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律师难，做名律师更难

今天在微信公众号“水母真探社”，看到一篇署名作者“水母”，题目为《王林大师死了，陈有西大状还活着》一文后，心里犹有万马奔腾，令到与陈有西大状同行的我出了一身冷汗。这使我不禁想起著名演员刘晓庆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虽然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却道出了一个女人在成名路上所要付出的无限辛酸、苦楚和委屈。将心比心，律师又何曾不是如此呢？——做律师难，做名律师更难。

本文无意介入他人名誉权纠纷，仅厘律师执业数点难处以供读者诸君管中窥豹。

一、做律师难

（一）司考难

时下有很多同行写过这方面的文章，大概意思是人类没有任何考试的庞杂可以超越司法考试：15门学科，358万字的教材；290多个部门法律法规司法解释，有220万字；150万字的十年真题；700多万字的基础阅读材料，这个量早已超越了人类的记忆极限。

这些在我看来倒是其次，古人云：功到自然成。作为法科学生，一把砍柴刀恐怕是经年不辍地是在磨的。法律知识的积累水到渠成。那难什么呢？最难的是考生要做到内心强大。

每年参加司法考试的人员有在校的大三莘莘学子，也有已入花甲之年的退休大隐，刚刚过去的2016年报考人数空前达到58.89万人，比2015年增加10.2万人，增幅20%。而通过率除了2005年至2010年这五年通过率在15%左右，2008、2009年被称为“司考放水年”，通过率达27%、35%，其他年份通过率均在10%左右（以上数据来自网络），想想，近60万人，过关的也就6万人，凤毛麟角。而且很多考生离360分及格线，只差3分、2分、1分（死亡分），这3分、2分、1分可能他还要用3年、2年、1年的时间继续备考，接下来的一二年能否过关？还是未知数，所以内心需要异常强大。

（二）实习难

在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后，就要进入律所，在指导律师名下实习一年。律师在实习阶段，不能叫律师，也不能叫实习律师，而应叫实习人员。有人会问，叫什么重要么？是啊，什么名号其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但律师行业制度有许多地方是令人费解的，例如，律师协会，是民间组织还是官方机构，就令人意识模糊；全国注册公司均无需年检，而律师执业资格证书“每年一审”还循旧制；进入一家律所实习，你明明是签订了劳动合同，但就是领取不到工资，一年社保还得自己交。甚至于有的年轻实习人员，每月领到手的工资是家长拿出钱来交律所发的。实习人员在实习的一年时间里，仅有到法院立案的权利。君可曾记得否？某检察院某检察官辞职做律师，一个实习证办下来就被折腾得半死。司考是自己能不能过关，实习却是人家让不让你过关？

（三）执业难

“今天我做了律师了”“今天我做了律师了”“今天我做了律师了”，就如一首歌所唱的“我今天就要嫁给你了”那样，内心是欢喜的，三五知己喝个小酒庆贺一下，会醉晕。接下来的日子呢？熬吧，三五年少不了。律师行业二八定律非常明显，也就是20%的律师垄断了80%的案源。曾经在网易上看到一篇文章，对律师行业的年收入水平进行了调查，得出2%的律师年收入在1000万元以上，18%的律师在20万元以上，而80%的律师则处在温饱线。

优胜劣汰，是市场规律，怨不得人。也就是说，律师执业的风险不是生活风险，生活风险仅是赚钱多少计数的问题，而执业风险最是体现在刑法第三百零六条，此条被称为是悬在律师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事人一句律师教我说的或做的，就足以险象环生，甚至于导致终身与得之不易的律师职业缘尽份绝。例如北京女律师薛辉、著名前律师李庄，都因当事人举报或出卖而“十年功名毁于一旦”。

二、做名律师更难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行无论是以死磕著名，还是以技术著名，亦或是以文笔好而著名，能够在精英律师行业内混出个名号来，那付出，那机缘，均非一般人物所能为之、所能遇见，如是则属人中龙凤。

不做不错，做多错多，是不二法则。陈有西律师从夏俊峰案、雷洋案，一路辩到王林大师案，接受委托的几乎都是社会影响较大的刑事案件，单从这一点来看，行内尚无人与其匹敌。基于事实和法律，辩护的效果不尽如人意，确非其过错或失误所致，至于委托人期望过高，或有不切实际幻想，那确非受托律师所能驾驭，被人诟病虽属不公，但也在情理之中，被人撰文骂到要其去死，不只是令人惊诧莫名，恐怕这“骂骂先生”也应该自省自敛。鲁迅先生早就说过，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

……可见，做律师难，做名律师更难，绝非一句矫情话。

2017 年 2 月 12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