昆!

媛贞一震!

难以置信!太出乎意料了!

一时间,她失落,她惊喜,她甚至反应不过来,无法接受。

我嫁给朗昆?这是真的么?老天,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天呐!到底是哪位神仙,听到了我的心声?!

“媛贞!媛贞!”看见女儿双眼发直,刘夫人急得六神无主,双手抓住媛贞的肩膀,急切地摇起来。

媛贞终于醒过神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刘将军开腔了:“媛贞,你要是不愿意,爹爹,拼死也不会让朗泽退亲的。”

“不!”媛贞忽然激动起来:“让他退。”既然朗泽提出来了,就让他退了吧,心意已决,覆水难收,自己何必苦苦强求。

刘将军担心地看了女儿一眼,他担心在这样重大的打击面前,媛贞难以承受。

“他喜欢的不是我。”媛贞平静而略带忧郁地说:“我也,不喜欢他。”

“你真是个傻孩子,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他,”刘夫人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说:“你大可不必为了成全他,说些违心的话,委屈自己啊……”

“不是的,”媛贞低下头去,轻声说:“我是喜欢他,我,我也不喜欢他。”她实在难以启齿,要如何告诉父母,她喜欢朗泽,却不是爱,她爱的,正是他们不知情的朗昆。

“看看,话都说乱了,”刘夫人柔声劝慰女儿:“你愿不愿意,倒是说句话啊?跟爹娘,就不要顾虑那么多,怎么想的都说出来,爹娘替你做主。”

媛贞红了脸,轻轻地点点头。

“媛贞,”刘将军发话了:“朗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出身……”朗昆的出身是卑微,可是,他毕竟是雪儿的孩子。一提到朗昆,刘将军就很难不想起雪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让他心悸。

“你不要害怕,爹爹给你做主,”刘将军说:“皇上那里,爹爹怎么都要想办法让他收回成命……”

“不要,爹!”媛贞忽然高声起来,抬头,脸红成了酱紫色,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说:“我愿意,易嫁。”

刘夫人惊异地看着女儿。

“我,喜欢朗昆,”媛贞冲口而出,有些急迫,她害怕父母在她和朗泽的亲事上坚持,上天既然已经给了她这个机会,她绝不愿意轻易地放弃。

在母亲的注视下,媛贞双手按住胸口,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意嫁给他。”说完,羞怯地低头一捂脸,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刘夫人惊异万分。看媛贞的样子,不像说谎,她什么时候,爱上朗昆了?难道他们在洞中独处,真的发生了什么?

刘将军呆了片刻,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忽然松弛了下来,他摇摇头,咧嘴一笑,忽然说了一句:“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刘夫人紧问。

刘将军只是满怀意味地笑,什么也不说,欣然几步出了卧室,到了院子中央,才高声回了一句:“走了!我到营里去看看!”

这当然很有意思,原本铁板钉钉的亲事,竟然说变就变了。自己原本还怒气冲冲,担心女儿接受不了,谁知要易嫁的对象,竟然会是女儿真正心仪的人。雪儿的儿子,竟然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这是雪儿在天之灵的指引,是雪儿以另一种形式在进行回归,回归到他的身边——

他感慨,他欣慰,他也心酸。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太过复杂,得避开妻子,避开家人,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细细梳理。

雪儿,这个女婿,你的儿子,朗昆,就是我亲生的儿子。把他托付给我,就是对了。 w+KNCvHObN6SqWXz5GopwzuYZDzLogkN3y/YuOjwRzaYzwjkGFtroq/nsV3qaO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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