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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武山工地

天气转暖了,夏天临近了,我们汽车班接到了去武山探矿厂工地的任务,班里派了五台卡车去武山工地。其中有我的车,班里小张、小解的车,我们从马跑泉车队出发到天水市后,沿着天水市北山的一条土砂石路向武山驶去,路过甘谷、盘安、洛门镇后到达武山。武山探矿厂工地位于武山县城北面,中间隔着渭河,县城西面有一座水泥建筑的大桥,过了大桥就可以去武山探矿厂工地了。我们住在工地帐篷里,主要任务是拉运工地需要的建筑材料,如砂石、砖瓦、石料等。砂石料主要是在渭河的河滩里,从探矿厂出来过渭河大桥,到县城里有个大斜坡道直下到渭河的河滩,河滩上有当地的民工挖出来的沙子和石子,一堆一堆的堆在河滩里,我们的卡车就去把这一堆堆的沙子和石子运往工地。河滩上路很不好走,稍不注意就陷入沙地,就要用车往外拖,我们车的保险架上总挂着一根钢丝绳,陷车时向外拖车用。过了几天下了一场大雨,把河滩边去到拉砂石的路上冲出了一条水沟,约有十几米宽,一直有流水。我们的汽车只好从水里过去拉砂石了,上午还好,拉运比较顺利,下午就出事了,我拉了一车石子,车上坐了四个装卸工,汽车过了水沟快到县城的大斜坡顶时,前面的路上出现了行人,我只好踩刹车松油门准备停车,等前面行人过去后再起步前行,谁知汽车没有停下,反而向后面滑行,我心想糟了刹车失灵了,我急将头伸到车窗外,看着后面的路,掌握着方向盘向后面滑行,直到了流水的河沟汽车才停了下来。此时坐在车厢上的装卸工吓坏了,问我“汽车怎么了”,我说“汽车轮子过水沟时刹车盆里进水了,刹车不起作用了,手刹车也不起作用了(因手刹车是细钢丝绳拉刹车片的),汽车只能顺着坡滑下来了”。随后我安排了装卸工到坡上面看着有没有行人,如果没有行人就招手,我看着坡上面的装卸工招手了,就加大油门冲上去,到了坡上平坦处把车缓缓地停下,把装卸工拉上,挂上低速挡慢慢前行,左脚踏着刹车前行了一段路,轮毂前进与刹车片产生了热量,把刹车盆里面的水分蒸发了,刹车又有了,终于把这车石子送到了工地。

等我再返回县城准备到河滩去时,又出事了,班里的小张的车在上大斜坡时,倒滑到斜坡旁边的沟里,车头朝上,尾朝下,还好沟不太深,可是用车拖是拉不上来了,汽车班里一位负责的师傅说今天不拉石子了明天再说。随后到工地找来了一台吊车,把掉进沟里的汽车给吊出来。还好这两次事故没有人员受伤。到了第二天再到河滩拉砂石时,流水的水沟上面架设了一座简易的木桥。

过了几天我被派往山里去拉大块石,是岩石山上用炸药爆破下的块石。班里的小解对我神秘的笑了笑说,说拉块石好。

早晨上班了,我驾驶着卡车驶出了厂区,往北面的上山公路驶去。一路上全是上坡,汽车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声音向上爬行。在带路老乡带领下到了一个大山脚下,地上都是山坡上滚下的大块石,把车倒到块石边上,农民们很快的装满了车厢。在老乡的带领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前,老乡说把车停好锁上,吃完饭再走。

原来带我们拉块石的老乡是这个村里面的村长,对上山拉块石的司机管一顿午饭,是对去他们村拉块石、增加村里收入的一个小小的报酬。我跟着村长进到村里,村里面很简朴,大约有二十几间平房,都是用块石砌的地基,墙角用青砖砌的砖柱,墙体是土坯垒的,屋顶上是半圆形的小青瓦,路边上有几棵小柳树,看看路面上光溜溜的挺干净。在村长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一个小屋里,里面比较黑,土炕上有个小饭桌,我和小解被让到炕上,没一会老乡端来了一盘腌韭菜和一盘炒鸡蛋,随后端上两碗热气腾腾臊子面,免费的午餐吃着真香。吃完了饭,我们对屋里的光线渐渐的适当了,屋里的东西也能看清楚了,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小圆桌面一样的东西铺在地面上,下了炕细细地一看原来是一张面皮,我和小解对眼一看,心想我们吃的面是不是这样做的,顿时心里蒙了一层迷雾。

吃完饭我们出来跟村长道了谢,驾驶着卡车向工地驶去。七零年山村里农民的生活还是比较贫困,把擀好的面皮晾在地上也是无奈之举吧。

又过了几天,班里派我的车到兰州去拉安装单位的工地的用品。早晨起来天气有些阴,没有下雨,我就拉上安装队的材料员就出发了,顺着北面上山的公路向上爬行,快到山顶的三岔路口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三岔路口有两条路线通向兰州,一条是走陇西过渭源经临洮回兰州,还有一条是经过马营、华家岭、定西回兰州。我当时觉着走马营这条路近些,就开车朝着马营那条路上走去了,走着走着雨下得越来越大了,砂石铺得多的路面还好走些,砂石少的路面开始湿滑了,在一处下坡路上汽车的方向盘开始不听使唤了,汽车向左侧滑,我把方向盘向右侧打,根本不起作用,刹车不敢踩,顺着下坡在路上横滑了五十多米,到了平坦处才停了下来,好的就是路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雨还是不停地下着,我打开车门,跳下了汽车,路面上看看,今天好像没有汽车走过的痕迹,这条路不是主要干道,路面保养得比较差,往前面的道路上看看,路面上砂石的成分很少,露出了泛黄色的泥土,这里离马营镇的正规公路还比较远。坐在驾驶室的材料员也吓得不轻,这时精神缓和了一些说∶“师傅,这条路不好走,换条路走吧。”我想了想也对,走陇西那条路好像正规一些。我上了车在公路上把车头调过来,原路返回三岔路口,向陇西县城的那条公路上驶去,还好一路顺利的到达兰州。 nW308qVB0GCiFexcoTmwOdPlAMlvN8OLLIcshFbdNW6JDQ++BYM3pwQOTa40sk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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